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不說呢?」專家著急地追問道。


    「可能是出於保密需要吧.....」沈鶴庭道。


    一句保密就讓所有人都住了嘴,世界先進技術,聽說外國也才剛剛開始應用,而他們也有了成熟完整的技術,絲毫不落後國外,似乎是應該保密。


    「可惜了,我還想問問他配方到底是什麽呢,肯定不是霍格蘭氏水培營養液。」老頭遺憾地搖搖頭。


    「是蘋果苗嗎?」錢堯問道,他隻關心這個問題。


    「是。」專家給了肯定答案:「看莖、葉、根,這確實是薔薇科蘋果屬無疑,而且是新型的,區別於國光和元帥,也不是我見過的其他蘋果樹。」


    所以人心都穩了一些,是蘋果,而且是沒見過的,那這事更靠譜了。


    沈鶴庭笑了:「是不是明年就知道了,聽說北京那邊明年就能結果,到時候我們找到地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幾個人一想也是,而且,他們付出的代價也不大,2座好房子加一座破房子而已,嚴格說來都不算什麽代價,如果真是「搖錢樹」,那可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為此沈鶴庭已經升了一級,如果這批果苗成活了,他還能升一級,結果了,能再升兩級,賣出美元了,能升幾級都不好說......


    幾個同事看沈鶴庭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各種羨慕嫉妒,這餡餅怎麽沒掉他頭上呢?不過聽說是他家親戚的關係,哎,可恨自己家沒這種厲害的親戚啊。


    工人忙活著把樹苗栽到大棚裏,沈鶴庭主動把封華拉到一邊:「明天就去過戶。」


    封華笑著點點頭。


    第二天,沈鶴庭果然信守諾言,帶著封華跑了一上午,她就變成了一個有房子的上海人。戶口是集體的,登記在武康路所屬街道上。房產證就是一張紙,「土地房產所有證」,上麵的字還是豎寫的。


    封華看著手裏薄薄的一張房產證有些感慨,前世這時候她可能還在挖草根,現在卻在大上海有了一套武康路的豪宅,雖然是荒廢的。


    「這房子你打算怎麽辦?」沈鶴庭問道:「是打算扒了重建還是裝修一下?我建議你還是扒了重建吧,我可以幫你聯繫建築公司。」這時候農村蓋房子都是自己人,城裏蓋磚房可是個技術活,非專業人士不能幹,而老泥瓦匠又不許接私活....所以就有了專業的建築公司。


    「不用,就這麽放著。」封華說道。她不打算現在重建,不然她建得漂漂亮亮的了,又沒人住,這房子保不齊是誰的了,留給她一個閣樓,其他都經租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哪怕隻是簡單休整一下,安上窗戶門,勉強能住人了,都危險。所以封華不想動它,甚至想著一會在天棚上牆壁上打兩個洞才安全......


    「等過幾年我長大的,再說吧。」封華說道。等改革開放之後,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大大方方地修一座漂亮的小洋房了。哦,大洋房~


    到時候王展鵬從門外路過,不知道要多傷心......


    封華突然笑個不停,非常開心。


    沈鶴庭看著荒涼得跟墳場一樣的院子,都不知道她笑什麽。


    兩人迴到沈家,封華從房間裏拎出拉杆箱對沈鶴庭道:「舅舅,我這就走了,不要送了。等我到廣西之後找到蔡全叔叔的下落,再給你們拍電報。」


    她確實打算告辭了,又非正常耽擱了十來天,唉,可以預見,她得大冬天趕路了,現在她隻希望能趕上跟蔡奶奶過年。


    沈鶴庭也沒挽留,拿出了他準備的一大包禮物送給封華,都是一些上海小吃,外加他通過領導買來的進口零食,最後還有一幅名人字畫,是他家的私藏,說是專門送給她「父親」的。


    封華自然代父笑納了~


    再三推辭了沈鶴庭送她去火車站的想法,封華轉身去了嚴家。


    嚴家又是一片哭聲,何老太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四個孫子孫女堵在嚴朗的屋門口哭。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鬼迷心竅,差點害了小寶。」何老太太哭道:「你就看在保香的份上原諒我吧!我的保香啊,你怎麽去的那麽早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你媽和你侄子馬上就要去地下看你了~」


    哭聲淒涼,又情真意切。她是真覺得自己要慘了,兒子似乎是出不來了,她這就是無依無靠了!又帶著四個小孩子,如果不這時候扒住嚴朗,她是真的要完。


    何老太太哭完,啪啪開始打自己嘴巴,下手之狠,一會臉就腫了起來,嘴角都打破了,鮮血順著嘴角沾滿了衣襟。


    圍觀人都看不下去了,上來拉架的拉架,勸架的勸架。


    「嚴朗啊,這好歹也是你媽,之前雖然犯了點錯,但天下沒不是的父母不是?再說又沒釀下什麽惡果。」那個要雞蛋老太太道:「看在你媳婦的份上,你就原諒她吧。」


    趕緊把這一堆老少拖油瓶掛上!想甩掉自己過輕省日子,他們可不答應。老太太眼裏閃著惡意。


    有真心同情何老太太的:「你看這眼看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又帶著四個孩子,怪可憐的。小朗啊,你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屋裏的嚴朗沉著臉,安撫著懷裏的小合營。


    小合營嚇壞了,一直在嚴朗懷裏瑟瑟發抖,特別是聽見何老太太的聲音,他一度驚恐地瞪大眼睛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嚴朗從來不知道他對何老太太這麽懼怕,可能是當初實在太虛弱,他連恐懼都無法表達。這幾天身體眼見的好了,臉上也有肉了,表情也豐富了,愛說愛笑的,眼看著就是個正常的孩子了。


    結果昨天何老太太迴來的時候,小合營見她第一眼就嚇得一蹦,接著就鑽到了床底下,他哄了半天才哄出來。


    要不是周雅芬拉著,嚴朗當時就恨不得出去收拾何老太太一頓,問她當初到底都對他兒子做了什麽。


    所以今天何老太太就是哭死在他眼前,都不好使。


    「小寶,姥姥平時打你了嗎?」嚴朗問道。


    小合營搖搖頭:「沒打,掐的,掐背。」


    嚴朗一下子握緊了拳頭,紅了眼眶。他之前因為不忍心,迴家的時候小合營也總是在睡覺,他都沒扒開孩子衣服看看他瘦小的身體,直到這幾天親自照顧他,給他換衣服洗澡,他才看見孩子後背整片的淤青。


    他當時以為是何老太太照顧不周,孩子總是平躺,壓的褥瘡,原來是掐的嗎?


    「她為什麽掐你?」周雅芬一時氣憤道。這可是親姥姥,不是後姥姥!怎麽忍心對這麽小的孩子下這麽狠的手!


    「她嫌我麻煩,還得伺候我吃喝拉撒。」小合營道,這是何老太太掐他的時候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他記住了。「爸爸,什麽叫吃喝拉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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