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這個阮大龍之後,吳明直接去了一趟電商公司,按照阮大龍的說法,他之前應該是去電商公司找過吳明,當時見到阮大龍的,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白斌,除了白斌,沒有人有膽子隨便把這麽一個客商拒之門外,吳明倒不是不信人白斌,隻是想聽聽白斌的意見。


    來到公司之後,公司剛剛下班,吳明推門進去,就看見白斌證在跟人講電話,等了兩分鍾之後,白斌掛斷電話:“我還以為我失寵了呢,皇上您怎麽又想起來到我宮裏來了。”


    吳明嘿嘿一笑:“老子今天心情好,想吃點兒重口味的,過來臨幸你一下,怎麽有意見啊。”


    白斌嘿嘿一笑:“說吧,到底什麽事兒啊,最近您是大忙人,沒有重要事情肯定不會過來的。”


    吳明點點頭:“有一個越南人叫阮大龍,他說之前見過你,有這迴事沒有。”


    白斌點點頭說道:“對,我記得有這麽個人,不過一看就是個騙子,我沒有搭理他。”


    吳明楞了一下;“騙子?我看不太像啊。”


    “怎麽,這小子跑到你那邊去了?”白斌說道:“行啊,真夠執著的,被我轟出去還不死心,直接去找你了,吳明你不會是被他說動了吧,我跟你說這事兒可不是這麽迴事,你小心點別讓騙了。”


    吳明問道:“到底怎麽迴事,你說來聽聽。”


    白斌說道:“是這樣兒的,這家夥應該是來找你去他們國家投資的吧,說什麽那邊用工成本地,稅收政策優惠,而且還能方便你做進出口業務,是這麽迴事兒吧。”


    吳明點點頭:“是這樣啊,我覺得這些都挺吸引人的,畢竟他說的都是實話,現在國內傳統行業越來越難做,創業型的企業一死一大片,我們算是一個異類,才算是活到了今天,如果沒有我的絕活兒的話,我想我們早就該倒閉了。


    所以現在我們得想想辦法,想想以後的出路了。”


    “吳明,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是不是又偷著看什麽商學院的教材了。”白斌說道。


    吳明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是啊,我是個高中畢業生,總不能就靠著高中學的那點東西打天下吧,現在已經過了文盲當商業巨子的年代了。”


    “吳明,我這麽跟你說吧,我不是說那些商學院的教材有問題,但是你是一個實戰型的選手,那些東西未必適合你。”白斌說道:‘我跟你講個故事,從前呢,在一個國外城市裏麵,有一個擺攤兒賣熱狗的老頭兒,老頭兒手藝不錯,生意非常好,家境殷實。


    後來呢,這個老頭兒的兒子,去了一家頂級商學院上學,等到放假迴家的時候,兒子很激動的告訴老頭,趕緊減少備料,要不然肯定得虧損。


    老頭兒吃了一驚,就說咱家熱狗買賣做的不錯,幹嘛要減少備料,不夠賣怎麽辦。


    兒子說道,我們老師說了,現在國內經濟大蕭條,全民縮減消費,你老是這樣,等到一年半載之後,到時候你才現熱狗賣不動,你得浪費多少材料。


    老頭兒就覺著吧,兒子是頂級商學院的高材生,說的肯定沒錯,所以呢,就減少了備料。


    第一天這個熱狗是不夠賣的,第二天,還是不夠賣的,兒子告訴老頭兒,你堅持一個禮拜,到時候肯定就會現,買熱狗的人少了很多。


    老頭兒照著兒子的話,堅持了一個禮拜,那些原本來老頭兒這兒買熱狗的人,因為老是買不著,就去別得地方買了,老頭兒果然現,就算備料減少了三分之一,還是沒有賣完,後來老頭兒總結出一個道理,他娘的真是知識就是財富,現在果然是他娘的大蕭條啊。’


    吳明聽完之後,哈哈大笑:“這敗家子兒算是把老頭兒坑慘了。”


    “對,不過你不覺得老頭兒傻嗎?你現在就是這個老頭兒,讓人給忽悠了。”白斌說道:“這個故事裏的兒子,說的原本沒錯的,當時的確是大蕭條時期,但是老頭兒的小熱狗生意,其實是不受影響的。


    這就好像你的生意一樣,國內傳統行業再難做,說白了,跟你關係能有多大,你剛才也就說了,要是咱們沒有你這個絕活兒,早就倒閉了,但是現在實際情況是什麽,實際情況是,咱們手上明明有絕活兒,有秘方,這點產業轉型的風浪,對我們根本造成不了實質上的影響,你慌裏慌張的跟著人家玩兒什麽轉移生產鏈,這不是瞎胡鬧嘛。”


    聽完白斌說的,吳明頓時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這麽說來,我是自作聰明了?”


    “不客氣的說來,的確是這樣。”白斌說道:“而且吧,這個阮大龍根本就是個騙子,沒什麽好說的,我簡單跟你說,我好多做生意的朋友,以前都被這種騙子騙過,算是一個新的跨國騙局。”


    吳明大吃一驚:“不會吧。”


    “誰說不會,你剛才也說了,現在有點規模的廠子,在國外建設生產基地,已經成了跟風熱潮了。”白斌說:“但是實際上,咱們不親自去考察,兩眼一抹黑的找個所謂的合作夥伴,這跟蒙著眼睛上戰場有區別嗎?


    之前常州那邊的設備供應商老郭,就聽信了這種騙子的忽悠,想著南美那邊兒不是經濟展疲軟嗎,反正老郭這兩年幹這行讚了不少錢,到時候不但用工成本低,而且還能方便他往南美那邊賣設備,因為他的設備主要的出口方向,就是南美那些展中國家。”


    “結果呢,應該不太好吧。”吳明說道:‘上次咱們山莊開幕的時候,我記得見到老郭了,他唉聲歎氣的說自己吃了個大虧,我當時有事兒,也就沒有多問。’


    白斌哼哼一笑:“是啊,他把廠子建起來了,但是卻現,當地的用工成本,低個毛線!隻不過是紙麵上的成本低一點而已。


    但是國外那些國家,國民性格跟國內相比就很不同,人家提倡享受生活,他在長三角那邊開的廠子,哪個工人不是一天上班十個小時以上,到了那兒,哼哼,人家六個小時都不願意幹。到點兒就走人,要是有急活兒,他都來不及跟人打招唿說加班的事兒。


    後來想去找那邊的車間負責人,結果現負責人他娘的走的比工人還早,而且那邊兒工人工會的能量,要遠比咱們國家強大得多。


    你想想,你在國內的時候,聽說過哪個私企有工會?就算是有,那也不過就是橡皮圖章工會而已,根本沒有什麽力量。


    但是在國外,工會那是能夠跟廠房領導房和資方抗衡的強大組織,你知道那邊兒那幫南美工人,把老郭坑成什麽樣兒嗎?”


    吳明搖搖頭:“什麽樣兒啊?”


    “哼哼,廠子幹了不到三個月,工會就抗議,說福利不好,老郭沒辦法,隻能給他們重新裝修宿舍,而且一日三餐全都免費供應自助餐。


    剛消停沒幾天,又說鬧著要工廠主給他們加醫療保險,得,老郭就給他們辦醫保,結果呢,哪個國家女人是不出來工作的,所以人家還要讓老郭給職工配偶也免費辦保險,最後甚至有個他娘的基佬還要讓老郭給他‘老公’把保險辦上,老郭不愁才怪。”白斌說道。


    吳明啞然失笑:“這麽搞,那幫家夥沒腦子嗎?差不多見好就收不就行了,要是老郭讓逼急了,直接撤資,他們上哪兒去啊?”


    “哼,老郭到時得敢撤資。”白斌說道:“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老郭是用低價買的地,和當地政府簽訂合同,如果若幹年內撤資,會有巨額的罰款,用來補償那些工人。”


    吳明苦笑:“這麽說來,這個破國家,誰還敢去投資。”


    ‘對啊,現在哪個國家已經成了投資者的噩夢,很多人寧願背著罰款,長痛不如短痛的離開。白斌說道。


    “那他們國家政府也不管管,南美經濟形勢本來就不好,這樣下去那不完蛋了。”吳明說。’


    “管?管個屁,國家的政府從哪兒來的,還不是從選票裏麵來的?”白斌說道:“誰他媽要是改變外資企業的政策,讓本國工人吃了虧,那就算是斷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所以政府也不敢管。


    除非啊,等到這幫懶蟲自己意識到,這樣下去沒活路,才能同意有關當局調整政策,但是民眾嘛,都是後知後覺的,等到那時候,恐怕還得個幾年,就是不知道這幾年你吳大老板等得起等不起了。”


    聽完白斌說的,吳明頓時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顛覆了,以前在海外開廠,聽上去好像高端大氣國際化,但是現在想想,這事情簡直就是人傻錢多的麵子工程,就算國內用工成本增長,比起國外來說,大環境還是好了太多。


    說白了,在國內你肯花錢,解決當地的就業,帶來經濟繁榮,你就是大爺,在國外,你掏了錢投資,完事兒再賠錢,還得給當地做貢獻,完事兒你照樣是孫子。


    吳明長歎一聲:“這麽說來我就明白了,不想了不想了,這件事情我再也不想了,媽的誰他媽愛投資誰投資,那個該死的死猴子要是再來,老子就讓人直接給他扔出去。”


    “這就對了。”白斌說道:“對了,晚上沒事兒吧,要不去喝兩杯。”


    “行啊,相問館?還是盤龍山?”吳明問道。


    “得了吧,你那幾個大廚做的菜啊,好吃是好吃,但是太貴氣,吃多了人也受不了。”白斌說道:“燒烤攤,叫上黃小毛,這小子正生氣著呢,叫出來喝點兒酒,多好啊。”


    吳明大喜,當下就給黃小毛打了一通電話,黃小毛聽上去好像正在房間裏麵生悶氣,上次的事情,吳明雖然已經狠狠地教訓了左逢源的小舅子,但是畢竟左逢源隻是不痛不癢的道了歉而已,黃小毛到現在還是很不爽,但是看在吳明的麵子上,又不能去找左逢源的麻煩,所以這幾天一直都在家裏沒有出來。


    聽到吳明叫他一起去吃燒烤,黃小毛總算是來了點精神:“行了,好久沒有吃燒烤了,淨他媽坐在酒店裏麵吃你的大菜了,都快嚐不出味道了……咦,這樣吧,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吳明楞了一下:“怎麽了,有事情嗎?”


    “沒事兒沒事兒,小事情我自己搞定,等著我啊。”黃小毛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吳明跟白斌離開公司,很快就到了燒烤攤上,但是吃了很久,都沒見黃小毛過來,吳明掏出手機準別給黃小毛在打個電話的時候,才現自己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風馳電掣的開過來,很快,大軍下了車:“幫主,趕緊的黃哥家裏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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