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個見識少,就要學會閉緊嘴,多聽多看,少說些無關廢話。”


    “若不是推薦你們來此工作的人,於隱村中還有點小本事,就憑你這多嘴多舌的表現,我就可以直接將你從這一新職位中立馬辭退。”


    “識趣點。”


    “這新職位報酬很高。”


    “要不是某些特殊原因,根本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來者從事。”


    “記住了,我隻是一個推薦人,我容易說話,可這裏麵的管事者卻絕不會像我這般好說話。”


    “想要長久從事這一份高薪職位,你,還有你們,最好牢牢記清楚一點,工作時,無論看到什麽奇怪場景,都別問,別人吩咐你們做什麽,你們老實照做就是,工作結束後走出這道大門,什麽也別說,最好將工作時看到聽到的一切全部忘掉,否則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們就會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盡管這名帶路的中年男子,字裏行間無不透露出濃濃不耐與厭惡。


    可詭異的是。


    喝斥時,其使用的音量並不大。


    似乎刻意控製著聲量,不敢在這幢建築門前大聲喧嘩般。


    一直悄然用眼角餘光觀察他的秦古。


    眼神微微一動。


    有意思。


    因風劍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問題,導致情緒失控的這名隱村中年男子,喝斥時,眼睛深處貌似拚命在掩飾別一種詭異情緒。


    盡管其掩飾得很好。


    埋藏得很深。


    可秦古還是敏銳看清,這一詭異情緒的本質。


    其本質是。


    畏懼不安。


    秦古嘴角隱蔽地微微一勾。


    這名隱村中年男子在喝斥風劍時,到底在畏懼什麽,才導致他如此不安?


    畏懼對象是喝斥的風劍?


    別開玩笑了。


    真要如此除非他是吃飽了撐傻了。


    那麽唯一可能隻有一個。


    眼珠一轉。


    秦古帶著一絲玩味的看向眼前此處,他們即將於未來一長段時間內,下午時光都會在這裏工作的地點。


    對於喝斥。


    風劍滿臉賠笑。


    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將諂媚的狗腿身份,演繹得入木三分,活靈活現。


    等等。


    秦古在做出這一評價後。


    快速於心底重新調整了一下。


    或許劍人之所以演得這般傳神,有一定程度的因素為,其實現在他表現出來部分行為,都是基於他自身原本性格,本色出演的緣故。


    於大門外停頓了短暫時間後。


    整個隊伍繼續移動。


    平靜走入大門內。


    從門外看,似乎這一座莊院的規模並不大,可真正走入其內後,就會發現,其實此處麵積比從外麵簡單目測,要大上很多。


    之所以目測感覺麵積不大。


    是因為其內植被茂密。


    掩蓋了其真實麵積與部分建築的緣故。


    刷!刷!刷!


    順著林蔭小道,七拐八彎,深入幾百米距離,一行人很快路經一條,正有人揮舞著大掃帚認真清掃,一眼看去,根本沒什麽垃圾的幹淨石路。


    隱村中年男子率先從其身側目不斜視的走過。


    如同根本沒看見這樣一個人般。


    團隊中其他人路過此清掃者身側時,會露出什麽表情與眼神秦古不知。


    但當他自個從其身側走過時。


    眼角卻忍不住狠狠跳動了三下。


    真是山不轉水轉,人生何處不相逢。


    世上處處有緣分。


    秦古之前確實知道,周白所在的見習獵手小團隊,確實比他們提前一步,也向隱村更深區域挪動了一大步。


    可周白並未告訴他,即便挪動了一大步,其工作性質仍然一成不變來著。


    最多從掃大街,變成了掃莊園。


    估計這事被龍之工作室懸陸上的眾清潔大嬸們得知,一定會對白大帥哥另眼相看,外兼青睞有加。


    所謂幹一行愛一行。


    在周白眼下的行為模式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倘若有機會返迴原本生活圈。


    或許周白也早已徹底迷戀上清掃大街這一工種了。


    看。


    他掃得多麽認真。


    幾乎石路上所有的隱蔽縫隙處,都用掃帚末梢摳了一遍又一遍。


    看。


    他掃得多麽仔細。


    石路的絕大部分區域,在其掃帚下,幾乎已被掃至如同打了蠟般會發光。


    靜靜看了一眼周白。


    視線投遞出無比豐富的內涵。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內涵。


    分明是用眼睛在說。


    “少年,之前你肯定是選錯了行,嗯,現在這一行與你很配哦!”


    周白明顯收到。


    因此迴以秦古一道。


    咬牙切齒,如隨時準備暴起咬人的隱蔽憤怒小眼神。


    對於這種毫無實質殺傷力的小眼神,秦古隻是微微一笑,坦然自若繼續向前走。


    “接下來你們的工作,就是聽從這位大人的吩咐,他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不許多問任何一個字,倘若有人違規,就準備好收拾行禮,立刻滾出隱村。”


    進入一幢建築。


    在走廊上。


    一名地中海禿頭中年男子已經等在了哪裏。


    帶領秦古等人前往的中年男子,扭頭向他們吩咐了一句。


    隨即調頭,頭也不迴地揚長而去。


    這麽隨便。


    如此不嚴肅。


    好生生的交接過程,也被這兩個家夥弄得太簡易,簡易至令人發指的程度。


    麵對這一突發情況。


    別說其他年青同伴,就連秦古也有點牙癢癢。


    滾出隱村?


    嗬嗬,好可怕的威脅。


    他好怕怕啊!


    倘若不是之前因一係列意外改變主意,現在他早就怒懟迴去了,能以正大光明理由大搖大擺離開隱村,絕對是知道真相的見習獵手,最希望獲得的一種最好結果。


    地中海中年男子卻華麗無視了他們這十幾名年青人的小情緒。


    扶了扶快要掉落到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轉身。


    打開身後一道緊閉的房門。


    一邊向裏走。


    一邊木然下達第一個工作指令。


    “跟我來!”


    “你們的任務是,我手指向任何一人,你們就站出一人,將他們搬起背到背上,直至我將機械調試完畢,重新換上新的藥劑後,再將其重新放迴原位。”


    “記住,整個過程都給我小心些。”


    “背起的對象全身上下任何一個部位都不能沾地,否則倒黴的是你們,因為沾染灰塵的地點,必須要徹底清洗幹淨,才能重新放迴原處。”


    “不要因疏忽大意而接錯任何一根管道,否則他們就會快速死亡,最終死亡責任依舊會算到你們頭上。”


    地點不同。


    時間不同。


    當事人的心理反應也會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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