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對眼下的秦古來說,還有更重要問題急等他去考慮與解決。


    即便確定中年大叔已如前人般失蹤。


    但仍舊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概率,可判定他依舊還活著。


    隻是不知道昏迷的他,被送到哪一個治療點而已。


    哪怕知道他就是被送入,自己目前正於其內工作的治療點。


    也不可能因兩人間關係更為熟絡,又對其心懷特殊愧疚之意,就立馬采取任何一種解救行動。


    理由很簡單。


    就算將他從充滿古怪液體的透明設備中救出。


    救出之後該怎麽辦?


    那絕對才是一個大問題。


    畢竟自己又不是醫師,更不是什麽經驗豐富的高星獵手。


    麵對一名昏迷不醒兼四肢骨頭大麵積碎裂者,從本質上來說,鐵定比昏迷者本身更絕望來著。


    放下空酒瓶。


    秦古準備做正事了。


    從某一方麵來說,選擇前來這裏吃夜宵,可絕不僅僅隻是為了吃喝那麽簡單。


    如果是。


    恐怕他才真瘋了。


    坐直。


    不經意地以左手手指,敲擊了一下右手手腕佩戴的腕表。


    敲到第三下。


    敏銳發現鬧騰同伴中,已經有半數以上,用眼角餘光注意到了他這一隱蔽行為。


    咧嘴一笑。


    整個人向椅背一躺。


    手持一瓶已經開蓋的滿滿劣勢清酒。


    懶洋洋小聲發問。


    “有沒有?”


    鬧騰的同伴依舊在鬧騰。


    但鬧騰並不耽誤迴應,幾乎同時以或大或小音量,在不同表情下給出完全相同的一個字答案。


    “有!”


    嗬嗬。


    一聲嗤笑。


    小眼眯了眯。


    秦古張揚地調侃迴應。


    “原來大家都有啊?”


    “那就對了,世界上大多數的事,不患多寡而患不均。”


    “還有,今天所有人都喝過酒,迴去休息時記得管好自個嘴巴,千萬別泄露長時間以來,對我行事風格已積累下的大量不滿。”


    “要知道我這人心眼小得很,對我不滿可以,隻要別讓我聽見,就什麽事也不會發生,可一旦讓我聽見,後果絕對很嚴重,知道不。”


    哈哈!


    一群鬧騰的年青見習獵手紛紛以哄笑迴應。


    至於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也隻有他們自個清楚。


    秦古詢問的是新住所是否有監聽設備。


    答案清一色統一。


    那就是每個人的房間都被安放了或多或少監聽設備。


    得到這種答案,秦古的第一反應並不慌亂,也毫無緊張。


    以隱村眼下形勢。


    作為外來雇傭者,無論在什麽理由下,居住地向隱村中心區域挪動了一大步,勢必都會引起相關人員的注意。


    注意者可能是隱村隱藏汙染者本身。


    也可能是隱藏汙染者所在勢力中,一些不知情的下層成員,為了獲取上層核心成員的歡心,主動代其所做的措施。


    若隱村上下對他們這一群外來者,一點限製與防備都沒有。


    得。


    那他才會覺得不安。


    什麽都沒有反倒可能表明,針對他們一行人的危險已經近了,近到根本無需采用任何防範措施。


    靜靜思考了幾分鍾。


    秦古抬手。


    衝已經嗨成一團的一人吆喝。


    “來,張鼻子,你身體最弱,今天卻奇跡般獨力完成了所有個人工作,為了這事咱們得慶祝一下,喝,我親自陪你喝一杯。”


    張鼻子!


    原名張曉峰。


    不過自從秦古第一次稱唿他為張鼻子後,其真實姓名至少在眼下這一小團體內,早就被其他人所徹底遺忘。


    唯一記得的,就是張鼻子這一綽號。


    秦古之所以叫他張鼻子,本身倒並沒什麽惡意。


    完全是因為,其真實身份為一名見習的特殊獵犬型獵手。


    而他擅長獲取汙染者訊息的渠道,就是通過其超於同級見習獵手很多倍的靈敏嗅覺。


    其實從本質上說。


    張鼻子的鼻子一點也不髒,甚至普通平凡得與大多數人一樣,既沒有特別高,也沒有特別紅,更沒有特別大。


    一聽到這聲吆喝。


    正位於打鬧最激烈一堆人邊緣區域,亢奮為打鬧者加油打氣的西瓜頭張鼻子,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至少原本高漲的情緒,刹那一落千丈。


    幽怨應聲走向秦古。


    並在其身側空椅子上一坐。


    從桌上抓起半瓶,不知誰喝過的酒,連瓶子與秦古手中的酒瓶碰了碰。


    隨即愁眉苦臉小聲抱怨。


    “哥啊,能不能別再叫我張鼻子了,每次一聽到這三個字,我都特別想去死。”


    眼睛一亮。


    秦古爽快地大聲迴應。


    “那就去死吧,反正我不會攔你。”


    “但想讓我不再叫你張鼻子,門都沒有。”


    “因為不叫你張鼻子,我就會難受得想揍人,往死裏揍那種。”


    張鼻子目瞪口呆。


    一副倍受打擊,生無可戀的模樣上線。


    但同一時刻,在四周同伴默契配合下,變得更大的打鬧聲中,秦古低頭,不著痕跡小聲詢問。


    “作為團隊中唯一一個特殊型人才,下午工作時你感覺到什麽異常了嗎?”


    一絲凝重在張鼻子眼底深處掠過。


    表情依舊如之前般充滿幽怨。


    嘴唇以最小幅度張合。


    低聲迴應。


    “有!”


    “其內每一個人都擁有源力。”


    “古怪的是,明明已經昏迷,卻個個呈詭異的源力外放狀態。”


    “如果非要對他們外放的源力作出分析與判斷,那麽我作出的第一個判斷是,紊亂!”


    “第二個判斷是,濃鬱!”


    “第三個判斷是,狂躁!”


    “貌似還有其它短時間裏,我無法嗅出的更深層東西,但進入建築,建築裏所有氣息給我的感覺就是怪異。”


    “甚至怪異至即便什麽也不做,隻是呆在裏麵,毛骨悚然的不安感也如影隨形。”


    得到想要答案。


    秦古微微點了點頭,算作迴應。


    同時仰頭,自顧自灌入嘴裏幾大口劣製清酒。


    大腦卻在喝酒的短暫時間內,以瘋一般方式高速運轉。


    看來他的感覺沒錯。


    從張鼻子嘴裏得到的信息,又一次驗證了其感覺。


    不說別的。


    昏迷者集體源力外放,兼紊亂於整個空間內狂躁暴走,就已然是一個極其怪異的情況了。


    整個平行星上所有獵手與見習獵手眾所周知的常識是。


    即便某人身負源力。


    在源力數量並不怎麽龐大的前提下。


    任何正常行為都不可能導致其體內源力外放。


    即便星級高的獵手,有能力探查其他人體內源力數量,也必須是在,級別相差極其懸殊的情況下。


    以秦古眼下實力,想要不著痕跡探查他人體內源力高低,除去極為特殊的類型外,幾乎就沒有探查可能。


    原因很簡單。


    其實力眼下仍舊位於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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