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山心事重重的返迴房舍,在房舍外,他毫無意外的看見了晴滿天,以及滿臉喜色的尤釋永。


    晴滿天雙目紅腫,顯然在趙一山消失的這段日子裏,終日以淚洗麵,看到趙一山之後,快步迎了過去,但趙一山冷淡的說道:“師姐,我很累了,讓我好好休息數日吧!”


    晴滿天關切的點了點頭,但趙一山很快又說道:“老尤,跟我進來,我有事和你細說!”


    對待晴滿天和尤釋永,趙一山采取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晴滿天的芳心在顫抖,如同被荊棘刺傷,不住的在滴血,她有一種疼痛到麻木的感覺!


    尤釋永同情的看了一眼晴滿天,歎息一聲,跟在趙一山的身後,進入了房舍之中。


    當趙一山關上房舍的院門,晴滿天才從麻木中恢複過來,用力的咬了咬櫻唇,直到咬破唇角,醒目的鮮紅流下,晴滿天才一跺足,騰空而起,飛離了趙一山的房舍。


    晴滿天飛走,趙一山背著尤釋永長歎一聲:“老尤,我對不起師姐,以後替我補償她!”


    尤釋永驚詫莫名,聽趙一山話裏的意思,這是要臨終托付啊!他字斟句酌的問道:“有你在,哪裏輪得到我去照顧晴滿天,我實力比她弱了這麽多,她照顧我還差不多,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實話告訴你,東南域即將發生動亂,梓梧山將深陷漩渦的中心,師姐心地善良,胸無城府,在這場動亂之中,有你陪在她的身邊,可為她出謀劃策,你的心思百變,這樣的重擔,我也隻能交給你了!”趙一山無比鄭重的說道。


    尤釋永勉為其難的笑了起來,暗暗暗歎,如果梓梧山發生動亂,我老尤自顧不暇,哪裏還有能力去照顧晴滿天,趙一山啊,你太高看我了!


    但尤釋永還是一口應承了下來:“既然你把晴滿天托付給我,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但是遇到性命之憂的時候,我恐怕隻能照顧自己了!”


    趙一山也沒打算讓尤釋永力挽狂瀾,這次托付,隻是讓尤釋永能在適當的時候,提醒一下晴滿天而已,以免晴滿天被奸人所算計,以尤釋永的能力,做到這一點,沒有任何問題!


    趙一山將晴滿天托付給尤釋永之後,眼皮已經沉重到睜不開的地步,強烈的睡意襲來,趙一山下了逐客令:“師姐已經離開了,你去我的臥房,把浣晨帶走吧!”


    尤釋永喜笑顏開,顧不得和趙一山客氣,連跑帶跳,衝向了趙一山的臥房。


    趙一山無奈苦笑,狗改不了吃屎,這個尤釋永,還是如此奸猾,急匆匆跟著我進來,恐怕就是惦記著浣晨吧!


    趙一山沒打算去管尤釋永的私事,來到練功房,合衣躺在臥榻之上,意念力輕掃臥房,直到尤釋永和浣晨離開之後,他才閉目而睡,長達半年未曾休息,他的確很勞累了,不到十個唿吸的時間,他便進入了深層次的睡眠之中,發出微微的鼾聲,安詳而恬淡,在暗流湧動之際,也隻有短暫的睡眠,才能讓趙一山忘卻煩惱吧!


    而尤釋永帶走浣晨之後,執意要將浣晨帶到自己的房舍中,卻不料,遭到了浣晨的拒絕:“老娘可不是隨便的人,你相貌平庸,一無是處,沒有一處能讓我看上,跟你雙修,老娘掉價!”


    尤釋永暗罵,騷娘們,人盡可夫,居然給我臉色看!可自從觀看了陰陽經之後,尤釋永如百爪撓心,時刻惦記著浣晨,雖然他已經找過其他女修士,花費不菲的代價,嚐試了陰陽經的種種妙處,可尤釋永總是覺得意猶未盡,未能體會到陰陽調和,無上妙法的樂趣,因此更加迫切的想和浣晨雙修,以至於忽略了浣晨是老女人的事實,暗暗想著,老女人又如何,有成熟的風味,比之青澀的少女,更加善解人意!


    色欲熏心,蒙蔽雙眼,說的就是現在的尤釋永,不過尤釋永還算克製,沒有動用武力!按尤釋永的話說,那就是強扭的瓜不甜!


    不動用武力,不代表尤釋永打算放棄,既然不打算威逼,那麽他就要利誘了:“有的修士,窮其一生,都不能突破到銘元境,我老尤資質平庸,但卻能成為銘元境修士,你想不想知道其中的關竅?”


    浣晨聞言,心中一動,她在趙一山的房舍中苦修半年,除了體內的元氣總量有了巨大的增長之外,修為並沒有提高,每次嚐試突破銘元境,都以失敗告終,她泄氣不已,已經放棄了修為突破的希望。


    突破到銘元境的訣竅,對浣晨來說,無疑有巨大的誘惑,但她對尤釋永的人品不放心:“姓尤的,我憑什麽相信你?”


    “我們簽訂神魂契約,我助你突破到銘元境,你陪我雙修,我們各得所需,兩不相欠!”尤釋永早已打好了算盤,脫口而出。


    “老娘就信你一次,我們簽訂最嚴苛的神魂契約!”浣晨也脫口而出,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最嚴苛的神魂契約,必須用心頭血為媒介,除非凝形境修士出手,否則不能解除契約,在東南域,這就是死約,無人可解!


    達成協議,兩人就在半空中施法,半刻鍾之後,兩人相視而笑,神魂契約已經簽訂,兩人的關係,立馬親密了不少,雖然這種關係建立在利益交換的基礎上,但簽訂神魂契約之後,兩人心意相通,頗有點親密道侶的意味,不知內情的人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肯定誤以為兩人相愛許久,情投意合!


    從遠處飛來的遊方,正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是梓梧山的內門長老,管理著藏經閣的第七層,以他的地位,本不會注意兩名低階弟子,但尤釋永不同,梓梧山的修士都知道,他是趙一山的至交好友,在趙一山的幫扶下,尤釋永還得到了破竅丹,著實讓不少親傳弟子羨慕!


    但礙於梓梧山門規,沒人出手殺人奪寶,尤釋永也有自知之明,老老實實的待著門派之中,低調做人,就算出門,也會唿朋喚友,以免落單!最近他更是傍上了勘靈閣的內門長老,在這名內門長老和趙一山的庇護下,更沒有人敢動手對付他了。


    遊方看到尤釋永和浣晨結伴而行,突然轉向,飛到了兩人的身前。


    內門長老,在梓梧山就是至高的存在,掌握著生殺予奪的權力,隻要遊方願意,隨時能出手擊殺尤釋永和浣晨。


    在遊方麵前,尤釋永和浣晨極其恭敬,以至於誠惶誠恐的行禮道:“遊長老,不知為何找到弟子?”


    “不必緊張,我隻想問問,趙一山可否在房舍之中?”遊方和藹的問道,如同寬厚的長者,其實在遊方心中,恨不得立馬殺死眼前的兩人!和趙一山有關係的人,都該死!


    趙一山和遊方之間的仇恨,尤釋永多少知道一些,他可不相信,遊方找到趙一山會有什麽好事,但他又不能說謊,欺騙內門長老,按照梓梧山門規,會被廢除修為,剝奪財物,逐出梓梧山,任其自生自滅,據尤釋永所知,凡是被逐出梓梧山的修士,大多數人是被山門外的兇獸給生吞活剝了!


    而且在這件事上,他也沒有必要隱瞞遊方,於是尤釋永打算實話實說,可沒等尤釋永開口,浣晨已經替他迴答了:“趙一山已經返迴房舍,不過他正在熟睡,遊長老還是改日再去找他更為合適。”


    “哦?。。。你們走吧。”遊方有些不悅的說道。


    尤釋永和浣晨看出苗頭不對,告罪一聲,慌忙的飛走了。


    遠離了遊方,尤釋永讓浣晨先迴去房舍等他,他則飛向了晴滿天的住處,想要通過晴滿天,讓梅夫人知道這件事,以免遊方對付趙一山的時候,趙一山身邊沒有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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