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茂看了醫院的檢驗單證明孩子是自己的。檢驗單是真是假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必要那麽認真了。在嚐試中發現自己的父親不是什麽心髒病,這是在幾次揭他的底才得知的。院長、醫生在不停地說謊,但自己真地應該好好地照顧妻子,必定懷的是自己的孩子嗎?

    夜裏。她喊著要喝水。他下了床迷迷糊糊地找到杯子。

    他扶起她輕輕地把水杯放到她的嘴邊。

    她又說餓了。他輕輕地扶她躺下告訴她等一會。他在廚房做了條魚很抱歉地說:“今天冰箱裏沒有東西,就這條魚了,你先喝點魚湯。明天我去買點你願意吃的東西。”

    她的身體往後靠了靠說:“你怎麽流淚了?”

    他笑了笑說:“有嗎?是剛才油煙熏的。”

    他轉身坐在電腦旁邊看到叢夢晨的留言,轉身對她說我給你讀點有意思的東西。她像個小孩趴在他的身邊。

    “你聽著我給你讀點東西。我拿起《手機》坐上《開往春天的地鐵》看到《橘子紅了》摘下《一個不能少》送給你一支《口紅》。你拿起《空鏡子》說《愛我不悔》。我們《走出嚴冬》《明天還是結婚吧》《情深深,雨濛濛》以後。我曾經跟你說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你告訴我《女人不在沉默》我《一聲歎息》地說《男人也難》其實《無間道》裏根本沒有《英雄》現在就算送我一把《七劍》我也創造不出什麽《神話》”

    她剛聽完要求他給她迴一個帖子,他一邊敲著鍵盤一邊讀給她聽。

    “在《挪威森林裏》我看到一位《法國中慰的女人》,《飄》起的圍巾印著兩個《紅字》手裏拿著《荊棘鳥》有點《貴族之家》的氣質。這個女孩是《苔絲》嗎?還是和我有一麵之緣的《瓦郎蒂娜》,《少年的維特的煩惱》就是那麽多。到了《唿嘯山莊》我突然醒悟她不是在《圍城》裏和我發生一段《簡愛》,可惜在《霍亂時期裏的愛情》我《永別了武器》我這個《白癡》連自己的《情人》《安娜卡列尼娜》都不認識了!我找遍了《幽穀百合》和《雙城記》都沒有見到她。我想告訴她我過著《紅與黑》的生活,有著《傲慢與偏見》,此時,淚水像《春潮》益過我的眼簾留下一個世紀的《懺悔》。”

    看著她已經睡了,他給她蓋上被子把她碰醒了。

    她摟著他的脖子說:“你想要嗎?”

    他躺在床上說:“我不要,我怕壓壞孩子。”

    第二天。女傭人陪著她去超市買生活用品。

    超市的大屏幕上放著‘王霸’領獎的直播。她以看同學為由甩開女傭人。她直接去找‘王霸’。到了他的門口,她又後悔來找他。

    王霸在別墅陽台上喊了她一句,勾起她的欲望。

    他給她倒了一杯紅酒。

    “你看我的別墅布置得怎麽樣?”她四顧張望著。

    他解釋地說:“辦公桌是一位俄羅斯首富用過的,床是日本進口貨特別鬆軟,魚缸裏的魚是大西洋裏稀有的魚種,你沒有見過吧?”

    他又從房間裏拿出一隻會說話的鳥,英語比四、六級大學生說的還流利。反正有錢就花吧!他放了一首歐洲經典的音樂。

    他摸著她的肚子說;“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擺脫他的手說:“你別瞎說”

    他抱著她上床,她掙紮地說:“別這樣,我的孩子會受不了的。”

    他象餓狼一樣向她撲去,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個小時。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流產了!

    叢茂趕到醫院時她已經昏死在床上。他在太平間裏看到了幼小的生命。

    王院長傷感地說:“他是你的兒子,你不用懷疑了!你應該知道懷孕期間不能過猛地發生性行為。”

    他抱著自己的兒子走出醫院,他已經原諒她了,她為什麽還要這樣對他。他把小生命和母親葬在一起,他跪在墓前說:“對不起,你不應該受到我的侮辱。我向天發誓,我一定為你報仇,我一定讓他血債血還。”

    他告訴李有才向社會公布公司要舉辦散打比賽,冠軍獎金500萬。

    叢茂迴到醫院。陳慧美已經被人接走了。

    她被王霸接到別墅裏,這幾天他一直照顧著她、對她很好。對這件事他也很內疚,他的內疚是對她的身體而不是對於她肚子裏的孩子。

    他已經知道叢茂利用‘散打比賽’對他進行報複。

    李大專為了討好她的父母,拚了命打聽叢茂的公司舉動,他收買了馬本。李大專對叢茂的憎恨已經超過了對情敵的憎恨。他把叢茂的計劃都告訴了王霸。李大專很同情叢茂的感情如此的不幸,這樣一來王霸可以知道叢茂在‘散打比賽’上耍什麽花樣。王霸把所有打聽到的信息都告訴了陳慧美,這讓她的病好了一半。她失去了孩子很痛苦,但她想到叢茂比她更痛苦時,她心裏好過多了!她這麽多年一直忍著他。現在終於讓她感到報複他的痛快了。

    她還是叫他不要輕敵,製定詳細的計劃。

    “叢茂,不是一般人,他的手段我已經領教到了!”

    他得意地說:“他跟我鬥,還嫩了點。”聽到他的話,她特有信心地說:

    “這迴可以讓他跪在我的麵前舔我的腳趾頭,那是一件多麽爽的事情啊?”倆個人舉起酒杯。

    叢茂在同學的聚會上,他沒有忘記醫生囑咐的話。不要喝酒、不要參加劇烈的運動。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苛求自己索性喝個痛快。酒會就在他們大學的食堂裏舉行的,曾經的記憶已經不存在了。時常見了老朋友,會感慨一番時光飛逝!若幹個‘好久不見’之後,別人生活被時間段割裂開來,隻能看到他們的生活片段。自己的生活綿延連續,感受不到時光的飛逝。然而,時光卻很客觀地給你留下什麽,皺紋白發、身體機能的衰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時光,而生活中點點滴滴被忽略的細節,是飲食習慣,是睡眠不足,是心理狀態,是家庭生活,還是日日夜夜積累沉澱出時光的力量。如今十年了!老同學已經是教授、工程師、過著美滿的生活。談到自己的事情隻能敷衍了事有什麽好說的,隻能分享他們的幸福。酒會散後。叢茂把溫靜送迴了家,他輕輕地擁抱她。他說出了這麽多年的心裏話。

    “上學的時候我們是同學,有過爭吵和不快。其實我喜歡的是你,你是我第一個暗戀的女孩。因為家裏窮怕你看不起我,所以我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沒有想到和高興相處會那麽的默契,會有那麽多的依依不舍。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對高興真地很不公平,現在不是人的是我。如今你有了家庭有一個愛你的丈夫我也放心了。”

    她傷感地說:“我把表姐介紹給你是想試探你,沒有想到給你帶來這麽大的痛苦。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說不明白的,今生無緣我們來生再聚吧!如果有來生你要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不要委屈自己。無論來生我們是否相逢,無論你是否願意,你都要說出你想說的話。”

    他替她擦幹臉上的淚水。

    “世界上是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楚,隻要你心裏明白就可以了。”

    他一邊唱著那首老歌一邊移動後退的腳步。

    ‘愛那麽重、愛那麽痛。’

    看他走遠,她喊了一句。

    “如果有下輩子,我不會那麽傻了!”

    叢茂把埋藏在自己心裏多年的話說出來,也沒有什麽遺憾了!他本想埋藏在心裏一輩子,又覺得一輩子時間太長了!他拖著疲憊的身體,醉熏熏地從路的另一頭哼哼咧咧地走過來。

    叢夢晨在門口已經等了他好久。看到她的身影他心裏有些酸痛,他覺得自己對不住的人太多了!就算死也無法償還他在世間所欠下的債。

    “大哥,你怎麽才迴來,快凍死我了。嫂子迴來了,她的父母也來了!我先跟你說一聲控製自己的情緒。”看到他的沒有信心的樣子,她說道:“大哥,無論何時我都會站在你的這邊的,今天父親也來了!”

    他苦笑了一下,說:“我想母親一定還嫉恨我吧?”

    “我想母親來了!你會更不高興的。”她低著頭先進去了。

    他們走進客廳。陳慧美的父母像法官一樣莊嚴地坐在沙發上。她像個受了天大冤屈的原告。

    他走到她的麵前,突然伸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捂著臉偷偷地哭著。

    她的父親大聲喊道:“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我還活著哪。”

    叢茂從書櫃上拿起《圍城》那本書把照片扔得滿客廳。

    “伯父,你隻顧自己。”他頓了一下說:“你不覺得自私嗎?現在我不要麵子了,我臉都沒有了。你在我身上得到了你應該得到的榮譽,那麽你也應該得到我身上的恥辱。”

    叢夢晨急忙在客廳裏撿著照片。叢文富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叢茂大喊道:“你別撿了,給我滾出去。”

    他覺得有些人還沒有得到應盡的恥辱。

    叢文富看到女兒受到欺負,他站起給叢茂一個耳光,父親永遠是父親。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你罵你伯父就等於罵我,你想一想後果。”但他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可以威脅自己兒子的了!

    他冷笑地說:“爸,你還威脅我?這麽多年了,就是囚犯也該釋放了?你們有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我的錯。”他指著妻子說:“她在你的麵前說過什麽你自己最清楚,她從公司裏拿錢你問都不問管都不管。”

    陳慧美哭著跑上了樓。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也沒有辦法。

    叢夢晨拉著他的衣角心平氣和地說:“大哥,你喝多了!我扶你上樓。”

    他甩開她的手。“不用,別髒了我的衣服。”

    叢文富連氣都來不及生氣,急忙安撫陳慧美的父母。讓馬本把他們送走,叢夢晨要求留下來,他搖了搖頭走了!

    叢茂靜靜地坐在客廳裏喝酒,叢夢晨坐在一邊一直沒有敢說話。她現在還為他發火而感到害怕。她試探地給他倒了一杯酒。

    “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我想是你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才對你大喊大叫的。我知道你不會生我的氣,要不也不會留下來陪我。”

    “我留下來是為了讓你不對這個世界失望。”

    他繼續喝酒。

    “你是不是認為任何人接近你都是想在你的身上得到什麽?”

    “難道不是嗎?父母為了麵子;朋友為了金錢;而你是例外吧?”

    “我覺得你和他們的矛盾——”

    “他們是誰?你的母親嗎?”

    “你太多疑了!”

    她沒有說話。不一會兒,她扶著大醉的叢茂上了樓。她本想把他扶進房間又怕陳慧美多心。

    她看到他進了房間,她又匆匆忙忙地趕迴家向父母那裏解釋他的過錯。

    叢茂進了房間看到陳慧美躺在床上。她漂亮的臉,此時看不出什麽美麗。他似笑非笑地向她走去。她留下來是想證明給他看,她並不怕他。她想好好地刺激他一下,讓他以後長點記性。別以為自己最聰明。

    “你知道嗎?我特別喜歡有力氣的男人?”

    他把她按在身底下。“媽的,我今天就強奸你。”

    她哭喊著、掙紮著。他解開她衣服第一個扣子,心裏就一陣惡心。

    他喘著粗氣放開哭泣的她。

    “告訴我為什麽這樣對我,為什麽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她突然笑了。笑得是那麽的狂妄。“我不要你的孩子就是因為你不配做父親,難道你不應該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點什麽嗎?你把我當成發泄的工具,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女人看。在你心目中隻有‘高興’一個人,你說我應該不應該報複你。你是一隻在你父親麵前搖尾乞憐的狗,我跟你這隻狗結婚讓我感到恥辱。”

    他帶著醉意略有失意地說:“說吧!把你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有一件事情你一定想知道,就是高興是在裝‘啞’騙你的錢,她也在對你進行報複。沒有想到吧?現在她已經和她的表哥結婚了!我想你一定不會相信吧?我會讓你相信的,因為她表哥是我在美國的同學。你感到意外嗎?你自己想一想,你身邊所有的人有誰沒有出賣過你。還有張海龍你最好的哥們!”

    “我知道你嫉妒‘高興’,你嫉妒你身邊所有的女人。連我的妹妹——‘夢晨’你也懷疑?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高興’對我的感情。即使她結婚了也是她的權利,我這一生都欠她的。談何報複?我對她的付出就沒有想過收獲什麽?我對她的愛是單方的。我想此時你一定很失望吧?我在孩子的墓前發過誓,我不會對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撒謊。迴到你的情人身邊吧?看著我這隻狗是怎麽咬人的。”

    他不相信高興會結婚,更不會相信她是在裝‘啞’,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但自己略感不安,不安是從心理產生的。她的話也並無道理可言,是的——自己身邊的人,要是象她所說的那樣,隻有夢晨沒有出賣自己。反而被他給傷害了!想起此事他痛哭不已。

    叢夢晨把那些照片給父母看。父親問她照片的可信度。

    她說道:“大哥,不會愚蠢到給自己買帽子戴吧?”

    他們相互看著對方,話真地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樊晉芳心裏卻是高興得很。夢晨看到母親的表情很生氣,急忙把照片收起來。叢文富看了她一眼說:“你是怎麽看這件事情的。”

    “應該得到的,是報應!”

    夢晨剛想說話,他給了她一個手勢。她拿起照片上樓了!

    樊晉芳對女兒對自己的態度非常傷心,看到自己的丈夫心裏覺得還是夫妻比女兒強啊!她握著他的手。

    “你怨恨我嗎?”

    “沒有。”

    “那我對叢茂做的一切,你覺得我過分嗎?說實話,不要敷衍我?”

    他把她摟在懷裏。“從個人的角度說,你沒有背叛我。而且對我很好?但一定要跟上形式和社會的發展。”

    聽到他的話,她自己心裏很不服氣。她決定找機會一定讓他輸個心服口服,她不希望他看不起。雖然他沒有那個意思,但不代表叢茂的心裏沒有。

    第二天。會議室裏。孫經理第一次在叢茂麵前做講解,他把散打比賽的具體安排向他匯報:“我們比賽共分兩組,一組業餘組;另一組是專業組。每組的第一名相互爭奪冠軍。”

    叢茂看幾眼資料說:“王霸報名了嗎?”

    李有才迴答說:“報了,是專業組。”

    叢茂笑了笑說:“按我們的計劃進行吧。”

    馬本認為這裏麵一定要有詐才能贏。

    按照叢茂的指示。馬本去醫院取藥。

    他下了車。叢茂在車的裏麵等著。

    馬本找到王院長。他們在辦公室裏談話。

    馬本認為對王霸這種沒有人性的人,就得用卑鄙手段。

    他進了王院長的辦公室,掃視了一下四周。王院長看著他沒有說話,繼續忙著自己的工作。

    他開門見山地說:“王院長,藥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王院長很無奈地說:“這種藥是國家禁止的藥,用量過多會出人命的,這個責任我承擔不起啊!”

    “王院長,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一下。詹克史威和你做過什麽交易,你應該明白吧?”

    王院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裏涼了半截,看來‘詹克史威’也不可靠。

    真地後悔做這件事情,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他的表情很難看。

    馬本接著說:“他要是不給你錢,你不會買得起別墅。”他板著臉說:“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王院長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忐忑不安地說:“醫學博士是真的,她們是受一個人的指示,才在網上公布。所謂治啞的科學研究,其實是騙人的。我不想讓叢茂失望,所以一直隱瞞著沒有說。”

    馬本拿出照片讓他認,他點了點頭。

    “高興是不是在裝‘啞’”

    王院長大吃一驚地說:“這是從何說起啊?”

    馬本可以看出他確實不知道。

    王院長急忙拿出一瓶液體的藥又囑咐他幾句。怕自己再說錯話,惹什麽麻煩。他不安地看著馬本,心裏疑惑重重。

    馬本斷定高興就是在裝‘啞’騙取表哥的同情,利用他的弱點騙取他的錢。他和張海龍聯係,希望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訴表哥。

    王院長本想給叢文富打個電話,撥了幾個號又急忙放下。他想著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沒有必要再給自己找麻煩了!他給家裏打個電話告訴妻子做好出國的手續。他想到叢茂不會放過自己的,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叢茂親自出馬準備打敗王霸。他請了幾位退出現役的教練做指導。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王霸的對手,所有的人都讓他放棄。特別是醫生告訴他不要參加,但他依然堅持自己這個有希望實現的諾言。

    一天訓練下來。他鼻青臉腫地躺在床上。叢夢晨依然在他的身邊照顧他、陪著他、給他買來消腫的藥水給他的臉消毒。

    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大哥,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以後你的生活有我來照顧。”

    “你想在我這裏得到什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對不起她。

    “我什麽也不要。”她傷心地說

    “你說吧?要不以後你就沒有機會說了。”

    “我想要你的一個吻”

    “就這麽簡單嗎?”

    他的玩笑讓她不好意思地離開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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