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一擔生絲百斤,值銀百兩。而在日本,一擔絲現在可以賣到五百五十兩白銀。其販絲之利,為大明商船到日本貿易中最有利的交易。而把生絲販往呂宋馬尼拉、巴達維亞等南洋諸島,一擔絲的價錢不超過三百兩。


    這巨大的利益,甚至使得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蘭人、英國人紛紛從中國商人手中收購生絲,然後轉運到日本出售,賺取區間貿易差價,大得其利,甚至為了壟斷這種暴利,幾國還曾大打出手。


    此時美洲銀礦產量減少,日本的白銀產出成為世界之最,對於有大量白銀進口需求的明朝來說,運生絲往日本,再運白銀迴或者黃金和銅迴大明,這是數倍收益的暴利。


    僅澳門的葡萄牙人在日本鎖國之前的崇禎十一年,就往日本販運了五千多擔生絲,得銀超過三百多萬兩,賺了兩百萬不止。


    呂宋馬尼拉的西班牙人甚至把在南洋馬尼拉收購到的中國生絲,轉而又千裏迢迢的北上運往日本銷售。


    當初荷蘭人與鄭芝龍達成協議,荷蘭人每年向鄭芝龍訂購14萬斤生絲,50萬斤砂糖,10萬斤糖漿,50萬斤絹綾,而用30萬斤胡椒和部份現銀支付,這些收購來的生絲等貨物,同樣是轉手賣往日本。


    而同期,大明海商也依然會有將近百條大商船往日本販售生絲。日本對中國的生絲的需求,數量驚人。


    而現在,日本閉關鎖國,大多數國家都無法與他們通商,貨物供給減少,需求隻會更高。貿易的利潤也會更高。


    大明的水師艦隊收複台灣與壕鏡,如今對日貿易的市場上出現了大片的空白,大明東印度公司的成立。迅速的彌補了這塊空缺。並且進一步的展現出了更加的強勢,把對日貿易當作了自己的禁臠。霸道的不許別人染指。


    一麵是日本開始閉關鎖國,一麵又是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國被趕出這塊市場,緊接著強大的大明東印度公司出現了。許多人就算不甘心,都沒有辦法。


    日本本來就與中國是敵對關係,以往沒閉關還能偷偷販運,現在日本閉關,除了如鄭芝龍這樣在日本有關係的中國商人,其它人根本進不去。而以往還有葡萄牙荷蘭等國競爭。大力向中國商人收購生絲,現在這些人被趕走了,隻剩下了這家新開的東印度公司。


    尤其這家公司裏麵還有好些個股東,本身就是大明最大的生絲產商,大明有名的湖絲很大份額都被這些股東占頭。現在東印度公司直接從那些大絲商手裏訂購生絲,再轉運往日本,其它人想販絲,渠道和量都少了。


    他們就算有絲,也隻能賣到沿海各港大明東印度公司的手裏,或者運去台灣。能多賣點價。至於走私到日本,日本的緝私兵倒不怕,可卻繞不過海上的大明水師啊。誰不知道東印度公司的兩個大股東正是水師的頂頭上司。


    許多海商隻得斷了往日本販私的念頭,轉而往南洋販運絲綢、茶葉、瓷器、砂糖等物,隻是航程更遠了一些,利潤反而下降了。但荷蘭、葡萄牙等退出台灣壕鏡後,這些西夷損失了中國貨物的主要來源,便隻能依靠大明海商運貨過去,一時間貨物價格倒是上升不少,算是小小彌補了一下中國海商們的心情。


    這個時候,四海銀行開始向那些海商們提供大筆貸款。讓他們可以增加海船,提升貨物運量。多賺些利潤。這些商業借款雖然利息不低,可相對來說。海貿也正是高利潤行業,隻要有資金,迴本就不是問題。


    何況自大明的水師艦隊橫空出世,接連打敗了幾個西夷艦隊後,如今往南洋的海上要安全的多,隻要掛著大明水師發的旗幟,根本沒有海盜敢動。在靠近中國的海上,有大明水師護航,而在靠近南洋諸島的海上,又有急需中國商品的西夷諸國的艦隊護航。


    福建廣東和浙江幾地同時有數家大造船廠開工,他們推出的新船全是歐式的大帆船,比中國傳統商船更大,改硬帆為軟帆,速度也更快,裝貨更多,甚至還能配備不弱的火力,擁有自衛能力。


    這幾家造船廠的新船型一推出,立即就吸引了許多得到貸款的海商們的注意力。不少商人開始預付定金,開始訂購這種新型的海船。


    而與此同時,台灣也在大量的招募移民,既有台灣官府前來大陸招募移民前往屯田。也有台灣開發公司前來大肆招募工人礦工。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之後,沿海諸省終於掀起了一股移民台灣熱。無數貧民終於相信台灣是個未經開發的寶島,那裏到處都是肥沃的土地,棒打麅子瓢舀魚。去了就能得到一塊肥沃的土地,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而且那裏氣候適宜,就跟福建一樣,既不寒冷也不荒僻,甚至也沒有什麽嚇人的兇悍建虜韃子蠻子生蕃。


    而且去了還能免稅賦三年,甚至隻要報名過去,連船費都不用出。


    當一些已經先期過去了的,然後很快又迴來,要把全家遷移過去的情況不斷發生後,最後甚至有了許多新的傳聞,台灣被人稱為是黃金島,說那裏遍地是金,大家都去那裏淘金去。


    每天沿海都有無數的船隻出海,既有台灣官府組織的,也有沿海各省官府組織的,還有許多是東印度台灣開發公司組織的。


    到了後來,除了那些官方的大船,更多的船出現了,甚至許許多多的漁民不打魚,改行專門運移民去台灣,每天海上都有成百上千的船隻往返海峽。


    過年之前,大陸移民到寶島去的隻有千多人,而年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卻已經有超過十萬個移民到了島上。其中大部份是受開發公司雇傭,拿薪水的公司員工,開墾土地或者挖礦。


    還有許多則是全家移民前來屯田墾荒。衝著官府會分一大塊地給他們,開墾了就是自己的,三年免稅賦這樣的好條件。


    另有少部份則是聽信了黃金島的傳言。前來冒險淘金。而這些抱著發財夢來淘金的最早那批人中,還真有幾個人運氣很好的在島上找到了金礦或者金砂江。引得更多人前來。


    台灣海峽熱門無比,澎湖這個中轉站更是迅速成了一個極繁華的中轉港,新建了無數的商鋪倉庫,各種各樣的商貨不斷的從大陸運來。就連赤嵌那塊地方,就因他在陸上,有更大的擴展空間,而迅速的超過了大員島上的台灣城和大員鎮。每天都有人到來,每天都有人發現金礦的消息傳出。每天也有那些拖家帶口前來,隻為了能從官府手裏分到一塊屬於自己地的老實百姓。


    台灣的這番變化,劉鈞全都瞧在眼裏,這就是資本的力量。若不是對日貿易的轉口需求,隻怕台灣根本還不會有人理會,依然是個荒島。


    可現在,這裏是繁華的轉口港,而且有劉鈞的幹預,使得大筆資本投入開發,引來了這無數的移民百姓。


    時間轉眼到了三月。大明東印度公司對日本貿易生意做的如火如荼,從大明運往台灣的商品以生絲為主,此外還有茶葉、瓷器、麻布、砂糖、鹿皮等中國商品。另外還有從南洋購入的胡椒、香料等,這一船船的貨物運入日本平戶等港後,交易的白銀部份再兌換成黃金、黃銅、硫磺、漆器等運迴中國。


    其中白銀直接轉存入四海銀行,銀行再直接給公司開出各地通兌的銀票,公司再用這些銀票交給各地的分部商站采購各種大明產貨物,以及收購從南洋販入的胡椒、香料等貨物。


    劉鈞則讓銀行把收到的白銀融化再加銅鑄造成銀元,用於銀票以及銀元券的兌換。這段時間裏,劉鈞也讓四海銀元放貸出去大批借款,這些借款都是用銀行在各地利用利息吸引儲戶存儲的存款部份。


    劉鈞給四海銀行製定了一個存貸比率。借款總額不超過存款的四成,而且銀行的借款基本上是商業貸款。給的是那些實力比較厚的商行和商人,利息也較高。迴報率豐厚。


    而同時,劉鈞卻又還讓銀行印刷銀元券,雖然劉鈞讓銀行對外號稱是每元銀元券,隨時可以在銀行兌換一元銀元,但實際上,劉鈞是在超發銀元券,每一元銀元儲備,劉鈞就印刷兩元銀元券。


    通過這種方式,劉鈞正在迅速的吞錢。劉鈞知道,隻要銀元券能夠隨時兌換,那麽百姓久而久之,就會習慣使用銀元券,而不會經常去兌換成份量更重,攜帶不方便的銀元。就和有更大麵額的銀票一樣,銀票本來是相當於一張銀行存款單,隨時兌換出存款,可多數時候,因為四海銀行的信用以及方便,大家更習慣於直接把銀票當成貨幣來支付和攜帶儲存。


    正因為在這種情況,儲戶越多,存款越多,那麽劉鈞可心拿來放貸的錢越多。同樣道理,劉鈞的資本越多,他的準備金越足,那麽他能超發的銀元券越多,百姓不可能同時都來取款,也不可能同時都要求兌換手上的銀元券。


    隻要規模越大,那麽發生擠兌的風險就越小。


    用別人的錢來賺錢,用一塊錢變成兩塊錢甚至更多錢,這才是真正的點石成金之術。不過要想玩這種手段,除了得有足夠的金融頭腦外,還得有足夠的實力,經濟方麵的,也有地位方麵的,要不然,這樣的一頭奶牛,誰都想要搶奪的。


    劉鈞認為自己雖然比較急進了一些,但考慮到如今的時代,正是大明的末代,他又有了皇帝非同一般的信任,以及地位,急進一些冒險一些也是可以的。


    三月的時候,大明東印度公司、四海銀行、江南錢莊、台灣開發公司等各方麵都發展良好。而北洋水師,炮兵旅等也越發的提升進步了。


    就在皇帝已經開始催促他準備出征的時候,南洋那邊終於有了反應了。


    就如劉鈞預料過的那樣,不管西班牙也好、荷蘭也罷、英國、葡萄牙也好,當他們在中國吃了一個大虧後,他們並沒有急匆匆的要揮師北上報仇。


    正如這些時日劉鈞從他手下的那些歐洲雇傭兵和顧問們那裏了解到的一樣,其實眼下的歐洲早亂成了一團。眼下正是歐洲的大混戰時期,由德意誌的內戰,已經漸演變成歐洲的宗教大戰。以神聖羅馬皇帝和天主教諸侯為首的一邊,聯合西班牙。有教皇和波蘭的支持,跟以德意誌新教諸侯一邊開打,他們聯合丹麥、瑞典、法國,得到英國、荷蘭、俄國支持,組成新教聯盟,雙方打的是不可開交。


    打了二十年之後,這場大戰已經進入了全歐洲的混戰時期,真正是你方唱罷我登場。雖然這場大戰打到現在。神聖羅馬皇帝和西班牙一方連續幾個階段大戰都最後取得勝利,但他們卻已經是消耗了太多實力在這場爛仗裏了,老牌的神聖羅馬和西班牙注定會支撐不住,而法國、荷蘭、瑞典這幾個國家,正在這場大混戰中逐漸嶄露霸主的威勢。


    劉鈞的好多傭兵如尼古拉斯等都是德國人,內戰把他們的家園打沒了,這些人最終遠離家鄉,到了東方來冒險。


    正是因為這場大亂戰,荷蘭人才得以從西班牙中獨立出來,而後來他們又簽定十二年停占協議。要求互相停戰並不得攻擊各自的海外殖民地。


    對於明國的突然發威,英荷葡萄牙西班牙等國沉默了數月後,終於做出了迴複。


    他們都派了使者前來壕鏡。與劉鈞會麵談判。


    歐洲已經打成了一團糨糊,而且還得繼續打下去,直到終究有一方崩潰,新霸主取代舊霸主為止。在歐洲打出結果來之前,在那結果還不知道要打多少年之前,不管是荷蘭也好、英國也罷,還是西班牙或者葡萄牙,他們都不想在東印度再來一場大戰。


    歐洲的大戰讓軍費開支巨大,各國都得依靠海外貿易的收益來持續戰爭。


    明帝國不是南洋的那些阿拉伯蘇丹國。特別是這次明帝國的進攻,淩厲而兇猛。打的他們實力大損。別說現在歐洲大戰,就是歐洲沒有大戰。他們在損失那麽多戰艦後,都一時無法在東印度集結一支能夠與明軍決戰的艦隊。


    更何況,他們在東印度是為了求財的,又不是為了征服世界。


    因此,當劉鈞擊敗了他們的艦隊,而又派人告訴他們願意與各國通商時,他們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都願意重迴到談判桌前。


    經過長達一個月的談判後,各方最終達成一致。


    最終擬定庚辰和平條約。條約中約定,一,各國對大明賠款銀元一千萬兩,各國以被大明俘虜的戰艦商船以及貨物抵償,雙方抵消。


    第二,葡萄牙將馬六甲海峽北岸之淡巴錫割讓給大明為貿易港,大明可以在淡巴錫駐軍。第三,各國被俘虜人員立即釋放,但對於自願留下在大明生活,或者在大明接受雇傭者許其自由選擇。


    第四,葡萄牙、西班牙、荷蘭、英國四國,對於曾經劫掠大明領土,殺害大明領土以及海外子民的行為道歉謝罪,在南洋馬尼拉、巴達維亞、馬六甲等各地建立紀念碑石。


    第五,通商互市。五國通商互市,葡萄牙、西班牙、荷蘭、英國四國的商船可以前往大明任何港口進行互市交易,大明的商船也可以到達四國所屬的港口進行交易互市。五國製訂相同的關稅,不得任意提加關稅。


    第六,各國商船到大明通商,必須遵守大明之法律,各國不得在大明之境內建造堡壘、房屋,架炮駐軍。


    第七,日本、朝鮮為大明東印度公司專屬貿易易,各國商船不得前往日本和朝鮮貿易,隻能在大明境內貿易通商。


    第八,五國都不得在海上劫掠其它四國之商船,並攻擊其它四國之領地,有違者其它四國共討之。


    第九,五國都可在其它四國之領地上開設商館,但不得自建房屋城堡,也不行駐兵架炮持有武器,隻得做商業之用。但商館所在國,有責任保護好它國商館職員。


    整個協議的主要內容就是這九條,具體的協議有五國文字共同書寫。雖然其中的很多條款四國都不太願意,尤其是對於劉鈞要求從葡萄牙占據的馬六甲中割讓淡巴錫那個島。不但葡萄牙不滿,其它幾國也都不滿。


    葡萄牙人早衰弱,對於他占據的馬六甲這塊寶地。各國早都垂涎許久了,尤其是如今實力越來越強的荷蘭。一直想奪取馬六甲。可現在大明卻插一腳,雖然隻要去了馬六甲海峽北岸的一個角,但也讓人不爽。


    淡巴錫就是後世的新加坡,地方不大,也就是此時大明包括壕鏡在內的香山縣那麽大。可位置獨特,守著馬六甲海峽,劉鈞非要提這個要求,主要還是要把大明東印度公司插到南洋去。那麽大點地方,隔著數萬裏海域,大明的那些君臣是不會看的上眼的。可如果用做貿易港口,卻是很有價值的,甚至對於掣肘荷蘭西班牙等國,也很有幫助。


    各國不滿歸不滿,可眼下大明才是戰勝國,本著合作互贏的態度,最終還是勉強達成了一致。葡萄牙不想一致,可惜四比一。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其它幾條中,最有爭議的還是大明要獨占日本和朝鮮的貿易權。這條比讓大明跑到南洋占了馬六甲一個角還讓他們不滿,但這點上劉鈞態度越發強硬。幾次直接要結束談判,最後迫使和他們還是答應了。失去了日本和朝鮮,卻還是得到了中國這個更廣闊的市場。


    至於其它的什麽道歉,小事一樁。把他們被奪取的商船戰艦貨物等充做賠款抵押,他們也認了,畢竟都被明軍奪走的東西,也不奢望還能讓明軍再吐迴來。至於本來是他們的雇員士兵,跑到明國當雇傭兵去了,那也無所謂的事情。


    前後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最終還是達成了一致,以後五國一起和平相處。通商互市,合作互贏。


    五國文字寫成的協議上都署上了五國代表的名字後。大家一起握手,各自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劉鈞也笑了,有了這份協議,以後幾國表麵上不用打的你死我活,有序競爭,總是好事。大明的海商能走出去,走的更遠,而各國的商人也能走進來,商人們賺錢,朝廷也一樣設關收稅得利,商業的繁榮,也必然會讓許多百姓得利。


    簽完協議的當天,劉鈞就讓傅山傳令九頭鳥各部,準備全軍返迴荊襄。


    對於劉鈞來說,該布置的都已經布置了,接下來沿海的這些就讓它慢慢發展好了。


    現在已經是四月,北方的冰也要解凍了,皇帝也催的不耐煩了。


    此時返迴湖北,做最後一次整頓,然後就將要正式出兵遼東了。


    在挾大破流賊之威時,劉鈞向崇禎誇下了海口,要率兵浮海東渡,開辟第二戰場,跟清軍打破襲戰。這段時間,他在南方攪風攪雨,九頭鳥的實力也是大大提升,還擁有了一支新建北洋水師和炮兵旅,有了這兩支部隊,劉鈞覺得自己下次再出海赴遼,就將更有希望。


    算算時間,他的孩子也快要出世了,而他這個當爹的卻還一直在外,連年都沒有在家過。想想幾萬士兵自秋季出兵以來,就還沒迴過家,他也覺得有些愧疚,可當兵的確實是如此。他們在南方的這個冬天和春天,過的還算是不錯的。


    劉鈞突然要離開,張國維、鄭芝龍、熊文燦、李樹初、何騰蛟等一眾南方官員,還都有些舍不得,不習慣了。大家甚至都已經習慣了有鎮南侯這麽一尊大神,帶著幾萬兵馬在南方。習慣了九頭旗幟飄揚,習慣了這些楚軍在南方四處剿匪,習慣了他們的艦隊挨個港口的到訪,也習慣了這位侯爺給南方帶來的巨大改變。


    突然之間,鎮南侯要走了,要帶走他的九頭鳥旗,帶著他的艦隊,帶著他的兵馬,帶著他的大炮離開,大家覺得空落落的,似乎反了個主心骨似的。


    “多派幾艘戰艦守好了獅城,多修點炮台,別給丟了,那是好不容易才訛來的。”劉鈞走的時候,對著鄭芝龍交待道。


    “請侯爺放心,我讓芝豹就盯在那邊了,絕不會丟。”


    “那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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