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總結,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卻也給秦古帶至了一陣濃鬱荒謬感。


    莫名其妙地瞥了郭陽一眼後。


    滿臉戲謔湧上。


    心底直接開始腹誹。


    就以這廝以往行動中表現出的狀態,其爺爺沒一見麵就抽他一耳刮子,其實已經算是爺孫情深,很克製了好不好?


    遺憾個什麽鬼。


    人啊。


    最好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才能活得更明白。


    不過顯然,秦古並不打算在這一場合下,直接揭穿郭陽的老底。


    好歹他也算是雪中送碳,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提供了所有人眼下相當急需的重要信息。


    麵對郭陽急切的求誇獎眼神。


    點了點頭。


    秦古開口平靜點評。


    “不用遺憾!”


    “你小子剛才提供的一係列信息已經很有用了,倘若此次行動僥幸可以成功,當給你記上一大功!”


    “從你提供的信息中,以我個人判斷來說,這一危險夢境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概率就是祭夢。”


    聽到這一點評。


    郭陽全身一鬆,笑容更加陽光燦爛。


    輕飄飄的模樣,如同整個人骨頭輕到隨時都可以起飛般。


    “要不要這麽草率,如此就斷定這夢境是祭夢了,另外百分之二十的錯誤概率是被吃了嗎?”


    見習獵手群中,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年青見習獵手,低頭,如同臉不敢見人般,小聲鬱悶嘟噥。


    刷!


    所有見習獵手清一色扭頭。


    將視線齊刷刷投向他。


    這名雞蛋裏挑骨頭的年青見習獵手,腰板瞬間壓得更彎,擺出一副他啥也不知道的鵪鶉模樣。


    秦古卻是不以為意的淡淡一笑。


    平靜迴應。


    “是有那麽一點草率,可眼下環境,讓我不想草率也得草率。”


    “沒辦法,目前夢境中我們看到的情況,有太多點,與郭陽所說的祭夢特點重合。”


    “比如說,有大量共同點可以批量成為祭品的人員,隱村不就是眼下平行星上,我們目前所知,唯一可能擁有如此特殊處的特殊地點嗎?”


    “因為這裏絕大部分的武者並不相信有夢境存在,而且固執認為,武道就是世界的一切,此種共同點實在太共同,在場應該沒人能質疑這一點吧。”


    “又比如,祭夢需要長時間持續作用,才能獲得足夠多祭品,仔細想一想,這一點與我們之前進入隱村,以及進入隱村後了解到的事實,不也完全重合嗎?”


    “隱村異常出現的時點,好像是在一年多,甚至是更早以前。”


    “再比如,你們剛才也在夢境中,親眼目睹了那些被石柱怪異吞入柱體內的家夥,如此多的人數,你們有在以往生活於隱村裏的時間段內,發現他們在白天工作與生活中的任何異常嗎?”


    “反正我是沒發現。”


    “再加上之前他們在我們執行此一計劃中的狂熱狀態,除了將他們形容為是狂熱信徒,我是想不出還有什麽更貼切的形容詞匯。”


    “至於這一夢境到底是不是祭夢,我確實也無法做出百分之百的肯定結論。”


    “不過,對眼下的我來說,找到一個概率接近百分之八十的相近推定,已然是用我眼下實力可以獲取的極限程度,隻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概率,我就願意豁出一切,直接把它當作祭夢賭上一把。”


    “當然,如果你有更佳選項,也就是與此一夢境眼下種種表現狀態,更為貼近的夢境類型選擇,為我們所有人指明更正確,甚至是更精準的方向,我完全不介意聽你的,並讓你直接指揮接下來的行動。”


    “有沒有?”


    剛才雞蛋裏挑骨頭的年青見習獵手,突然手一抬,雙手緊緊捂住自個的臉。


    啊!


    吼出一聲充滿羞憤難當意味的叫聲。


    轉身。


    捂著臉不顧一切的埋頭衝入,四周看熱鬧人員最密集區域。


    ……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見習獵手們集體驚呆了。


    就這麽跑了?


    就這麽捂著臉跑了?


    就這麽如小姑娘般捂著臉跑了?


    這還是他們認知中的見習獵手同伴,應該在遇上事時的正常表現狀態嗎?


    人群中。


    已經緩過勁來的譚曉,滿眼同情的目送那名與他同樣悲劇者,挑骨頭不成,反被挑光了全身反骨的年青見習獵手鑽入人堆。


    同時一臉唏噓與蒼涼的低聲感慨。


    “論懟人技巧,我現在鄭重宣布,從今往後除了秦古秦大人外,我誰也不服。”


    “甚至我現在深深懷疑,僅憑這一超級懟人技術,如果找出目前依舊躲藏的隱村汙染者後,秦大人完全有本事,用言語直接將他懟死。”


    感慨聲量很低。


    刻意控製下的結果是,即便是譚曉身周的見習獵手,也有一部分根本沒聽清他到底在嘟噥點啥。


    可問題是,聲量再低就一定能躲過所有人耳朵嗎?


    答案是,並沒有。


    在其最後一個字吐出後。


    刷。


    秦古扭頭。


    目標明確的直直看向譚曉。


    譚曉整個人下意識向後一縮。


    嗬嗬。


    秦古卻什麽也沒說。


    隻是以王之蔑視般的眼神看著他,並附送了兩聲王之蔑視般的輕笑。


    譚曉瞬間慫了。


    沒被懟,卻已慫。


    其左側一名與他關係很熟,不管怎樣,從進入夢境後都一直堅定站在他身側附近的年青見習獵手,於此情此景下,首度以恨鐵不成鋼般的失望眼神,用力瞪了譚曉一眼。


    小小插曲並無法徹底改變,所有見習獵手此刻身置危險夢境中的緊張情緒與不安感覺。


    不到二秒。


    所有見習獵手臉上才剛剛浮現的淺淺笑容,就快速集體消失了。


    因為當夢境類型話題剛一結束後,他們就陸續快速發現,此刻身處的夢境狀況,已然有了大幅驚人改變。


    矗立在夢境中的大量潔白巨型石柱上,不知何時,已經被一個個的被汙染隱村武者擠滿。


    遠遠看去。


    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晚上睡覺都肯定會因此場景做噩夢。


    每一根石柱上都是人。


    有的人陷入石柱的程度輕些,隻是四肢深深沒入石柱體內。


    有的人陷入石柱的程度重些,隻剩下腦袋與小半截身體還露於石柱表麵外。


    一眼掃過。


    感覺就如同是一根根長滿了人的詭異石柱般。


    更重要的是。


    這些陷入石柱者表現得沉默異常,卻均睜大眼睛,偏著腦袋,集體將視線冷冷地集中在秦古等一群年青見習獵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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