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燈光下,秦古悄然對著周白使了個眼神。


    周白一怔。


    旋即苦笑。


    最終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白大帥哥,跟我出去一下。”


    “咱們再去多買點酒來。”


    “反正喝也喝了,就幹脆喝個痛快的好。”


    此話一出口。


    除去周白默默站起外。


    另外三人分別頻繁向秦古不停擠眉弄眼。


    表情很古怪。


    眼神很不安。


    無論是表情與眼神,顯然另外三名少年都在傳達同一個無聲涵義。


    千萬別!


    再喝就得出大事了。


    求放過。


    不過秦古直接無視。


    “說得好!”


    “對,再多買些酒來!”


    王天賜用力一掌拍上桌麵。


    咣當。


    空瓶翻成一團,出混亂聲響。


    這是他進入酒吧後,第一次開口聲。


    不管是聲也好,還是動作也罷,均將風劍三人嚇得夠嗆。


    眼神也不敢打了。


    隻是下意識互相主動靠近。


    滿眼悲傷。


    就如忐忑至極,被狼群包圍的羊。


    沒有理會這三隻被嚇懵的小羊。


    秦古自顧自帶著周白開門離開。


    勁爆音浪中。


    秦古與周白走到酒吧大廳內,一個偏僻角落。


    不約而同悄然相對而立。


    小眼平靜看向,在大廳中央舞池中,如群魔亂舞般,在酒精刺激下舞動的人影。


    片刻後。


    秦古低沉輕語。


    “白大帥哥,你是不是已提前現天賜哥的異常。”


    “如果是,告訴我,這一異常是從什麽時間開始的。”


    “千萬別隱瞞,這一點很重要。”


    倒抽了一口涼氣。


    周白一臉驚駭地看向他。


    片刻後,才緩過氣來,垂頭喪氣嘀咕。


    “你小子要不要這麽神?”


    “我都不知道,你是從哪裏看出,我已察覺到天賜哥的異常了。”


    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後。


    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左手不由自主伸出,抓住秦古手臂。


    眼神閃爍。


    似在迴憶。


    幾十秒後,滿眼不安地開口講述。


    “如果說我現了他的異常,其實也並不是一開始就現了。”


    “而是在天賜哥八小時工作任務完成,顯示出怪異行為表現後,才讓我將之前異常與之真正聯係起來。”


    “對外接待任務,我與天賜哥巧合被安排在隔壁位。”


    “從今天清晨的接待工作一開始,他就有些異常。”


    “不知何故,直接與詢問者火爆對罵。”


    “罵聲越來越大。”


    “內容很難讓我相信,是自他的嘴。”


    “一小時後,衝突火爆升級。”


    “一個詢問者被他一拳擊倒在地。”


    “當時因場麵太過混亂,再加之天賜哥平素為人,我壓根就沒往他身上想,反倒誤以為,是與他同一方向,哪一名相隔距離較近的接待者出的手。”


    “現在冷靜下來,仔細迴想,被打者倒地位置,十有九成,就是出自於天賜哥手筆。”


    “八小時,他應該與很多人都有過肢體衝突。”


    “衝突大至,盧翠大人都不得不出麵調節了次。”


    “但因整個接待處聲音本就嘈雜,我又忙著接待不間斷湧上的詢問者,所以從頭到尾,我都沒怎麽懷疑到天賜哥身上。”


    “直到在飛車停車庫時,其表現出來的種種異樣,才讓我將這些零亂的點,徹底連在一起。”


    ……


    秦古沒有說話。


    心裏已然一片冰涼。


    隱約感覺。


    恐怕他最不希望出現的最壞情況,有可能真正出現了。


    旋即眉心一皺。


    不對。


    如果異常是從今天清晨開始出現,說不通啊?


    畢竟這些天來,他們六人一直同進同出。


    唯一分開的時間,就在八小時任務執行過程中。


    在接待詢問者的八小時內,神,也不可能通過任何一種方式,真正影響到王天賜。


    “等等!”


    “不對,似乎我漏掉了什麽。”


    周白陡然一聲驚唿。


    若不是秦古聽力源焰被點燃,恐怕根本無法在勁爆音浪中,聽見這一聲驚唿。


    聽見歸聽見了。


    可秦古選擇緊閉嘴巴。


    隻是沉默以視線鎖定,埋頭一臉苦苦思索狀的周白。


    並未出聲,哪怕是說出一個字去打斷。


    神情恍惚。


    半響後,周白如夢囈般嘀咕。


    “昨天晚上!”


    “對,昨天晚上淩晨三四點左右,天賜哥似乎從才外麵返迴。”


    “因為這幾天,忙碌讓我很疲憊,至少我並未現他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就連他返迴時,也是因為他精神有點迷糊,一腳不小心踩在我小腿上,才讓我於極沉睡意中迷糊醒來。”


    “當時他的衣服穿戴得很整齊。”


    “連厚實外衣都穿著。”


    “如果是去廁所,在建築裏溫度長年調控的情況下,根本用不著這樣。”


    “還有一個細節。”


    “他踩上我小腿的腳,很冷,冷得像冰塊。”


    “如同在初冬深夜裏,於外界長時間停留過一般。”


    秦古以牙用力咬上下唇。


    臉色大變。


    腦袋裏似乎有某一根神經變得不正常起來。


    一抽一抽的。


    令腦仁生痛。


    盡力壓抑住翻滾情緒。


    努力開始思考。


    片刻後,秦古嚴肅提問。


    “天賜哥會不會駕駛飛車?”


    周白一呆。


    沉吟了三秒後,給出答案。


    “會!”


    “我買了飛車後,有一段時間,宿舍裏兄弟們都為了學習駕駛,熱情了一段不短時間。”


    “我的飛車,給每一位兄弟都弄了個身份識別記號。”


    “也就是說,他們中任何一人,都可以沒有任何阻攔地開走我的飛車。”


    “天賜哥也一樣。”


    “隻不過在學習後,他並未有獨自駕駛飛車實踐飛行過。”


    “這樣也算嗎?”


    秦古沒有立刻迴答。


    疑問中最後一塊拚圖,也因這一個迴答徹底補全。


    心中濃濃懊惱刹那翻騰。


    一切的一切太過巧合。


    如果不是前往龍之工作室懸6,周白的飛車應該是在車庫裏停放。


    王天賜想要駕駛飛車悄然離開見習獵手分部。


    不像飛車在龍之工作室懸6空地上隨意依放那般輕鬆。


    說不定,他根本無法在深夜成功離開見習獵手分部。


    不管是見習獵手分部還是龍之工作室懸6。


    倘若他不主動離開。


    就不可能演變至目前狀態。


    如果不是這些天來他們停止訓練,接受繁重新任務。


    其他四名少年也不可能那麽疲憊。


    疲憊得晚上陷入深層次睡眠,連一個大活人離開都沒能察覺。


    他也不可能因種種原因,單獨睡在龍恩清辦公室裏,從到到尾什麽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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