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茂對父親道歉出於孝心。

    “爸,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請你原諒我的衝動。”

    叢文富對兒子的話並沒有覺得他是在承認自己錯誤的本質所在。最後叢茂向父親保證和陳慧美結婚。

    叢文富看出他的勉強,既然他答應了,這讓他的心裏好過些。

    叢茂認為自己為了一個女人去揭父親的老底,確實是一種大逆不道的行為,但他還是要為自己的心願爭點希望。他來到王院長的辦公室打聽父親的病情,同時要在醫院裏搞科研課題準備投資。

    這讓王院長心裏笑開了花,全身熱血沸騰。

    叢茂和激動的王院長握了一下手說:“我請了幾個外國專家到醫院來,他們所有的費用由我們集團公司出。希望你能為我保密,最起碼也要暫時地保密。”

    王院長笑著說:“叢經理,請您放心我一定保密,有外國專家到我們醫院是我們的榮幸。”

    叢茂又問父親的病情。

    王院長收起臉上的笑容說:“你父親的病是心髒病,這個病就怕氣,不能受太大刺激。你也看到了唐律師來了!你父親要立遺囑在我的勸說下暫時沒有立,我想你不在場對你是不公平的,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來補償我的過錯。”

    叢茂想了半天說了聲謝謝。他走到父親的病房門口沒有進去,他聽到房間裏的歡聲笑語,轉身去了公司。

    叢茂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叢夢晨不是他的親女兒卻和父親相處得和親生的一樣,繼母和他是半路夫妻,能在兒女之間做到沒有分歧沒有隔閡,真是個奇跡。

    叢茂開始懷疑叢夢晨真是父親的私生女,他的作家的思維又出來作怪了。叢茂認為眼前的事是鞏固自己的勢力範圍,他想利用繼母在醫院期間,和叢夢晨聯合起來對付繼母的親近派,對父親的聘用製的人員暫時沒有調整的念頭。

    整個別墅就他們倆個人住,顯得有些空曠。

    叢茂在和陳慧美買東西的時候,給她也買了一件衣服。

    叢夢晨很高興急忙上樓把衣服換上,她確實楚楚動人。她天真活潑可愛像個精靈。可惜她是她的女兒,那麽就沒有什麽可以憐憫她的了!他不想傷害她,他不想讓她成為他們之間相互撕殺的目標。想起母親在天之靈不能安息,他隻能先控製住她來和繼母交換條件。他想讓樊晉芳知道故意破壞別人的家庭;故意拆散用了多年建立起感情的倆個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任何人都是為了利益和金錢而活著的,他不會向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低頭的。他的心底的聲音告訴他,不應該忘記血海深仇,他應該實施自己的計劃了。他開始實行自己計劃之一:對叢夢晨實施苦肉計,靠他的外表在心靈上征服她。之二:對父親實施配合行動,做一些表麵現象的文章,有時要有反抗是做給繼母看的。之三:對繼母在公司的人力資源及控製的股權進行正麵地改革和分區、分段地瓦解,使之孤立無援讓她以交換條件的方式答應自己的要求。之四:把高興的病醫治好,和陳慧美離婚。帶著高興離開這個地方。之五:分隔父親與繼母的夫妻生活,讓他們永遠也見不上麵。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繼母精神崩潰一無所有。

    他還沒有寫第六條計劃。叢夢晨推門而進,他急忙把計劃本放起來。

    “你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

    “我是讓你看看衣服好不好看?”

    其實不然。她就是想看看他,一時又找不出什麽理由。

    叢茂一連歎了三口氣。他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大哥,有些事情你要辯證地看。雖然你的處境很艱難,但你要為父母親想一想。我知道我的話你是從來不聽的,但我還是要說。我想讓你知道我的關心絕不是表麵的。”

    “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但有誰為我想一想哪?你沒有經曆苦日子,也永遠不知道苦是什麽滋味!誰能告訴我,父母拆散我和高興隻是為了我和公司的利益呢?我想這裏麵不止這些吧?”

    他不爭氣的淚水流了下來。

    “大哥,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她很難過地說。

    “就是你不說,我一樣會難過的,隻是有你做我的聽眾我心裏會好過些。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

    “你有父親還有我的母親和我,我們都會關心你的。”

    她拿起毛巾給他擦臉,他拒絕了她的好意。

    “那你能為我做點事情嗎?”叢夢晨點了點頭。

    她一直想接近他、想討好他,因為她已經喜歡上了他。

    他把桌子上的檔案打開,對她說:“這幾個部門經理換掉,這不是為我而是為了這個家。”

    她愣了一眼說:“這都是母親的親戚,沒有母親的同意我不敢做主的。”

    “這個家也有我的份,我是想讓這麽大的家業毀在我們手裏嗎?以後你我是這個集團公司的最大股東,我這樣做也是想了好久。他們在公司裏說一不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們要不及時地下手,以後就很難處理了!這件事情讓母親處理她很難做都是親戚好友,撥不開這個麵子。希望你能為家裏做件漂亮的事。”

    “那萬一母親責怪起來,我怎麽辦?”

    他拿著李有才給他的各個部門經理私吞公司財產的證據給她看。

    “你把這個給父母親看。”

    “放心吧!大哥我會做得讓你滿意的”

    叢夢晨還是有點不願意離開,但已經是深夜了!她還是走出他的房間。叢茂給李有才和劉香花打電話告訴他們明天下午把公司處理的結果告訴繼母和父親,這樣一來他們就成了繼母的親信了!日後對繼母的計劃就了如指掌了!

    第二天早上會議室。

    叢夢晨以董事長助理及財務總監的身份宣讀公司的決定。

    各個部門經理站起來抗議,她看了叢茂一眼很有自信地站起來說:“這是副董事長的決定,你們是她的親戚就應該為公司考慮,到哪個崗位工作工資待遇都是一樣的,隻是任務不同。”

    a部門經理站起來說:“我們工作幹得好好的,為什麽要調換我們位置。這是對公司不負責任,也是對我們不負責任。”

    b部門經理站起來說:“我們在公司也有股份,我們有權利拒絕執行董事會的決定。大家說說看這是什麽行為?以後誰還為公司努力工作。”

    c部門經理站起來說:“我看這個決定是你們倆搞的。我們要見董事長,要求給我們合理地解釋。”

    d部門經理站起來說:“你們才幹幾天哪?你們懂個屁!今天這個決定,明天那個決定的。”

    叢夢晨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流著眼淚。

    叢茂本來不想出頭,但沒有想到會遇上這幫難纏的家夥。

    叢茂拍了一下桌子說:“夠了!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讓我把你們的好事在會議上當著大家的麵說一說,你們就有光了!別以為董事長和副董事長整天在辦公室裏就不知道你們幹的好事情。別以為你們是這個關係、那個關係就可以什麽事情都敢幹,什麽都敢說。”

    g部門經理站起來說:“總經理,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人,我們也是有業績的被評為標兵的。”

    叢茂提到這樣的事情他更加來氣,他從辦公桌底下拿出評標兵的標準,扔在會議桌上說:“你們自己看看。”

    他隨便拿起一份念給大家聽:“某部門經理,一個月沒有遲到早退現象,每月下車間五次。這是你們職責所在拿最低的標準來評業績,那小偷今天沒有偷東西是不是可以申請好市民哪?”

    短短的幾天裏。他把和自己不合的部門經理都調離崗位。沒有問題的經理,公司拿錢讓他們出國學習。這件事讓幾位大股東很驚慌,他們把這件事告訴了樊晉芳,讓她加緊防範。他們深知這位年輕有為的人到底要的是什麽?所以在沒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他們沒有做出什麽反映。李有才和劉香花當著叢文富的麵把這件事情第一步告訴他們。叢文富很高興女兒和兒子能幹。其實,樊晉芳卻高興不起來。樊晉芳暫時還不能離開醫院。她對這李有才和劉香花還不放心,所以什麽事情也沒有讓他們辦。隻是給他們一張支票作為一種迴報,囑咐他們對叢茂的舉動留心點。她覺得暫時叢茂對自己還沒有什麽威脅,但防範是必要的。

    叢茂同時又和陳慧美達成協議。他參加她主持的節目讓她幫助他在父親麵前說好話。集團公司裏最讓他頭痛的是繼母的親近派讓他望而卻步。叢茂知道這樣做自己會受到傷害,但他也要這麽做。因為沒有任何辦法讓自己不受到傷害而得到全部的利益。他在等待時機,同時也在醞釀機會一舉多得。

    叢茂把給自己買奔馳車的款給高興買了一套房子、買了汽車。高興沒有收他的恩惠,原因是她不想做他的情人。高興的表哥詹克史威知道這件事情責怪她說:“按著我們的計劃,你應該收下他給你的東西。我們忍讓了他們三年了!以後你要聽我的,現在我是你唯一的親人。叢茂不是了!他拿你做為和他父親交換條件的籌碼?”

    高興顯得很無助低著頭沒有說話。溫靜也讓她這麽做。

    張海龍讓她那樣做。她不知道自己該聽誰的。難道叢茂真地像他們說的那樣嗎?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一句空話嗎?她不想這樣對待他,但她的耳邊永遠停留著一種聲音:“你已經失去聲音了!你和叢茂結婚隻能讓他更加地難過,我們隻能給你一定的經濟上的補償。希望你要記得自己的位置和身份,你們是平行的鐵軌,永遠也不可能到一起。你要是愛他就離開他,別讓他傷心難過。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離開吧?”這是叢茂的父母在醫院跟她說的話。

    叢茂為了能和高興溝通順利。他晚上去學習手語。

    叢夢晨像個跟屁蟲天天和他形影不離。叢茂也沒有辦法,誰讓集團公司有她的40%的股份,有些事情還要請她幫忙,控製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隨便給她買一個小禮物關心她幾句就能讓她高興好幾天。

    第二天。叢茂在客廳裏看著陳慧美穿著超短的白色裙子手裏拿著文件袋邁著貓步向他走來。她雙眼放在她的臉上就像門放在門框裏那麽合適。衣服上的那塊布已經遮擋不住時代早已暴露有之的文明了!她一彎身兩個光滑白皙如水密桃的乳房在他麵前顫動著。

    她把文件袋扔在茶桌上說:“我的節目你什麽時候參加?我們的婚禮什麽時候辦?我可告訴你,我可幫你在你父親麵前說了很多好話。你答應我的事情一件也沒有落實到位的。”

    叢茂拿起文件袋把已經陷進去的目光收迴來。

    他又看一眼她那裏說:“你在威脅我嗎?你想幹什麽?我不知道嗎?你得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去安排吧?”

    她裝作可憐的樣子偷偷地流著眼淚。

    他諷刺地說:“你哭什麽?委屈了?你要當演員都不用化妝。這段時間裏朋友離我遠去,父親讓我上西我不敢上東。為了讓父親開心,我就是不愛吃雞蛋也得裝做愛吃。迴到家裏想靜一靜你又來命令我結婚。”

    陳慧美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叢茂心一下軟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對她發火,真地較起勁來他得馬上和她結婚。

    他給她倒一杯水,笑了一下說:“哭累了吧?來喝點水補充一下能源。”

    她擦幹眼淚站起來把杯子裏的水全部潑在他的臉上。

    “我很賤是嗎?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你和賤人上床你就是賤貨。你家的情況我都了解,你要是不和我結婚看你父親怎麽收拾你,我想你不會讓你父親病情嚴重吧?”

    叢茂整理一下衣服用手指著她說:“我不會和女人一般見識。”

    她張開嘴差點咬住他的手指頭。

    她從心裏發誓要讓他為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叢文富住院病情也沒有什麽好轉,這種病隻能養著。

    樊晉芳也沒有心情管理集團公司的事務天天在醫院陪著他。

    叢茂心裏很難過。

    晚上。叢茂開著車把陳慧美帶到人少的空地上,她心裏很害怕低著頭不敢說話。

    叢茂氣憤地說:“你愛我嗎?”

    她點了點頭。

    “那麽我們今天一起死好嗎?”

    她大聲地喊叫——“救命啊——。”

    一個民警走過來說:“有事嗎?”

    她哭著說:“沒有”

    民警無奈地走開了!

    叢茂嚇唬她說:“等一會兒,我就先奸後殺。”

    她握住他的手小聲地說:“我是有血有肉的一個女人,我也需要關心需要人愛。無論我做什麽你都不滿意用我的時候你就甜言蜜語,不用我的時候就像扔垃圾那麽簡單。我就是公交車你沒有月票最起碼也要買張票嗎?你總不能逃票嗎?”

    叢茂在車裏把眼淚都笑出來。

    夜裏。叢茂到酒吧裏喝酒。酒吧裏的燈光像地獄一樣,一群不死不活的年青人像狗一樣搖擺著沒有尾巴的屁股。有幾個女人嘴上像吃死孩子似的血紅血紅的,在他麵前賣弄自己僅有的自然資源。身邊一個男人正和一個女人討價還價。

    叢茂把酒潑在那兩個男女的臉上,隨後幾個男人把他推出酒吧。

    叢茂在出租汽車上吐了一車。

    司機無奈地說:“大哥,我這是新車晚上我還要交車哪!”

    叢夢晨把叢茂從車裏很費勁地拉了出來。

    她給了司機雙倍的錢。

    司機拿著錢搖搖頭開著車走了。

    叢夢晨扶著他一擺一擺地向前走著,他的嘴貼在她的衣領上,在進門的時候她不小心滑倒他狠狠地壓在她的身上。她急忙推開他,心跳加快的她站在門口,看著他躺在門口喘著氣。她歇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把他扶上床。

    第二天。叢茂來到醫院。

    叢夢晨看到他,心裏還是砰砰地跳臉紅了起來。她還迴憶著他們昨天夜裏的一幕。

    叢茂麵容憔悴地站在父親麵前聽著他的教訓。

    樊晉芳把叢茂扶起來。

    叢文富對他一直沒有結婚登記的消息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

    “如果你認為我還是你的父親,我希望你能顧全大局。高興的事你以後可以幫助她,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你想和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不過我也快了!你每天搞一件事我也就活不長了!公司讓你搞得亂七八糟很多股東向我反映你這一段時間謀取私利。公司領導班子大換血,這個不利於公司的發展的。經理的位置我怕你是坐不長了!如果我再聽見股東說三道四的,你的經理的位置也難保!”

    叢茂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他相信任何事物給它加上條件都會改變它的本質,他也不例外。叢茂的表情難以掩飾自己內心世界的想法,現在沒有任何辦法讓權利和金錢向自己低頭。

    自己的心靈深處又經曆了一次洗禮好像孩子被打一個耳光不知道怎麽迴事,還要補上一個耳光才知道錯在哪裏。

    知道錯了的孩子是最聰明的,但不知道錯在哪裏的孩子是最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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