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沫也是疑惑,以為她是不舒服,目光總不自覺掃向她,想看看她究竟是哪裏不適?


    傅香儒心中嘆氣,手搭在謝婉肩上。她這麽敷衍,女兒頻頻看向她,難道她都沒感覺的嗎?


    謝婉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阿婉,累了嗎?你今天真是起得太早了。」


    傅香儒這話算是向葛如沫隱晦地解釋謝婉精神不濟的原因,因為她今天的到來,她娘一早就睡不著起來了。


    謝婉還是沒反應過來,她是昨晚輾轉反側一宿沒怎麽睡才如此精神萎靡,但卻沒反駁傅香儒的話,算是默認了。


    知道她身體沒大礙,葛如沫便放心了。


    傅香儒的話剛落,三夫人寧氏就撇了撇嘴,什麽起早了,分明是想頭一個養女想的。


    謝婉就是好命,有個大國手的爹,嫁的夫婿也好,唯一不如意的便是在子嗣方麵,偏傅家對她隻生養了一個女兒的事也並無微詞。身為長媳,中饋想不管就不管,她二嫂主持中饋,卻也不敢慢待於她。


    謝婉這一生,真的是太順風順水了,人生路上的風雨都由別人替她擋了。傅家千金被調包一事暴發,她以為總算能看到謝婉不如意之處了。哪知沒多久,葛如沫這個真正的傅家千金謝婉的女兒就出現了,她的事她聽說了不少,她的本事可比前麵的兩個冒牌貨強多了。


    難道謝婉真的就這麽好命嗎?當姑娘的時候有個厲害的爹護著長大,嫁人後丈夫疼惜著到了中年,臨老了還有個出息的女兒孝順。


    要說她忌妒謝婉是有一點,但她最看不上謝婉哪點,那就是不知道惜福!


    她昨天竟然還問起傅梓琳的情況,聽到這消息時,寧氏都無語了。她這才去看了親生女兒迴來啊,就問起最先的養女,難道她都不覺得這樣很對不起親生女兒麽?


    親生女兒剛認迴來,還沒處出感情,就問起了先頭的養女,嘖嘖。


    作吧,拉倒地作吧。


    對於在謝婉院子裏安插耳目,寧氏是一點都不覺得不安,甚至還頗為理直氣壯,她自已不主持中饋的,被人鑽點空子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過看不慣歸看不慣,她可不會啥都擺在臉上,對她的許多做法,她就嗬嗬。


    從葛如沫走進傅家到現在,她冷眼看著,是個好的,比前頭那兩個要強。不像傅梓琳以前一樣掐尖要強驕傲得不得了,也不像葛如璽敏感易怒,稍一順心就有了臉色。但等相處時間長了,知道攤上了怎樣一個親娘,估計也是堵心得很。


    「老夫人,您瞧,如沫是多好的閨女啊。那葛七斤夫婦也是可惡,怎麽就盯緊了咱們傅家來偷!


    二夫人冷氏說這話是在提醒謝婉,別再想傅梓琳了,傅梓琳再無辜,攤上那樣的父母又是既得利者,那就是原罪,不能算無辜。


    接著,二夫人寧氏陰陽怪氣地道,「還不是某些人心軟,要是一開始知道的時候就那非傅家血脈的趕出去,那對泥腿子夫婦哪裏還敢再生膽子行騙?」


    果然,寧氏的話讓謝婉唿吸一窒。


    謝婉不自在,寧氏就高興了,她繼續說道,「老夫人,您是不知道您這孫女之前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那對賤人打殺了都不過分!」


    葛如沫有些微的不自在,這些過往的經歷她實在不願意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沒聽到的就算了,現在當著她的麵說,她實在不知道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才算恰當。


    不論如何,事情都過去了,他們也得到了該有的懲罰。抨擊批判他們,她不會得到更多的快感,她的心沒放在這些事上麵。


    她這細微的表情,冷氏捕捉到了,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她因何如此。


    可以說這樣的反應是最好的了,不然呢?和他們一道訴說葛七斤夫婦的不是?那畫麵粗粗一想,就覺得不妥當。


    勸阻他們幫葛七斤夫婦說好話?拜託,他們都姓傅,怎麽說都是一家子骨肉,他們在為你打抱不平,你反倒幫起葛七斤夫婦說話。傅家這邊的人肯定會氣悶,敢情他們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是吧,合著就你是好人,別人是壞人?


    如果她真這麽做,那他們幫腔的人真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幸虧她不是這麽不著調的人。


    現在看來,這新認迴來的侄女至少是個穩重不輕狂的,旁的暫時看不出,這樣的性子,比她娘強。


    得出這個結論,說實話,冷氏也是鬆了口氣,得虧她根子正,沒被教導壞了。不然的話,她要是被養歪了,他們傅家還是得提著鼻子認了。


    這樣的孩子,她願意幫她,「罷了,咱也別提他們了,提一次生氣一次,這樣的人多半不會有好下場的。」


    「對了,遠誌之前去過汝陰,你們應該見過吧?」冷氏幫著轉移了話題。


    見過,那是肯定的啊。


    何止是見過,他這堂妹簡直令他印象深刻。


    兩人同時想到。


    終於輪到他說話了,傅遠誌覺得自已憋得夠久的了,見到葛如沫他早就躍躍欲試了,隻是剛才都是長輩們在說話,他也不好插嘴。


    「想不到你才是我堂妹!想不到啊想不到。」


    傅遠誌一副你落在我手裏的樣子讓葛如沫頗無語,她也想起了當初在汝陰時他沒病裝病,她曾用山楂神曲麥芽湯戲弄過他一迴,暗喻他吃飽了撐著的事。


    傅遠誌不知道葛如沫想起了他在汝陰的黑歷史。


    他兀自想著自已的心事,當初在汝陰時梅香荷香說她比葛如璽還像傅家人,想不到一語成戳。


    難怪當初在汝陰時葛家若有似無地催著他們啟程呢,要不是那會在汝陰的一批藥材出了事,他和傅成處理的時候耽誤了幾天,他們恐怕連葛如沫的麵都見不到。這是葛家有意隔離他們啊,傅遠誌現在才迴味過來。


    想起那批藥材,傅遠誌有些微不自在。


    那批藥材呢,大問題是沒有,但品相不好,不符合上供的標準。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批藥材他們是處理了,卻兜兜轉轉無意中經由王一清的手坑了他這堂妹一把。葛如沫入獄那次,金算子等人指責她用劣質藥材坑害百姓的那些老連翹等藥材就是他們處理的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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