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亦是一代少年天驕,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自創而出十八古禁封禁術!”老鬼眯起了眼睛,說起了從前的往事,其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許豪情,“十八禁出,縱使那自稱為神族之人,神通手段霸道詭異,但也敵不過十八古禁齊出!”


    “十八禁齊出,天地動容,堪比一代聖人孔老夫子的風姿!!”


    “可惜了,男子終究是淪落進了曆史的塵埃中,不值一提!”禁鬼老者眼睛中,流露出些許惆悵。


    “這人叫甚名誰?如此驚才豔豔之輩,不應該在修道曆史上,這般默默無聞!”十八禁封禁術易立是領略過得,但是這十八古禁,卻是不曾聽說過,究竟是何人,創造了這十八道威力絕倫霸道絕倫的禁製之法!要知道,單單是以入玄境第二重天修為,施展十八禁,奇門遁甲封禁術的韓茹,便是能夠死死地克製住了易立的五行大遁之術。


    這可有點了不得了!!


    五行大遁之術,乃是六六玄功之一,有著極其古老的曆史,古得不能再古,可謂是驚才豔豔的神通。


    但便是這十八禁之一,奇門遁甲封禁術,將五行大遁之術的土遁,封住了!!


    那時,易立差一點身死道消。


    “此人,名為封於修!”老鬼眼神極為的深邃,盯著禁路的遠方,沉默。


    ……


    故事終究是被禁鬼老者講完了。


    聽完之後,即便是易立,也是感慨許久。


    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一個是初出茅廬,行走人世間,準備大展身手,在禁製上麵造詣非凡的絕代天驕,一個是天賜紅煙的絕代風華,因為男子封於修行俠仗義,斬殺了前來搶人的太古神族,彼此相識。


    正如老鬼所說,是命,亦或者是運……


    二人間的悲劇,便是從女子魏三娘開始瘋狂地追求封於修開始。


    女追男,隔層紗,盡管封於修如何得不願,如何得不肯,但少年英傑,終究是難逃美人關。在二人成婚的那一天,悲劇上演,新娘魏三娘,親眼見了,少年封於修是在和他們的狐朋狗友們打賭,賭得便是能否追的上魏三娘。


    故而,封於修從始至終演得便是一出,英雄救美,但卻欲擒故縱的戲碼。


    若是英雄救美倒也罷了,畢竟以魏三娘子這般天賜紅顏的女子,已是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英雄救美”的戲碼。可若是在加上欲擒故縱的手段,縱使魏三娘子在如何得工於心計,她也絕對想不到,這是封於修從始至終演出的戲碼。更何況,魏三娘二八芳齡,雖然聰明伶俐,卻不是那種工於心計的女子。


    倒是在新婚大喜的日子,在拜堂之前,少年驕狂,不把天下豪傑放在眼裏,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了自己和損友之間的賭約,而後脫下紅袍,瀟灑而去。


    易立在聽了老鬼說出這一段的故事情節後,也不由得苦笑,這等狗血之事,也隻能在中二少年心性的男子身上,才有可能發生。狗血是狗血了點,但事實,的確如此。


    想那魏三娘子亦是心高氣傲之輩,又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此女倒也不凡,同樣是天才卓絕的人物,於修為上,驚才豔豔!


    她別的不學,隻學那封於修引以為傲的禁製之法,自悟桃花十八禁,專以對抗封於修的十八禁封禁術。


    八月十五,花好月圓。


    朔方古城下,一對兒曾經無論如何怎麽說,都是你儂我儂的碧玉之人,殺得不可開交!!


    桃花十八禁,十八禁封禁術,共計三十六禁,殺得是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天明後,兩人一同消失,唯獨那三兩式封禁術,不知是什麽緣故,傳了下來。


    而桃花咒,也就是所謂的桃花煞,則是自那之後,漸漸地出現在魏家人手中。


    據說,是魏三娘遺留下的詛咒。


    ……


    世上終究是沒有封於修的大名標榜史冊,那一段傳奇,逐漸得湮沒在曆史長河中。


    唯獨那殘存的封禁術十八禁,以及桃花咒煞,卻是殘存了下來。


    聽完老鬼長籲短歎中道完從前,易立盯著他,“你該不會是那封於修吧?”


    老鬼哈哈一笑,“你說呢?”


    易立盯著老鬼琢磨了一會兒,暗道,封於修何等天才人物,自創十八古禁封禁術,而今成為了這三荒界封禁之地的一個禁鬼,怎麽說,都說不通……於是搖搖頭,心裏又道,既然胸膛上這桃花咒煞須得桃花十八禁去解,那對於易立來說,基本上算是無解了。


    不知,韓茹能否學得桃花十八禁?


    易立不知這桃花咒煞的可怕之處,便問道,“桃花詛咒發作最後的結果,將會如何?”


    老鬼苦澀一笑,“你看看我……”


    “嚇?不是吧?!”易立大吃一驚,若是中了桃花詛咒,最終的結果,是成了這禁製之地的禁鬼,那對於易立來說,實在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等等,老鬼為什麽這麽說?難不成,他也是中了桃花咒煞而死的?


    易立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向禁鬼老者,腦海裏更是瘋狂得亂想,他盯著老鬼,讓老鬼都發毛,驀然,他一指老鬼,道:“難不成,您真的是封於修?”易立仔細看著老鬼,這幅尊容,實在是讓易立很難和少年英豪,天驕縱橫之輩,自創了十八古禁封禁術的封於修聯係起來。


    可眼下想想,老頭子迴憶封於修和魏三娘之間的愛恨情仇時,其目光之複雜,實在是讓易立難以理解……


    隻是,若老頭子真得是封於修的話,怎麽會在這三荒塔內?


    這一切,一問便知。


    不過易立的疑問,禁鬼老頭子拒絕迴答。


    “老夫隻能送你到禁路一千多步,之後的路,還得你自己走!否則的話,即便你能到了禁路兩千八百八十八步,但是待不住,更不可能尋找到韓茹的蹤跡。這條禁路上暗含著的密辛,即便老夫告知你禁製的所在也沒有用!“


    “換句話說,須得會禁製之法的,才能在這禁製之地站得住腳,是嗎?”


    老鬼點點頭,“走吧!!”


    禁鬼老者帶著易立,很快便踏上了禁路第一千四百五十步石階。


    老鬼停下了腳步,“就到這裏了,你拿著這本書,若是能悟了,便還能走下去,若是悟不了,便默念此書內的心法,倒也能夠幫助你,在桃花咒煞發作的時候,抵抗一二!”禁鬼老者遞過來一本翻得破破爛爛,都已經起毛了的書卷,泛黃,破皮,實在是看不清楚這本書是什麽。


    易立接過後,隨意翻看了兩三行,在抬頭時,麵前早已經不見了禁鬼老者的身形。


    不愧為禁鬼,這禁製之路內,怕也是熟門熟路了。


    隻是這老鬼為何要堅持,隻是把自己帶到這條禁路的第一千四百五十步呢?


    易立心想,老鬼閨蜜莫測,深不可度,定是有他的理由。


    在這禁路的第一千四百五十步的石階上,易立一步踏出,在踏到第一千四百五十一步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一股難以想象和承受的重壓,從四麵八方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湧來。


    這股壓力,是易立難以承受的……


    “這條禁路,到底隱含了什麽秘密?”易立抬起的腳步,又是放下,在這第一千四百五十步的石階上坐下,細細翻閱起了老鬼留下的破爛古書。


    起手言禁,卻是樸素,天地變化,草木蕃;陰陽變化,乾坤陣……


    雖然言辭樸素,易立神色卻是一震,這老鬼什麽意思,是隨意拿了一本禁製之法的傳書來搪塞自己的麽?亦或者是,是讓自己憑著這本破爛的古書來了解禁製?


    易立搖搖頭,眼下禁路走不下去,隻能是半途而廢。


    眼下,手裏隻有這麽一本老鬼留下來的古書作為倚仗……


    他潛下心來,細細讀了起來,心道,若禁鬼老者真得是封於修,那這本破爛的古卷,極有可能,便是那聲名赫赫,失傳已久的十八封禁術!!畢竟,如此猜測,並非毫無根據,據那老鬼先前的神色之變,易立有理由相信,老鬼很有可能便是那封於修!!再說了,老鬼離去時說,若桃花咒煞發作的時候,大可以默誦古書內的心法……能夠抵抗桃花咒煞的禁製之法,想來也隻有十八禁封禁術法,才有可能。


    易立懷著欣喜和學習的心思讀罷,神色有些鬱悶起來。


    古卷不錯,但卻不是十八封禁術,而是相當於注疏之類的傳(zhuan)書。


    這些注疏,也都是些許關於禁製的基礎之類的學識和入門之法,易立通讀一遍,便也悟了個七八分,隻因這本注疏講得是透徹,可謂是滾瓜爛熟,大道理說得通,沒有前後相悖的地方。若是順著古卷內的觀點去感悟禁製,易立在禁製之法上的修煉,會極快!


    合上破爛的古卷,易立探口氣道,“老鬼啊老鬼,你定是那驚才豔豔,自創了十八封禁術的封於修!!”這本注疏,易立再次讀罷,能夠感覺到,著書之人寫下的注疏,是何等的精彩絕倫。


    易立笑罵道,“都給了老子這麽一本注疏了,可是那十八封禁術,卻是藏著掖著,真是不夠爽快!”


    對於十八封禁術,易立又何嚐不想學習一二,技多不壓身嘛!!


    更何況,禁陣之法,可謂是大有研究,獨門入道,可以自稱一家。


    隻是,尚還沒有單純的“禁家”一說了……


    若是被禁鬼老者封於修聽了易立的抱怨,不知道他老人家,又會作如何得感想?


    若時讓其它之人得知,易立此時讀的注疏,竟是自創了十八封禁術的封於修所寫,不知要讓多少人心生嫉妒羨慕。


    封禁陣法,暗含天地陰陽之變,在修煉悟道一途上,若能通悟些許禁陣的變化,由此及彼,說不定對於證道一途,大有裨益。


    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便是如此。


    封於修親手寫就的注疏傳書,若是流傳到外麵,定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甚至是在一些人的眼中,即便是給幾十年的壽元,都不會拿來交換!


    畢竟,十八古禁太過於驚豔,而封於修,更是自創了十八古禁的天才驕子,其在禁製上的注疏看法,足以一些人受用一生。


    而易立,便是讀著封於修寫罷的注疏,猶不滿足。


    “封名直進薜蘿人,


    於今為庶為清門。


    修持百法過半百,


    著葉滿枝翠羽蓋。”


    書末了,注疏人終究是耐不住著書的辛酸,十分騷氣的題了一首詩。


    讀罷這首詩,易立忍不住放聲大笑。


    不過區區一首藏頭詩罷了,這種雕蟲小技,在他五六歲的時候,便嚐試著去做一些,狗屁不通的詩詞了。


    看這首詩的藏頭四字,不正是“封於修著”麽?


    易立仰天哈哈大笑中,在禁路某處,隔著許久之遠的老鬼,正打算掀開棺材躺進去,此時聽了那傳遍山嶽間,空蕩迴響的笑聲,便是哼了一聲,直接掀開棺材板,躺了進去。


    “若你能登上這禁路的兩千步石階,尚還值得老夫幫你一把,否則的話,休要打攪老夫的千秋大夢!!”封於修蓋住了青銅館材板,隻是其內,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呢喃之聲,“三娘啊三娘,你躲了老夫這麽久,還是不肯相見麽?”


    ……


    易立讀了封於修所著的“注疏論”後,便是一邊捧著書,一邊細細觀察著這條禁路的石階。


    此地乃是一千四百五十步,石階棱角分明,坑坑窪窪,尚還有些許積水,積水不大,不過巴掌大小,微風輕撫,便是蕩漾起來。


    “一草一木皆為兵,一花一石亦是針!!”


    這光溜溜的石階上,怎麽看,都看不出來有禁製的存在。


    除非是躍下這條禁路,在禁路兩側,有山石或是突兀,或是猙獰,更有草葉枯榮不一。


    這些,倒是有可能形成禁製,但這條石階上,無論如何,易立都看不出來異樣之處。


    “怎麽會這樣?”易立有些奇怪了,或許是自己經曆的太少,幾乎以作弊的形式,便被老鬼直接帶到了這禁路的第一千四百五十步的石階……此時此刻,他竟是差無所覺。


    思索了片刻,易立嘴角露出微笑,手握著注疏論,一步踏出。


    他不是再踏禁路,而是一步走出了禁路!!


    這一步踏出,僅僅是觸碰了一顆石子,轟隆隆便又禁製激發,讓易立身子在原地詭異的出現。


    易立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冷笑呢喃道,“這老鬼!!”


    此時那青銅古棺內,養屍的老鬼,察覺到了禁路第一千四百五十步的石階處的變化,猛然間坐了起來,卻沒料到如今自己,是在棺材內養屍,不曾想磕了頭,扶著額頭,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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