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隧道,而是巫神界”閆三話讓老蕭頭一陣迷惑,不明所以盯著他。


    “隧道今早便貫通了,隻是巫神界哪裏似乎被某種封印給阻斷了,我們無法穿透過去”這就是閆三和十幾個侍女一起努力數月時間,最終得到結局,確實讓人無比心寒。尤其是巫神,她知道巫神界被封印的事情後,當場便昏厥過去。


    “算了,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我們就暫時居住在這裏吧”老蕭頭也是頗感無奈,卻也無法責怪任何人,畢竟這不是人為錯誤,隻能出言安撫這些已經極度傷心的建造者。


    “巫神怎樣了?”老蕭頭又轉向幾個侍女問:“可有方式調養嗎?”。


    侍女微微一躬身施禮道:“啟族主,我們已經給巫神服食了丹藥,相信很快便會蘇醒,斷無大礙”。


    “那就好,隻要人都好好的,區區一點挫折無須介懷”老蕭頭長籲一口氣,繼續嚐試安撫她們。


    “可是巫神界....我們...”幾個侍女終於克製不住哭泣起來。


    “你們別盡往壞處想,或許這就是巫神界為了防止外人進去,故意自己安置了結印”老蕭頭最受不得女孩哭泣,便急忙安撫道。


    “我們巫神界在半靈維內,豈能被那麽輕易被封印,除非是遭受不可抗力,才會導致靈維坍塌的”可是這些女孩子竟然不予理睬的,繼續哭泣不止。


    老蕭頭見狀也隻能朝著白冰研聳了聳肩,期待她上前來解圍。


    可是白冰研卻輕柔的說:“讓她們哭吧,哭出來比放在心中憋悶出病來好”。


    聞言老蕭頭也是無語了,隻能識趣閉嘴,頓時營地內哭聲一片,也不知道這場哭泣持續了多久,老蕭頭才感覺耳畔稍微清淨一些。


    當其中一個侍女奔跑過來稟告說,巫神已經蘇醒了。接著一群人便朝著最裏麵那座山洞內走去。


    不過閆三和老蕭頭再洞口處,便被阻攔下來。他們也知道男女有別,便就此打住。


    隻是閆三那望穿秋水的模樣,還是讓老蕭頭詫異不已。


    他知道閆三和巫神二人鬥氣鬥出感情來了,卻沒想到他們的感情竟然深到如此境地。


    對於閆三這個混不吝的臭小子,從一個小扒手,成長為現在一代空元國師,其固然天賦異稟,也有其性格和內心改變。若他還是之前那個混小子,恐怕老蕭頭也不敢將一國之重交付於他肩上。隻是這樣一來,他便失去了很多自由時間,以至於再最應該談感情的年紀,卻衝鋒在戰陣之上。此時他已經卸下了重擔,又重新收獲了感情,這讓老蕭頭打內心底為他高興。


    要知道在四方山之後的老兄弟不多了,老蕭頭每每迴想起他們,便感覺夜不能寐,他們可都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為此,老蕭頭特別珍惜這份情感,閆三雖然當時隻是小輩,現在卻也成為堂堂的中年漢子,其本身也和老蕭頭建立一份不可割舍的兄弟情分。


    戰友情,兄弟情,對於經曆兩輩子的老蕭頭來說,這比什麽都珍貴。上一世,他每次搞定了一次商戰,便會和一群狐朋狗友去放縱,也不知禦女多少,總之對於那樣膚淺的皮肉情感,已經食之乏味了,這也是老蕭頭再這一世,努力去克製自己身軀欲望,盡量不去為了某種原始衝動就去放縱,他要珍惜人類靈魂深處最為純美的情感,比如親情,友情,以及戰友情誼。置於愛情,那就像是沙海淘金般難得,一切單憑命運,他無法強求,也正是這點,才使得他對於情感,近乎潔癖一般挑剔,以至於哪怕是彼此都有一份好感的白冰研,他也無法從內心真正接受她。


    因為那隻是出於欣賞好感,而不是發自於內心深處的愛情,似乎老蕭頭再等待著什麽,又似乎在遺忘著什麽...總之他對此也很茅盾,曾經一夜情的巫女,還有為自己甘心守護王國繁衍子孫的王後,現在這個白衣勝雪,女神一般白冰研,她們那一刻若是放在前世,都會讓老蕭頭不顧一切去追求,然後騙上床後,再將其丟棄。


    然而這一世,他不敢也不想這麽做,他期待遵從自己內心去做出選擇,哪怕最終都失去她們,也在所不惜。


    老蕭頭不知不覺中竟然想得入了神,以至於身旁多了一個人,他依舊毫無感知。一襲白衣,白裙的白冰研,以那雙剪水靈瞳,盯著他那張剛毅,又無比複雜的麵孔。她眼圈微紅,嘴角不自然抽動著,她從那張臉上看出很多東西,一瞬間讓她明白了為何他會對自己若近若離,女人的知覺,使得她很敏感撲捉到他的心思。


    白冰研沒有喚醒正處於沉迷中的老蕭頭,獨自緩緩轉身,沿著山峰一腳朝著峽穀內走去。她步履很是輕飄,似乎整個人都飄飄然,失去了重量。她很愛他,然而她卻可以感知到對方並沒有想象那麽也喜歡自己。尤其是在她們被某種類似於道義東西綁架在一起之後,白冰研更加感覺他們之間那不可逾越橫溝。


    對於白冰研來說,也是一個從小就向外真情的人,她是在哪個為了愛情甘願付出一切的師傅教誨下,才長大的。耳濡目染的,使得她也渴望得到師傅那樣轟轟烈烈的愛情,雖然那注定沒有好的結局,但她也甘願為此付出一切,燃燒自己。原本在老蕭頭出現在聖女峰那一刻,她那顆冰封了十幾年少女心終於迸發出洶洶烈焰,在那一刻,她一度相信自己就是夢想中女主角,像當年師傅一樣甘願為之付出一切。


    也正是如此,她才不顧一切和他衝破一切世俗枷鎖,離開了自己居住十幾年的清水宮。甘願和他一起浪跡天涯,可是童話和夢境都會破滅一刻,真正現實,卻是那麽殘酷。這讓白冰研不有著想起了自己母親,白婧兒,她何嚐不是一個追逐幻夢的女子,然而最終她獲得了什麽。現在她反而成為第一個跳出來阻撓自己的人。看來童話都是騙人的,隻有失敗和挫折,才是血粼粼的現實。


    白冰研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白婧兒的住處,看著那張曾經絕代風華,現在已經麵露滄桑之色的麵孔,白冰研再也克製不住,一頭撲進她懷中,放縱的大哭起來。白冰研是一個外柔內杠的性格,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使得白婧兒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作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過來人,白婧兒很自然便想清楚這一切,於是便伸手輕輕撫摸著白冰研的秀發說:“有些事情放下,比記住要好,不然你將一生都活在對自己折磨中”。


    聞聽此言,白冰研哭泣聲音一滯,她淚眼婆娑盯著白婧兒,良久之後才哽噎的說:“你忘記爹爹了嗎?”。雖然表麵上,二人還是以前輩想稱唿,其實在私下,二人早已相認了。隻是白婧兒有所顧慮,才不允許白冰研改口的。


    “我?”白婧兒哀歎一聲,“忘記和不忘記,又有何區別,他已經轉世成為另外一個人,況且他當年還被抹去了那一段記憶”。


    “娘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他會被抹去記憶?”白冰研一直在追問白婧兒這個問題,很顯然,她不相信這一切就是那九幽公子因為妒忌所謂。


    白婧兒麵露淒苦之色,良久之後才歎息道:“研兒,有些事情,不知道才安全,娘親不想你有事情”。


    “不,你若不告訴我,我便公開我們母女身份”白冰研卻一臉篤信的迴道。


    “你這孩子,怎麽和你爹一樣倔強”白婧兒麵色一怔,慍怒道。


    “娘親,研兒已經長大了,有權知道有關自己一切,包括你們曾經發生的事情”白冰研那柔弱眼神再次消失,轉變成一種執拗。


    “你...嗨,娘也是為你好,若你知道之後,會給你帶來不可顧忌的嚴重後果,娘親就你一個孩兒,不想再失去親人之痛了”白婧兒說道這,已經淚眼滂沱,被壓抑數十年的怨氣一旦爆發,便猶如黃河決堤一般不可收拾。


    母女二人一起抱頭痛哭了一個時辰才發泄出心中怨氣,她們彼此對視著,緩緩地,白婧兒終於在女兒執拗眼神下妥協了。


    “研兒,你記住,今日說得話,你必須永遠爛在心中,絕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不然你便會成為眾矢之的,那時娘親也無法再有勇氣活下去了”白婧兒表情凝重說著,臉上卻浮現出一種絕望和崩潰的情緒。


    看著白婧兒如此痛苦,白冰研一度想要放棄追尋真相,可是內心卻始終有個聲音在不停重複著:‘這是你唯一知曉答案的機會,不然錯過了你便永遠失去和一家人團聚機會’。


    白冰研這麽做,目的就是要解決當年使得母親和那個傳世爹爹的事情,使得他們可以一家團聚,可以堂堂正正在所有人麵前承認是一家人。


    這就是白冰研從小便埋藏在內心那個家的種子,此時此刻終於破開心房,長成了參天大樹。


    “娘親,你放心,我一定會記住的”白冰研目光決絕的說。


    “哎”白婧兒已經看到白冰研決心,無奈歎息一聲道:“這一切都是命數,即便我委屈求全了幾十年,最終還是要麵臨的”。


    白婧兒這一刻外貌仿佛一下子蒼老十幾歲,但是眼眸卻比平時明亮了數倍。她抬頭掃視著洞穴外麵蒼穹,逐漸進入了追溯時間中記憶。


    那是一個冬日,天氣很冷。


    白婧兒一如既往守候在那溫暖愛巢,小木屋內,等著逍遙無痕歸來。


    這一次他說,返迴逍遙宗去做一些事情。迴來之後他們便無需再躲藏了,甚至還能堂堂正正迎娶自己。


    對於白婧兒來說,這無疑是最好解決之道。她也不想如此不明不白地和逍遙無痕躲藏下去。雖然他們不在乎別人眼光,可是他們孩子呢,那可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此時白婧兒已經懷孕了,她除了賢妻之外,又多了一重身份,母親。也正是這樣身份轉變,使得她想法發生了變化。她不再單純想要和無痕隱居下去,他們還要為這小生命的未來著想。最好的辦法,便是取得家族以及宗門諒解,也真是如此,才使得他們有了向宗族和家族妥協念頭。


    為此逍遙無痕主動離開了峽穀,外出去處理這些事情。他先後出去了五六次,雖然每一次他歸來後,都說有希望了。可是白婧兒卻從他眼眸深處看到一絲絕望,不過白婧兒也不想點破,便任由著他繼續偽裝下去。直到這一次出去前,白婧兒看到無痕眼神變化了,這一次他沒有偽裝,十分真誠的讓白婧兒看到未來。那是他們為了孩子爭取到的未來。


    無痕這一去已經至少過去半個月了,之前幾次隻有七八日,這讓白婧兒在期待之餘,又多了幾分擔憂之色。


    也就在白婧兒守候十八日之後,逍遙無痕返迴了峽穀內,並且帶迴很多東西,那是逍遙無痕最為開心的一日,他喝了很多酒,在他喝醉之後,白婧兒從其夢話中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


    他們正在籌劃盜取聖杯,而逍遙無痕正是這個任務執行者。要知道聖杯,那可是整個超級位麵禁忌,早年為了爭奪它,導致了一次千年浩劫,當時原有幾大家族都為之飛灰湮滅,現在又有人在打聖杯注意,那豈不又要惹得一次位麵浩劫。


    白婧兒雖然算不得什麽為了天下蒼生考慮的聖人,卻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觸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急忙喚醒了逍遙無痕,和他一番對峙後,知道事情前因後果,原來逍遙子和家族答應他們迴歸的辦法,便是要盜取聖杯。隻要幫助他們完成這個任務,他們便會既往不咎。


    置於為何要讓逍遙無痕去執行這個任務,是因為他之前為了獲得治愈自己靈藥,收集到七枚聖靈,也隻有他有資格開啟聖門,去盜取聖杯。隻是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即便是白婧兒也不敢相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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