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躍起,隻要還有最基本的判斷能力,就不會采用幾乎是找死的方式,徑直向半空中一支同伴射來的金屬箭矢直直躍去,甚至主動到讓脖子被射了個前後對穿。


    除非他壓根沒有任何基本判斷力。


    但從他們落地後,一個個張嘴發出的各種奇葩怪叫聲,可以肯定的一點是。


    別說旁觀者根本看不懂,就連他們本人,也對此種著地方式沒有一點點防備。


    既然連防備都沒有。


    就能從另一個側麵變相說明,此種著地方式絕對不是他們自身躍起時,就努力追求的結果。


    隨後,整個直徑百米區域裏的其他人也動了起來。


    動成了一鍋粥。


    簡單的一個亂字已經無法形容。


    手起刀落,一刀砍上本應是同伴的其他擊不倒沉睡者。


    拳頭揮出,一拳將其他擊不倒沉睡者同伴的臉龐直接打到變形。


    一腳踹出,重重踹上其他擊不倒沉睡者同伴的心窩。


    以上種種,都還隻是最為常見,也最為普遍的混亂方式。


    真正奇葩的是。


    某些擊不倒沉睡者如同戀情火熱,哪怕眼下是在戰場上,都忍不住般緊緊以各種古怪姿勢擁抱在一起,可惜他們幾乎清一色都為同樣性別。


    而上一秒還正戀情火熱,抱得分都分不開。


    下一秒他們卻直接翻臉,滿臉厭惡與嫌棄的大打出手。


    貌似一秒之內就從戀人變成了仇人。


    此神展開的劇情,就連編劇也不一定能夠想得出來。


    比起這些。


    整個區域邊緣的情況才更叫奇葩。


    一堆擊不倒沉睡者如同傻了般,直接在距離土堡還有很遠的地方疊起了羅漢。


    疊起的高度之高。


    完全阻擋了身後其他擊不倒沉睡者向其內進入的道路。


    偏偏他們還如同完全不知情般。


    紛紛嘴裏發出不同的咒罵,將責任都放在與他們一起疊羅漢者的人身上。


    到最後不止是罵,而且還對其同伴悍然出手。


    因為擔心賈十三,尾隨秦古衝上土堡頂端,最終也並未返迴土堡下方更為安全區域的賈六六。


    當親眼看到這一幕時。


    第一時間伸手揉了揉眼睛。


    頗為驚訝的隨口嘀咕了一聲。


    “奇怪,我什麽也沒做,為什麽手臂會有點酸?”


    不酸才怪。


    在時間凝滯符起作用的半小時內,她保持著抬手捂嘴的姿勢一直就沒動過。


    但這一點小細節,貌似比起她眼睛目前所看到的一切,就完全沒什麽特殊的了。


    揉眼再看。


    還是看到劈叉的依舊在劈叉,叉到半晌都爬不起來,貌似扯到某種令他們無法言說,卻又傷害極大的神秘物質。


    倒插蔥的依舊還在倒插蔥,以他們脖子於地麵扭曲著地的幅度,到底以後能不能起來都是一個值得審慎看待的大問題。


    劈同伴的仍然在劈同伴,隻不過劈人者到底是之前的被劈者,還是已經輪迴了一圈,誰也說不清,畢竟互劈雙方的身上都有傷。


    摟成一團互毆如滾雪球般牽連的人員也越來越多。


    沒辦法,誰讓這些擊不倒沉睡者都擁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意識呢?


    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


    哪怕打人者是同伴,以他們體內現有的黑源力比重,隻要沒有收到特別緊要的強行命令,就一定會打迴去。


    看得是滿眼驚詫。


    賈六六忍不住失神輕叫。


    “到底是怎麽迴事?”


    “一眼整個世界都瘋了?”


    “我之前眨眼了嗎,好像沒眨,但好像又眨了。”


    字裏行間中,透露出濃濃世界觀崩塌的節奏。


    也不怪賈六六有這麽劇烈的反應。


    任誰在一秒前,還看到整個下方區域所有人都以土堡或秦古為攻擊目標,雖說因人數較多,顯得場麵有些亂,但依舊還是目標分明,但下一秒,卻發現在整個戰局都變了,不僅是節奏變了,甚至連畫風都已然歪到令人無法直視的奇葩程度,均一樣會生出同種反應的。


    比起其他人,或許賈六六還算反應輕微者。


    已經開始繼續攻擊漆黑祭柱的譚曉,頭也不迴,衝她一聲嗤笑,不屑嘀咕。


    “看到這樣一幕,你就覺得整個世界都瘋了?”


    “那隻不過是在夢境中,可以掌控或改變此一夢境走向者,用自身能力製造的小場麵所導致。”


    “夢境嘛,什麽神奇的事其實都有可能發生。”


    “作為從不相信夢境的你們隱村人,不知看到此情此景到底是後悔居多,還是仍舊固執的不肯相信?”


    “對了,其實比起秦古可能使用過時間凝滯符導致的現有局麵,你哥哥將這麽多人都拉入柱體當祭品,才是更為神奇與邪惡的一種能力。”


    賈四四苦笑沉默。


    此嘀咕聽似解釋,其實更像怨言。


    但就算譚曉在這一刻衝她破口大罵,賈四四也無力反駁任何一個字。


    事實上,看著譚曉已經被汗水浸濕的外衣,不斷連續射出源力箭後,控製不住微微發顫的手臂肌肉,以及正是他與他的同伴們,在變相保護著與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反倒是與製造這一切危險的賈十三,有著血緣關係的弟弟妹妹們,她就沒有任何立場與理由去反駁。


    在四周所有人陷入一片兵荒馬亂之際。


    秦古與賈十三這兩名主要當事人,卻呈現出與其他人完全相反的狀態。


    用近乎靜止的狀態。


    一個人坐著。


    另一個人卻在不遠處靜靜站著。


    但仔細看。


    又會輕鬆發現兩人盡管狀態幾近靜止,可身體散發出來的氣勢,卻絕對令他人畏懼與不安。


    即便兩人四周到處都是人,而且這些人一個個都在奔來跑去,卻無一人真正靠近過他們倆所在位置的兩米範圍就是明證。


    聽著自個親手製造的擊不倒沉睡者祭品們,就在自個四周如同一個個白癡般叫嚷罵咧,甚至互相攻擊,賈十三陰鬱的帥臉瞬間沉下了三分。


    什麽動作也沒有。


    在他嘴角微微一抽後,但凡因時間凝滯符失效後奇葩局麵,而陷入,甚至是不自覺親手製造出更大混亂的所有附近擊不倒沉睡者們,同時身體一軟,批量倒地昏迷不起。


    對於這一情況,賈十三連眼角餘光都沒奉上。


    隻是直直地看著秦古,一聲冷笑後輕聲嘲諷。


    “你說得沒錯,由大量昏迷者構成的祭柱持續被攻擊且不斷破損後,確實會導致我的世界在運轉中缺乏足夠充沛的能量,也就是你嘴裏所說的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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