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景致極美,放眼望去一片銀白閃亮,可連家一行人為了早點取得冰泉,根本無心欣賞這美麗的景致。可連微醺不同,她雖然緊跟在她爹身邊,但是,她那雙靈動的美目卻左右張望,將眼前的美景淨收眼底。


    能夠跟上山來,她再開心不過,是以當眾人冷得直得打哆嗦時、她仍是十分精神奕奕。


    可就在這時,原本靜靜地跟隨在眾人身後的祥叔突然開口道:“老爺,咱們得再走快些,這山上的氣候變化極大,依老奴看,待會兒恐怕會下起大風雪。”


    “這怎麽可能?天氣明明好得很啊!”連老爺一驚,抬頭看了看隻有幾片雲朵的湛藍天空。


    “爹,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先下山,等過幾天再上來好不好?”祥叔向來精於觀察天候,連微醺相信他的判斷。


    “這怎麽行?我們就快找到冰泉了,說什麽也不能就這麽空手而迴!”連老爹的語氣透著難得的堅決。“醺兒,你先和幾名壯丁下山,爹要和其他人去采集冰泉。”


    “我不要!”連微醇蹩緊秀眉,她怎麽可能丟下她爹,自己先迴去?


    她知道她爹為了釀製好酒,一向很固執,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既然勸服不了他,她也隻好舍命陪親爹。


    “醺兒,你”連老爺蹩緊眉,又急又怒地看著她。


    “老爺、小姐,你們先別急。”祥叔見狀,急忙開口道:“你們先聽我說,這場風雪頂多隻會下一個時辰,咱們隻要趕在風雪來臨前,先抵達山上的木屋,待風雪過去,咱們仍有足夠的時間去取冰泉。”


    “既然如此,那咱們還不快走!”連老爺喜形於色,眼中重新燃起光彩。


    連微醺看她爹開心的模樣,不覺也跟著笑了。


    隻要是跟酒有關的事,她爹便比誰都要來得執著、癡狂。


    眼看明年春季的品酒大賽即將來臨,倘若今年又讓靳家獲得優勝,那她真不敢想像她爹將會如何。


    ***


    走了一段路之後,天氣真如祥叔所言的開始起了變化,隻見原本湛藍的天空已教無數的烏雲給遮蔽,山間也刮起了一陣陣刺骨的寒風。


    “快!那木屋就在前頭不遠處!”祥叔大喊。


    大夥兒也想加快腳步,可踩在厚重的雪地上,想走得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醺兒,你還好吧?”連老爺一臉關心地看向女兒。


    “爹,我很好,您別擔心我,您瞧,我走得可比其他人快多了。”連微醺的俏臉上絲毫沒有疲態。


    連老爺看著她輕巧地走在雪地上,一點也不吃力,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老爺,您瞧,那邊有人正朝咱們走來!”一名家仆指向不遠處。


    眾人一聽,連忙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群人正朝他們走來。


    “老爺,看來他們也想到山上的木屋避風雪。”祥叔沉吟道“隻是,這麽冷的天,有誰會到山上來?”


    可不是,這地方又冷又偏僻,除了以打獵維生的獵戶之外普通人根本不會在這種天候上山,除非跟他們一樣有特殊目的……


    難道……會是他們?!


    連老爺定睛一看,果然是靳家酒坊的人,他們肯定也是上山來采集冰泉的。


    連微醺不發一語地直盯著那群人,她的心則不規律地跳動著。


    果然,他也來了!


    在這麽多人當中,她一眼便看見了他,他還是如此的挺拔俊逸!


    隨著他的接近,她的心也越加慌亂無措。


    “連兄,沒想到會在這地方遇見你,咱們還真是有緣哪!”靳老爺似笑非笑地開口。


    “呸!誰跟你有緣?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遇見你!”連老爺毫不客氣地罵道。


    “連兄,你這麽說未免也太過分了,我可是好心同你打聲招唿,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麽如此出言不遜?”靳老爺朝他冷冷一笑。


    “同你這種人說話,不必太客氣!”連老爺厭惡地朝他撇撇嘴。


    “你說話客氣點!”靳家人忍不住開口罵道,“也不想想你是我們家老爺的手下敗將,說話還敢這麽大聲!”


    “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次,我就打爛你的臭嘴!”連家人也不甘示弱地罵迴去。


    連微醺翻翻白眼,退到一旁,眼光卻不經意地對上那雙帶笑的漆黑沉瞳。


    兩人的視線交纏,在這一刻,他倆的眼中隻有彼此,對於周遭所發生的一切絲毫無動於衷。


    就在兩家人馬互不相讓時,老天爺像是要讓氣氛顯得更熱鬧似的,竟刮起了滿天風雪!


    “大夥兒別慌,木屋就在前頭不遠處,咱們先去避避風雪!”夾雜著風聲,祥叔蒼勁有力的聲音飄進眾人的耳裏。


    眾人早忘了方才的吵鬧,動作一致地朝木屋的方向快速前進。


    靳醴齊原本也隨著眾人移動,可他眼角餘光卻瞥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碰撞問,似乎滾落了小山坡。


    他睜大了眼,想確定自己是否眼花,可漫天風雪和人群卻阻隔了他的視線。


    “醴齊,你還呆站在那兒做什麽?風雪越來越大了,你還不快走!”靳老爺催促道。


    “嗯!我這就走。”靳醚齊朝他爹點了下頭,可他卻仍站在原地,微眯的黑瞳有著一絲疑惑。


    會是他看錯了嗎?


    他蹙緊眉,繼續往前走,可心中的不安卻益發加深。


    倘若真有人跌下了小山坡,卻沒人發現,那人肯定隻有死路一條!


    不,不行!他得去確認一下才能安心。


    這麽一想,他毅然地轉身折了迴去。


    迎著風雪,他舉步維艱地來到方才的小山坡。


    他睜大了眼,努力地想瞧清眼前的一切,可風雪越來越大,讓他看不真切。


    終於,他看見不遠處的雪地上有一撮黑發尚未被白雪覆蓋。


    他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急急地撥開白雪,將人給救了出來。


    “喂!你怎麽樣”話聲嘎然而止,他沒想到倒在雪地上的人居然是連微醺!


    瞧她的俏臉上毫無血色,就連原本紅嫩的雙唇亦凍得微微泛紫。


    他真不敢想像,倘若他沒及時發現她,後果將會如何?


    “連微醒,你快醒醒,別再睡了!”靳醴齊在她耳邊大喊,並輕輕拍打她的雙頰。


    可連微醺緊閉的雙眼卻始終不曾張開。


    “連微醺,你給我起來!”再這樣下去,隻怕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靳醴齊使勁地搖晃她,無論如何,他絕不能讓她就這麽死去!


    終於,連微醺有了反應,她微弱地呻吟一聲。


    靳醴齊再度拍打她的雙頰。


    “連微醺,你快醒醒,快點睜開眼睛!”


    “痛!”連微醺微睜開眼,蹙眉輕唿,“別再打了,我好痛啊!”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靳醴齊鬆了口氣,“你振作點,我這就帶你去木屋!”


    “是你!”連微醺睜大了眼,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沒時間多說了,咱們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靳醴齊一把抱起她。


    他舉步想走,卻發現自己竟迷失了方向,在這漫天風雪中,他根本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更別說要找到那幢木屋了。


    “怎麽了?”察覺到不對勁,連微醺一臉疑惑地抬頭看他。


    “你知道木屋在哪個方向嗎?”要是找不到木屋,那他倆真的會凍死在這山上!


    連微醺搖頭,就算她知道木屋的位置,可現在漫天風雪,她根本搞不清方向!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她愧疚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這不是你的錯,別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靳醴齊一邊說,一邊試著找路。


    “可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困在這場暴風雪裏。”盡管他不怪自己,可她卻不能原諒自己。


    “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跌下小山坡的人是你,再說,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幸好他決定折迴來,要不然,隻怕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想到差點失去她,他抱著她的手不覺加重了些許力道。


    聽他這麽說,連微醺心中不覺有些失望。


    原來他並不是特地迴來救她的,任誰倒在雪地裏,他都會伸出援手。


    在他心裏,她並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太好了,前頭有座山洞,我們有救了!”靳醴齊全然沒有察覺她的異樣,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小山洞。“你再忍耐一會兒,就快到了。”


    聽見他堅定沉穩的嗓音,連微酮的心裏再安心不過。


    隻要有他在身邊,任憑風雪下得再大,她也絲毫沒有懼意。


    ***


    漆黑冰冷的山洞裏,連微醺冷得直發抖。


    靳醴齊擔心地看著她,心知再不想辦法讓她的身子暖和起來,隻怕她會凍壞!


    他在山洞裏四處摸索,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一堆幹木柴,想來應該是先前上山打獵的獵人留下來的。他以極快的速度生火,然後將連微醺拉到火堆旁坐下。


    “咦!你的衣服怎麽全濕了?”難怪她抖得這麽厲害!


    “你……你不也一樣……”連微醺顫著聲音開口。


    靳醴齊蹩眉凝視著她,那雙總是帶笑的黑瞳此刻正透著複雜難懂的光芒。


    “你怎麽啦?為什麽不說話!”


    “把衣服脫了!”靳醴齊突然開口。


    “你……你說什麽?”她抖得更厲害了。


    “別再猶豫了,再不脫衣服,你就要凍壞了!”他不容拒絕地說。


    瞧她這般纖弱,方才又倒在雪地裏好一段時間,若再任她穿著濕衣服,她一定會病倒,而且這一病,隻怕休養三、五個月也好不了。


    看著他那雙清亮的瞳眸,她了解他的用意何在,可她終究是個姑娘家,怎能在男人麵前寬衣解帶?


    “你不脫,我隻好動手替你脫了。”靳醴齊緊緊鎖住她的雙眸,讓她知道他真的會這麽做。


    “你不能這麽做!”連微醺一雙小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


    “為了救你,我不得不這麽做!”他倏地起身走向她。


    “你別過來!”連微醺睜著驚慌的水眸,下意識地便想逃。


    可她才退一步,他已攫住她的纖纖細腕。


    “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要自己動手,還是由我代勞?”


    “你……你可惡!”強烈的委屈感充塞著她的心,讓她紅了眼眶。”放手,我自己來!”


    “對不起,要不是別無選擇,我絕不會逼你這麽做。”看她這模樣,他既心疼又抱歉,“你放心,我絕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聞言,她鼻頭驀地一酸,委屈的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可倔強的她怎麽也不願讓它落下。


    她急急地轉過身,不讓他看見她這沒用的模樣。


    他為什麽要這麽說呢?她當然打從心底相信他!不肯在他麵前寬衣,全是因為女兒家的自尊心及羞恥心不允許她這麽做哪!


    再者、她自知自己的身材比不過那日依偎在他身旁的姑娘,她不想在他麵前獻醜!


    在她轉身的那一刹那,靳醴齊清楚地看見她臉上幽怨的表情,心中居然泛過一抹心疼。


    唉!他似乎太在意她了,而這是他所不樂見的。


    擰緊眉,他霍地轉身,迴到火堆旁坐下。


    連微醺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以顫抖的手除去身上的濕衣,隻留下肚兜。


    “快過來烤烤身子,順便將濕衣服烘幹,別受涼了。”靳醴齊別開眼,不敢看她。


    她一咬牙,以濕衣遮掩自己的身子,轉身走到火堆前。


    “為什麽方才你跌下小山坡時不唿救?你可知倘若我沒發現你,你這條小命隻怕不保!”靳醴齊刻意轉移她的思緒,試著讓她忘了兩人此刻尷尬的處境。


    “我也不想啊!可我被人撞倒時,頭撞到了雪地裏的石頭,就這麽昏了過去。”說著,她伸手摸了摸後腦。“現在都腫了個包呢!”


    靳醴齊聽了好不心疼,有股衝動想探看她的傷勢,可他強忍下來,隻是語帶關心地開口,“你現在覺得如何,頭還痛不痛!”


    “頭倒是不怎麽痛,隻是覺得好冷喔!”連微醺老實他說,同時,她高舉著濕衣,擋在自己身前,可這麽一來,卻也阻隔了溫暖火光的烘烤。


    “把衣裳給我,你隻要專心地烘烤身子就夠了。”他皺眉看著她的舉動。


    “不,不必了!”連微醺慌亂地搖頭,說什麽也不肯讓他瞧見自己的身體。


    “拿過來!”靳醴齊顧不得禮教,目光如炬地瞪視她。


    “不要!”她死命地搖頭,身體也因為寒冷而無法克製地顫抖著。


    “你非要逼我動手是吧?”他整個人朝她撲過去,氣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啊!”連微醺睜大了雙眸,驚唿出聲,她猛地站起身來想逃開,可她還沒站穩身子,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也變得模糊不清。


    她雙腳一軟,整個人就這麽往後倒去……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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