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枝清麗的容顏滑過一絲不屑。


    她要是這麽容易被擊垮的話,就不叫葉離枝了。


    而且這種把屎盆子往別人頭上扣的爛把戲,她真是連接招都懶得。


    葉離枝重新拿起書來,一邊翻閱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這種事不便我出頭,否則會有欲蓋彌彰的嫌疑,反而讓他們抓到把柄,不如靜觀其變,交給陛下處理吧。”


    霍水見她那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熱血衝頭的激憤終於稍稍平複了幾分,不過仍是道:


    “姐姐真是沉得住氣,可是……我卻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他們明明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可以那樣亂說,那樣肆無忌憚的去中傷、詆毀一個人!也不怕爛了舌頭!”


    葉離枝輕笑一聲,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砸在小幾上的拳頭,安撫道:


    “別為了別人的錯而氣壞了自己。其實你可以這樣想,他們縱使可以隨心所欲的胡言亂語,但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左右陛下的決定嗎?


    他們這樣做也無非是想把我拉下這個位子,然後換他們的人取而代之而已,隻要陛下相信我就夠了,這樣一來,無論他們怎麽蹦達和鬧騰,最後都是白忙活一場,該得到同情的,是他們這些人才對。”


    霍水眼睛一亮,撫掌道:


    “對啊!在這宮裏,不……在這整個大焱,都是姐夫最大!他們還能越過姐夫來傷害姐姐不成?哈哈!不過一群跳梁小醜而已,且讓他們自娛自樂去吧,咱們隻權當個笑話看就好!”


    葉離枝從書裏抬眸,看她一眼,眉眼彎彎的道:


    “沒錯,你能這樣想就好。”


    其實她們兩人都不知道,這則謠言的興起,源頭就在安如晦的身上。


    那日,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是時候該給葉離枝一個實至名歸的名分,便將舉行封後大典的事在皇太後的麵前提了一嘴。


    搞笑,這個心頭大患皇太後除掉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非但沒有被壓製,反而還更上一層樓呢!


    於是這個提議當即就被皇太後駁了迴去。


    皇太後義正言辭的道:


    “皇後,乃一國之母,非端寧得體、出身顯貴的女子不可勝任也。她雖出身於葉丞相葉瀾家,但一來,葉丞相因與三皇子勾結叛亂而被抄家,如今的身份等同於庶民!二來,她並非主母所出,隻是一介區區庶女而已,又怎配得上皇帝你?給一妃子之位已經是極限,再往上,怕是不能了。”


    這些安如晦早就想到了。


    他有備而來,聞言款款而談道:


    “母後所言極是,可母後可還記得她還有一位同父同母的兄長,如今遠在西疆?”


    皇太後長眉一擰。


    安如晦道:


    “她那兄長非但娶了我的姐姐為妻,如今更是西疆的三軍統帥,雖沒了爹爹,但有這樣的兄長扶持,也足以擔得起皇後之位了。”


    皇太後當即一拍桌子,疾言厲色道:


    “胡鬧!你以為這樣便能掩蓋的過她卑微的出身去麽,簡直做夢!”


    安如晦溫潤一笑,十分有耐心的同自家母後講道理道:


    “母後,若真要論出身,那千百年前安家的老祖宗,又是怎樣的出身?沒有人生來就是皇帝,母後這樣說,可要寒了老祖宗們的心了。”


    皇太後抿緊了豔色的朱唇,深知這個兒子若是固執起來,哪怕渾身長滿了舌頭也說不過他,索性直接無理取鬧:


    “你獨寵一人已是大忌,現下又想將她拱上後位,豈不是在縱容著她恃寵而驕、無法無天?總而言之,哀家決計不同意讓她來當這後宮之主,你且好自為之吧!”


    隻要一天沒有給葉離枝一個該給的名分,他就一天不會好自為之。


    安如晦做好了和母後打持久戰的準備後,便眉目不驚的退下了。


    跟在他身後的天如偷偷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暗笑。


    而安如晦也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母後為了阻止他的封後大典,居然會用長平孝王的懸賞令來當引子,摧毀葉離枝的名譽,讓他的提議還沒有在百官麵前露相,就注定了胎死腹中!


    就在謠言大肆流傳的當天晚上,安如晦和葉離枝在寢宮相遇。


    他本以為葉離枝會生氣,誰知揣著滿肚子的歉意來見她時,她正在心平氣和的繡一隻荷包。


    燭火為寢宮內鋪染了一層暖色的光暈,她的身影淹沒在光影之中,構成了一副名為賢妻良母的秀美畫作。


    安如晦臉上的表情不由得舒緩了下來,在她專注的眉眼中迷失了一會兒,才緩緩走上前去,恬不知恥的問道:


    “可是給我繡的?”


    “你猜。”


    還有心情同他開玩笑,看來是真的沒有生氣了。


    安如晦在她身邊坐下,溫熱寬闊的胸膛覆了上去,將她從身後抱住,又將下巴擱在她左邊的肩頭,一邊看著她動作,一邊感慨道:


    “要是我也會穿針引線就好了。”


    葉離枝不解:


    “是嫌棄我做的荷包不好看嗎?”


    哼,要是敢嫌棄的話,就將他一針戳死。


    安如晦側頭親親她的臉蛋,聲音柔的能滴出水來:


    “當然不是。隻要是你繡的,我都喜歡。”


    繼而又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道: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將所有說你壞話的人的嘴巴都縫死了。”


    噗,好兇殘。


    葉離枝轉頭與他對視,認真道:


    “隻要陛下信我就好,其他人怎樣說我,無所謂。”


    安如晦:“……”


    葉離枝細長清秀的眉一皺:“陛下怎麽不說話了?是不信我?”


    安如晦鬱悶道:


    “其實我也很好奇,那火藥秘方你究竟是怎麽拿到手的?”


    這玩意兒的重要性舉國皆知,長平的孝王肯定不會將它隨意放置,或是大方的誰要就送。


    葉離枝言簡意賅道:


    “起先我誤入了梁王府,孝王喜歡美色,梁王便把我送給了孝王,孝王以為我是梁王的人,便不敢輕易碰我。對了,那兩人是死對頭。”


    安如晦呆了呆:


    “我隻是想問你火藥秘方被孝王藏在了哪裏,你又是怎麽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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