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何藍拉著我和李明宇一起開了個小會,


    何藍:「依依,這次巡迴培訓的反饋我都已經收到了,我選的人沒錯,嗬嗬。不過,以後千萬不要帶病出差,很危險。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或者真的改動一下日程也不是什麽大事。」


    李明宇:「嗨!依依,你這差點萬劫不復,我也差點當迴光杆司令啊!下次千萬別冒這個險哈!工作都可以安排的,身體也很重要,嗯?」


    我:「哪有那麽誇張,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都怪我自己,嗬,中間感染了一次,有點潰爛。現在沒問題了,這周再換幾次藥,就可以拆掉紗布了。」


    何藍:「依依,今年的活動已經過了大半了。你和宇明手裏的活都已經差不多了,這周把考試題出好就可以了。這周我也要休假,宇明去出差,所以你就還是在家辦公就好了,等拆了紗布,徹底好了,再迴來,嗯?……聽我的。」


    我想堅持迴來上班,何藍示意我,就這麽定了,好了再來上班。


    李明宇:「依依,不用有負擔。好好養傷就行,我們都是隻看結果的人,在哪辦公不重要。何況,你男朋友已經一再的懇求我們了,我們……還是要考慮你的家庭和諧的,哈哈!」


    我,羞紅了臉,低頭在何藍和明宇麵前認命的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於是,小獅子又有了他一展雄風的機會。我當時真怕我的傷口再次崩裂,萬劫不復……


    在家辦公的幾天,每個淩晨和傍晚,江景琛都忙著打電話,有些是電話會,有些隻是在電話上的寥寥數語,一度讓我有在過美國時間的錯覺。


    期間,蘇錦年還打過電話,問候我的病情,我都當著江景琛的麵如實匯報。我知道,這是他的朋友,對他的人一種特殊的關懷和問候。其實所有的換藥和檢查記錄,蘇錦年在申城的私立醫院裏都有。


    星期四的晚上,我剛被小獅子裹成木乃伊直接從浴室裏扔在了床上。他的電話就焦急的響了起來,他隻是掃了一眼號碼,隨便在褲子上的衣料擦幹了手,就跑去小露台接電話。


    每次他去小陽台接電話,都會把窗門關個嚴實,我也隻能聽到悶悶的長段講英語的聲音。他今天的電話應該很重要,不然不會忘了幫我吹頭髮就去接了電話。


    我扯開了木乃伊造型的結,最近他包了很多次,白天黑夜,我都被包過,我知道他的結怎麽打開……


    穿好衣服,準備去把長發吹幹。走過小露台的窗門,聽見他用英文說,


    「好,我答應。」


    緊接著又壓著牙根兒說,


    「別碰她!」


    第二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我當時,打了個寒戰。


    跟江景琛在一起的時間裏,從來沒有聽過他這種語氣說話。那股狠勁我真怕他把牙齒咬碎了……


    我關上了浴室的門,怕吹風機的唿唿聲打擾他。可還沒打開開關,就聽見他在房間裏大聲的吼我,


    「何靜依!」


    那吼聲恨不得把房子都拆了!我趕緊打開了浴室的門,他已經準備朝樓梯口走了。


    修長的雙腿隻跨了兩步就邁進浴室,緊緊的把我撈在了懷裏。我整個人弓起身子隨著他抱我的姿勢踮起了腳。


    本來我不想打擾他這一刻釋放出來的,讓我不明所以的情緒。可是,我弓著身子,咬著下唇,忍了好久,因為他抱得太突然,我手裏的吹風機也被他一起撈在懷裏,此刻,正硌在我被砍傷的手指上。


    我無聲的做了幾次快要「啊!」的口型,往復了幾次,眼淚水已經飈出來了。我不得不打斷他的情緒,


    「景琛……我的手……啊……嘶」


    他趕忙鬆開了我扔了吹風機,抱著我的手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了!給我看看!」


    他手裏的動作,完美詮釋了捧在手裏怕化了……


    還好沒有碰掉還耷拉在食指上的大半個指甲,割肉的傷也沒有滲血,不然在家辦公的時間又要延長。


    確定了我的手沒事以後,他拿起了吹風機開始幫我吹頭髮。


    「景琛,我把頭髮剪短一點好不好?礙事又浪費時間。」


    「不許。」


    「為什麽?」


    「我喜歡看你長髮披肩,中空著跑向我懷裏的樣子,哼!而且,在外麵也可以遮一遮其他男人對你胸前掃射。」


    「嗤!你這都是什麽癖好!」


    「愛你的癖好,哼!我去打個電話,等著!」


    他說完就出了浴室去打電話。


    「晨希!是我!明天我帶個人過來,幫我給她收拾一下。……嗯,對,是她。seeyou!」


    「明天我們要去哪裏?」


    「明天,要去很多地方,辦很多事情。因為這個周末,我要迴一趟美國,所以我要先把你安排好,抱歉,這次不能帶你一起迴去。」


    「那你什麽時候迴來?」這是我最關心的事情。


    「暫時……不確定,但不會超過2周,我看進展再告訴你,嗯?」


    「嗯。你這麽心事重重的,我有點擔心……你確定沒事?」


    「哼哼,別擔心。我星期六一早的飛機,明天我們早點去換藥,還有好多重要的事情走之前要和你一起處理一下,明天帶好所有的證件,嗯?」


    「嗯,好。」


    他俯下身來,這次先把我受傷的手搭在了他的脖頸上,


    「依依,答應我,永遠別離開我,好不好?」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懇切的在耳畔請求我。


    「人都有生老病死,我們,總有分離的那一天……」


    「何靜依……我人生的前幾十年裏有你的時光很少,浪費了太多的分分秒秒,錯過的時光我會把他們一幀一幀的補迴到膠片裏。未來的每分每秒,我們要共生在我們電影的每一幀裏。


    如果有一天我們的電影不得不停止放映的時候,我會親手剪斷最後一幀膠片,我和你一起封存在我們的膠片盒裏,深埋在地下。」


    「嗯,我答應你,不離開你。別在走之前這麽傷感,我會擔心,嗯?」


    「嗯。」


    他輕輕的啄了一下我的唇瓣,環抱著我麵向長灘的一隅景色……


    我的小露台,從此有了一個有史以來最長久的約定。我們沒有相擁而泣,隻是無比堅定的擁抱在一起,讓此刻的星辰月光見證我們電影的這一幀和未來的每一幀……


    江景琛走之前的這兩個夜晚,我們無比珍惜,不舍分離,好像他真的要去很久一樣。


    這兩個晚上他都極盡溫柔的寵愛我,在溫柔的月光裏,在灑滿星辰的大海裏,我們享受著無盡的纏綿,繾綣,讓大海的濕潤整夜的包裹著我們相擁而眠,直到事後清晨的味道再次從我們緊貼的胸腹中間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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