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在發生的時候,葛如沫正坐在慈寧宮,陪太後說話。


    太後對她真是誇讚有加。


    葛如沫是一頭霧水,即使她研製的安宮牛黃丸救了太後,但也不至於如此盛讚吧?她是不知道太後已經知道前朝金鑾殿上發生的事了。方知淼扯出了她與皇上養母養子的關係,她祖父那番話將其美化了不少。


    太後不好和方知淼一個死人計較,隻能厚賞葛如沫,藉此宣告自已的態度。


    「皇祖母,孫女瞧您老人家是真喜愛如沫這個小姑娘,孫女這兒有個建議,更能體現您對她的喜愛呢。」


    「什麽建議?」


    「俗話說愛之則為之計深遠,她自小生長在鄉間,至今尚未訂親吧?葛家夫婦也沒替她著想,不過也罷,即使之前在鄉下訂了親,和她也不般配。皇祖母若真喜愛這小姑娘,不若替她指一門親事吧?」


    指婚?葛如沫心一緊。


    以現在太後對她的喜歡之情,葛如沫相信她指婚的話肯定是為她好好挑選過的。但太後深居宮中,對外麵的人也不了解,還不是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而且她也信不過太後的眼光,畢竟太後不了解她,她或許都不了解什麽樣的男人適合她。


    再者這事關她下半輩子的事,她的婚姻權她是真不想交給外人啊。如果是謝老爺子為她擇夫,葛如沫相信他一定會和她商量的。但太後指婚的話,是不可能和她商量的。


    宇文婧的話讓太後有片刻的猶豫,葛如沫如今是謝家唯一的血脈,她的婚姻並不是那麽簡單的。謝家乃鼎鼎大名的國醫府,它作為一股勢力,不容小覷。她和誰成親,就證明了謝家這一股勢力和誰結合。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皇帝那邊是怎麽打算的,她實在不宜過多插手此事。


    「太後,三公主,我的親事不急。我祖父有意讓我招贅——」葛如沫一臉為難。


    招贅?別說,在謝家就剩下她一根獨苗苗的情況下,還真有可能。


    葛如沫這麽說,太後也是鬆了口氣,「嗯,她的親事最好是由謝大國手來決定。這樣,指婚的恩典哀家給你留著,待你挑到如意郎君喜結連理之時,哀家給你下懿旨。」


    「招贅啊,好男不入贅,你可得想清楚咯。」


    「謝太後和三公主的關心,晚輩的婚事還是由祖父他老人家做主吧。」她言下之意便是你們手上要是有人選,大可去和她祖父說。


    宇文婧不語,皇祖母沒有應下這事,宇文婧內心失望,不然她就能替她安排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夫婿了。有這麽一個丈夫,即使你有陸海潘江之才也會被拖累至死!可惜了,皇祖母沒應下。不過也無所謂,這本來就是她無意中神來一筆的提議。


    她不知道,今天朝堂上的事提醒了太後,需要慎重處理她與皇帝間的關係,她此時行事前將皇帝的立場以及政治需要考慮了進去,才沒有不經腦子同意她所言的為葛如沫指婚的事。


    太後這話,顧及周全,既沒讓葛如沫感覺到不安與為難,也全了宇文婧的提議好意。


    太後考慮到經過金鑾殿謝恩一遭,葛如沫也累了,並未久留她。葛如沫來時兩手空空,迴去的時候卻是帶著一大堆的賞賜。


    宇文婧看到這豐厚的賞賜,手緊了緊。


    謝羌恆一直在宮外的馬車等她一道迴去。


    葛如沫不知道,等她登上了謝府的馬車,馬車徐徐往迴走時,在他們原來馬車停放不遠處,有一輛外觀不起眼內裏卻舒適異常的馬車才緩緩動了。


    馬車裏,沈東籬很快便知道了慈寧宮裏發生的事。


    還有閑情去插手別人的親事,看來是不夠忙碌,沈東籬一雙漂亮的眼中有暗光劃過。


    慈寧宮,三公主提議讓太後指婚的事,葛如沫還在琢磨著怎麽開口告訴謝羌恆。


    可一迴到謝府,謝羌恆直接問她,「對於王聿的病,你有幾分把握?」容不得他不憂慮,王聿的病,憑他多年的行醫經驗要治療也僅僅隻是有點眉目。


    葛如沫愣了一下,謝羌恆卻誤會了,以為她是沒把握,「不行的話讓我來。」


    「這,皇上都同意了以此做為太醫署考核的題目,還能改嗎?」


    「怎麽不能改了?王聿是王家的嫡長子,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主治醫生沒有得到王家的肯定,王家不願意配合,難道皇上還能強求人家當試驗體?要是治壞了,誰賠?」


    言之有理,「可王大人在朝堂上也同意了。」


    「王聿本人不同意就有迴旋的餘地。」


    這也是當時武成帝猶豫的原因吧。他考慮的是王家會不會同意,而非葛如沫的意願。


    「祖父我盡管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總不會比房老頭差,王家應該會樂意的。」謝羌恆頗為自傲地說道。他這是在告訴孫女,他可比房老頭受病患歡迎多了。


    見他那傲嬌的模樣,葛如沫就想笑,「祖父,放心吧,我敢應下來,就有把握能全身而退。王聿的病我不說有十足把握,但八九成是有的。根本不用祖父出馬,孫女我一個人就能完勝那房老頭。」


    葛如沫前麵的一句難掩輕狂,和謝老爺子像了個十足十。特別是後麵跟著謝老爺子管房宗譽叫房老頭,更是讓謝羌恆開懷。


    「別胡亂叫人。」謝羌恆板著臉說了這麽一句,但說完自已都忍不住笑了。


    想到她剛才的話,她說有八九成把握,他都驚訝了,他知道她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她既然說了,那就是有。


    由安宮牛黃丸到藿香正氣液的製備工藝,以及那天她給馮老頭看病的那一段,她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他猜測她的醫術不差,但具體高明到哪個程度,還得摸摸底。


    「你給王聿製定了治療方案了嗎?」


    「嗯。」


    「說說吧。」


    「王聿的病在腿,但病因卻在腰,準確的說是在督脈上......」


    督脈病症是常見的經絡症證,早在內經中就有認識,爾後除秦越人、李時針、葉天士等極少數醫家有所發揮外,大多棄而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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