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


    早。


    蘇明先生最近很忙,超市裏很多食品都過期,他需要出去找沒日期好的東西帶迴。


    那很辛苦。


    獨自跋涉,雖然不是出遠門,我也知道以蘇明先生的實力不需要擔心。


    可我還是會很害怕。


    心情……事到如今已經很清楚,我無比需要蘇明先生。害怕到僅僅一會兒不見就會難過。


    和表現的相反。


    我的確會不自覺害羞,尤其是妹妹就在附近甚至隔壁時被蘇明先生欺負……會非常羞恥。


    可內心深處又難掩喜悅。


    每當見到蘇明先生興奮,我也會……可恥的有強烈反應。


    蘇明先生說我成了小色女,我沒覺得不好。翻看的雜誌也說過……性,雙方都投入才會最好。


    那些衣服一件比一件羞恥。


    可我很喜歡蘇明先生目不轉睛盯著我。唿吸變急促觸碰,亦或者將我變得提不起一點力氣摟著我普通聊天。


    到底是有哪裏不滿足?


    蘇明先生和我成為戀人後,我能清晰覺察到……比之以前,看我的眼神除了欲望以外有別的。


    正如雜誌提過的,互相喜歡的人哪怕簡單對視也會不自覺流露笑意。


    我的視線越來越離不開蘇明先生。


    以前沒覺得,可現在……也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我真的認為蘇明先生就是天底下最有魅力的人。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


    “姐姐,為什麽這條襪子有這麽多洞洞,像網一樣……不會冷嗎?”


    “……”


    等妹妹長大,也許自己會無地自容。但這不妨礙現在先糊弄過去。


    好寂寞。


    蘇明先生才離開一小時不到,我就覺得很難熬。


    要做的事非常有限。


    因為知道蘇明先生很好色……所以,有很多時候我會避開妹妹,獨自去蘇明先生房間拿出那些羞恥的套裝。


    研究要怎麽穿好,怎樣……利用衣服特性更有魅力。


    算是勾引吧。


    可魅惑自己喜歡的,已經表白過並且被接受的……男人,這應該沒問題。


    感覺不壞。


    那天突然說對腳有興趣……說玉足可以玩一年什麽的被捧起來,親吻被白絲包裹的雙腳起初真的嚇一跳。但後來又覺得酥酥麻麻……原來,蘇明先生還有很多自己不清楚的,對自己的興趣。


    內裏的衣服……袒露多一點會更刺激嗎?


    蘇明先生說過,半遮半掩比光著更好。是很多那方麵知識都不夠嫻熟……但蘇明先生看起來很高興,那就好。


    所以。


    為什麽還不迴來呢?


    雖然已經說過,附近物資有點難找,今天想去找點好的……可能會稍微晚一點。


    “我迴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幾乎下意識跑出去。


    “燒烤架,很多凍串,這迴真找到好東西了。”


    我壓根不在乎蘇明先生帶迴了什麽。


    隻是觀察他,看有沒有受傷。沒有,僅僅有些疲憊。


    “蘇明先生……我用腿……”


    “嘶,又偷偷看奇怪雜誌學了新招?”


    “……沒、沒有。”


    “真沒有?”


    “我其實是……看到蘇明先生手機上……”


    “啊?”


    “那個……我都刪除了。”


    “?!”


    “不、不要看那些……看我就好。”


    “好好好,偷偷看完還給我刪了是吧?”


    我,討厭蘇明先生對別的女人有興趣。哪怕那隻是打開次數不到十次,奇怪影片裏的女人。


    吃醋,也正常吧?


    3月7日。


    晝夜溫差越來越大,為了取暖蘇明先生說要出去多找點鋼炭迴來備著。


    早上出去,現在已經晚上十點,還沒迴來。


    我到樓頂又折返房間很多次。很想直接到商場入口等……可即便蘇明先生說了商場已經很安全,我還是不願意節外生枝給蘇明先生添有可能的麻煩。因此隻在超市內部等。


    “……嘔。”


    連續吐了好幾次,我拿起早就拜托蘇明先生拿迴的驗孕棒……兩條杠。


    我,有蘇明先生的孩子了。


    3月12日。


    我沒說,已經懷孕的事。


    並非我不想說。


    而是,蘇明先生迴來的越來越晚。


    我開始有非常強烈的預感……他並非單純出去找東西,還有別的。我不願意他去做,但在大義上又正確的事。


    我現在明白了。


    我哪裏不滿足呢?


    我希望,蘇明先生一直在身邊……睜眼就能看見的範圍。不論要我做多羞恥的事我都願意,甚至會很高興。


    可是最近那些事的頻率逐漸減少。也知道不是對我沒興趣,是……有些疲累。


    知道的。


    除了我和小熙。蘇明先生還有真正的妹妹,生死未卜。


    我可以對蘇明先生說,為了我……忘掉家人嗎?沒辦法說,一定會被討厭。作為妻子……不應該說出這種話。


    真的很痛苦。


    每當蘇明先生出去,幾乎要讓我窒息的感覺蔓延。


    “……一路順風。”


    可我隻能說這四個字。


    我不能說,請您留下……我想竭盡所能勾起蘇明先生對我有更大的興趣,可是看到他疲憊的臉我又無法那樣做。我更希望……他能好好休息,為此我可以很久不睡覺,注視他的臉直到不知不覺睡著。


    未來……美好還是殘酷誰都無法預料。


    比起虛無縹緲的以後,我更想把握當下。如果能在有限的時間裏為蘇明先生誕下後代,我會很開心。想必蘇明先生也會。


    可我現在,如果說了有孩子……蘇明先生會不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這裏沒有醫生,也沒有醫院。我也許會給蘇明先生添額外的麻煩。


    那麽,要不要打掉呢?對麵藥房會有藥嗎?


    “……”


    偷偷去過,沒找到藥。


    我的思維有些混亂。想,蘇明先生會不會因為我懷孕不再外出呢?哪怕是一段時間也好。


    我會不會,精神有問題呢?


    醫生當初也說過,可能覺察不到……可我多半有抑鬱、躁狂等等症狀。


    不。


    蘇明先生真要出遠門,會和我說的,而不是去猜忌。雜誌上寫過……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嗚。”


    今天蘇明先生迴來的比前天還晚。


    淩晨一點多,還沒迴。


    起先我隻是想用疼痛促使自己清醒點,別胡思亂想。可不知不覺的就變成……用美工刀劃一道很小的傷口,注視細小的鮮血溢出,那樣我能獲得短暫的平靜。


    一道不夠,我會追求更長久的疼痛。


    上癮了。


    不行,再這樣會被發現……被討厭。


    我一定得在蘇明先生這次迴來後,親口訴說……什麽?


    我該怎樣說,因為很害怕……所以請您什麽也不要做,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進食的東西最低限度就可以。


    隻會讓蘇明先生……覺得自己是十足的累贅。


    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我實在沒法忍受,又伸手劃一刀……疼,似乎劃太深,血比平時溢出更多。


    得用創可貼弄好,被發現就說是用菜刀的時候不小心劃到。蘇明先生聽到,也許會因為疼愛我……選擇留下照顧我?傷口可以再擴大些,嚴重些?


    “……”


    恍惚間,我發現門口浮現出熟悉的身影。


    “蘇明先生!”


    那瞬間我忘記手腕還淌著血,幾乎是下意識想過去靠近,擁抱……接吻。


    “我不理解,你到底是怎麽了?”


    等我受傷的手腕被抓起來,纏上繃帶……才迴過神。


    我自殘的事被發現了。


    “這、這是……不小心……”


    不對。


    我是被抓了現行,借口行不通。


    無法直視蘇明先生的眼睛,牙關不受控製地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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