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絕大部分人而言,這種幾乎傻到冒水的方案,卻對賈十三而言為最正確選擇。


    因為對他來說,不管自個是傷一百還是傷一千,隻要能維持著眼下祭夢繼續運行,就等同於沒傷。


    完全不要臉麵與神格。


    賈十三如無賴般,將自個可以用上的一切攻擊手段,都對此刻的秦古用上了。


    其表現似乎與之前目標完全不同。


    不再企圖與秦古玩什麽心機,而是實打實想要真正於這一夢境中擊殺了他。


    當然,如果他早點作出這一選擇,恐怕還有很大勝算,可眼下在秦古已然又一次分裂了兩種源焰,甚至其中還有一種,對目前戰局極其有用的運動能力源焰分裂後,再作出這一選擇,其實勝率已經極低。


    人多並不是百試不爽的利器。


    尤其在對手,已經完全摸透了其行動模式的基礎上,更是如此。


    十幾分鍾後。


    秦古與賈十三所在之處的四周地麵,已經遍布滿地重殘的擊不倒沉睡者了。


    即便四周仍舊在持續參與輔助攻擊的擊不倒沉睡者數量一樣不少,甚至是踩著倒地重殘同伴的身體在靠近,在戰鬥,可秦古與賈十三之間的戰鬥依舊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之所以說是微妙的平衡。


    是因為秦古運動力源焰分裂後,就算四周幫兇者眾,可依舊處於輕鬆全麵壓製賈十三的地位,隻是無法將賈十三徹底擊敗。


    畢竟賈十三就算全身上下在此刻的秦古眼中看來,都是破綻,任何一次攻擊都可以成功擊中其致命部位,但這種擊中,可以說仍然無效。


    為了避免更多無辜隱村人因此受到致命傷害轉嫁,他還不得不悠著點。


    盡量避免攻擊到其真正致命部位。


    而賈十三雖說因不滅不壞身體的特殊因素存在,仍然在一次次損傷中快速恢複,不依不饒衝秦古進行著一次又一次瘋狂的攻擊。


    盡管這種攻擊,絕大部分不僅無效,而且可笑,但他卻依舊如失去所有理智般,一次又一次重複著這種無效的攻擊模式。


    似乎不將秦古耗死,他就絕不會放棄般。


    哪怕激戰到天荒地老,除非兩人中有一個真正倒下,否則他就不會善罷甘休。


    此微妙的平衡看上去很脆弱。


    貌似隨便多加一點東西進去,此平衡就會被完全打破。


    可問題是,眼下秦古與賈十三手裏均未掌握有這一丁點額外的東西。


    別說是他們,整個夢境中所有人手裏都沒有。


    是以。


    看上去脆弱的平衡,其實眼下卻是異常堅固。


    所以才會用微妙兩字形容。


    而在這樣扭曲的平衡下,秦古與賈十三除了互毆外,時不時還張嘴說點話。


    理由很簡單。


    不管別人是否看得明白,對眼前局勢他們兩人均是心底雪亮。


    “真沒想到,秦古秦大人,居然也會隱藏實力,就連之前被揍也不展露,非要等到眼下關頭才顯露出來,心機可真深,根本不似正常獵手的應有天性。”


    一爪子狠狠抓向秦古肩頭。


    一邊抓。


    賈十三一邊言辭刻薄的嘲諷。


    秦古身體一側。


    不僅精準避開了這一抓後,絕對會皮開肉綻的一爪。


    相反如巧合般。


    其側開的身後,一把長刀就是那麽巧合的從其閃開空位刺入。


    因用力過猛。


    刀尖狠狠刺入賈十三肩胛骨。


    隨即秦古頭也不迴,右手手肘一屈,向後狠狠一撞。


    噗!


    一聲沉悶悶響聲中。


    在他背後遞刀子的某個擊不倒沉睡者身體一彎,彎得如同一隻蝦米,且於巨大肘擊力道中,彎著腰向後連連倒退。


    直接撞倒了其身後四五名,隨時準備補上其倒下後,可能空缺出攻擊位的擊不倒沉睡者同伴。


    平靜目視賈十三滿臉猙獰,咬牙切齒的自行動手拔刀。


    秦古站於一側。


    手臂時不時地向左向右向後輕輕揮動一記,擊翻企圖趁亂偷襲他的陌生擊不倒沉睡者,嘴裏慢悠悠給出答複。


    “哈,這樣就有心機了?”


    “那麽你一次又一次於不知不覺中不斷調高自個實力,豈不是心機已經深不見底?”


    “別用你的思考模式去看待他人。”


    “我的實力突然變強,說到底還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你與你的祭品們將我逼到退無可退地步,恐怕我也不會在戰鬥中實力突破。”


    “也就是說,此刻我的實力增漲,其中至少也有你十分之一的功勞。”


    “怎麽樣,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依舊想不通,半小時以前,你還為了要將我拖下水,變成與你一樣的汙染者而手段層出,可現在你卻似乎改主意了?”


    “一副不將我殺死在這一祭夢中,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這到底是你本就心思變化很快,還是你又在打什麽其它鬼主意?”


    在秦古嘲弄的迴應聲中。


    賈十三快速修複了那一刀透肩的嚴重刀傷後,第一反應,是猛然竄出,一頭向秦古腹部直接撞去。


    秦古左手一伸。


    五根手指一按賈十三低頭撞來的腦袋。


    將其當作一個人形鞍馬般,輕鬆一躍而過。


    跳到賈十三身後。


    右手銀白源力棍凝結出的一根灰白源力長刀,順手一揮。


    斬倒賈十三身後一堆,早已準備好,就想在這一關頭撿便宜下黑手的擊不倒沉睡者。


    接著整個人陡然向右一讓。


    砰!


    抬起左手,側身穩穩接下,一擊失敗後轉身就踢的賈十三腳踝。


    隨手輕輕一扭。


    扭歪賈十三腳踝。


    銀白源力棍另一端則刹那凝結起一把長滿倒刺的灰白源力短棍,不由分說向後一捅。


    噗!


    長滿尖刺的灰白源力棍毫無懸念正中捅入賈十三的側腰。


    一拔。


    賈十三的腰部就赫然多了一個大窟窿。


    身上多了個窟窿的賈十三,卻如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般,神經質的捂腰低沉瘋狂笑道。


    “真沒想到居然是我,讓你實力更上一層樓。”


    “果然賊老天就是那麽不公平,有些人苦求一輩子,甚至將良心都賣給了惡魔,也一樣求之不得的東西,某些人卻那麽容易於一個巧合中就能輕鬆獲取。”


    “至於我為什麽突然改主意了。”


    “秦古,秦大人,憑心而論你真的想不透其中緣由?”


    最後一句質問大聲淒厲吼出時,賈十三滿眼兇光。


    不屑且鄙夷的直視秦古。


    眼睛裏的光芒冷到,似乎如果有實質攻擊力,能一秒將秦古瞬間凍成冰雕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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