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這是玉镟?”石三奇怪道,他本以為秦戈這個古玉專家能給自己一點答複的。


    “我能不能看看這裏麵是什麽?”秦戈並不在乎自己的疏忽,言外之意想切開玉镟。


    “要是能看,我早就看了。不過你要看的話也可以,等我和三兒迴大陸以後,你愛怎麽看怎麽看。”孟老鬼輕蔑的說。


    此刻秦戈也沉默了,盯著幾人看了一陣,說道:“如果我說,在不破壞這塊玉的情況下,一樣能看呢?”


    此刻石三和孟老鬼都一愣,自己開慧眼都看不見,這個秦戈能有什麽辦法?


    現實證明,經過文革洗刷的中國人民確實落伍了。秦戈告訴石三,現在有很多先進技術,想在不破壞玉镟的情況下看到內部情況不是不可能。秦戈認為,當時最先進的聲波掃描技術(一種放射線混合超聲波成像的專業透視技術,可以作用於石材透視)有可能看到玉镟內部的內容。


    一陣沉默後,三人達成了協議,由秦戈攜帶古玉赴美國掃描,掃描出來後便去大陸會麵,而石三一夥人則迴大陸準備家夥式,臨走時秦戈給石三開了一張支票,且數額不小。


    “秦先生,我們能不能把你這個晉朝古圖和這片絹絲帶迴去研究一下?”石三接過支票道。


    “當然可以。”


    一出門王胖子最關心的還是支票,立馬從石三手中給拿了過來。


    “才一百萬?”王胖子有些不太滿足的說道。


    “萍水相逢就給你一百萬,你還想咋樣?你要知道,他難道不怕我們迴到大陸,拿著這錢跑路了?”石三沒好氣的看了眼王胖子。


    “嘿嘿,也是。一百萬就一百萬,總比沒有的好。我身上的錢都快用的差不多了。”王胖子笑嘻嘻的將支票收了起來。


    幾人坐上飛機,迴到了大陸。


    迴到大陸,石三第一件事便是把那個瓷瓶給拿出來,一頭紮進孟老鬼的住處。


    “三兒啊,你竟然有這個好東西,以前怎麽都不跟我說?”孟老鬼用放大鏡仔細的看著,對石三此前撒謊騙自己頗為不滿。


    這瓷瓶內竟然也有一張絹絲,絹絲上的殄文和他從秦戈那拿迴來的一般無二。


    “我隻是怕你擔心。”石三此刻也不知道怎麽說了,趕緊以研究地圖的名義岔開了話題。


    經過重疊,石三奇怪的發現,這瓷瓶內絹絲地圖上正麵的山圖,和那個晉朝古圖的山完全一樣,但正好是反著的,就像照鏡子一樣。將絲絹的正麵覆在晉朝古圖上,兩張圖的山脈竟然完全重合。


    “難道是拓的?”孟老鬼不解。


    此刻石三打開了孟老鬼桌上的鹵燈,蹲下身子,用背光看著這張圖。此時晉朝地圖的正背麵線路都能看見。


    “兩條路?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三兒,你說,會不會是一條進,一條出?”


    附上秦戈那張絲圖,發現圖上的黑點和瓷瓶內那張絲圖背麵的十叉完全重合。


    “好像是,看來秦戈那張圖對於九台的位置完全正確。”


    “三兒,有件事我必須得跟你說,那塊玉如果真是個鎮台,那九個台不簡單。”


    “嗯,我也看出來了。”


    “從那個玉镟來看,鎮這九台的並非什麽煞物,而是邪物。如果王忠健買了個煞物迴家,家裏絕不會鬧鬼,鬼躲那些東西都躲不及。依那個王子豪的形容,他家裏不但鬧鬼,而且玉也很怪。”孟老鬼皺起眉說道。


    “馬真人曾經告訴我,有殄文的東西不要碰,你說這次算不算惹火上身了?”


    石三此刻心裏也沒譜,因為這“鏨龍陣”的鎮台並無定數,打個比方,如果把馬真人封那個清朝進士的死玉擺在鎮台的位置,以山河之靈衝允,那麽動鎮台的人畢竟會著了那個清朝進士的道,因為“鏨龍陣”的每個鎮台都會設在山脈上極陰處,在這種環境下,即使是死玉,也很有可能困不住那些惡鬼。然而這些鎮台又必有玄機,讓這邪物放在上麵的時候安然無恙,一旦被挪動,便會觸發邪道。


    “弄不好會出人命。”


    “師傅你別嚇我,偷出那塊玉的盜墓賊,不是也好好的麽?”


    “你聽誰說的,偷玉的就一定是盜墓賊?”孟老鬼點上煙,又說道:“聽誰說的他偷完玉還是好好的?”


    石三此刻無語了,如果偷玉人的也是能人,或者十個人進去偷隻出來了一個,這誰又知道呢?


    研究一夜無果,便去睡了。


    過了幾日,石三幾人來到了陝西南正,按秦戈的交待,這裏是距離藏寶洞最近的地方。


    南正在當時而言是個偏遠的小縣,地處大巴山腹地,交通十分麻煩,三天才有一趟從西安開往南正的汽車。


    此刻,在南正縣城,秦戈已經先到一步了,雇了個人舉著牌子,天天在汽車站等著。


    接到了石三幾人,直接去到了附近賓館與秦戈見了麵。


    秦戈對石三幾人近乎逛公園的輕裝感到不解。


    “幾位不是來旅遊的吧?”


    “你別來勁,該帶的我們都帶著呢。你那個什麽掃描,掃出啥來了?”孟老鬼說道。


    “一些古代密文。我請美國最好的密碼專家看過,他說從來沒見過這種符號。”


    這句話說的孟老鬼心理咯噔一下,心想:“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孟老鬼嘟囔,接過兩張模模糊糊的影印照片,看過第一張,孟老鬼徹底死心了,殄文,毫無懸念。


    不過第二張卻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那個年代所謂的國際尖端技術,也就那麽迴事,成像質量跟現在的同類設備是沒法比的。


    “好像也是張地圖,也像是個篆體古印。”石三拿著照片。


    “我看就是地圖。”王胖子在一旁湊過來看了看,說道。


    “我認為那和我們這次的計劃沒有關係。”秦戈有些不耐煩。


    在他看來,石三估計仍舊在操心王家的委托,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些所謂的殄文之中隱藏的巨大威脅。


    “請跟我來。”秦戈起身,帶著石三幾人來到了床鋪前,從鋪底下取出一個巨大號的皮箱。


    打開皮箱,幾人徹底傻眼了。除了奇形怪狀的手電、鏟子和頭燈外,還有微型照相機、手槍和雷管,不知道這秦戈咋過的口岸。


    “我說秦爺,你不會是美國特務吧?要是借著找古玉的名頭盜取國家機密,這罪過我們可擔不起。”孟老鬼假模假式的驚訝。


    “哈哈哈哈。”秦戈的笑簡直比哈雷彗星還難得一見。


    “這是咱們這次用得到的裝備,不知道二位都帶什麽來了?”


    孟老鬼從破包裏拿出一個羅盤,幾捆香,一打子黃紙,一麵畫得亂七八糟的小黃旗,石三從後背的包裏拿出了那把古劍幹將,刀子摸了摸腰間的莫邪,王胖子則掏出一把手槍,而大力直接將背包往桌上一擺,裏麵除了吃的就是一些和孟老鬼差不多的東西。


    秦戈的眼睛第一時間便被石三和刀子的兩柄劍吸引了,摘下牛皮套,握著幹將在屋子裏揮舞了幾下。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就憑這幾下,石三心裏暗暗欣慰,這秦戈原來也是個練家子,起初還擔心,帶著這麽一個老學究進山會成累贅呢。


    “幹將!”秦戈的陰冷已經蓋不住心中的激動了。


    “秦爺好眼力。”孟老鬼一把拿過長劍說道。


    休整了一天之後,幾人將家夥帶齊,雇了一輛大車,往元壩進發。


    在當時而言,元壩雖掛著鎮的名號,卻充其量隻有村的規模,也不知道這趕車的抄的哪條所謂的近路,準確的說基本上算不上路,和現在的越野賽道有一拚,雖然石三在農村時坐慣了大車,但這一天的山路下來,還是顛得直反胃,孟老鬼和秦戈雖然身子骨還算不錯,但臉也綠了。王胖子幾人倒是習慣了,壓根無所謂。


    這天晚上,幾人來到一處山村,聽趕車的說,這村叫席子村,之所以叫這個名,並不是因為村裏產席子,而是因為村裏太窮,就算冬天也沒有棉被,炕上隻能鋪一張席子。


    席子村的村長也姓李,熱情得很,把家裏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了,雞蛋、燉雞、燉野兔子。雖說沒什麽調料,但這種純天然無汙染的東西也算是可口。晚上,幾個人就睡在了李村長家。


    李村長的熱情,讓石三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到李村時的情景,兩位村長都姓李,還都那麽熱情,這讓石三對眼前這位李村長天南海北的白話起來。而當王胖子在胡吃海喝完,又開始吹牛石三當年在李村的經曆時,這位李村長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我說石先生,你說你能治撞邪?”


    “嗯,咋啦?”石三也是一愣。


    “唉呀,石先生啊,大救星啊,我孫子撞邪鬧了好幾年了,你可得幫幫我啊!”說著李村長就要下跪。


    這一來石三也懵了,怎麽但凡碰上姓李的村長,都有這麽一出啊?


    “別別別,李大叔,我肯定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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