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有定國公夫人和自己的女兒在這裏,正好是把話說開了的時候,而看著女兒雖然想追著半夏跑出去,卻還是因為她還站在這裏,沒有真的離開,定國公夫人就知道,女兒其實也是一個好孩子呢。


    或許隻是因為這麽多年的思念才沉痛,所以現在才更加不想麵對。


    看到這樣的女兒,定國公夫人的內心更加複雜,卻滿滿的都是愧疚和疼惜。


    半夏不知道定國公夫人和公孫穎兒後來說了什麽話,總之,當公孫穎兒來爐火麵前找自己的時候,她覺得公孫穎兒好像放鬆了不少。


    公孫穎兒也沒等著半夏詢問,而是主動說道:“我跟她說清楚了,以後大家在一起,慢慢的培養感情,如果能相處得好,就在一起生活,如果實在合不來,也沒必要勉強。”


    她說的那麽當然的樣子,可看起來並不是完全的不為所動。


    半夏伸手握住公孫穎兒顫抖的手,輕聲道:“你不要難過,其實他們真的很愛你,隻是可能他們把左右的心思都花在了打仗上麵,有些感情和心情不能明著說出來,但是他們對你的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公孫穎兒知道半夏的意思,她並不是懷疑什麽,而是覺得,在該有的時間,錯過了,也有不敢是人,還是感情,就真的永遠都錯過了。


    但這種話也不能直接告訴半夏,否則半夏肯定會著急,又要勸說她。


    公孫穎兒雖然在半夏麵前無所不談,但是為了半夏好,有些話她還是適當的跟半夏說,不能全部的壓力都給了半夏,而她卻一身輕鬆。


    再說,這種事情本來就該她自己來承擔,雖然半夏是她的朋友,想要和她一起承擔的心情很能理解,可公孫穎兒想學著對自己身邊的人做出保護,不要再自欺欺人的是躲在自己的世界,偶爾也要看看外麵的風景。


    公孫穎兒心情很好,翹著嘴角笑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呢。”


    半夏便不再多說什麽了。


    想到剛才定國公讓人來傳的話,半夏笑眯眯的詢問公孫穎兒,“今天對你大唿小叫的人呢,你打算怎麽辦?”


    半夏說的是徐萬才。


    公孫穎兒幾乎在打敗這個人的時候,就將此人忘在了腦袋,現在聽半夏提起來,她十分不解的問道:“怎麽了,他難道還有本事逃脫嗎?”


    “不是。”半夏道:“是國公爺不知道你喜歡怎麽懲罰對自己無禮的人,想先問過了你的意思再做決定。”


    “哦。”


    公孫穎兒點頭,卻沒有說要將人怎麽辦。


    半夏也不好把定國公的心思表露的太透徹,隻好也不提了。


    沒想到半夏轉身在爐火上麵忙碌了一陣,迴過頭來的瞬間,公孫穎兒卻開口道:“這樣吧,將他關起來嚴加審問,供出還有多少人是蠻族的奸細,最後用他作餌,引出那些蠻族人,一網打盡!”


    半夏被公孫穎兒認真的神色唬了一跳,沒想到這般嬌小的姑娘,說起這種事情,也能這般的帶有血腥氣。


    半夏有點不想讓公孫穎兒摻合太多血腥的事情當中,這樣對公孫穎兒的影響不好。


    於是聽了這句話,半夏就道:“那好,我把你的意思透露給國公爺,以後不管事情怎麽發展,你都不要插手,好嗎?”


    半夏是擔心她一旦手染鮮血,就再也無法洗幹淨了。


    公孫穎兒無所謂的點頭,道:“我都聽你的。”


    半夏便放下了心,專注的在爐火麵前忙碌。


    公孫穎兒好奇的看著新鮮的蔬菜,奇怪的問道:“這是哪裏來的?”


    半夏神神秘秘道:“你猜一猜啊?”


    公孫穎兒猜不到,因為眾所周知,北疆不可能生產這麽綠色的蔬菜,而且在來的路上,公孫穎兒一路看盡了北疆的苦寒,壓根就不相信可以在北疆吃上好東西。


    隻是她想念半夏的心情,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所以即便吃穿不好,公孫穎兒還是堅定的來到了北疆。


    而她在決定要來之前,已經找過北疆的相關書籍介紹看過,雖然還沒有真正了解北疆,卻對北疆也不是一問三不知。


    公孫穎兒知道半夏一直喜歡弄這些花花草草,以前在清河村的時候,半夏還經常種些奇怪的東西,公孫穎兒已經見怪不怪。


    她猜測這些東西可能都是半夏帶來北疆的,隻是不知道什麽東西能保存蔬菜那麽完好,居然這麽久了也沒有蔫掉。


    公孫穎兒道:“你不知道,我以前看著你種田,覺得你是在受苦,現在到了北疆,難得能見到新鮮的蔬菜水果,我又十分的想念在清河村的時候,雖然後來家裏麵出事了……”


    說到這裏,公孫穎兒一頓,一拍腦門道:“看我這記性,沈表哥讓我給你帶封信,還說不許我偷看,我把信交給你,你看了告訴我他都謝了什麽啊。”


    公孫穎兒一邊說著,一邊往懷裏掏。


    可能是沈君如鄭重其事的樣子太嚴肅了,她也覺得這封信很重要,就隨身帶在身上,像是一種信在人在,人不在信也要在的信念,雖然事情根本沒那麽嚴重,但公孫穎兒還是完完整整的把信帶到了北疆,並且也親自交到了半夏的手裏。


    “他說了什麽嗎?”半夏問道,擦了擦手上的水跡,伸手接過信件。


    公孫穎兒老老實實道:“他說,你跟我們很有緣分,我到了北疆,當然請你照顧我。我都不知道他說這種話到底意義在哪,我覺得這簡直就是小題大做。”


    本來公孫穎兒是決定,如果半夏不多問,她就不要把沈君如肉麻兮兮的話告訴半夏了,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並且有一種是她自戀才能編造這種話的錯覺,可半夏既然問了,公孫穎兒也管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她現在把一切都當成了很重要的事情,可能許多她目前還看不懂的事情,再別人眼中會是一種暗示,或者是一種提醒,公孫穎兒不敢隱瞞,自然是老老實實的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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