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辛淵上麵的說辭,秦古震驚了。


    要何等不要臉,才能說出這番話來。


    作為獵手,就絕不能自行逃離此一危險夢境?


    可現在關鍵的重點是,某人真有能力逃得掉?


    如果此一夢境真的那麽容易逃離,沙金鎮事件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順利逃離者,別的不說,隻要不死,總能將相關有用信息帶迴沙金鎮,絕對比留在此一危險夢境中死扛要好得多。


    正是因為通過鴿符傳遞的消息,有明顯的刪除痕跡,才讓越來越多的人,陷入此一泥潭中,難於自救。


    辛淵卻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停頓了幾秒後,振振有詞的繼續嚴肅作答。


    “所以說,向右走,才是身為獵手應該作出的選擇,右側不僅是劇烈源力波動從始至終的發源地,也極有可能還存在著一批,提前一步陷入危險夢境中的獵手與見習獵手,找到他們,我們就可以早一步了解更多,關於這一危險夢境的更詳細信息。”


    嗬嗬。


    麵對這種作答,秦古於心底深處冷笑了兩聲。


    找到其他獵手與見習獵手,就能獲取更多,關於此夢境的有用信息?


    不可能吧!


    估計就算找到那些提早一步,被扯入此一結夢中的見習獵手與獵手,他們也不一定知曉更多。


    反正有一點可以肯定。


    那就是以這些人知曉的信息程度,百分之九十九不足以幫助任何人,擺脫這一危險夢境。


    更別說還要捕獲結成這一夢境的汙染者了。


    “如果向左走,真的可以走到這一結夢的邊界,並想到辦法強行脫離此一危險夢境?”


    突然,一個年青見習獵手小聲且心虛的發問。


    聽到這種疑問,在場絕大部分人身體僵了僵。


    實力略差一些的見習獵手以及一星獵手中,有一部分人甚至難以掩飾內心深處對此一疑問的真正態度,眼睛深處不由自主浮現上絲絲期待。


    “你大可現在就脫離隊伍,獨自向左走走,不就能夠驗證真假了嗎?”


    辛淵毫不猶豫的戲謔迴應。


    聲音裏藏著掩飾不住的嘲諷意味。


    提出此一疑問的年青見習獵手,臉龐不由自主漲得通紅,且額頭快速爬滿汗珠。


    有了這種插曲。


    整支隊伍中,隨後再無一人對走動的方向,提出任何疑問。


    七八分鍾後。


    隊伍開始向右移動。


    二星獵手負責隊伍的前端與後端。


    前端以辛淵為首,負責開路,並以防措手不及的意外出現。


    後端以盧波濤為首,主要負責保護,以防隊伍中有人掉隊,又或是暗算從後端發生。


    一星獵手則負責隊伍的兩側。


    盡管不太瞧得起隊伍中,顯得膽小怕事的見習獵手,可在真正行動時,正式獵手們還是默契的,將年青見習獵手放在了整個隊伍中,最為安全的中心區域。


    秦古依舊除外。


    不是其他人刻意的特殊對待。


    而是根本沒人專門去安排他的位置。


    人人都擺出一副隨他自主處理的態度。


    因此他還是自主選擇了隊伍後端。


    一路向右。


    在向右前行的過程中,此一大型裂穀的地貌,逐漸完全展示在了他們眼前。


    其地貌千奇百怪,絕不雷同。


    可鏡麵卻一直出現在道路兩側的每一寸地界上。


    根本沒有任何地方不同。


    太陽一直正懸於天空中間位置。


    陽光毒辣的曬在正於穀底,一直不停移動的每一個人身上。


    此一裂穀有不少岔道。


    但由於每一條岔道裏,大塊岩石表麵都是鏡子般狀態,因此選擇任何一條岔道,對隊伍中每一個人而言,並沒有什麽大不同。


    選擇走哪一條岔道,對於辛淵也不成其為問題。


    不過詭異的是。


    走出很遠,一路上都未遇上任何人。


    隻有讓所有人都神經越發緊繃的鏡麵。


    裂穀兩邊的鏡麵,盡管照映的是同一隊人馬中,相同的三十多個人,但隨著時間與距離的推移,這三十多人映於鏡麵上的眼神與表情,卻是不斷的變幻著。


    徒步行走了幾小時後。


    三十多人中絕大部分的人,眼神與表情都寫上了濃濃的焦躁與質疑。


    但卻沒有一人將焦躁與質疑的內容親口說出。


    六個多小時後,隊伍從一片較寬的裂穀,走入一條相對間距較為狹窄的裂穀中時,秦古原本一成不變的冷靜撲克臉陡然動了動。


    平靜的眼神也起了幾分波瀾。


    “等等,我們似乎走迴了剛開始出發的原點!”


    在秦古表情與眼神起了變動的一兩分鍾後,董靜突然如發現了新大陸般,停步,跳腳尖叫。


    盧波濤皺眉,於隊伍末端停步,抬頭四下環顧了一圈後表情一變,帶著幾分不快的沉聲補充。


    “沒錯,我們又走迴了出發時的起點,而且是從左側,轉迴我們剛開始出發的地點。”


    聽到這一聲補充後。


    隊伍中絕大部分的人表情劇變。


    甚至連幾名年青見習獵手,看向辛淵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多了幾分不善。


    “這不可能,估計是這一條裂穀與我們剛出發的那一條有幾分相似,才讓你們產生此種錯覺,要知道一路上,我們一直是在不停向右走,怎麽可能走迴出發地,甚至是從出發地的左側裂穀走迴?”


    臉色鐵青。


    在遭到質疑後的第一時間,辛淵極力否認。


    擺出的理由也不少。


    而且還頗有幾分道理。


    但無人迴應他的否認。


    有些問題口頭否認起來很簡單,但事實就是事實,不管所謂理由有多麽充分,這一行的三十餘人,都是記憶力極好的獵手與見習獵手。


    麵對結成此一夢境的汙染者,他們有可能不敵。


    但在麵對記憶簡單場景時,不管其他裂穀與此處有多麽相似,隻要這世界上沒有兩片紋路完全一樣的樹葉,那麽他們就不可能錯認。


    秦古懶懶地站於隊伍邊緣。


    隻是用眼神無聲的親切問候了辛淵三個字。


    臉痛嗎?


    這無聲的大耳刮,真是抽得‘啪啪’作響。


    連隊伍中最沒人權的見習獵手,都用無聲的眼神與表情,作出了一定程度上的迴擊。


    天知道辛淵的臉部於無形之中,被抽得有多痛。


    畢竟有一種人。


    在意自個在他人眼裏的形象與地位,幾近到了一種奇葩的地步。


    辛淵並未接收到秦古的眼神問候。


    在幾乎人人都於心底質疑其之前判斷的時候,他貌似並不甘心就這樣默默承認自個的錯誤,突然提出了一個新的觀點。


    “走錯了,一定是我們在之前的某一個岔路口走錯了,對,選擇另一條裂穀進入,才是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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