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臉!


    包括風劍在內。


    聽到秦古這一新命令後,均無法控製地擺出了一張震驚臉。


    盡管此震驚臉,出現在他們青腫交加完全變形的臉龐上很是滑稽,可秦古卻依舊嚴肅地迴視著他們。


    不能笑。


    此刻絕對不能笑。


    之前言行已經將他們所有人打擊到三觀崩潰。


    再繼續打擊。


    哪怕就算追加打擊的力道不強,也會演變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可不想自個帶領的見習獵手,個個都是瘋駱駝。


    十秒後。


    風劍等年青同伴表情一變。


    震驚變為質疑。


    通過每一個人的眼睛,似乎從心底無聲地衝他在瘋狂呐喊。


    時間這麽短?


    他們很絕望啊!


    他不是厲害嗎?


    為什麽不幹脆自個想辦法親手解決此一問題。


    麵對這般直白的眼神質疑。


    秦古眼珠一斜。


    鄙夷地同樣用直白眼神無聲給予迴應。


    眼神內涵為。


    與不知敵友的陌生人碰麵,以尋找破局關鍵這麽危險的事,他一個人扛了。


    被前來通知此信息的其他團隊年青獵手暴打,他也一人應付了。


    現在就一個製訂簡單可行計劃,並保證計劃成功實施的小活,難不成還要他一個人去做?


    如果是。


    要他們有何用?


    無能也不用無能到這種程度吧?


    麵對這樣的眼神鄙夷。


    即便是向來臉皮厚的風劍,也隨即憤怒了。


    眼神刹那變得犀利。


    唿吸變粗。


    青筋暴跳。


    為十幾名同伴的清一色相同症狀。


    互相交流了一個隱蔽眼神。


    郭陽被所有人以眼神推選而出,當了一把代言人。


    無比慎重地低聲迴應。


    “交給我們,我們保證把這一計劃辦得漂漂亮亮!”


    得到迴應。


    秦古笑了。


    笑得極其愉快。


    率先從地麵站起,緩緩拍了拍衣褲上灰塵,平靜低語。


    “走吧,去搬‘屍’處準備開始工作了。”


    一行人互相攙扶著重新上路。


    秦古走在人群之中,眼神呆滯,腦袋卻已開始瘋狂運轉。


    說實話。


    將製訂且實施幫他於今天傍晚不著痕跡單人赴會的計劃,扔給風劍等人,並不是他不負責任,想要偷懶。


    實際上,他相信風劍等人隻要認真起來,完成這一要求並不特別困難。


    說智商。


    能參與此次計劃,且與他默契配合了一個多月,並未露出任何破綻的他們,智商絕對不低。


    論實力。


    這一個多月來,他早已放手讓這些同伴,自行於隱村去發展他們可以發展的信息源,除去最初一段時間他還會偶爾過問,後麵這一段時間他幾乎對此行動已徹底放權。


    如果在隱村呆了一個多月,還無法通過自身能力,製訂一個完美計劃,將他悄無聲息地送離。


    那麽就是失敗。


    不僅是這些同伴的失敗。


    也是他這名領隊的失敗。


    連這般並不算特別複雜的小事都辦不成,還談什麽抓住隱藏於隱村內很長時間,將一大批年青見習獵手都拉入坑裏的汙染者。


    還不如趁早想想,怎麽在危險真正降臨前,違規組團逃離隱村來得更實在些。


    畢竟萬一他自個在接下來行動中出現任何意外,一旦沒了他,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的團隊成員,頂多也隻有給隱村汙染者送菜,爭當源力基石的份。


    是否按照那名年青客人給出的時間與地點,與完全不知是誰的對象碰頭?


    其實他心底早有答案。


    從看見那名年青客人胸膛上掛著的項鏈吊墜時起,答案就已在心底浮現。


    哪怕聽到的信息再危險十倍也一樣。


    理由很簡單。


    因為那名年青客人,不僅曾是有一麵之緣,百分之百確定為張西曾經帶領小團隊中的一員。


    而且其佩戴的項鏈吊墜,正是於隱村中,可以在陌生潛入見習獵手麵眼,唯一證明其真實身份的憑證。


    每一個潛入見習獵手,唯一從指揮所帶出的特殊腕表。


    腕表可以仿製。


    但腕表表殼內層刻下的無序數字編碼,卻無法輕鬆仿製。


    就連秦古也不知道同一團隊裏,其他隊員所佩戴腕表內,所標刻的具體數字代碼。


    若要驗證,在不拆開腕表的前提下,必須使用自身佩戴腕表裏的某項功能,近距離掃描後,才能成功驗證。


    而他之所以並未使用這一程序,在戰鬥中一眼就分辨出,年青客人佩戴的正是張西個人腕表,代表其身份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完全是因為在最後一次碰頭的夜宵攤上,分別前,張西以一個隱蔽姿勢,主動將其讓秦古看清。


    盡管對此兩人並未有任何言語溝通。


    可卻已然各自心中明白,如果張西等人能夠獲取重要信息,他所說的單線聯係,到底是以何為憑證。


    思索過程中。


    不知不覺已經走至昏迷者聚集的莊園大門外。


    駐足。


    仰首。


    秦古看向蔚藍且白雲朵朵的天空,停滯了三秒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複雜眼神快速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沒錯了。


    不管此一信息是真是假。


    危險程度到底有多高。


    今晚他都必須要走這一遭。


    不為別的,僅憑張西在即將要去執行那一項,自個明知危險萬分,全身而退概率幾乎等同於零的計劃時,所表現出來的釋然與堅定。


    哪怕這一遭是陷阱,他也一定要去見識一下。


    至少去了,可能是張西等人用生命換來的鑰匙,才不會出現被遺棄的可能。


    此把鑰匙或許其他人也可以拿。


    但無論放在誰手裏,秦古都認為還是放於自個手裏更有用,才有最大機率讓張西等人的付出不至於付之東流。


    重新低下頭時,秦古眼神變得無比平靜。


    抬腳,如以往一般走入昏迷者聚集的莊園。


    即便隱村武道比賽已拉開序幕,可這裏的工作量卻並沒因此降低。


    不僅沒降低。


    反而隱約增漲了。


    因為似乎一夜之間,此處建築裏,又多添了一批麵生的新昏迷者。


    也是。


    就昨晚僅憑雙眼,在一個固定不變地點,也看到幾十名新昏迷者火熱出爐,更別說隱村那麽大,看不見的地方那麽廣了。


    整個下午,秦古等雜工很忙。


    忙得如陀螺一般團團轉。


    比起秦古來。


    風劍等一向工作量比他少些的同伴,忙碌程度則罕見比他更上了一台階。


    搬‘屍’工作中本就少得可憐的零星休息時間,他們也沒閑著,而是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似乎交頭接耳地商議著什麽大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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