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們費勁力氣來到這裏,便沒有任何用途。看著葉嬤嬤把手裏封印投擲出去,其它幽靈都是一臉的納悶。就在此時,封印形成空洞,一個氣泡產生,開始吸入一隻魂魄,接著她被傳送出來。


    之後封印便要閉合,無數鬼靈臉上都浮現出絕望的神色。就在此時,天空泛起一片金燦燦的光線,無數線條從天而降,恰好堵住了那個封印出口,下一刻神奇一幕發生了,那封印口竟然被絲線重新撐起,並且形成一個金燦燦通道。隨著那些金線延伸進去之後,那地獄之火開始靜止,整個香火在這一刻被定格了。那些魂魄也不例外,接著葉嬤嬤迴頭衝著那些目瞪口呆的鬼靈吼道:‘還愣著幹嘛,快衝進去救人’。


    一聲令下,鬼靈一起衝進金色通道,他們在靜止香火中,就像是撿紙片一樣,將那幾百個冤魂一起收攏起來,隨後便在葉嬤嬤率領之下衝出了祭壇。


    就在鬼靈想要返迴靈泉山莊時,卻被葉嬤嬤阻攔下來說:“小主子命令我們必須離開這裏,去百花穀,找花娘”。


    “可是主子她”幾個鬼靈無比擔憂的追問。


    “小主自由安排,她必須撐住這片靜止時空,才可以給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離開第一莊,現在大家誰也別再問任何事,必須在最短時間離開這裏,到時,小主才可以趁機脫身”葉嬤嬤一臉嚴肅嗬斥身後那幾個鬼靈。


    隨著質疑聲消失,鬼靈們便一起加速衝破了一道道被金色光圈分隔出來的通道,朝著第一莊之外狂奔出去。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靈泉,翠兒身軀都軟綿綿想要睡去,她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消耗煌力太嚴重了,已經無法支撐下去。


    然而為了葉嬤嬤他們能夠再跑得遠一些,她寧可昏厥也要撐住。


    就在她意識消失最後一刻,她仿佛聽到來自很遙遠的一縷簫聲,那便是她們的約定。


    翠兒下一刻便帶著一絲滿足微笑昏睡下去。


    在翠兒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和恐懼,她反而很興奮,她竟然一口氣救出了地獄香火中所有的冤魂,這一次他一定會暴怒的,他一定會深深記住自己的。


    翠兒抱著最後一絲滿足的笑意,便失去意識。


    超現實之塔。


    穆伊雪緩緩站起身來,她眼圈紅腫,嘴角殘留著一道淚痕。雖然邋遢仙人這個師傅和她接觸很短暫,一開始也很讓她感覺不舒服,但是他卻將畢生仙訣傳授給自己,這份授業之情,無論如何也讓穆伊雪無法釋懷。


    對於邋遢仙人是飛升去了仙界,還是死去了。穆伊雪內心的感受是一樣的,那都意味著永別。


    穆伊雪從懷裏摸出那塊溫玉,放在掌心,輕聲道:“邋遢師傅,你放心,我一定修成清婉化蝶訣,道是,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仙人的厲害”。


    穆伊雪說著眼淚再次簌簌落下,嘴角原本幹涸的淚痕,也重新被打濕。


    空無一物的六層超現實空間內,隻迴蕩著她淒涼的哭泣聲。


    那聲音很悠長,就像是具有某種生命力,久久無法消散。直到它穿透了封印,落到第五層,那個正在冥界入口前感應魔音仙子波動的人的耳朵裏麵。他猛地睜開眼睛,一抹墨綠色殺意從瞳孔深處散出來。


    第二命猛地站起身來,瞬間一圈圈黑色螺旋在他身旁環繞,直到形成一條通天的解構體之後,他便開始一步步朝著第六層超現實之塔跨步走去。


    殘骸,血屍。


    海兒艱難挪動著腳步,碾壓著美奴的血肉,猶如走在沼澤之上。


    血液沿著他的額角落下,分辨不出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海兒很疲憊,遍布全身傷痛,以及連戰三日的消耗,都讓他整個都處於虛脫的邊緣。


    他用力一戳,將手裏的長刀刺入一株大樹幹內,借助著支撐力量,身軀依偎在樹旁,大口喘息起來。


    幾百年殺戮形成的警惕性,讓他即便是在最匱乏的時候,也要保持一份戒心。


    盡管在他身後百丈內,已經聽不到任何活物的腳步聲。


    整個森林像死一般寂靜,濃濃的血腥氣彌漫在叢林內。


    海兒用力拔出一個玉瓶,向嘴裏麵灌入一些白色液質。


    海兒盯著手中玉瓶,目光有些失神。他還記得這玉瓶就是母親在過七歲生日時送給自己的。


    當時母親很緊張叮囑說:“這裏麵每一滴都是用來救命的良藥,切莫胡亂用了”。


    海兒對母親的話還有些懷疑,但是在他獨自離開之後,他便深刻體悟到了這玉瓶的靈性。


    每一次當海兒重傷時,他都會拿出玉瓶滴入嘴巴幾滴白色液質,最後他的傷勢便十分神奇的複原了。


    這一次海兒傷得比以往都嚴重,他不知道這瓶液質還有沒有效果。


    海兒服下靈液,便依偎著大樹幹盤膝坐下,他的身軀依舊保持著一種隨時準備突起的狀態。


    海兒警惕的掃視了一圈之後,確定沒有人追蹤過來,這才無力的合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隨著液質進入體內運轉,海兒麵色從慘白,逐漸變得紅潤起來,接著便唿吸加速,體內似乎有種熱流要穿破肌肉衝出來。


    海兒很清楚這種感覺,他並不覺著痛苦,反而十分享受。尤其是當那熱氣衝擊他的傷口時,立刻便給他肌肉外麵形成一道結疤。雖然過程有些痛楚,卻讓海兒感覺到一種重新康複的喜悅。


    隻是這一次液質並未持續很久便失去了熱度,海兒身上的傷隻康複三成。這讓海兒很是苦悶,於是拿起玉瓶又灌了一口。


    這一次海兒已經吞服了之前一倍的量,若不是情形危機,他也不敢過渡服用液質。在他之前幾次超服一成液質之後的下場經驗作為借鑒,他很清楚冒險吞服一倍量的後果是什麽。可是比起身後那些追殺者,海兒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液質進入身軀,便化作燒骨燒皮的熔漿,立刻便讓海兒臉頰通紅,嘴角幹裂出現紋理。


    他的眼睛也變得淤血,赤紅,就像是喝醉了酒。


    不過這種極端痛苦也帶來了意想不到好處,便是他身上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速度複原。


    當他外傷口完全閉合之後,那股熱力便衝進他的五髒六腑,這一刻,海兒身軀彎折,似乎像是一隻被燒烤的龍蝦,他整個人都在抽搐,幾乎就要被體內烈焰焚身。也就在此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傳遞過來說:“火狐狸的小雜種,沒想到你的蠻勁這麽強悍,竟然挫敗了本少主的三大護法,隻不過今日即便是你再厲害,也插翅難以逃脫這片叢林”。


    說話間,一個身披紅色披風,騎乘一尊高大戰騎的青年公子緩緩踱步走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麵色陰狠的守衛。


    海兒吃力的挺起身軀,赤紅色眸子瞪著對麵那尊戰騎公子身旁的守衛,立刻想明白,剛才那些披甲武士就是他們派來的。


    海兒曾未見過此人,也沒有和他有過任何交集,他不明白為何他要如此追殺自己。在剛才和美奴戰鬥時,若不是最後殺出這些披甲武士,他絕不會戰敗,更不會傷得這麽嚴重。


    那些美奴雖然消耗海兒許多靈力,但是最終還是被他和幽靈配和徹底斬殺。


    青年冷笑著一步步催動戰騎朝著海兒逼近,他身旁那些披甲武士也都揮刀霍霍,準備撲過來。海兒很清楚這些披甲武士的恐怖戰力,若是自己沒有受傷,還有機會遁走。可是目前,他逃走的概率幾乎為零。


    海兒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殺者,自然也清楚自己所處的狀況,目前他絕不可以退縮,一旦退,便失去最後一絲生機,他唯一的出路便是正麵和這些人搏殺,哪怕是最後被他們斬成肉醬也絕不會退迴一步。


    海兒倔強的眼神一瞥,立刻從樹幹拔出那把長刀,腳尖一遝,身形便如獵豹一般快速奔跑起來。


    速度,還是速度。對於海兒攻擊,隻有一個字,那便是快。


    海兒身形急速旋轉,最後幾乎變成一種模糊幻影,如此敏捷的身手,即便是青年也不敢正麵迎上去。


    他冷漠一揮手,頓時身旁五六個披甲武士便衝殺出去。


    刀鋒,鎖鏈,鎧甲,鏗鏗作響。


    眨眼間,雙方便交接在一起,刀光於血光蔓延了整個叢林。誰也看不起楚,那一把刀是自己,那一道血痕是敵人的。總之,到處都充滿刀光,到處都是血濺的畫麵。沒有什麽可以阻擋海兒前進,他就像是一頭發瘋猛虎,咆哮著,揮舞著長刀,從一個披甲武士的身軀中衝殺過來。鮮血沿著他鬼魅一般的臉頰流下,還有大塊的血肉,他的眼神透過血光,散發著一種原始的兇殘。


    端坐在戰騎獸之上的青年,看到這一雙眼睛,第一次麵容變色,他不知道為何,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甚至還有種想要舍棄一切遁走的衝動,隻是青年也算是一個狠人,平時在家族內可謂是一言可決生死的人物。豈能被一雙眼睛給嚇破了膽子,於是他便縱身而起,拔出家族深藏的冥器,炫骨劍。一道血紅色劍芒從他掌心射出,隔著百丈,便擊中了海兒胸口,隨著一聲悶哼,便是一道血濺噴射出來。


    然而這一劍並未抵住海兒的衝勁,他依舊狂吼著向前撲來。隻是他的胸膛處,受傷的傷口,這一次並未被體內那股熱力修複。奇怪,似乎那傷口本身有種反噬力量,阻止了體內熱力的修複。


    海兒其實並不是發狂,他隻是想辦法來發泄體內的那暴走的熱力,如果他身上沒有足夠的傷勢來被它們修複的結果,便是將他五髒六腑都焚燒成灰燼。因此海兒必須要負傷,並且越多越好。


    剛才那些披甲武士,為他化解近乎三成的熱力,眼見便要緩解了體內熱力之前,戰騎青年終於出手了。他手裏的冥器給海兒造成一種無法被彌合傷勢。這讓海兒很震驚,他抬起頭盯著青年手中那把飛劍,看了良久,才收迴視線。他終於明白了為何自己傷口會無法愈合,原來都是那骨劍本身具有某種毒性,尤其是它射出的劍氣,其本身的毒性更強,所經過的空間內,幾乎所有的樹木花草都盡數枯萎。


    長刀自地麵畫出一道血痕,海兒微微昂起頭,他單手壓住了胸口傷口,使其不再流血,另外一隻手,將冥力灌注於長刀,發出一連串嗡嗡聲響。


    海兒知道,身後那些披甲武士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紅衣青年手上的骨器,若要最終活著逃出去,就必須將他手中的骨器奪下來,活著摧毀。


    海兒心念一動,身形便猶如獵豹一般衝起,長刀在半空掄起一個圓弧,帶著一抹淩厲殺氣衝向紅衣青年。


    斬!


    斬!


    海兒一門心思,連續衝著青年劈砍了數百刀,每一道都是用勁全力,甚至把體內的熱力也激發出來。


    至於身後那些披甲武士的攻擊,他幾乎無視。當他從半空落下時,自己是脊背的肌肉幾乎已經被斬得斑駁一片。而他的眼神卻依舊注視著青年的臉色,他不知道剛才攻擊倒地有沒有給他造成傷害。


    紅衣青年手臂握著骨劍瑟瑟發抖,一絲絲鮮紅血跡沿著的手肘進入了衣甲,又沿著他的胸口從紅色皮膚流下去,這一切都遮擋很好,以至於無人看出他已經受傷。紅衣青年很震驚,他曾未有過的驚愕感,讓他短暫失去了思考能力。


    紅衣青年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來這裏圍剿黑小子就是一個錯誤,然而事情已經至此,他便沒有退路了。


    紅衣青年,眼神變得果決,狠狠盯著海兒時,看到他那野獸一般瘋狂的表情,還有他渾身是傷,竟然還屹立不倒,甚至還有無窮的戰力。這讓他剛剛鼓足的勇氣又有些泄氣,他眸光急速閃爍,內心快速略過無數念頭,最終他還是沒有勇氣去麵對海兒這頭野獸。畢竟以他的身份無法承受被海兒戰敗的結局,他眼眸流轉,立刻便做出了最為惡毒的計劃,便是出手斬殺了今日在場的所有人,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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