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音補了妝,朝著鏡子裏看了眼,和之前進來的時候已然沒有什麽不同,才勾了唇角。

    扣著她的腰的男人,一臉不滿地瞪她。她揚著唇角的樣子,有些太過明媚張揚,漂亮的水眸彎彎的像是有碧波在蕩漾。

    她還沒轉過身,男人已然微彎了腰,下巴擱在她光裸的肩膀上,晦暗不明的目光與鏡子裏的她對望。

    “今晚,去我那?攖”

    男人的聲音裏帶著蠱惑,顧南音閃躲開了他的視線。小手落在了他橫在她腰間的手臂上,輕蹭了幾下。

    柔軟的嗓音帶著些撒嬌的意味,“我是和顧黎菲她們一起出來的,我不能不迴去。而且明天我就要進公司了,下次好不好?”

    陸延赫那沉沉的黑眸一眯,掐著她的腰將她轉了過來,“是誰說陪我迴陸苑跳探戈的?嗯?”

    “下次,下次!下次陪你。”顧南音自知理虧,小手勾著他的脖子,討好地笑著償。

    “說說,欠了我幾次了?”男人的手在她的唇角輕蹭著,指尖蹭上了一點點的紅。

    顧南音望著他的這張俊臉,湊了過去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個淡淡吻。

    看著他俊臉上沾上的唇印,她笑得無良,“總有還清的那一天,陸總不至於整天追著我討債吧?”

    她的小心思,陸延赫豈會不懂,臉上頂著那麽一個唇印,他到也不介意。勾著的唇微微彎了一下,“還真沒準,誰叫你這個女人向來說話不算話。”

    她也想說話算話,但事實總歸是有太多的無奈。“等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好,我保證說話算話。現在忍忍嘛!”

    “真是個要命的妖.精!”男人盯著她的俏臉,壓低了臉有些恨恨又有些無奈地說道。

    顧南音嬌嬌的笑,勾著他的脖子笑容染上了眉梢,“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門外的腳步聲和鑰匙的聲音讓顧南音僵了僵身子,與眼前的男人對視了一眼。

    下一秒鑰匙轉動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男人摟著她的腰一起躲到了門後。

    顧南音趴在他的胸口上,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小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臂,生怕被一門之隔的人看出端倪來。到時候是真的說不清了。

    沈從安開了門,往裏麵看了眼,一目了然的洗手間裏一個人都沒見著。他微皺了眉,“奇怪,那會去哪裏?”

    躲在門後的兩人,身體緊密貼

    合,她被高大的男人圈在懷裏,心跳如雷,一下一下地砸在心尖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似得。她仰著腦袋看他,那漂亮的眉眼裏全是他的樣子。

    門被合上的時候,兩人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她的心跳並沒有慢下來,到反而有種越跳越快的趨勢。

    陸延赫那黢黑得見不得底的眸盯著她看了半晌,方才垂下眸,薄唇落在了她的肩頭上,薄涼的唇帶著一絲溫柔繾綣。

    聲音低了一個度,“去我那——”

    顧南音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攏,身子緊繃得好似一張弓,她猛地搖頭,“不行!我要迴家的。”

    男人不滿地從她的肩頭抬起頭來,黑沉的眸裏既隱忍又難耐,長指點了點她光裸的肩膀,“狠心的女人!”

    她那含水的眸看向他,陸延赫臉色一黑,抬手遮住了她那雙眸,“再這麽看我,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扛迴去?”

    “…………”

    顧南音一撇嘴,拉開他的手,卻也聽話地沒去看他,“那我先出去了!”

    男人沒開口,但也沒動,她整個人被他困在牆和胸膛之間,動彈不得。

    “喂——”她推了推他,那雙漂亮的眸子半垂著,“你讓開些,我要出去!”

    陸延赫黢黑的眸直直地看向了她,秀致漂亮的五官看著讓人有些心神蕩漾,他玩味地笑,絲毫沒有那麽簡單就放過她的想法。“想要我讓開,叫聲好聽的!”

    顧南音歪著腦袋想了想,脫口而出,“阿赫——”

    她的嗓音算不得多甜,但放軟了聲音便有股糯音,十分勾人。陸延赫薄唇一勾,掐著她的腰,壓低了聲,“乖,叫老公——”

    “…………”顧南音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確定地看向眼前的人。這個男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陸延赫嗎?

    老公?也不帶這麽叫著玩啊?

    “叫不叫?”他沉沉的視線看向她,頗有些威脅的意味。“不叫就不讓你出去。”

    顧南音心裏一急,這種地方隨時都可能會有人進來。拉下了他的脖子,紅唇湊到了他的耳旁,紅唇微啟,“老公——”

    陸延赫還有些不過癮,顧南音氣得瞪了他好幾眼,他才識相地放過了她。

    顧南音剛迴到大廳,一直忙著找人的沈從安立馬走了過來。看了她一陣,“你不是去洗手間了嗎?我去找你沒見著人,你去哪裏了?”

    她用力地掙開了沈從安的手,秀氣的眉有些輕輕蹙起,“我剛覺得有些悶,就去了外麵走了走。你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突然找不到你了,有些擔心!”沈從安摸了摸頭,那樣子有些愣頭青的模樣,和平時沈家二公子的形象截然不同。

    顧南音揚了揚眉,拉遠了些距離。“我沒什麽事,又不是什麽小孩子了。今天你是主角,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沒事!我陪著你吧——”沈從安搖頭,那雙淺咖色的眸點著細碎的溫柔。

    顧南音微偏了下頭,正好對上陸延赫看過來的視線,她輕咬了下唇,這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糟。

    麵前一個沈二少就不怎麽好對付,後麵再加上一個腹黑得要死的陸大神。

    “沈從安,我四年前就說過的,我們不可能。我不喜歡你,即使是四年後的今天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我不喜歡你。我知道這麽說可能很傷人,但我不想把我們之間的事弄得更加複雜。”顧南音坦蕩地看著眼前垂著眸的沈從安。

    她以為過去了,就過去了,隻是沒想到隻是她一直自以為是的過去了。

    被她這麽拒絕了那麽多次的沈從安並沒有因為她的話動氣,依舊嬉皮笑臉地笑著,“這麽多年了,你除了會說這個還會說什麽?你對別人可以好生相待,為什麽輪到我你就把你渾身的刺都豎起來,這是個什麽理?”

    顧南音被堵得沒辦法,漂亮的眸子一抬,“從安,我們不合適,所以我從沒給過你希望,也想你能認清楚這點。”

    “姐!從安哥,你們聊什麽呢?”顧黎菲拿了兩杯紅酒過來,聲音脆生生地插了進來。

    顧南音接過顧黎菲遞過來的紅酒,轉手便放在了身後的桌子上,挑著漂亮的眉眼,有些慶幸,此時顧黎菲的打斷。

    “沒什麽事,我想出去透透氣,你們聊。”她微微一笑,脫了身便往外走去。

    別墅帶了個大大的院落,顧南音挑了個僻靜的地方,在一處的長椅上坐下,偷偷地脫了鞋子,八公分高的新鞋還有些磨腳,站著久了後跟磨得有些痛了。

    她微俯下身,小手剛想覆上去,一個黑影便籠罩了過來,她的腳腕被人捏住。

    男人那溫熱的大掌在她的後跟處輕撫了幾下,沉穩的男聲透著一股關心,“疼?”

    “還好,新鞋子總歸是有些磨腳的!”她微蹙了眉,想縮迴自己的腳。輕歎了聲,剛才的事

    情估計也在這個男人眼裏留下了疙瘩,“陸延赫,我有些心累。沈從安,我沒有想招惹過。他其實蠻好的,隻不過有些偏執。我想自己解決。”

    蹲在地上的男人,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僵硬,抬眸朝她看去,她那雙晶亮的眸子澄澈無比,“你知道的,我要的隻是你要全身心屬於我。”

    顧南音另一隻腳丫子踹在了他的大腿上,兩隻小手纏上他的脖子,聲音嬌嬌的。“男人呢!我應付你一個就夠吃力的了,還來兩個我還要命不?”

    “也對,以你這樣的智商,也配應付兩個?”陸延赫低低一笑,壓低了聲音,“這件事你想自己解決也成,但不準太久,我耐心不好,別逼我出手。”

    “你真霸道!”

    男人劍眉一挑,之起了身,捏著她的腰頎長的身子就往下壓了過來,“誰讓我的女人被人覬覦了還不讓我插手呢?”

    顧南音被他困在懷裏,上半身磕在冰涼的長椅上,她伸了手,碰了碰他的麵頰,“還真委屈你了!”

    “噓,別說話。”男人的長指橫在了她的唇上。

    顧南音立馬禁了聲,後麵的隨即傳來了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就隔著一小片的竹林,隻要她稍稍抬頭就能看到那邊模糊的影子。

    “程少,這裏不會有人發現吧?”女人的聲音嬌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但聽在耳中卻覺得莫名地熟悉,還沒等顧南音分辨出來,帶著笑的男聲便傳了過來,“怕什麽?這樣的地方不覺得很刺激嗎?”

    緊接著是女人那如銀鈴般的笑聲,聲聲入耳。

    顧南音不自覺地揪緊了男人的襯衣,她還真覺得有些不道德,做什麽不好,偏偏跑來聽人家的牆角。

    這種地方,自然而隱蔽,到也真方便了那些饑渴難耐的人。

    陸延赫垂眸看了她一眼,她麵色紅得有些不正常,一副恨不得立馬隱形了的樣子。

    “那個女人的聲音是不是很熟悉?”

    她微點了下頭,這個聲音她聽過,抬眸朝著男人看去,她恍然,“是黎輕然。”

    陸延赫但笑不語,掐著她的腰,輕點了下頭。

    “手機拿了嗎?給我!”她說得很小聲,小手戳了戳男人的胸口。

    “幹嘛?”

    “拍小視頻啊,還能幹嘛?”顧南音翻了個白眼,這樣的事情怎麽能錯過?

    黎輕然是直接把國

    外那開放至極的習性都帶到國內來了?要xxoo也該找個酒店啊!有必要在外麵就發.情?

    “乖,少兒不宜的事別看。”男人的大掌自然而然地捂在了她的眼上。

    “那你還看——”顧南音嘴硬,“我的小視頻怎麽辦?”

    男人伏在她的肩頭嗓音裏蘊著笑,“他們有什麽好看的?你想看,下次我叫齊放買一打迴來。若是想實操也行!我勉強配合配合你,保證你比她叫的好。”

    顧南音氣得想吐血,惡狠狠地瞪著他看,她隻是想拿到黎輕然的小視頻而已,其他的她才不管。

    還有什麽叫勉強?她上下地打量了下壓在她上方的男人,哼了聲,“你很勉強?起開,別壓著我。重死了!”

    “誰誰在那裏?”竹林後男人強裝鎮定的聲音傳來。混雜著女人那驚唿的聲音。

    顧南音立馬禁了聲,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男人,建議著道,“我們跑吧!”

    聞言,男人挑了眉。跑?

    起身拉起她的手,就朝著一邊跑去。跑到屋後,顧南音的背直挺挺地撞在了牆上。

    兩道黑色在夜幕裏幾欲融為一體,男人身上穿著熨帖得一絲不苟的高檔西服,和她身上穿的黑色抹胸魚尾裙的顏色一樣,相比與黑色和白色,這樣同一種顏色顯得格外地融洽。

    她抬眸看向這個擋在她眼前的男人,笑得樂不可支。

    看著她的笑臉,男人大掌直接掐住了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貼,虎著臉罵道,“小混蛋!”

    “我是小混蛋那你就是大混蛋!”她點起了腳尖,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聲音細細軟軟的,“大混蛋——”

    陸延赫看著她的視線發沉,作勢就要吻下去,顧南音抬手一擋,他的薄唇就貼在了她的手背上,“我的妝花了還怎麽會宴會廳?”

    男人勾著唇在她的手背上啄了一口,“小混蛋,你還真是上天派來治我的!”

    她伸出了一根細細的手指,戳了戳他的俊臉,“怎麽辦?我的小視頻。都怪你啦!”

    “那東西,我那有一打。”陸延赫咬了她的手指,笑著補充,“黎輕然的。”

    “哇——勁爆不?”顧南音好奇地問。

    看著她興奮的小模樣,男人腦海裏掠過了那些資料,笑著道。“嗯,比較精彩!”

    “陸大神。”顧南音揚唇喊了他一聲,“謝謝!”

    男人黑眸一眯,紈絝地勾唇,“我可沒說就這麽給你了,你知道的商人不做賠本的買賣。”

    “我都是你女朋友了。你還跟我說那一套——你這個奸商。”她氣得揪住了男人的耳朵,罵他。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是我女朋友又不是老婆。”陸延赫抬手拉下她的兩隻手,緊緊握在手中。“女朋友還是個地下的。”

    “你才地下!一個字給不給?”她歪著腦袋,眯眸看他。

    陸延赫薄唇微翹,漆黑的眸看了她一眼,“一個字?”

    顧南音理直氣壯地看他,“對,就一個字!”

    “小混蛋!”男人笑出了聲,這種小無賴也隻有她能做得出來了。

    她剛想發作,陸延赫就拽了她的手,朝著外邊走去。“去我車上,有東西給你。”

    她沒有傻到問什麽東西,因為這個男人肯定不會好好迴她。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車門一拉,她坐進了副駕駛座。男人直接從後座拿了個小巧的粉藍色袋子過來。

    她朝裏麵看了眼是個扁扁的盒子,被包裝得很好。

    拿了出來放在大腿上,她一麵仰頭朝他看了過去。“這是什麽?”

    “拆開看看。”他沒直接迴答。

    她狐疑地拆開了包裝盒,裏麵儼然是一個相框,和她那個被黎輕然砸破的那個一模一樣。奶白色的邊框,上麵是繁複漂亮的花紋。那花紋是木棉花狀的,一片片地延綿上去。

    小手不由地撫上了相框的邊緣,她抬眸朝他看去,那雙水眸裏漸漸地有了霧氣,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有些模糊。她明明該笑的,卻覺得心裏已經被酸澀飽漲的感覺填得滿滿當當的。

    “你怎麽找到的?那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了,這種相框早在市麵上消失了。”

    陸延赫輕歎了一聲,側過了身,摸了摸她的眼角的濕涼。“隻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幫你辦到。更何況是個相框呢?雖然替代不了原來的那個,但外麵總歸是一樣的,這樣遺憾會不會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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