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最久的人,已經是在一個多月前,就進入了這一鏡夢內。


    時間最短的人,則是在幾天前,才進入此一鏡夢。


    而與高慧心同時進入此一鏡夢的原班人馬,現在隻剩下九個人還在一起。


    她們均是在現實中的十五天前,進入且被困於此一危險夢境中的。


    其他三十多人,則是在進入鏡夢中一段時間後,因各種因素而分散重組的新成員。


    分散重組的因素有很多。


    但主要因素為。


    大家都是因沙漠戈壁中意外狀態發生,而莫名進入此一戈壁夢境的,很多人之前本就互不認識。


    各人的實力水平雖說並不一致,可實力差距也談不上什麽天壤之別。


    因意見出現嚴重分歧而分開,也實屬正常。


    再者說,大家都分別是因為朋友,親人,或者愛人,而被牽扯到此一危險夢境中的。


    當在這一夢境中遇見他們各自想要拯救的人,分散後重新組成新組隊的概率也是極高的。


    第二件事是,到了現在,與高慧心同行來到這一條裂穀中的所有人,也根本不清楚,應該怎樣分辨鏡內世界與鏡外世界。


    兩者之間,似乎在他們眼裏沒什麽絕對明顯的區別。


    應怎樣進入鏡麵之後的另一麵世界,與看到的朋友,家人,愛人重聚,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證據是。


    他們親口主動承認,之前根本沒有一人從鏡麵中,看到過秦古等人。


    完全是在自行尋找破解此一鏡夢危局的過程中,意外看到秦古等人的身影,才趕了過來。


    這一巧合是否過於巧合?


    他們不知道。


    畢竟他們之間大多數人的相遇,也是如此的巧合。


    第三件事是,岩石鏡麵可以吸收源力,而且吸收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更快。


    盡管他們深知這一點,卻也在有些時候,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一次又一次稱了此一鏡夢汙染者的心意。


    控製此一鏡夢的汙染者,似乎也並不急於捕獲或獵殺他們,更多的時候,反倒更像是在與他們玩遊戲。


    玩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


    除去以上三件事外,徐鳳等人與高偉峰他們閑聊的其它內容,基本全是秦古等人親身經曆過的某些狀況。


    麵對這寥寥無幾的新信息,秦古在偷聽了半晌後,悄悄地撇了撇嘴。


    “怎麽,是覺得我們給出的有用新信息很少,少到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嗎?”


    高慧心敏銳的抓住了此一細節。


    突然於一側,直言不諱的一語點破了,秦古內心深處眼下真正的心聲。


    嗬嗬。


    輕聲一笑,秦古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高慧心優雅微笑以對。


    停頓了三秒後,她意味深長的補充。


    “其實那很正常,就如鴿符求救般,有些與此夢境相關的重要信息,無論當事人怎麽努力,就是無法順利傳送出去一樣,有些重要訊息,不管我們知不知道,在一開始似乎就如同被禁止議論了一般。”


    秦古一怔。


    下意識驚唿出三個字。


    “禁語符?”


    禁語符,是一種於夢境中使用後,就能按照使用者的意誌,嚴格禁止夢境中某些人,說出某些話題的高級源符。


    一旦有人在夢境中違背此一規則。


    一般而言有兩種結果。


    一種結果是,某些話題被外力強行中止,讓某些人想說也說不出來,甚至直接禁錮其語言能力。


    另一種結果是,對說出某些禁止話題的人進行懲罰,懲罰方式多種多樣,但百分之九十九都能達到,讓其再也無力繼續此一話題的終極目標。


    此源符,在龍恩清的筆記本中,曾經被專門提及過。


    她還特意注明,此源符無解。


    除非當事人能夠強力終止某一危險夢境繼續運轉,否則將無法解開此種源符使用後的效力。


    略帶幾分驚愕的瞥了秦古一眼。


    沉吟了片刻,高慧心饒有深意的輕聲道。


    “還有這種類型的源符?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某些關鍵訊息,就算我們曾經親身經曆過,也很難用語言向第三人詳細描述出來,即使是麵對麵,我強行說出一些關鍵敏感的新信息,除了讓你們不得不立刻麵對與之相關的新危機外,就沒有任何其它作用了,這一點,我親身體驗過無數次。”


    花了一小會時間,秦古才將高慧心此種說法想通透。


    通透之後表情微變。


    按高慧心此種說法推理,也就意味著,如果她們透露更多有關此鏡夢的新訊息,不管透露多少,又透露了哪一個方麵,哪怕是透露給已經進入此夢境的新人,也會導致其透露的新訊息,馬上在他們眼前化為現實。


    根本不會有任何緩衝時間。


    也不會有任何提前獲知新訊息後,應有的準備時間。


    此結果等同於沒有提前獲知任何先機不說,還會被迫讓聆聽者,立馬麵對更加危險的新危機。


    想通之後,秦古立馬嚴肅地點了點頭。


    一本正經的凝重點評。


    “你說得很對!”


    五字點評一出,再次冷場。


    唿!


    瞪視了秦古足足二分鍾。


    二分鍾後高慧心唿出一口濁氣。


    衝兩人微微行了一禮後,如同實在接受不了秦古的說話方式般,轉身,直接走迴高偉峰等人所在的地點。


    既不搭話。


    也不挽留。


    秦古與盧波濤如木頭人般,一路目送高慧心離開。


    直到確認她走遠,兩人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聽到對方的鬆氣聲。


    兩人麵麵相覷。


    片刻後,盧波濤一臉神秘的小聲詢問。


    “你不相信她?”


    嘴角一撇。


    秦古不屑的嘟噥。


    “你還不是一樣!”


    對於這一點盧波濤不置可否,隻是繼續笑眯眯地注視秦古,一臉得不到更進一步答案,他就不準備轉眼的模樣上線。


    沉吟了三秒。


    三秒後,秦古沒好氣的低聲補充。


    “我不是不相信她本人,而是不相信她所率領人馬中的一部分人,就如同哪怕我懷疑其某些言語的正確性,並不代表著,我就懷疑她已經被汙染了一樣。”


    被秦古一通繞來繞去,如同雲山霧罩般的說辭,給繞得目瞪口呆。


    足足消化了四五分鍾後。


    盧波濤才一臉怪異的訕訕發聲。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畢竟你也有朋友身處這一危險夢境中,看狀態,他們已經在此夢境中停留的時間不短了!”


    秦古一愣。


    隨即看向盧波濤的眼神有些變了。


    看來不止是他自個,一直站於旁觀者位置,對隊內其他人的狀態進行觀察分析,隊內也有其他聰明人,也一直沒有停止對他的暗中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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