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明早我迴趟帝都,那個賄賂的小官司現在已經愈演愈烈,我得迴去和老爺子商量商量,這風頭不僅僅是對江氏的,好像都盯上在上位者了。」


    「嗯,家裏老老小小的不送你了,門口的車你開去機場吧。……對了,你上次說的西北的勢力,姓什麽?」


    錢冰用手上的麵,在茶幾的黑鏡麵上寫了一個字,雷。


    雷?這個姓氏並不爛大街,更何況是官家勢力。可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混蛋,雷鈞!


    「老公,會和雷鈞有關嗎?」


    「妹妹,機智,他兒子的確是這麽個名字……最近有一種新型丸兒,黑市上賣的很好,美東也有,產地,竟然是寶島……這些事攢了一圈,我覺得我們隻是這一環中一個小環節。但江氏不能再碰髒事兒了。風叔大難不死,好不容易甩掉了尤家,咱們一大家子,可不能再搭上任何一個誰。」


    錢冰平日裏瀟灑曖昧的眼神,此刻卻從他的長髮絲裏透露出狠厲,不甘心!


    我看著他,不由得狠狠的捏了捏手裏的餃子……


    啪嗒一聲,一個硬幣滾落在地上。


    「妹妹,別害怕,我的錯,來,繼續包餃子嘍!可別嚇壞了我倆侄兒,少爺非讓我把硬幣都吃了!哈哈!……誒,你們倆剛才海參吃的還好嗎?」


    「錢冰,你現在把這盆麵吃下去!丫的!」


    我們四個人,包了好多餃子,江景琛和安東已經凍進去冰箱兩撥,隻留了鍾聲響起時準備吃的那些。


    硬幣,當然沒用完,因為我鐵定是要被江景琛溫柔的收拾一頓的,在這個團圓的好日子裏……


    包好了餃子,已經臨近鍾聲響起,我拉了江景琛,一起叫爸爸起來吃餃子。


    正當我在捧著滿滿一盤硬幣,慶祝吃餃子勝利的時候,門鈴響了!


    房間裏瞬間肅然,安靜了起來,江林風握緊了他的細拐棍,叫我去他身邊坐著,安東已經伸手到褲兜裏做出了動作,錢冰和江景琛都各自去熟悉的地方摸了一把東西在手裏。


    江景琛和錢冰蹲在茶幾邊查看門口的監控影像,同時打開了電網。


    我看不到監控,隻看見江景琛和錢冰皺著眉對視了一眼,錢冰嘴裏吐了一句,


    「艸,她來幹嘛?……我去看看,有事都算我的。」


    「冰!」


    江景琛沒喊住他。錢冰大步的奔向門口,開了門,我看見他一個大力的甩手動作,隨著「啪」的一聲耳光,一個黑色帽子應聲掉落在地上。


    一個柔弱的女生說,


    「新年快樂!拿著!」


    錢冰拎了一個黑色手提箱進來,隨後,大力的摔上了門。單手撐著門,半天才喘勻了氣……


    江景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攬到茶幾旁邊,說


    「打開看看,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


    錢冰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氣唿唿的,大力打開了手提箱。


    我沒有到跟前,男人們的空間,需要大一點。我隻是瞥到,厚厚的一疊a4紙文件,一摞房產證,裝印章的錦盒,還有幾塊黃燦燦的金條。應該是,錢冰最近被脅迫著搶走的資產。


    文件上還有一張很顯眼的小黃帖,我看不清上麵寫了什麽,隻看見錢冰團了個小團扔在了沙發旁的地毯上……


    他手肘撐在手提箱裏,揉搓著掩埋在長發裏的瘦削臉頰。


    安東和江景琛默默地收拾了黑色手提箱,三個男人又猶如一麵高大的人牆,並肩走進了一樓的客房。


    我扶爸爸迴房間休息的時候,隻聽見錢冰在客房裏的一聲哀嚎,


    「啊!……嗚!……」


    有他的兄弟們陪著他,我知道他會得到安慰。


    趁他們都不在客廳,我關掉了還在團圓氣氛中的春晚,撿起了被錢冰扔掉的那個小紙團。


    上麵用繁體字寫著:現金,算我的服務費吧!再見!


    錢冰,秦容,我真的有點看不懂了……


    》》》》》》


    「老婆,別操心了。剛吃過餃子,還餓嗎?……抱你去睡覺,今天你們仨睡得太晚了。」


    「我要去拿我好吃的海參們,嗬。」


    「我帶著呢,今天晚上餵飽你。」


    「噢!老公,快去書房,我忘了審批一個流程。」


    「不許去!」


    「美國現在正好是一大早,不然他們今天沒法拿到工廠去。江總,乖。」


    「真拿你沒辦法……」


    江景琛把我放在了書桌後的轉椅上,進門時我們沒開燈,書房裏隻有顯示器幽蘭的光,照在我們的周圍。


    江景琛交疊著兩條長腿,屁股靠在書桌邊,抱著雙臂,盯著我的一臉認真,那架勢一副2分鍾之內搞定,我等著呢。江總,太傲嬌……


    2分鍾裏,他問了我四遍,「好了嗎?」


    感覺他要開口問我第五遍,我趕忙開口了,


    「老公,你剛才包餃子的時候是不是沾在褲子上好多麵?可白了,好晃眼。」


    「嗯?不可能吧。」


    「怎麽沒有,你把衛衣撩起來看看。(他晚上穿的衛衣有點長)」


    「哪呢?沒有吧?我很小心哪。」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掉了顯示器礙眼的藍光,書房瞬間漆黑一片……


    「我來,別動。」


    「哼……嘶……老婆……嗯……」


    書房漆黑一片,隻有吸海參時才會發出的,滑溜的聲音,團圓之夜的月光害羞的躲在了雲朵後麵……


    他夾著我的腋下,把我擋在他身前,抵著我的額頭說,


    「老婆,明天你餵我吃海參,好不好?」


    「為什麽?你又不是不會用筷子。」


    「你夾得緊,嗬。我做的蔥燒海參真的好吃嗎?」


    「嗯,好吃。下次還買這家的海參,又粗,又長,口感好,還爆漿。」


    「我抱你去刷牙。」


    團圓之夜的晚上,月光很害羞,除了躲避書房的窗口,連臥室洗手間的小窗口都要溫柔的閃躲……


    大年初一的早上,江景琛沒有去送錢冰。我們隻聽見一聲告別似的喇叭響,就又沉睡了過去。兩個湯匙,契合的天衣無縫,很舒服,實在不想就此打斷這份貼合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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