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沫一出聲,將所有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是它先德行有虧的!任什麽怪我們,給它抹黑的是泄露試題的人!」張龍暴怒地瞪著來人。


    「偶有疏漏的行為,在你們眼中,竟是慣例,你們有什麽證據這樣抹黑礞石醫學院?你們對栽培你們的母校但凡還有半點的敬愛之意,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謝如沫這句話堵得張龍他們一時語塞,趁著這空檔,謝如沫打頭,謝明謝莪朮等人落後一步,朝他們走來。


    張龍見到謝如沫一介姑娘,先是一愣,然後心中不斷揣摩來者的身份。


    在此要說明一點,因為礞石醫學院是封閉式管理,而謝如沫認祖歸宗也就一個來月這樣,礞石醫學院的學生們絕大多數尚不知道謝家有了這麽一位女少主。


    謝長風見到謝如沫時是又驚又喜,還一臉的懊惱。都怪他,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得勞煩他爹迴去搬救兵,累得他堂妹走這一遭。


    這個站位也很講究,雖然謝長風目露期盼,但謝如沫還是沒站到他身邊去,而是站在了兩波人對峙的中間。


    到了此時,謝如沫才發現自己因對整件事不夠了解,預估錯誤。如今是張龍為首的平民學生與謝氏育孤堂的學生的矛盾,謝莪朮是育孤堂的一員,他出麵的話可能會適得其反,進一步激化矛盾。謝莪朮這一招恐怕暫時是用不上了。


    張龍盯著謝如沫,「你是誰,憑什麽一味地指責我們?是礞石醫學院先做錯了事,又一味地拖延時間不肯給個交待,我們情緒激動才會說出那樣的話。而且你怎知考核試題泄露不是慣例?我們發現一次就夠了,沒發現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這個張龍,比謝莪朮晚進醫學院兩年。礞石醫學院是四年製的,也就是說今年是張龍進入醫學院的第三個年頭了。


    張龍這人,謝莪朮有印象。他是被父母強製塞進礞石醫學院的,一直以來對醫學院都頗有微詞。謝莪朮也不止一次聽到張龍言語間對礞石醫學院的不滿。


    聽謝莪朮說他家境富裕,為人仗義疏財,頗得一些同窗同年的擁泵及追隨。不然這次鬧事也不會集結了那麽多人,謝如沫剛才數了數,大概有三四十人。中國老百姓對於上位掌權者骨子裏都是畏懼的,張龍能集結那麽多人,平時人緣一定不差。


    迴想著剛才謝莪朮透露的信息,謝如沫說出的話也毫不客氣,「你們剛才的話,我站在那裏從頭聽到尾,說來說去,你們不就是覺得礞石醫學院虧待了你們嗎?如果真覺得它如此不堪,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謝如沫指著往醫學院大門的路。


    跟著張龍鬧事的學生們先是麵麵相覷,接著便是看向張龍,有些學生眼底有了絲絲懼意,他們怕。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謝如沫的身份,可他們跟著鬧事,不過是心中不憤想討個公道而已。如果因為這個被逐出礞石醫學院,他們爹娘能生吞活剝了他們!


    「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說出這樣的話,有什麽資格讓我們離開!」張龍狠狠地盯著謝如沫。


    「對啊,你先說說你是誰吧,聽你這一番話的口氣大得很,像是這礞石醫學院是你的一樣。」


    「我們要見山長!」


    「你們不必見山長,這事我能全權做主。」


    謝如沫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強硬,也讓鬧事的學生們心惴惴不安。


    謝如沫剛才聽壁角,全程聽了他們的話,她最討厭這種端起飯來吃,放下碗就罵娘的人,他們不是說房家的臨山醫學院不錯嗎,那就上那去吧!


    「這礞石醫學院的確是她的,她是咱們謝家的少主。」謝長風激動地試圖站起來。


    所有的學生都愕然,謝家什麽時候出來個女少主了?倒是幾位先生意外歸意外,卻沒怎麽吃驚,他們早就知道了謝家有了女少主一事,吃驚的是女少主如此雷厲風行。要知道張龍集結的這一幫人都不是剛入學的新兵蛋子,而是二三學年的學生,再過一兩年就能出師了。這也是讓他們處理這事感覺到為難的地方。


    如果謝如沫知道他們的顧慮,一定會說顧慮到『資本沉沒』嘛,可以理解。


    張龍還是不信,他對謝家了解得很,謝家第八代也就是謝長風這一輩嫡係是沒有姑娘了,謝老爺子的嫡親外孫女在傅家呢,可不是眼前這位。


    「謝家是要絕種了嗎?立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黃毛丫頭當女少主。」


    聞言,謝長風的臉色都變了,他們謝家最忌諱這話,每聽一次都猶如剜心一般的痛,這張龍,該死!


    謝如沫玩味一笑,看來這張龍對謝家的情況還是挺了解的嘛。謝如沫從腰間取出天時令,交給謝明。


    謝明取天時令從皮套子裏取出來,伸到張龍麵前,「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代表謝家少主親臨的令牌——天石令。以你對謝家的了解,不會認不出來的吧?」


    「所以,雖然這礞石醫學院不是我的,但有些話卻是我可以代表說出來的。」


    「你——欺人太甚!」張龍的雙眼都噴火了,「你以為你是謝家少主就可以罔顧人意,礞石醫學院做錯了事不給交待,你這少主一來倒是快刀斬亂麻,說驅逐學生就驅逐!你這樣搞,礞石醫學院遲早得完!」


    「你!」謝長風最受不了這個話。


    謝如沫一把拉住他,輕笑,「年輕人,自尊心不要太強,是你先質疑我的資格,我出示了,你又接受不了。說出剛才那番如此刻薄的話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想委婉一點的,但我怕以你的智商聽不懂,說嚴厲一點,又怕你的情商接受不了,真是為難。」


    什麽智商情商的,他們沒聽過,但卻能有所意會。


    謝如沫的話也快把張龍氣炸了,然後張龍旁邊的一位長相斯文的男子拉住衝動的張龍,挺身而出一般說道,「謝少主,我們隻是想要個說法而已,即使你是謝家的少主,也不能隨便驅逐學生啊,你當我們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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