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有沒有想過,不是每個女子都想過那種富貴一生的生活?


    也不是每個女子,向往的都是明麵上的權勢地位,暗地裏的辛酸苦楚,表麵風光無限,實則陰謀算計的生活?


    那樣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想過的。


    很多人喜歡權利和地位,那就是必要付出更多的辛苦和汗水去爭取,也許在這一條路上,還會放棄更多的快樂和開心,但是求仁得仁,如果是自己想要的,不管結果如何,甘之如飴便好。


    穆懷風想要的相互扶持,在半夏看來,跟相敬如賓差不多。


    也就是說,感情可以談,但是感情不是最重要的,最好可以分清楚什麽時候講感情,什麽時候講禮儀,這才是穆懷風對他說的話的解答。


    半夏很讚同穆懷風的話,在她看來,最不辛苦的生活,就是穆懷風說的這樣,可以把一切都規劃在自己能夠掌握的範圍當中,沒有太多的辛酸苦辣,還能穩步上升,按部就班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生活。


    半夏自己也認為,這樣的日子確實可以減少更多的摸索和痛苦,能夠最大限度的明確自己想要什麽,又可以得到什麽,繼而朝著目標努力,可以減少很多的彎路,並且還不用浪費感情,何樂而不為。


    可半夏自己明白是一迴事,要不要這樣選擇又是另外一迴事。


    誠然,平平穩穩的生活確實值得每個人追求,可是,如果還有人期待的是有一份真摯的感情,那麽,所謂的平淡安穩,不過是不能給予最美好的感情的一種安慰罷了。


    半夏太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麽了,表麵上是平平淡淡,其實內心渴望永恆依舊。


    她想要的更多,也更深刻,而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這樣,隻是簡單的把日子過好,就是她能夠做到的最好的事情。


    半夏可能給別人造成了一種誤解,大概不了解半夏的人,都以為半夏真的像是她看起來的這個樣子,淡淡的,什麽都不急不緩,能夠安於平靜的人。


    她可不是這樣的人。


    或者說,在遇到無憂之後,半夏就不是這樣的人了。


    也隻有在麵對無憂的時候,半夏才會把她整個人真實的表現出來,不管是喜歡和悲傷,還是痛苦和糾結,半夏在無憂麵前,大多數時候,都在慢慢的坐迴她心底最真實的那個自己。


    而麵對別人的時候,半夏自己可能沒感覺,她一直都保持著一種安全的交往距離。


    這是給自己的放心,也是給別人的放心。


    毫不懷疑的說,半夏在麵對公孫穎兒、桃如是、公孫錦他們的時候,幾乎都是選擇了最舒服的方式在相處,如果她不是自然而然的這樣選擇了,換成是在無憂麵前的樣子,她不可能跟他們成為朋友。


    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別,以及人際關係之間的選擇,還有每個人和每個人的距離,決定了這個人可以接近到什麽樣的程度,才算是最好的尺度。


    說起來有點涼薄,但是成年人之間,難道講求的不正是這種分寸尺度嗎?


    半夏並不覺得她有做錯什麽,而且她的朋友都很喜歡她,就這證明她的想法和做法都沒錯,至於其他人,給被人造成了錯覺,往後還有更多的時間,有機會的話,她也會消除別人對她的誤解,沒機會的話,那也不必天在意不相幹的人,對她的評價或者是看法。


    半夏想清楚了,也就抬頭看向了穆懷風。


    她這些想法隻是瞬間閃過,並沒有因為心裏的複雜心思,而耽誤很長時間,或者讓穆懷風等待。


    甚至在半夏抬頭看向穆懷風的時候,穆懷風還覺得有點被嚇到,好像半夏這樣平靜的反應,才是最奇怪的反應。


    半夏看出穆懷風的緊張,微微一笑道:“你不要緊張,我隻是跟你隨便聊聊。”


    話畢,她又說道:“當然,今天的話除了我們幾人,不會有多餘的人知道。”


    這也就是說,不管今天說了什麽,說錯了還是做錯了,今天的事情就隻有今天在場的幾個人知道,別人不可能知道。


    這或許是半夏為了安慰穆懷風才說的話,但也透露出一個意思,最好穆懷風自己也不要將今天的話泄露出去,不然的話,對誰都不好,而且說不定半夏還會追求穆懷風碎嘴的毛病。


    穆懷風覺得他應該是瘋了,不然的話,怎麽會聽出半夏語氣中隱藏的威脅之意?


    “我,我不緊張。”穆懷風好不容易憋出幾個字,還是覺得今天的表現不能讓他滿意。


    他也想大大方方的和半夏談話,不要總是被半夏壓製,於是,穆懷風試探的問道:“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他的意思是想說,他能不能跟半夏他們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當然!”


    一直沉默不語的公孫錦,此時相當熱情的說道:“穆將軍也是一個十分英勇的將軍,跟我們坐在一起吃飯,是我們的榮幸,我們又怎麽會拒絕。”


    “不敢當,不敢當。”因為公孫錦過於禮貌的話,穆懷風腦門都快冒汗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以前認識的公孫錦都不是最真實的公孫錦,現在這個笑眯眯的,看不出心裏究竟在想什麽的驃騎將軍,才是真正的公孫錦!


    穆懷風忐忑不安的坐下了,半夏立馬給穆懷風騰出了位置,又擺上了碗筷,一桌子的人這才開始繼續吃飯。


    北疆的風俗不會計較那麽多,即便是邊吃邊聊,也沒有人會不自在,反而因為談笑間拉近了關係,大家都挺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


    穆懷風坐下了,半夏就移動了位置,跟公孫穎兒靠近了一些,好讓穆懷風有位置坐,並且也是跟他隔開一些距離。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即便北疆民風開發,但是半夏始終是半夏,她跟這裏的人不一樣,跟這個時代的人都不一樣,她有她自己的處事方式,有她自己的堅持,在有了喜歡的人之後,絕不可能跟任何人再有曖昧,就算是客套表演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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