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承認我對大多數事情,哪怕是直接發生在我自個身上,即便有些不公,也生不起太大怒火。”


    “可這並不代表,麵對四位曾經對我付出了所有的老人死去,其死亡可能與某個幸存者有著千絲萬縷關係,我也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連過問,都不敢過問一下。”


    說到這裏。


    李龍聲音已哽咽至無法繼續說話。


    整個人抱頭,痛苦蹲下。


    十指用力扯動著短短頭發。


    麵對如此痛苦的李龍。


    秦古卻壓根沒有一絲感同身受。


    相反年青臉龐上卻浮現起,與其痛苦呈鮮明反差的哭笑不得表情。


    張嘴無聲歎了一口氣。


    滿眼鬱悶。


    啥也沒說。


    陡然抬起右腳,向下重重一踩。


    啊!


    力道之大,令孟遠隨即發出一聲如殺豬般慘叫。


    叫聲淒厲。


    就算陷入自個痛苦思緒中無法自拔的李龍,也刹那迴神。


    瞪大眼睛。


    莫名看著突然踩人的秦古,以及被他狠狠踩上又一腳的孟遠。


    滿臉迷茫。


    一副根本搞不清現狀的蠢萌模樣,活靈活現上線。


    秦古卻是壓根不理會。


    被自個多踩了一腳後,整個人都開始劇烈顫抖的孟遠。


    滿臉痛心疾首衝李龍低吼。


    “果然你的腦子裏全部都是肌肉!”


    “這麽漏洞百出的忽悠你也信?”


    “以後出門在外,千萬別告訴旁人,你是與我同住在一個房簷下的舍友。”


    “因為我丟不起那人。”


    “照理說,不管你腦子裏肌肉成份占多高比重,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好歹你也應該在與我的日常相處中,多多少少沾染上一些聰明因子,現在看來,基本聰明與你完全絕緣,怎麽熏陶都沒用。”


    李龍全身輕顫。


    牛眼眨呀眨。


    眼睛裏寫滿受傷。


    委屈得如同一個孩子。


    好吧。


    不管他之前陷入多麽悲傷的情緒中,現在,秦古幾句罵咧,就將他刹那從悲傷海洋中徹底推向了委屈海洋。


    秦古可不管他是否委屈。


    嘴角一咧。


    沒好氣繼續數落。


    “孟遠說他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就是有隱情?”


    “拜托,別說他在與你聯係的時候,並未晉級為真正一星正式獵手,哪怕他當時已經是,甚至比一星級別還高出一兩顆星,又算哪根蔥?”


    “倘若是平行星特處局內部高度機密的事件,別說是他了,即便一些四五星級的中階獵手,無法獲知相關信息,本也是一個極其正常的情況。”


    “都說了是機密,怎會因某個獵手實力等級比較高,就因此向他將此機密和盤托出?”


    “倘若每個正式獵手都這麽想,整個平行星不是早就沒有任何秘密了,如果是這樣,那麽估計特處局不管有什麽特別行動,不用半小時,汙染者圈就已然全部獲悉,還行動什麽,因為繼續行動,基本就等同於去送死。”


    “其次,孟遠說他一點風聲都沒收到,本就已是謊言。”


    “真的一點信息也沒獲知,他怎麽就會將綁架目標,最終直接放在我身上?”


    “這一點分明表示出,我是青石鎮危險夢境中唯一幸存者一事,特處局上下根本無人企圖刻意遮掩。”


    “真要是想要遮掩,就憑他那點身份,根本查不到。”


    “當然,他可以解釋為,我是半途加入二區見習獵手分部,隨後沒隔多長時間,就被名聲極大的龍之工作室收為助理,不管是時點,還是經曆,都與他之前打聽到的幸存者狀態極其相似,因此猜測到這一結論。”


    “可問題是,世界上巧合的事雖然不多,卻也肯定不會沒有。”


    “他都沒到其它區進行過調查,憑什麽就如此堅定的,確信我就是青石鎮危險夢境中幸存者?”


    “退一萬步來說,他的運氣就是那麽好,不僅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且就是在某一特殊場合下,不經意間確定我就是那一個幸存者,又憑什麽言之鑿鑿斷定,我在青石鎮夢境裏是以卑劣手段存活下來,其他鎮民之死,又與我有著千絲萬縷關係。”


    “即便有。”


    “那是我的錯嗎?”


    “不去尋找致使大量鎮民死亡的汙染者報仇,找我又有多大意義。”


    “綁了我,就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


    “再者說,就算在青石鎮危險夢境中,為了活命,我采用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可在那種殘酷場合下,當時的我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為了活著,有那麽多人不擇手段,難不成也要為此,在死後還要定他們的罪?至少我到現在為止,性格中並未出現過重陰暗成份,甚至通過測試成為了一名見習獵手,不是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嗎?”


    “連特處局都未追究,你們這些因各種目的糾結在一起的人,又憑什麽追究?”


    越數落越憤怒。


    秦古因此踩在孟遠胳膊上的腳,也越發用力。


    麵對數落至亢奮的秦古。


    李龍的腦袋越垂越低。


    差點都要垂到地麵上貼著。


    被踩得臉龐即便嚴重腫脹,也越來越青的孟遠。


    陡然嘴一張。


    用盡全力瘋狂咆哮。


    “誰說我沒有試圖去尋找那名汙染者?”


    “我知道他還活著,被關押於某一個汙染者監牢中,可沒誰願意告訴我具體地址,與其真實姓名。”


    “更何況,他能將二千多名鎮民,輕鬆於一個夢境中全部殺死,即便我最終找到了他,並聯合其他同伴一起上又能怎樣?”


    “我們的實力根本無法對付他。”


    “而且就算我們可以豁出一切,不計代價對付他,但汙染者監牢防守嚴密,沒有合理理由,我們根本進不去,更別說在其內找到他,並殺了他,為所有親人報仇。”


    “你根本不會懂,為了尋找真相,我每天活得有多麽痛苦。”


    李龍重新抬起頭。


    眼裏再次生起了一絲認同。


    此情此景,令秦古不由自主翻了個白眼。


    隨口冷笑反駁。


    “哦,你沒本事對付他,所以就選擇來對付我羅。”


    “也不管我到底是站於哪一個陣營者。”


    “簡單一句話概括,就是柿子專挑軟的捏?”


    剛才還咆哮得一臉正氣。


    似乎感覺正義完全站在他一側的孟遠。


    再度啞火。


    李龍下意識點了點頭,眼裏剛剛才生起了沒多久的認同,又立馬轉化為羞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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