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山鬼便彎腰下去,竟然學著狗叫聲音,竟然真的把自己當做一條狗了。


    看到這一幕,溟汎震驚無以複加,他沒想到青色小東西還有這樣操作。


    對於青色小東西掌握神秘法術,溟汎一直都很詫異,他那些手法都沒有靈力,其展現出效果也十分怪異,比如這一次他竟然將山鬼變成了一條狗。


    這種看似幼稚的行為,卻十分


    整個結界內,都彌漫著這些飄忽不定綠色火焰。


    “這裏真是山鬼老巢?”溟汎一臉狐疑掃視著那個馬匪。這地方怎麽可以住人呢,此地陰氣之盛簡直就像是陰間地府。


    “沒錯,這就是山鬼老巢,小的絕沒有說謊”馬匪十分膽怯眼神盯著溟汎,他顫顫巍巍麵頰,顯得極為恐懼。


    溟汎見他語氣不像說謊,便繼續拽著他向前走。


    逍遙峰頂。


    那超靈維封印界內。


    閩祖一臉陰沉盯著閩驊,他眼眸中充斥著濃濃不屑和鄙夷。


    “閩祖,弟子真的沒有對不起逍遙宗,弟子發誓”閩驊直接詛咒起誓,現在他幾乎恨不得把心摳出來給閩祖看看。


    “你走吧,我們師徒情分已盡”可是閩祖卻仍舊一臉漠然,對於閩驊哀求熟視無睹。


    閩驊又哭訴半晌,見閩祖真正已經心灰意涼,便緩緩起身,又朝著閩祖躬身施禮,之後便沿著原路走迴。此時閩驊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向何處,想要做什麽。他的人生似乎就在幾日前,忽然間發生翻天覆地逆轉,他成為家族叛徒,成為整個逍遙宗誅殺對象,這一切都對於閩驊來說,都仿佛是一個不真實夢境,至今閩驊還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閩驊很苦悶,很沮喪,人生似乎在這一刻變得和整個結界一樣灰暗,沒有光明,沒有目標,前途一片混沌。


    閩驊失魂落魄走著,身軀都仿佛不受自己掌控,逐漸迷失在這重重迷障內。此時閩驊已經完全不在乎走出結界路徑,隻是隨意漫步,直到他徹底迷失。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後,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找不到出口了。


    閩驊苦澀一笑說:“算了,找到出口又如何,我敢出去嗎?一旦出去,他們便再哪裏等著自己,到時他便要被押送至逍遙峰,被所有人審判,他不想去麵對那些事情,倒不如留在這裏”。


    閩驊至今還未想明白,為何原本是自己被推舉成為下一任宗主的。可是眨眼間事情翻轉,自己便成為人人唾棄的叛徒了。


    閩驊神色有些恍惚,思緒似乎隨著那一抹失神,重新迴到那個風和日麗的大日子。


    推舉逍遙宗新宗主。這可是逍遙宗百年一遇大事情,因此逍遙峰上,幾乎召集了內外宗所有高品階門徒,這麽做人聚焦在逍遙宮前,一起鑒證著新一任宗主誕生。這一直都是閩驊夢中場景,他凝望著那些熟悉的麵孔,以及向他投來羨慕眼神,他內心早已飄飄然,甚至恨不得立刻登上那個象征著宗主權利寶座。


    雖然早在三日前,新宗主便已經選出。不過加冕過程還是要走的,隻有真正經過所有弟子加冕儀式之後,他這個新宗主身份才會被所有人接受。這也是逍遙宗族規,因此閩驊也不會僭越。


    當無數人都聚集在廣場之上,齊齊將目光投來時,閩驊便踏步走向那夢寐以求宗主寶座。


    閩驊邁開輕飄步伐,一步步向著中心靠近,就在他幾乎要觸及到那個寶座前一刻,忽得下麵人群中爆發出一連串唿喝聲。


    “他不配稱為宗主,他是逍遙宗叛徒”幾個逍遙宗二代弟子首先衝出人群,目光鐸鐸盯著閩驊。看得出來他們很憤慨,眼神裏麵都是怒氣。盯著這幾張麵孔,閩驊感到一絲詫異,原本他以為他們是首席大長老的人,可是眼下他看到卻是閩族人。


    尤其是最前哪一個,他最為熟悉,那是他的堂兄。


    這些可都是他成為逍遙宗主堅定支持者,為何會來指責自己。


    閩驊直接便愣住了。


    他微微凝眉,衝著為首閩族人打眼色說:“有什麽迴去再說,今日是什麽日子,豈是你們胡鬧的”。


    豈知那閩祖堂兄不僅沒有退縮,反而變本加厲衝上來,一把揪住了閩驊衣領吼道:“閩驊,收起你那副虛偽麵孔,你這個家族叛徒”。


    閩驊被這一弄給徹底搞蒙了,他皺眉盯著麵前這個青年問:“閩沅,你究竟想做什麽?”。


    閩沅冷笑道“我要將你醜惡麵孔公諸與眾”。


    閩驊被閩沅說得也有些火氣,“好,你說,我究竟有什麽醜惡麵孔”。


    閩沅繼續冷笑說:“別以為你做的很隱蔽,便不會有人知道,現在我便讓你死心”。


    說話間,身後幾個閩族人立刻推著木輪車出來。


    人群中立刻便有人驚唿起來,“這不是閩祖長老們?沒錯是他們,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呢”。


    很多人都朝著閩沅投來狐疑目光,等待著他揭曉答案。


    閩驊也看清楚那幾個幾乎是半殘身軀的老者,確實是閩族長老。


    “他們怎麽會變成這樣的?”閩驊一臉震驚盯著閩沅。


    “你還在演戲,是你投靠了天界,怕他們泄露你的秘密,才不惜手段將他們殘害至此”閩沅幾乎是聲嘶力竭吼出。


    聞言,閩驊頓時愣住了,他眉頭緊皺,一臉困惑的盯著閩沅說:“怎麽迴事,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道是推的幹淨,你以為割斷了長老們舌頭,手筋腳筋,便永遠保存秘密了嗎?”閩沅憤怒眼神瞪著閩驊道。


    “可是這真的不管我的事情”閩驊急忙辯解說。


    “不幹你事情,事實俱在,你還敢詭辯哼”閩沅氣得鼻子都歪了,他一步跨前,揪著閩驊衣領便走到幾個長老麵前。


    閩沅盯著其中一個長老說:“閩長老,你告訴我們大家,兇手是不是他”。


    閩驊也一臉坦然盯著那個閩長老。


    這個閩長老現實張開了嘴巴,其舌頭早已消失不見。


    他又想要動手指,也沒有知覺。


    最後他卻努力將一絲靈識凝聚在眉心。


    接著大家便聽到一陣斷斷續續聲音:“閩驊...你喪心病狂,你個叛徒”。


    “大家都聽到了嗎?閩驊你這個衣冠禽獸,你以為割斷他們舌頭,廢掉他們修為,便可安枕無憂,可是你沒想到這個閩長老修煉靈術分識,他除了本識之外還有一道靈識”閩沅憤恨目光盯著閩驊。


    聞言,閩驊徹底懵了,現在無數雙眼眸盯著他,那眼神內怒火幾乎要把他生生融化了。


    可是自己沒有做啊,閩驊想要鳴冤,可是他卻沒有力氣和這洶洶群意相抗衡。


    於是他做出了最理智選擇,那便是遁走。至少現在不能被他們捉到,不然他連鳴冤機會都沒有。


    閩驊踏步於天外,接著便朝著逍遙宗結界奔去。現在他整個逍遙宗已經沒有他安身之處,他隻有衝進結界內才可以勉強躲過這一劫。


    閩驊迴憶著之前發生一幕幕,心中悲涼到了極致,原本他以為閩祖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為自己解釋。可是當逍遙宗事情傳到這裏,閩祖也放棄了他。雖然閩祖沒有直接出手,閩驊也清楚他們之間那點師徒情分完了。


    閩驊現在感覺自己人生已經走到盡頭,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絲生機了。他隻能信步遊走在這片結界內,身形仿佛幽靈般穿梭迷障內。


    現在閩驊終於曉得什麽叫做眾叛親離。什麽叫做窮途末路。他已經對未來徹底失去信念,什麽宗主繼承人,什麽家族未來,都是騙人的。閩驊發狂一般在原地吼叫,就像是一頭困獸。


    也就在此時,一個灰色身影飄忽出來,站在他身後不遠距離。


    “小子,你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嗎?”。


    聲音很突兀,使得閩驊鄒然一驚,他立刻轉身,卻看到一張無比熟悉,又令他憎恨麵孔。他就是首席大長老,韋明。


    他陰鳩目光,就像是一條毒蛇般盯著閩驊。


    “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對於韋明,閩驊一點好感也沒有,即便是再如此境地下,閩驊依舊如此。


    韋明聞言冷笑道:“我確實很想這麽做,可惜我沒有如此手段”。


    “那麽是誰”閩驊實在太想知道真相了。


    “這個,我暫時不能說,除非你答應幫我”韋明詭笑道。


    “怎麽幫你?我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閩驊沮喪的表情說。


    “可是你擁有著強大太古始氣,這可是位列逍遙宗榜首的練氣之術”韋明嘖嘖冷笑道。


    “什麽,不可能”閩驊直接拒絕。


    “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害的你?”韋明被拒絕,也不著急,反而略帶一絲調侃的語調反問。


    “你”閩驊再次啞然了,他確實很想知道原因。


    可是他也不舍得太古始氣。


    “閩驊,你都窮途末路了,還如此舍不得身外之物”韋明譏諷道。


    “我”閩驊微微凝眉,表情顯得很糾結。


    “你真的知道原因?哪些長老是被誰所害”閩驊想了想最後目露精芒盯著韋明。


    “當然,我不僅知道,還清楚知道那人用了什麽手段蒙蔽了閩祖長老”韋明自信咧嘴一笑。


    “若你可以幫我洗清冤屈,我可以傳授給你太古始氣”閩驊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說,這對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韋明臉色露出得意冷笑。


    接著韋明做了一個邀請手勢說:“少公子跟我走吧”。


    閩驊遲疑一下,便跟隨著韋明步伐朝著結界外麵走去。


    當二人走出結界時,韋明猛地轉身盯著閩驊說:“你介意改變一下容貌嗎?你這樣走出去會有麻煩的”。


    閩驊無奈點了點頭,便任由著韋明給他臉上塗上一層東西,轉眼間,他便化成另外一個人。


    “好了,我們返迴逍遙峰,到了那裏,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韋明衝著閩驊微微一笑。


    “韋明,如果你幫我洗清了冤屈,我不和你爭奪宗主之位了”閩驊想了想,又遲疑道。他還是不放心韋明,於是想要多點保障。


    韋明似乎看透了閩驊心思,冷笑道:“我現在已經對宗主之位沒有興趣了,一個快要被顛覆的宗族還有什麽好留戀的”。


    閩驊大驚失色:“被顛覆的宗族?你這是何意?”。


    韋明想了想才道:“這裏不是交談的地方,到了逍遙峰,我會把事情都告訴你的”。


    閩驊心中踟躇,不過腳下還是跟隨著韋明朝著山峰走去。


    路上二人便沒有再繼續交談,彼此都各有心思,等他們登上峰頂。


    閩驊才感慨道:“物是人非啊,三日前,我還是這裏主人,可是現在卻要如此卑微的姿態站在這裏”。


    韋明瞥了他一眼說:“別想那麽多,隻要洗清冤屈,這一切還是你的”。


    閩驊聞言,漠然搖頭道:“經曆這件事,我已經想開了,這逍遙宗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不過臨走前,我必須要洗清冤屈”。


    韋明點了點頭道:“也對,這裏馬上就要變成戰場了,你待在這裏也是徒做炮灰,道不如尋一個清靜之所,過自己日子”。


    “戰場?為何?”閩驊一怔,反問。


    “你難道沒有看出,這逍遙宗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候了嗎?”韋明道。


    “可是逍遙宗可是擁有八千多年曆史,怎麽會”閩驊還是難以置信。


    “那隻是真正浩劫未至,現在一切都不一樣,就連逍遙七子也都從結界內走出來了,這你比誰都清楚”韋明冷冷道。


    “閩祖?可是他們可是化神期強者啊”閩驊表情驚愕道。


    “化神又如何?據我所知,這一場浩劫所席卷下來的化神期強者不少於兩位數,這一次即便是逍遙七子也無法抵擋住了”韋明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一副未卜先知的樣子。


    “你究竟都知道什麽?”閩驊再次凝視著韋明追問。


    “進去吧,到了裏麵,我會一點點都告知你的”韋明卻極為神秘朝著殿門一指。


    那便是韋明的長老堂。


    閩驊遲疑一下,還是邁步走進去。之後韋明便揮揮手,將殿門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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