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有一會,就見遠處朦朦朧朧的好像是來了一個黑影兒。越走越近趙三這算是踏實了,但是心中這個恨呢,敢戲弄你家三爺,今天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刀有多快。趕緊將自己的刀抻出來,將刀攥在手裏麵,蹲下身子盡量的隱藏好自己的身形。


    就見這人走著走著就不動了,在那裏四處打量著周圍,來到樹前定睛一看有個包袱,頓時心裏樂開了花,可算是讓我得著了,都是我的了,一邊解還一邊美,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我今天算是發了大財了。剛說道這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這人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上,嘴裏說道:“怎麽又是人頭,難道這是纏上我了嗎?”這人剛要起身就跑,趙三哪能讓這人跑了,想跑門都沒有啊!追上去揮刀便砍,這人手一抬想要擋開,就見血光崩顯,菜刀在這人的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這人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說道:“大爺饒我一命。”


    趙三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說著就要砍


    這人道:“三爺,您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雜貨鋪的小夥計順喜呀!”


    趙三仔細瞧了瞧,這才想起來是誰,道:“可是我大哥王大鄰居家的順喜嗎?”


    順喜道:“就是我呀!”


    趙三攥著刀逼問道:“你為何要搶我的包袱。”


    順喜道:“我錯了,都是我財迷心竅。昨日我原本想著迴老家的,但是路上見您形色匆匆身背包袱,我以為裏麵暗藏金銀珠寶。所以起了圖財之心。”


    趙三道:“那帽子又是怎麽迴事?”


    順喜道:“前天我舅舅讓我去城外給人送貨路過這裏,我看見死人掛在這,帽子挺好看的,本想摘下來拿去換點錢,可是我個子矮又摘不下來。這時正好看見您來了,把帽子拿走了,我當時氣不過,才尾隨到您家裏又把帽子要了出來,到城裏當鋪換了錢。後來被我舅舅發現,說花死人的錢遭報應,為了贖罪我又迴來把死人埋了。但是昨天看見您背個包袱,我又有了圖財之心,我就把帽子從當鋪贖了出來,放到您家桌子上,一切都是我貪心犯下的錯事,您就當我和您開了個玩笑。放我一條生路。”


    趙三點點頭說道:“好小子,你以為三爺跟你逗呢!”再看趙三眉毛也擰起來了,眼睛也紅了,手起刀落就把順喜給宰了。


    趙三心想順喜的人頭也要切下來,不能留在這,這是殺人的規矩呀!所以這才又將人頭切下,將人頭放進包袱,兩個人頭打包弄好。這也算是添了份產業,剛才自己藏身的樹邊上正好有個溝,把順喜的屍體連拉帶拽扔到溝裏。用樹葉和雜草將屍體掩蓋好。隻要不是特意的去溝邊看,是發現不了的。把一切都弄好了,這才轉身迴家。到了家將人頭包袱扔在柴房,把刀也放在了一起。自己坐在屋中迴想了一下剛才的過程,心道我幹別的不行,殺人我是把好手,我覺得這次比上一次從容多了。可是天下之大卻無有我容身之處啊。我得去我二哥那看看,有沒有人發現死屍。換了套衣服,將帶血的衣物扔到盆裏用水泡著,洗漱一下就出了門。


    進得城來已是天光大亮,新上任的郭嘉郭老爺今天接到報案走失人口,就將尋人的告示貼在了城門口。畫的大概齊一個人樣。


    怎麽迴事呢?原來呀,城裏有個金葉寺,金葉寺丟了一個小和尚,是老方丈最愛的一個小徒弟,名叫聲磬兒,從小在寺院裏長大,老方丈當兒子一樣疼愛。這孩子已經沒了三天了。上衙門一說,郭嘉親手按照老方丈的描述畫了一張畫像。喊衙役們拿到城門貼上,很多人圍觀來看,所有人都對這個不在意,唯獨人群之中有兩個人對這件事很在意,一個是王大,另一個是雜貨張,為什麽呢?因為他們見過,之前雜貨鋪那三個人頭中有一個頭,就是中間有毛還梳了衝天的發纂的那個頭。和今天畫像上的人很像。雜貨張迴轉家中,坐在屋中就琢磨告示的事,衙門要找的人,就在我後院醋缸裏泡著,這可怎麽辦?一夜都沒睡好覺,轉天早起,把屋裏收拾好了,準備出去掛招牌,出得門來,街上還沒有人,抬頭就要把招牌掛上,但見杆子上赫然又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雜貨張這迴很鎮定的將人頭摘下來,迴轉院中將大門關好。心想我今年是怎麽了?人頭大豐收啊,我雖然是賣雜貨的,但是也不進人頭呀,主要是賣誰去呀!它們怎麽都喜歡來我這呢。難道是我們家風水好嘛?那些身子都去哪了?我到要看看你是誰!說著邊將人頭拿過來仔細辨認,一看之下竟然認識,這人正是烏衣巷劉二的人頭。


    他還有個哥哥叫劉大,哥倆差了十幾歲,劉二三歲的時候父母雙亡,哥哥劉大真不錯,一直把弟弟養大,有道是長兄為父,長嫂比母,小叔子是兒。哥哥長得很黑,五大三粗,身高八尺,膀大腰圓,秤砣的鼻子,這嘴唇特別的厚,頜下紮裏紮煞有點胡子拉碴。重眉毛大眼睛。什麽工作呢,是個廚子,專門給人家造廚。劉二則是給當鋪看管庫房。劉大娶了個媳婦姓吳,娘家城南龍貫人。嫁的門來疼兄愛弟,等劉二長大了,吳氏嫂子打算給劉二找個好媳婦,就格外的有些挑剔,惹得媒婆竟說閑話。


    大街之上兩個媒婆遇上了,媒婆甲道:“呦,這是去哪也?”


    媒婆乙道:“咳,這不是給劉家老二說親事去了。”


    媒婆甲道:“成了嗎?”


    媒婆乙道:“沒成呀!這不是嘛,我給說的張家那閨女多好,就是有點嘴敞,以後慢慢調教唄。是不是,不成!”


    媒婆甲道:“是,我也去過了,我給說的是孫家的那姑娘,那姑娘多好呀,就是好說好笑,姑娘有點玩瘋了,就是慢慢弄,不要緊的,他不成。”


    媒婆乙道:“姐姐,我跟你說這事成不了。”


    媒婆甲道:“為什麽呢?”


    媒婆乙道:“衝他那嫂子也成不了!”


    媒婆甲道:“怎麽衝嫂子就成不了?”


    媒婆乙道:“我跟你說劉大長什麽樣?”


    媒婆甲道:“可寒磣了。”


    媒婆乙道:“劉二呢?”


    媒婆甲道:“老二精神呀!”


    媒婆乙道:“這不就結了嘛!我這麽分析他這嫂子是舍不得讓小叔子娶媳婦,也保不齊,人家家裏哥倆娶一個呢!”


    媒婆甲道:“呦姐姐,您這麽一說我是鵜鶘灌頂、茅塞頓開。我越琢磨越是這麽迴事,敢情他們家這是娶一個呀!嘿,人家這日子可紅火。”


    倆老娘們在街上這通胡說瞎說,叨逼叨竄閑話。身背後有人咳嗽一聲,倆媒婆一迴頭,正是劉大,劉大爺這臉本來就黑,讓倆個媒婆氣的這會兒都紫了。


    媒婆甲一見,忙道:“姐姐,還有事呢,我先走。”


    媒婆乙道:“我也走了,有功夫咱們再聊,愛聽您說這個家常話。”


    兩人一走,劉大現在街上氣壞了,之前沒想過這個,就怕有人挑唆,這媒婆一說,想想可能有點道理。為什麽呢?前兩天,劉大買了一塊料子,拿迴家後說道:“媳婦,你給我做身衣服。我準備換換季。”


    吳氏拿過來一看淺湖藍色。說道:“這顏色不適合你呀。”


    劉大道:“怎麽了,多好呀,淺湖藍色。”


    吳氏道:“你那臉黑的呀!那麽黑你穿這個色不好看。”


    劉大道:“都花錢了,還能退迴去呀?”


    吳氏道:“給老二吧,老二那小臉蛋多好,白裏透粉的。”


    當時沒覺得怎麽,很正常,嫂子疼兄弟,得了,挺好。可是今天聽別人一竄閑話,心想對呀,我媳婦是不是真麽喜歡我兄弟,世間本就沒有空穴的來風。若是真的那是多大的醜聞呀!心裏就別扭了。人這個生物很奇怪,骨子裏就願意聽這個閑話。


    劉大迴到家中,一進屋坐在這就心裏不舒服,吳氏正做飯呢,劉大隨口問道:“吃什麽呀?”


    吳氏道:“今天包餃子。”


    劉大道:“行,你看還是我媳婦疼我。”


    吳氏跟他逗著玩,說道:“要光你一個人,我才不給你包餃子呢!今天老二也歇班,衝老二我才包的餃子。”


    無巧不成書,心想人家說的對呀,非得沾老二的才能吃好的。心中暗自運氣,說了聲:“我打酒去。”出了門,沒多遠來到酒鋪門口,酒鋪老板倆人很熟,老板和劉大鬧著玩,說道:“劉老大。”


    劉大道:“相好的。”


    酒鋪老板道:“少來,誰是你相好的。跟你相好我嫌丟人。”


    劉大道:“這是什麽話,怎麽就丟人了。”


    酒鋪老板道:“他們說你不會站著走路,是那個綠毛的!”用手做了個烏龜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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