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母親說出這種話,吳明皺起眉頭問道:“媽,當初吳大誌他們怎麽對你的?”


    吳大山怒道:“明明,你幹什麽,那是你四叔,什麽吳大誌,你一個小輩怎麽能直接叫人家四叔的名字,不管有什麽事情,人家都是你的長輩!”


    周蘭香哼的一聲;“當初你老婆在外麵被人欺負了,你兒子成績那麽好,卻沒有上一中,那個時候你幹嘛去了,現在在家裏跟我們娘倆扯什麽威風!什麽長輩,他也配給我們明明當長輩嗎?吳大山,我說你什麽時候能像個男人!”


    眼看著自己的父母就要因為這件事情掐起來,吳明趕緊收住,爸爸媽媽手心手背都是肉,讓誰收到委屈都不好,再說了,當初吳大山也不是因為好吃懶做才讓家裏陷入困境的,畢竟他當時病了,這事情誰都不想的。


    吳明趕緊說道:“行了爸,您別生氣了,我不亂說了,但是我媽當年受的委屈,我是一定能要聽一下的,媽,事情過了這麽久,我看您也別憋著了,說出來吧。”


    “哼,當初我去吳大誌他們家,你知道咱們那些雞蛋是怎麽來的?”周蘭香說:“我每天起早貪黑的忙家裏和外麵的事情,養了一隻老母雞,每次下蛋我都攢著,甚至不舍得給你吃。就是為了求人家辦事的時候,能有點拿得出手的東西。


    結果我當時到了他們家之後,吳大誌根本就不正眼看我們,他媳婦看了我一眼,就說這種東西看上去髒兮兮的,上麵還沾著雞屎,這麽髒的東西他們家沒人吃,讓我拿迴去。


    當時我臉上就掛不住了,但是想到你要上學,沒有學費,我隻能低聲下氣忍氣吞聲的求人家,結果吳大誌的媳婦就說,你們家也就是當農民的命,上什麽高中,上了也考不上大學。


    別人說我沒有什麽,但是說我兒子就不行,我當時真像跟她大吵一架,然後吳大誌就直接動手把我推出了他們家,一籃子雞蛋全都摔碎在地上了。


    不僅沒有借到錢,好不容易讚起來的一攬子雞蛋也摔碎了,我當時心疼的蹲在地上,一遍撿起來那些還沒有摔碎的雞蛋一邊哭,然後吳大誌的媳婦就陰陽怪氣的,說什麽你爸得病是因為我方的,我就是什麽喪門星之類的。


    話說老吳家原來還不錯,怎麽我進門之後就一年不如一年,我就是天生的掃把星,進門兩年你爺爺就死了,然後你爸爸就病了,現在一個家讓我經營的家不像家,活該兒子沒學上。


    你說,這種侮辱,我怎麽可能忘了,吳大山,當年我不想讓兒子擔心,也不想讓你生氣,這件事情我一直憋在心裏,後來我才告訴你的,你要是個男人,不幫我們母子出氣也就罷了,你現在憑什麽訓兒子,兒子直接叫他名字怎麽了!憑什麽讓我兒子叫他一聲四叔四嬸!”


    吳大山被周蘭香一通罵的狗血淋頭,腦袋深深地埋在懷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周蘭香卻還感覺不解氣:“明明,這件事情你今天也聽見了,我把話放在這兒,你要是幫了他們,我就看不起你。


    看來當年這件事情對周蘭香的傷害的確是很大的,要不然周蘭香也說不出這種話來,吳明點點頭:“放心吧媽,這一家子我以後都不帶打理他們的。”


    說完,周蘭香才點點頭,吳大山也抬起了頭來:“明明他媽,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倆,家裏明明有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幹不了男人應該幹的事情,反而還要給你們母子添麻煩,是我不好。


    這件事情我不逼明明了,吳大誌他們家,我們以後也不再跟他們來往了,你別生氣了。”


    吳大山雖然是好脾氣,但是說實話,作為一個農村家長,能跟自己的老婆孩子說出這中軟話來,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吳明知道,這是因為吳大山內心深處,長年以來對吳明母子倆的愧疚造成的,心中有些不忍:“爸,您千萬別這麽說,在我心裏,你就是最好的爸爸,今天這件事情也不怪您,但是我媽當年被他們家那樣欺負,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不去找他們麻煩就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幫忙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做。”


    這件事情,到了這裏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吳明勸說好了自己的雙親之後,就迴到了公司,當天晚上就是在公司過夜的。


    眼看著另一邊的山莊已經開始動工建設,吳明現在馬上就要有事情要忙了,所以這兩天索性就待在公司裏麵,一方麵就盯著公司做事,另一方麵,也免得在家的時候被四叔四嬸兩個人糾纏。


    但是就在第二天,吳明正窩在辦公室裏麵玩兒電腦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說:“吳總,公司門口來了一堆四十來歲的中年夫婦,他們說是你四叔四嬸,有急事找你。”


    吳明吃了一驚,心裏想著這一對男女也真是夠有意思的了,當年能對周蘭香說出那種話來,現在能有臉麵來自己家裏求自己辦事,已經算是不容易了,不用問,他們今天不可能直接來公司,肯定是先去了家裏吃了閉門羹,然後直接找到吳明公司來了。


    吳明想了想,有點擔心要是自己不見他們,搞不好這兩口子說不定會在公司鬧事情,那樣就不好看了,索性擺擺手:“行了,你讓他們到我辦公室來吧,我來處理就行了。”


    說完,吳明就讓這個工作人員出去,很快,吳明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用說,這是自己的四叔四嬸來了。


    兩個人推開門,看見吳明之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吳明吃了一驚,這他媽算是搞什麽,在自己麵前演苦情戲嗎?不過要是以前,吳明說不定就讓騙過去了,響起他們之前對自己母親周蘭香做的事情,吳明就繼續保持著一張冷若冰霜的麵孔:“四叔四嬸,這是我公司,你們兩個在這兒哭成這樣像什麽樣子,趕緊起來。”


    聽到吳明這麽說,這兩口子居然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吳明麵前:“明明,四叔這輩子沒求過人,這次真是遇到過不去的坎子了,你一定要幫幫我。”


    吳明楞了一下:“什麽意思啊?四叔四嬸,不過就是你們家亮亮上學的事情……行了,大不了短訓班我還給他安排,這總行了吧。”


    吳明畢竟還是心軟,加上之前已經答應了這兩口子,要讓他們家的吳亮來短訓班上學,大不了就是把那小子往學校一扔,自己絕對不會額外關照的。


    但是吳大誌居然搖了搖頭:“不是這件事情,我們遇見大事兒了,明明,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幫幫你弟弟,亮亮這孩子他……他出事兒了。”


    吳明皺起眉頭,這種不怎麽好好上學,能讓家長送到網癮學校的小子,肯定也是惹事精,說實話吳明懶得給這家夥擦屁股,但是就聽到吳大誌說道:“亮亮現在在醫院躺著,醫生說搞不好以後有可能會癱瘓的!明明,我們知道你是咱們方圓百裏之內最好的醫生,你就幫幫忙,去看看亮亮吧。”


    啊!?吳明大吃一驚,這小子怎麽還進醫院了,這到底是什麽一個情況,難道說在外麵惹事被人家給打成這樣了?


    吳明說道:“行了,救人是大事,在什麽醫院,你們說地方,我帶你們過去。”


    “就在咱們盤龍縣人民醫院,剛剛從市區拉迴來的。”吳大誌說道:“醫生知道你是我侄子,跟我說或許隻有你才能救我們亮亮了,明明,你救救亮亮,四叔一輩子不會忘你的大恩大德。”


    吳明冷笑一聲:“是啊,四叔你當初要是沒有為難我媽,給我兩千塊讓我去上學,說不定我還就當不了醫生了,看來四叔你看問題看得很遠嘛。”


    損了一句之後,吳明就看見吳大誌臉上一副尷尬不已的樣子,但是那種擔憂的神色卻一直都在,反正已經嘴上爽了,救人的事情還是不要耽擱了。


    吳明跟著這兩口子,就去了縣人民醫院,看到病床上躺著的吳亮,頓時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當年吳明最後一次見到吳亮的時候,吳亮還是個剛剛十歲的小孩子,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竟然已經長成大小夥子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族遺傳的原因,這時候的吳亮,看上去竟然還跟吳明真的有點像,吳明長歎一聲:“行了你們先別擔心,我去看看。”


    吳明走到病床前,給吳亮簡單檢查了一下,很快就現了病因,心裏默默地尋思了一下,估摸著應該是能夠搞定的,就說到:“行了四叔四嬸,你們放心,亮亮啊,癱瘓不了,有我在呢。你們現在去跟醫生說一聲,讓他們把亮亮轉到我的醫院去,那邊有我的人,我知道該怎麽給亮亮治病。”


    吳大誌跟吳明的四嬸子連連點頭,當下就去辦手續了,吳明就坐在病床旁邊,長歎一聲,頓時想起了以前小時候,自己曾經和吳亮玩耍的樣子。


    吳亮比吳明小四歲,當時兩個小兄弟關係還算是不錯的,吳明記得,吳亮小時候非常可愛,也非常頑皮,吳明也非常疼愛吳亮。


    但是由於後來兩家大人關係惡化,吳明就沒有怎麽跟吳亮有接觸了,這次見到了之後,吳明感覺到自己竟然有些心疼,畢竟他爸媽是他爸媽,這個小兄弟跟自己還算是有點感情。


    看著看著,吳明忽然現,吳亮的太陽穴旁邊的位置,竟然有一點點灼傷的痕跡,吳明皺起眉頭,走到旁邊:“這是怎麽迴事?”


    旁邊一個護士抬起頭來,歎了口氣:“還能是怎麽迴事,被楊永新那個混蛋給電的了唄。”


    吳明吃了一驚:“楊永新,那是什麽人?他為什麽要用電電這孩子?”


    “楊永新啊,那就是網癮學校的校長,這家夥哪兒算是什麽醫生,根本就是個屠夫。”護士說道:“你知道嗎,用電療儀,也就是以前國外用來治療躁鬱症的,那種機器因為實在是太危險,早就被停產了,在咱們國內,根本連生產許可證都沒有。


    但是楊永新偏偏就敢用這東西給孩子麽‘治病’,他所謂的治療網癮,就是直接給你捆到床上,直接上手就電,然後問你上網對不對,直到這孩子聽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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