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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馬偉的聲音顧嵐隻覺得整個人豁然開朗,可看到眼前的情形那臉隻笑了一半就僵住了,然後快速變天,晴轉陰,瞬間滿麵烏雲。

    隻見地上一片狼藉,在那中間橫躺著一個媚態百出的女人。女人臉色異常潮紅,眼神有些茫然,無意識般地用手一個勁兒地在自己身上亂撫亂摸,好似這樣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不用說,明眼人一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怎麽迴事了,明顯是吃了什麽會讓人身體產生興奮的藥物。

    可這不是重點,顧嵐在意的也不是這個,而是邊上那個從容不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放在椅子上的左手手臂上橫插了一把小刀,血流了下來,染紅白色襯衫,令人觸目驚心。

    顧嵐見了又是生氣又是心疼,聞到血腥味不禁犯嘔,手捂著嘴直嘔了好幾聲。這該死的男人在幹什麽?她就不相信以他的身手誰能傷了他,不用說,看他那副遊刃有餘,輕鬆自在的態度,那刀子指不定是他自己插的。

    這次顧嵐還真沒猜錯,真是馬偉自己插的。

    沒法,為了套出那女人的話,掌握證據,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一打西邊那地有人設局鬧事他就暗地裏調查起來,不惜動用馬家的勢力,不消三天立馬有頭緒。果然如他猜測,箭頭直指慕容卓。

    為了何事馬偉心知肚明,私事牽扯到公事這是他所不願意見到的。馬偉一查出來就態度強硬地對祁磊表態,這事由他全權負責,誰都不許插手。

    馬偉煩了好幾天,這事確實麻煩,部門裏的高位負責人洽談西邊購地一事,因為有所疏忽中了慕容的圈套,資金已投入近億,現在是撤資金也不是不撤資也不是。

    若隻是慕容他倒無所顧忌,可事情糟就糟在他勾結了j市市局裏的某高官,平素就與馬家不合,與馬父更是政治場上的競爭對手,這一抓到馬偉的把柄就死拽住不放。

    馬偉沒轍,最後想出的,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將計就計,佯裝入局,引出幕後黑手,最後再來個甕中捉鱉。

    可鱉極狡猾不好捉,他隻能采用苦肉計,當真喝下那別有用心的的美人送上來的酒,明知酒裏下了藥,還是義無反顧地喝了。其實他是把酒含在喉嚨裏並沒咽下,這需要技術,馬偉學過,但沒有學全,所以喝了一半,含了一半,那藥效也就減半。

    那女人見他一口喝盡信以為真,防備鬆懈,當下就通知慕容卓了。

    成了。馬偉趁

    那女人不注意時把口裏的酒吐掉,在理智還沒全失之前,套出失了戒心的女人的話,錄了下來,又一把製服女人,拿過她的手機做為證物。可巧,裏麵竟然錄了一段慕容卓跟那高官交易的對話。

    原來那女人是某高官身邊的小秘,暗地裏為某高官做了不少缺德事,卻也聰明地為自己留了後路,可沒想最後卻便宜了馬偉。真是連上天也幫他,有了這個還怕慕容不束手就擒?

    半炷香時間過去,馬偉的藥效開始發作,隻覺得渾身發熱,心裏躁悶不已。馬偉暗暗叫了聲槽,那女人也不是個笨蛋,見他情形不對那眉眼更見妖媚,纏了上來,睜著雙水漾大眼,勾魂攝魄地直盯著馬偉瞧,舌頭引誘地輕繞了唇角一圈,嘴裏那話亦下流不已。

    馬偉見她那樣心裏直作嘔,一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拿過那瓶下了藥的酒給她灌了進去,然後甩到一邊去。

    可理智漸漸流失,這樣下去不闖禍才怪。馬偉狠,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拿起刀子直接往自已手臂刺去,一痛那神智馬上清醒。

    那就是個皮外傷,不礙事,馬偉也沒放在心上,甚至連包紮都閑浪費時間,就這麽坐在原地等著慕容卓來,可沒想不止他的勁敵來了,連他媳婦兒也來了,這倒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馬偉一見顧嵐那嘔吐不已的模樣,立馬心疼了,剛想上前卻見他媳婦兒一手捂嘴,一手朝他直擺手。

    馬偉迴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撇了撇嘴,快速撥出刀子,動作利落地做了簡單的包紮。很快,也不過轉眼功夫而已,包紮好後就趕緊湊到他媳婦兒身邊查看情況,眼底卻隱隱有著不悅,“媳婦兒,你怎麽來了?”還是跟慕容卓這卑鄙的家夥來的。知道他媳婦和跟慕容沒什麽是一迴事,可心裏介意又是另一迴事。

    顧嵐不悅地瞥了馬偉一眼,遂看向他受傷的手臂,“你這又是怎麽迴事?”她可不覺得地上那女人有那本事傷得了他。

    “嘿嘿,沒事沒事,小傷而已別擔心。對了,媳婦兒你等等我,我處理件小事,完了帶你去祁家玩哈,很快很快……”馬偉嘻皮笑臉地打混,唯恐他媳婦兒跟他較了真,那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可今天他媳婦兒到意外地好商量,衝他笑笑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站在他身後支持著他。

    馬偉見了不覺開心,心裏反而滲得慌,每次他媳婦兒反應異常時就代表大事不妙了,可這次也不知她生的什麽氣。習慣性地摸著下巴思考,他明明表現

    良好啊,美女在前都坐懷不亂的,應該表揚才對。

    馬偉想想覺得不安,迴頭試探他媳婦兒,“媳婦兒,要不等會我們看場電影去?”

    “好!”

    顧嵐笑臉依舊,馬偉心裏卻有數了,這麽反常,那隻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媳婦兒真氣大了。

    慕容卓站在一邊好一會了,眼裏布滿陰鬱,可那張黑透的臉卻被人兩夫妻直接無視,不,更正,是壓根就沒打正眼瞧過一下。

    最後,若非急著走,好迴家哄他媳婦兒,隻怕馬偉還沒想理他來著。

    不知塞了什麽東西在慕容卓手上,馬偉甩下句話,攬著他媳婦兒就走了,“來,這是備份,裏麵有好東西,至於該怎麽做嘛,你自己看著辦。對了……”想起什麽似的,馬偉迴頭又交代了句,“別讓我再看到你纏著我媳婦兒,否則後果自負。”

    馬偉要車顧嵐迴家,卻被她喝令把車去醫院,包紮傷口。

    包好後直接迴別墅,在路上,顧嵐一問起晚上發生的事,馬偉沒任何隱瞞地全部告訴她,就為了將功折罪,讓他媳婦兒火氣消一點。

    可誰知,顧嵐火氣不但沒消,反而更大。一進家門,二話沒說就朝馬偉受傷的手探了過去,一握一捏,疼得他冷汗直流,哀嚎不已,“唔,輕點輕點,媳婦兒,你這是生哪門子氣啊,這狠勁兒,我說叛死刑前總得給我個罪名,否則我死不瞑目啊!”

    顧嵐冷笑,“你也知道疼啊,啊?你不是很厲害嗎,明知道那酒有問題還喝下去,我說你是鬼迷心竅呢還是被那女人迷暈了頭,所幸不是毒藥,不然自己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

    “該死的,竟然還拿刀子自殘,行啊,真行,我倒小看你了,我說你下次要動手就瞄準一點,對著胸口別刺歪了,死了幹脆,我也好再找一個,你可別指望你有個好歹的我會為你守寡,想都別想……”

    顧嵐這話一句句帶著情緒,毒得不行。

    “……”馬偉這才知道他媳婦兒生什麽氣,當下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不敢再惹火她,就怕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媳婦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消消氣消消氣,別把自己氣壞了,我發誓,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不是不是,說錯話了,沒下次了,再不敢了……”馬偉一個勁兒求饒,一個勁兒道歉。

    顧嵐見此,氣歸氣,罵歸罵,手勁卻小了下

    來。掃了他一眼,哼了他一聲,轉身迴房把門關上,還上了鎖,絲毫不理會在外麵直叫喊著她的人。

    馬偉歎了口氣,轉身去書房睡。看來還得等他媳婦兒消氣了再說,有時候他是真搞不懂女人,明明心疼得要死,為了他好卻老是喜歡說反話,輕聲細語地關心他幾句就不行嗎。

    不過這就是顧嵐,他愛的顧嵐,要有一天她真的變得溫柔體貼,賢良淑德,那他大概會很不習慣。

    馬偉本以為就小事一件,隔天就好了,可誰想,這一隔就隔了好幾天,他媳婦兒那怒氣不見好轉,情緒反反複複地,時好時壞,不止把馬偉折騰壞了,顧嵐自己也鬱悶得不行。

    她知道自己不對,無理取鬧,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無緣由地就是想發火,看什麽都不順眼,看什麽都鬧心。

    好像不大對勁啊!這天去林老大家的時候,趁顧嵐抱著林家胖小子玩的空檔,馬偉拉過林子默的妻子,把顧嵐的反應跟她這麽一說,順便請教有解決的辦法沒有。

    各人的反應不同,何以安搖了搖頭,她當時懷孕好像沒這種情況出現哎。沒轍,何以安隻能建議馬偉帶顧嵐去醫院做下婦檢,順便讓醫生看看。”

    馬偉想想有理,這要不看他也放心不下。怕直直跟他媳婦兒說又該惹她生氣,所以馬偉哄她,就正常婦檢,為了孩子好。

    顧嵐心知肚明,她也不是個不明理的人,這段時間馬偉的退讓跟委屈她看在眼裏,對他是感動,是心疼的。當下也不戳破應了下來,兩人收拾一下就去了醫院。

    “沒什麽大事,就是孕期綜合症,有輕微暴躁現象,這季節轉換,加之懷孕焦慮,多少會有點很正常”,老醫生抬了抬架在鼻端處的眼鏡,看了馬偉一眼,“不過這孕婦心境最好放寬,放輕鬆點才好,心裏別存事兒,否則積鬱成疾,對孩子的發育很不利。”

    這若有所指的眼神讓馬偉冤得不行,可他更關心那老醫生說的積鬱成疾一事。這事可大可小,馬偉擔心不已,出了院就趕緊問他媳婦兒,語氣是少見的正經,“媳婦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那醫生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要心裏有事得告訴我,說出來我們共同解決,不然對我們的寶寶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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