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一揮手,接著鬼王一聲唿嘯衝到了中年漢子麵前,兩隻鬼爪猛烈朝著他身上抓起。


    隻見一陣電光石火之後,鬼王和中年漢子各自退迴數丈,此時鬼王那件一直都不曾揭開披風,竟然被割破了數十道裂痕。


    而對麵的中年漢子身上也呈現出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一戰,雙方誰也未占上風。但是囚徒心中卻明白,鬼王戰敗了。要不是這人之前已經負傷在身,鬼王遠遠不是他的敵手。


    可是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隻是七彩宗一個小小的兵將頭領呢??囚徒在這一路上,殺死的七彩宗頭領也不在十幾人,他們都十分脆,幾乎招架不了鬼王一抓。


    囚徒一揮手,讓鬼王撤迴,他沒有招唿幽將,而是自己邁出一步。


    身軀緩緩飄向那個中年壯漢,陰冷的目光盯著他。


    那個壯漢也毫不示弱反盯著他,二者目光在虛空內衝擊出激烈的火花。就在這時,囚徒身形消失不見,當他再次現身時,已經和壯漢在虛空連續衝擊了十幾招。


    囚徒此時修為已經在五鬼內幾乎獨占鼇頭,現在他對陣已經受傷的壯漢,顯得十分輕鬆。隻是幾個照麵就用一根手指刺穿了壯漢肩甲骨,將其重重轟擊下地麵。


    數十個七彩宗弟子急忙圍攏上來護住了壯漢,卻被壯漢喝止。他極度艱難的站起身來,凝望著囚徒說:“閣下要殺,殺我一人,放過他們”。


    囚徒盯著壯漢,冷漠的搖搖頭說:“你們都要死,本將需要你們的暗識力”。


    那個壯漢聞言,臉頰劇烈抽搐起來說:“閣下何必斬盡殺絕呢,他們隻是無辜的宗兵,並未摻入這場叛變,一切事端都是有本人惹起,你們豈能亂殺無辜”。


    囚徒聽到這,眉宇微微一蹙說:“什麽叛亂?老子不知道,老子隻是看中你們身體內的暗識力”。


    壯漢也愣了一下,他以一種疑惑的口氣說:“你們真不是七彩宗找來的殺手?”。


    囚徒冷哼一聲,一揮手,身後幾百個陰兵就要撲上去。


    壯漢急忙喝止說:“這位將軍,如果你肯放過我們,在下願意以四元仙草酬謝之”。


    說著,壯漢從懷裏摸出幾株仙草,頓時整個虛空內都彌漫著一種令人癡迷的香氣。


    囚徒凝視著壯漢手裏的仙草,微微一笑說:“不錯,是好東西,本將收了,但是你們的命本將也一起收了”。


    壯漢沒想到囚徒如此蠻橫不講理,他也被激起心中怒火,手裏圓月彎刀一甩說:“老子和你們拚了”。


    囚徒冷笑一聲道:“殺”。


    接著大片陰兵衝虛空衝下來,立刻將壯漢和一群七彩宗弟子團團圍困,看著四周這麽多陰鬼,壯漢心中莫名湧起一抹悲壯,他先是衝著虛空一抱拳吼道:“幽主,屬下禹旗主無法完成使命,隻能以死謝罪了”,之後他又朝著身後七彩宗弟子一躬身,施了一禮。


    然後他就張開手臂,竟然將身上戰甲都蹦碎了,露出赤裸的上半身。隻見在他身上刻畫著一幅幅詭異莫測的圖文。


    他用力咬破了手指,接著以自己鮮血在那些圖文之上刻畫,直到一副血色圖文亮起那一刻,壯漢周身泛起了一抹殷紅色,他此時就像是一尊魔神。充滿了令人恐懼的戰鬥力,他拿手一指囚徒陰狠的聲音吼道:“你們欺人太甚,老子今日要將你們統統滅殺之”。


    說完,壯漢身形一晃,人已經憑空消失,當他再次出現,已經站在了陰兵麵前,他手臂一揮,竟然泛起一抹紅色螺旋,一隻隻陰兵在他的雙手之間被撕裂。他此時竟然比陰鬼還要兇殘,一步衝出,隨手抓起了幾隻陰兵,將其撕碎。眨眼間,他就幹掉了十幾隻陰兵。並且他速度不減,一步步朝著囚徒走來。


    看到壯漢竟然變得如此強悍,囚徒也感覺有些驚詫,尤其是看到他胸口那一片紅色圖文時,似乎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似的。


    囚徒一揮手,幽將跳出去,擋在壯漢麵前。接著二人就開始了搏殺。


    幽將的戰力並不弱於壯漢,隻是他似乎對於那種紅色螺旋缺乏抵抗力。幽將的身軀強度可謂是五鬼中最強悍的,但是以他的強悍,竟然也被壯漢那紅色螺旋攪動著戰甲出現了碎裂痕跡。


    看到這,囚徒一揮手將幽將拽了迴來,自己親自上陣。他一甩手,一條大龍印衝出虛空。接著他踩著大龍印,俯衝下來。氣勢之強,已經令陰兵和七彩宗弟子們紛紛傾倒躲避。


    但是壯漢卻硬是站直了身軀一動不動挺著,他隻是用力咬破手指,在自己身上另外一處圖文上麵刻畫,接著他身上紅光又強勢了一分。他忽然揚起手臂,大跨步朝著虛空衝去,接著他手臂化成一團紅色螺旋體,竟然有物質化為螺旋,此等境地,就連囚徒也是頗感震驚。


    轟!一聲巨響,蒼龍印潰散,壯漢胸前的紅光也逐漸熄滅,最後壯漢身軀一震,張嘴噴出一大片汙血。


    壯漢無力癱坐在地麵,他已經耗盡了體能,看來已經離死不遠了。壯漢無力眼神掃了一眼身旁的七彩宗弟子說:“我淩禹雖然是他族奸細,但是對兄弟們絕對處於一片真心,絕無欺騙兄弟們的意思”。


    那些七彩宗弟子紛紛跪拜在他麵前說:“淩頭領對兄弟們真情,我等又非草木,豈能不知,我們其實早就不在乎什麽宗門身份了,我們隻希望可以永遠追隨頭領,至死不渝”。


    壯漢看著眼前這一幫熱血兄弟,感動著眼角又流出兩顆血淚說:“好兄弟,但是我淩禹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死,快逃,我淩禹幫你們殺出一條血路”。


    壯漢再次咬破了一根手指,用力抵住了最後一幅圖文之上,接著他身上泛起紫色光芒。


    他大吼一聲,帶著數十個七彩宗將士就衝進了陰兵軍團內。


    此時囚徒俯瞰著下方,內心湧起一種莫名憂傷感,因為他在壯漢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迴想起自己三十年前被人誣陷,眾叛親離的畫麵,當時他就像眼下這個漢子麵對著敵人忘我的搏殺。


    囚徒長籲一口氣,剛要準備下令放他們一條生路時,他卻忽然感覺到身後產生一種鬼魅吸力。他急忙轉身,隻見虛空不知何時裂開一張大嘴,那張嘴巴,正在吞噬一切。


    囚徒急忙後退,可是他身旁那些陰兵卻沒有這麽好運氣,立刻就被拔升到半空,眨眼間就消失無影無蹤。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囚徒愣了,他無法想象世上還有如此可怕的東西,於是他立刻下令,讓陰兵撤出山穀,可是現在上方氣勢已經籠罩下來。無數的陰兵還未來得及逃遁,就被一陣風旋卷起吸到了虛空內。


    就是這一瞬間,囚徒就見到幾百個陰兵被吸走。此時陰兵軍團也顧不得去阻攔什麽壯漢殘兵了,它們紛紛不顧一切向山穀外麵狂奔。可是它們還未奔跑多遠就被一陣怪風卷起,又吸到了虛空內。


    囚徒此時也是震驚了,他再也不允許陰兵被吸走了。他奮力將手裏權杖射向虛空,接著一條龍印誕生,器靈呈現,他巨大身影恰好擋住了虛空的大嘴。就在此時,器靈渾身一顫,接著他轉身盯著虛空大嘴,驚唿一聲說:“窮極大嘴”。


    剛說完,它竟然也被吸力拽著幾乎無法凝聚本體。


    器靈急忙施展出空界道法,立刻將一個屏障封印在上空。這才讓虛空那股吸力減少,也給了那些陰兵逃命的機會。


    此時囚徒才衝著器靈問:“你還能抵抗多久?”。


    器靈苦笑著搖搖頭說:“我也是虛靈,對付窮極大嘴,我這點修為也隻能挺住一時”


    囚徒聞言,急忙轉向鬼王幽將,命令說:“你們把所有陰兵都吸入體內,立刻離開這個梯度”。


    囚徒對於器靈能否抵住窮極大嘴的吸力也未可知,他隻能做出最壞的打算。


    鬼王和幽將張開大嘴,很快就把剩下兩千陰兵一起吸進嘴裏,他們化身一陣陰風竄出了梯度。


    看著他們離開之後,鬼王才長籲一口氣,然後就將器靈攝迴,帶著權杖衝向梯度。


    可是他身浮半空時,就被一股奇怪氣旋席卷,他竟然也無法抵抗的朝著虛無大嘴墜落下去。


    “咦?怎麽突然損失了一千多陰兵”第二命忽然睜開眼睛,以一種極其憤怒的眼神盯著虛空。他不知道囚徒它們遭遇了什麽,竟然造成一千多陰兵的死亡。並且這種死亡不可再生,也就意味第二命真實損失了一千多陰兵。


    這些可都是第二命煉化數月的成果,一下子損失這麽多,讓第二命怎能不心痛。


    他揮手一抓,暗靈被召喚出來,他衝暗靈道:“把寶奴借給我,我要他去做一件事情”。


    暗靈似乎很不情願,但是它又不能違逆主人的命令。於是他就一招手,將寶奴從暗黑維度內抓出來,用力丟在地麵。


    寶奴先是一愣神,當他看清楚第二命時,急忙跪在他腳下說:“主子,你救救寶奴吧,以後寶奴絕不違逆你說的話,你說怎樣,寶奴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決不推辭”。


    第二命陰冷眸光盯著寶奴說:“現在我命令你去七彩宗梯度,看看囚徒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麽事情”。


    寶奴聞言麵色大喜,他激動涕淚橫流說:“奴才一定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絕不....”。


    “滾”第二命見寶奴一個勁囉嗦,用力一腳將其踹出去。接著寶奴翻身爬起,頭也不迴的踏出了梯度之外。


    暗靈看著寶奴消失的背影,陰冷的口氣說:“你就算是跑得這一次,也逃不了一輩子,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此時正在虛空狂奔的寶奴,突然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呐呐自語說:“死陣靈,恐怕又是你在咒老子,哼,老子一旦逃出來了,還會再受你掌控嗎?癡心妄想”。


    寶奴奸笑幾聲,人滑溜如泥鰍,鑽進了一條梯度內。他此時身形如電,滑溜異常。


    寶奴從未像現在這麽爽快,不管是久旱逢甘露,還是自己身軀被暗靈折磨這一段時間變得異常柔滑,都讓寶奴感覺到了無法想象的幸福感。


    寶奴甚至想要一輩子都這麽在梯度內穿梭下來,可是就在他忘情的穿梭時,竟然一時大意,從一個螺旋體斷裂處,衝了出去。竟然垂直從天界朝著地界墜落下去。被一絲絲虛無的寒氣侵襲之後,寶奴似乎意識也變得清醒起來,他急忙張牙舞爪想要去揪住一條救命稻草,可是那些螺旋體都離著他太遙遠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想著虛無內墜落下去。


    就在寶奴幾乎絕望時,一道紫光衝出,卷起他的身軀,竟然拋到一條細長的螺旋體之上。接著那條紫光又恍惚一下消失,當寶奴定下心神之後,才知道是義將救了自己。他急忙去感知體內的靈寶鼎,這才發現義將很是虛弱,似乎剛才拯救自己已經讓他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寶奴十分不好意思的以意識向義將致歉,接著寶奴腦海內傳來了義將滄桑無力的話語說:“小主不用道歉,這一切都是義將應盡義務,隻是剛才被虛無吸走大量靈性,義將需要靜養數日才可恢複”。


    寶奴急忙衝著靈寶鼎內的義將傳音道:“好好休息,放心,我以後不會再魯莽了”。


    接著他感受到義將一臉苦笑。寶奴無奈的搖搖頭,他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太魯莽,簡直就是一個蠢貨。


    寶奴拽著螺旋體,身軀懸空,猶如一條泥鰍般在每一條螺旋內穿梭,很快他便擺脫了虛無吸力,重新迴到了天界。


    寶奴這次長籲一口氣說:“老子這是撿了一條命,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說完,寶奴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十分自信邁步朝著一個梯度走去。


    嗖!


    一道墨綠色炫光,幾乎是貼著南宮藍蝶臉龐劃過。接著那片炫光在她身前幾尺處迴旋,從裏麵閃出一個身背綠弓的少女。她十分大大方方走到南宮藍蝶麵前,一雙水靈靈大眼睛盯著她看了良久,才嘻嘻一笑說:“姐姐就像是神傳說中一樣的大美人,小妹柳雲燕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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