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告訴她,這孩子是不是中風了?

    習雙愣愣的“嗯”了一下,隨後很自然的從白姽鎖骨上收迴了舌尖,輕輕一瞥,便將視線移到了自己的指甲上,“姐姐,對不起,剛才我不小心……指甲劃破了這裏……”

    “可……你……你幹嘛去舔啊……”白姽瞪著一雙眼,她發現自己跟不上這小屁孩的思路了。

    習雙戳了戳那塊紅色的痕跡,“剛剛……出血了”

    “……”掃了一眼案上的手絹,白姽心裏一個咯噔,這小屁孩,不會有嗜血症吧。似乎是印證她了猜想,習雙盯著那塊紅色痕跡的目光就像是盯著一塊好吃的食物,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這一下,白姽的牙齒竟然開始打起顫了。“習雙……你喜歡喝血?”

    習雙搖了搖頭,白姽暗自鬆了一口氣,卻不想,他下一句話就將她一下給拉入了煮食用的大鍋裏。習雙天真的歪著頭,似是在迴想方才,“姐姐的血有種甜甜的味道,而且湊近了,還有一種香氣…然後…”

    “然後?”

    “然後……肉也肯定非常的好吃=v=”習雙閉上眼,笑了。

    “……”白姽閉上了眼,不過不是笑了,而是淚了。

    白姽受挫的爬到一邊坐好,視線不斷的落在自己鎖骨上那塊紅跡,痕跡不大,隱隱透著血絲,看來真的像是被他用指甲不小心劃破了,但她還是無法接受他剛才用舌頭舔那裏的行為,隨後念及他一直生活在那個詭異變態的君家大院裏,有這麽些舉動也就不足為奇了。

    偷偷瞥了一眼玩著手指的習雙,隻見那從簾外投進的陽光灑在他臉上,染上層層閃耀柔和的光芒,長長的眼睫安靜的垂下,在眼底落下一排羽扇般的陰影,粉嫩的唇瓣更是顯得越發瑩潤。整個人仿佛是一座人形美玉晶瑩剔透,閃爍著動人的光澤,周身散發的氣息寧靜又悠遠。

    白姽心裏一個悸動,開口小聲問道:“習雙,你以前是幹嘛的?”

    習雙默然,隨後偏過頭趴在窗口上,似乎很是好奇外麵的風景,隻是那流光似的眸子裏卻分外沒有絲毫美景的影跡。

    她聲音太小了麽?白姽癟了一下嘴,便沒有再要詢問的意思了。

    時辰就這麽一點一滴的溜走,習雙早已扶著窗欞睡下了。突如其來的安靜讓白姽一下不安了起來,輕輕敲了一下門板,聽到外麵傳來不爽的哼聲,才放下心閉目養養神,隻需等著馬車進入古鎮就可。

    古鎮位於墨跡城的西郊,但由於直通的大街被封鎖,所以他們隻能繞小道,過小巷,繞來拐去,圍著西郊半個圈子才是進入了古鎮邊緣地帶。

    放眼望去,是一片看不到邊的半人高的枯敗雜草,風輕輕吹過,便帶起重重地黃塵,一些零碎的森白便從壓彎的草叢裏暴露出來,那是動物抑或人……的骨頭?抬起眼,是一座墨色夾著烏紅的城牆,死寂的屹立著,仿佛永垂不倒,隻有那不肯磨滅在歲月裏的腥風,低低訴訟著這片古鎮的滄桑。

    濃鬱的腐敗氣味兒鋪天蓋地的朝著那馬車席卷而來,馬兒剛剛踏進那塊地域,便急躁起來,鼻子裏不斷的衝出不耐的氣息,蹄子也開始沒有規律的橫衝直撞。

    玄一見無法再駕馭那匹馬,索性一劍砍斷了韁繩。馬兒沒有了束縛,前蹄一仰,馬頭朝天響亮的嘶鳴一陣,隨後近乎瘋狂的逃竄至後方,逐漸縮成了一個小點。

    整片荒廢之地,僅剩一輛沒有馬的馬車。

    三人下了馬車,白姽皺著眉頭,很是反感這種沉悶壓抑的感覺,隨後抬起頭便瞧見了那座城牆,以及那破舊敞開的通道。

    白姽下意識的握緊了習雙的手,還是有點不敢置信,“這就是傳聞中的妖魔古鎮?”

    玄一細微的輕哼一聲,不置可否,怎麽樣?怕了吧,兩個小小的凡人居然還要進古鎮,真是嫌沒地方死了……

    所以說,鄙視人家無知的時候,就千萬不要明擺著出來,以免自己知道太多被人抓了鞭子後萬劫不複。

    白姽拍了拍玄一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趾高氣揚,自命不凡,是病,得治,看你這個樣子,恐怕是病入膏肓,病到骨子裏了,沒得治,沒得治,死定了,死定了……”

    “噗……”習雙很給麵子的嗤笑出來。

    “……”玄一麵具下的那張臉當即一片鐵青。

    如此一來,先前那種彷徨沉重的氣氛頓時被衝散了不少,白姽將玄一手腕上的念珠扯下來,隨意的套在了習雙的脖子上,而後又將那把桃木劍拿在手中,順帶著舞了一下,覺得很是得心應手之後才向那通道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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