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誌凡僵住的身體,陰晴不定的臉色,短寸黃毛男就知道他說出去的這個名字起效果了,他心中一直繃緊的一根弦也終於鬆了下來。


    經過雙臂折斷的挫折,他現在並沒有洋洋得意,也沒有勝券在握般刺激嘲諷陳誌凡,因為對他來說,借用這個人的能量,本身就沒有什麽好值得稱道的。


    短寸黃毛男平靜的說道:“你放我一馬,以後我報複不報複你,這是咱倆自己的事,我們另算,你折斷我手臂的事情,我不會告訴那個人,可你若是還要苦苦相逼,那我也隻能魚死網破了!”


    這家夥還挺講江湖規矩,可要是你爸朱國華知道後,可不會以你的意誌為轉移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啊!


    嗎的,還想著給他治好傷,送到刑偵大隊審問清楚之後,直接送進看守所,然後就是去坐牢。


    現在看來,短寸黃毛男這傷必須得治,至於送他去坐牢的事情,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陳誌凡想到這裏,一把揪住短寸黃毛男手臂上的石膏,都懶得取下來了,他想直接把石膏捏碎,然後給他治療。


    短寸黃毛男以為他要一不做二不休,要殺人滅口,駭得是心膽俱裂。


    就在陳誌凡要動手的時候,“咚咚咚”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陳誌凡愣了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外,門是關著的,自然看不到門外,他隻好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醫生,他身後跟著一個護士,在醫院裏這種搭配再正常不過了。


    醫生是個男的,口罩蒙著臉,也看不清楚長得是什麽樣子,護士很普通,大大眾化的臉,丟在人堆裏就讓人認不出來,屬於看完第一遍就不會想著去看第二遍的類型。


    陳誌凡看了他們一眼,卻還是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在他想來短寸黃毛男剛被送進icu重症監護室,醫生們剛剛對他經過手,怎麽就又有醫生找上門來了。


    “我們是來複查的。”前麵的男醫生不知道是不是帶著口罩的緣故,說話甕聲甕氣的。


    如果陳誌凡曾經站在那台豐田陸地巡洋艦旁聽過,一定會聽出這個比較莽的聲音。


    這,剛剛動完手術就要複查的嗎?


    陳誌凡心裏更加奇怪了,但也沒有多想,醫生的這些事情他也不懂。


    然後他盯著看了看男醫生,皺眉問道:“曲醫生呢?怎麽不是他過來?”


    曲醫生就是先前給短寸黃毛男動手術的主治醫生,陳誌凡要進病房見識看管短寸黃毛男,所以跟他說過幾句話,也知道了人家的姓名。


    按理來說,複查這種事也是要他這個主治醫生來做才對。


    陳誌凡雖然和曲醫生也就剛才見過一麵,可眼前的男醫生,明顯不是曲醫生啊。


    聲音和身材差的太遠了,這醫生又壯又高,快能裝下兩個曲醫生了。


    “是這樣,他家裏有事,請假迴去了,他的班由我來代,所以就由我來複查了。”男醫生甕聲甕氣的解釋道。


    聽起來沒毛病。


    “好吧,那你們進來吧。”陳誌凡就把門讓了出來,男醫生和女護士依次走了進來。


    陳誌凡在門口看著他們走進去,望著他們的背影,心裏麵有些奇怪,可終究壓了下來,他又不不可能和曲醫生聯係證明真假,而且某些大型手術,馬上複查也無可厚非吧。


    陳誌凡覺得自己實在有些神經質了,這世界哪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陳誌凡甩了甩頭,甩開腦中自認為多餘的想法,也轉身走迴了病房。


    他走到陪護病床那兒就停了,站著在旁邊看著這對醫生和護士。


    男醫生和女護士進來病房之後,就徑直走到短寸黃毛男病床前,男醫生翻看著短寸黃毛男的眼瞼、舌苔什麽的,女護士不時在記錄本上畫畫寫寫。


    短寸黃毛男一直很配合,因為他想向他們求救。


    他覺得自己還待在這裏的話,遲早要被陳誌凡找機會整死。


    可他眼角一直觀察著陳誌凡,結果發現陳誌凡一直盯著他們這邊呢,隻要他開口,陳誌凡立馬就能發現。


    短寸黃毛男心裏暗暗叫苦。


    直到男醫生用聽診器俯下身來聽他的心跳的時候,短寸黃毛男終於找到機會。


    短寸黃毛男在男醫生耳朵邊輕聲說道:“救我。”


    他說話的時候,姿勢和剛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隻有嘴唇輕輕的動了一下,恰好又被男醫生的身體給擋住了,所以就算陳誌凡,也沒發現短寸黃毛男做過了什麽。


    男醫生聽到他的話之後,身體頓了一下,然後他裝作若無其事,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下一項的複查。


    短寸黃毛男原本以為醫生是為了保護他,在陳誌凡麵前演戲,然後帶他出去呢。


    可漸漸他又覺得不對了,男醫生聽到他的話之後,一點和他交流的意思都沒有,就連眼睛都不看向他,就算使眼色也不行。


    明顯對他不感興趣的樣子。


    這,這可怎麽辦?短寸黃毛男心急如焚。


    難道大聲唿救?可這樣一來,陳誌凡也會聽到,自己可是作無用功了,隻要他說他是警察,然後汙蔑自己是罪犯的胡言亂語,誰還會信?


    這是他當局者迷了,短寸黃毛男忽略了他爸朱國華對陳誌凡的壓力有多大,還認為陳誌凡會繼續接著迫害他。


    短寸黃毛男很糾結,一方麵這是一個好機會,另一方麵,陳誌凡肯定會阻止。


    他心裏正拿不定注意,是否要大聲唿喊的時候。


    男醫生看著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和陰晴不定的臉色,也看到了這個情況,覺得這短寸黃毛男是顆要爆的炸彈。


    他不能讓短寸黃毛男喊出來,否則他們的計劃就要被攪亂了。


    男醫生急急的轉頭,向他身邊側後位置的女護士使了一個眼色。


    這些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幾個計劃中的一個暗示方式,女護士秒懂了。


    她把手伸進短寸黃毛男的被子裏,就在短寸黃毛男的嘴巴張開,剛要張口喊叫的時候,女護士一拳打在了短寸黃毛男的胳肢窩裏。


    痛,劇痛,痛徹心扉,比雙手折斷時的疼痛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短寸黃毛男臉憋得青紫,痛的連喊都喊不出來了,嗓子裏隻能“謔謔”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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