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默默地退了出去,沒驚動裏麵的人,至於小小姐的披風?晚點再來取吧。其實大小姐才是真正的沒擺正自已的位置吧,已經出嫁了,還將謝府的一切當成所有,


    才會對小小姐使用謝家的財物反彈那麽大。


    葛如沫走出雅間,就看到沈東籬站在一樓。


    隻見他側對著她,側臉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頭髮墨黑,與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墨色的緞子衣袍襯得他身形修長挺拔,一樓不少的女眷都拿眼偷瞧他。


    葛如沫有些微微失神,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加優雅入畫的男子,他隻需站在那,一種至善至美的氣息撲麵而來,看著他,似乎所有的氣悶都會消散無蹤。


    很巧的,許是葛如沫凝視得久了,他也正巧抬眼望上來。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不經意間的一掃,那銳利之光卻在認出她時消散在空氣中,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笑意,與她對視的一瞬間似乎在說著好巧。


    葛如沫唿吸一窒,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容貌如此之盛。


    他的笑令人驚艷,連葛如沫這個在現代見識過無數美男子,浸淫過無數類型的帥哥,自認對美男已經免疫了的『老阿姨』,麵對沈東籬的都自覺不敵,別人就更加不堪了。


    葛如沫的失神沈東籬看在眼裏,眼中的笑意更濃。


    珍寶閣對女眷來說是個銷金窟,能來這消費的女子一般都非富即貴,沈東籬的身份很容易就被人認了出來。本來沈東籬就是樓下的焦點,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惹人注目。他神態的異常也被人看在眼裏,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露出這樣愉悅的神情,眾女眷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瞧。


    看到令樓下這位美男子心生歡悅的人竟是一位姑娘時,都覺得葛如沫眼生,想著身份應該不高,都忍不住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起葛如沫:


    「身材太幹癟,胸無二兩肉!」


    「臉太嫩,沒及笄吧?」


    「矮了,這姑娘目測隻到沈家二公子的胸口吧?不配。」


    姑娘,人家還小呢,個子還能再長點兒的。


    這些酸話,葛如沫通通都自動濾過,不聽不聽。


    見到沈東籬,葛如沫不自覺地想起她祖父那晚和她說的話。他說,赦免聖旨以及另一道欽點李魏為主審的聖旨能下,絕對是有人在背後推動的結果。如果那個人真是他,那他就出手幫過她兩次了,兩次都是她深陷麻煩之時,更別提這一次聽說他受傷很重。


    沈東籬抬步走上二樓,葛如沫沒動。


    他的舉動令在場的姑娘心碎,這人到底是誰?名不見經傳的,竟然得到了京城四大美男之道的沈二公子的親睞!


    就在葛如沫和沈東籬雙雙對視之時,鄭明珠也接到了眼線的消息說沈東籬出現在珍寶閣,並且還告訴她沈東籬似乎和謝大國手剛認迴來的孫女關係匪淺的樣子。


    鄭明珠的眼線多厲害,在珍寶閣內眾貴女尚且認不出葛如沫的身份,他們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得了消息,鄭明珠火急火燎地趕往珍寶閣。


    謝芳華聞言也是臉色大變,提起裙擺就要追,不料被衛盈盈攔下。


    謝芳華對她沒好氣,「走開,好狗不擋道!」兩人雖屬鄭明珠陣營,但兩人歷來都不對付,謝芳華對她自然沒客氣。


    衛盈盈沒生氣,反而笑道,「怎麽,聽到葛如沫你急了?想不到你還挺重情義的嘛,這是要上演姐妹情深?!」


    「關你屁事!」謝芳華嗆了她一句,繞過她快速地邁著步子極力想追上鄭明珠。


    昨天他們二房三房的人聯袂去了正房,可惜葛如沫一大早去了傅家,他們撲了個空。


    後來兩家的大人在商量事,他們最小的一輩就撤了。


    說實話,葛如沫迴歸謝家那麽久,偏房的兩家人除了各自的祖父外,竟沒人見過她,也真是夠了。


    「四姑娘,咱們要跟上去嗎?」衛盈盈的貼身侍女問。


    「自然是跟上了。」有好戲可看,她怎可錯過?


    鄭明珠追著沈東籬來到珍寶閣,卻見他跟一個從背影看身材纖細的姑娘站在一塊,臉上笑意正濃,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一麵。她多麽希望此刻站在他麵前的那位姑娘是她。他見她時總是不苟言笑,吝嗇於給她一個笑臉,此刻卻對著一個姑娘言笑宴宴,不可忍受!


    此刻葛如沫和沈東籬正在寒暄,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全然無覺。


    鄭明珠手腕一動,長鞭如蛇。


    「小心!」那熟悉的鞭子聲剛好追著她而來的謝芳華聽到,忍不住衝著沈東籬的方向高喊了一聲小心,其實她在一樓是看不到二樓鄭明珠的舉動的,但她剛才追著鄭明珠,親眼見她進了珍寶閣,一樓沒見到她的身影,想必是剛上了二樓。


    想必沈東籬旁邊站著的那位就是她堂妹了?謝芳華喘著氣目不轉睛地看著。


    眼看那鞭子就要咬上葛如沫無暇的肌膚,她的鞭子角度很刁鑽,如果葛如沫真被抽上一鞭,那張臉必然被毀,弄不好還要搭上一隻眼睛。


    鄭明珠一動,沈東籬也動了,隻見他長臂一伸,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護在懷中,然後雙腿不知道走的是什麽步法,他的長袍以及她的裙擺交織出一朵朵明暗相間的花色。


    鄭明珠的鞭子沒抽著人,餘下的勁直接破開了沈東籬左臂的布料,在他的手臂上抽出一道紅痕。


    沈東籬的另一隻手順勢一把將鞭子抓住,然後往窗戶外狠狠一甩。


    鄭明珠見自已傷著的人是沈東籬,那是又氣又急,「你幹嘛要護著她?!」


    「鄭明珠,你這一言不合就甩人鞭子的習慣要改一改了,否則再有下一次,別怪我押著你去吃牢飯!」


    鄭明珠見一鞭子沒咬上葛如沫,最後鞭子還被沈東籬奪了扔出了窗外,委屈得不行,「你還怪我?你要是不對這狐狸精笑,我會抽她嗎?我就是要抽花她那張臉。」


    「你是我的誰啊,我和你半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我愛對誰笑就對誰笑,你管得著嗎?」沈東籬最厭惡鄭明珠將他當做私人物品這一點,「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迴家讓你娘給你找太醫給你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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