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錦還是蹙緊眉頭,不知道想起什麽,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轉頭望了一眼半夏今天剛剛取出來的大機器,想到先前的小機器,公孫錦不得不問一個問題,“為什麽你好像對這些機器很熟悉的樣子?”


    半夏一愣,好像這時候才想起來這個遺留的問題。


    她道:“我要學會什麽,難道還有學不成的嗎?”


    她故意表現的自己很聰明的樣子,就是不想公孫錦在糾結當下的問題。


    不管半夏是怎麽學會的,反正半夏就是學會了,並且運用也十分的熟練,可是說,半夏是公孫錦見到的唯一一個可以吧機器用的這麽順手的人,即便以前在清河村,公孫錦也沒有見到公孫老爺和他手下的人使用機器這麽方便。


    公孫錦想著半夏現在已經都破罐子破摔了,也不怕他猜疑什麽,他其實也就不大想追問下去了。


    總之就像當初懷疑半夏的一切那樣,當公孫錦認定了半夏是自己的朋友,他要無條件的相信朋友的時候,從一開始的小事,到現在的大事,公孫錦都已經習慣了默默接受,不會有更大的猜疑,也不會過於恐懼不安。


    公孫錦不知道半夏怎麽把機器帶進的營地,而且當初也沒聽說半夏是帶著機器來的營地。


    公孫錦當然不知道空間戒指的存在,這麽一想,他又覺得應該給半夏找一個理由,能在定國公麵前說得過去。


    半夏聽了公孫錦的話,心裏十分古怪。


    她真的沒想到,公孫錦現在都這麽相信她了,明明是那麽奇怪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為什麽公孫錦都能那麽快速而坦然的接受?


    這太奇怪了。


    而且不科學。


    怎麽著,公孫錦都應該懷疑一下,至少也要找人調查一下,不能完全相信半夏啊。


    可公孫錦就是閉緊了嘴巴不問,半夏也不能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隻好糊糊塗塗的結束了這場談話。


    等麵對定國公的時候,半夏說機器是小白家人一並送來的,定國公雖然也有懷疑,但是公孫錦在一邊幫著半夏說話,定國公也就沒說什麽了。


    如此這般不可思議,再加上相當詭異的談話結束之後,機器就過了明路。


    半夏現在可以每天都無限製的使用機器,她卻覺得心裏惶恐極了。


    為什麽定國公不懷疑機器的出處呢?


    為什麽定國公懷疑她會覺得不安心,定國公不懷疑,她更不安心?


    實在是太矛盾了!


    而不管半夏怎麽矛盾,種植農田的事情依然在熱火朝天的開啟。


    並且因為營地裏最不缺少的就是有力氣的壯漢,看起來進度十分的喜人。


    半夏找了幾個心靈手巧的士兵,教會他們怎麽使用機器,雖然看起來還手生的很,卻在幾天之後,大家都有模有樣的利用機器修建水窖。


    公孫錦在一邊監工,並且為眾人解決所有的問題。


    雖然種植農田的事情並沒有擴散出去,可還是有不少人發現了機器的存在,並且看到了定國公的士兵們在使用機器做一些很不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北疆的議論聲也開始多了起來。


    但是不管外麵的人怎麽說,公孫錦都要利用這段時間,也把水窖給修好了。


    到時候就算種植農田沒有成功,至少有了水窖,也能改善一下北疆的生活狀況。


    半夏把水窖交給了公孫錦管理,主要是安全問題放在第一位,其他也就沒有她的什麽事情了。


    半夏閑下來,又到可以種植農田的土地看了看,每日都覺得能夠看到綠油油蔬菜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呢。


    而就在這種熱火朝天的氣氛中,公孫穎兒被定國公派出去的人接到了,正往北疆趕來。


    算一下時間,要不了三天就能到了。


    半夏早在幾天前就開始選擇了少部分的農田開始試驗,長勢十分喜人。


    可能是因為特異種子的關係,她不管是怎麽種植種子,都能長出很好的苗頭,半夏心裏放下心,先在選好的幾處地方試驗了幾處農田,又在沒有選到的地方,但是地理位置卻很特殊的地方也試驗了極快農田。


    特異種子和一般的種子就是不一樣,一個晚上就可以發芽,一天一夜就可以長出很高,不到三天的時間,幾乎就能看到開花結果的勢頭。


    因為植物的生長是藏也藏不住的,雖然小白有全方位的監督半夏的農田,美名其曰種出來的果樹,長出來的果實都是他的,但是小白再怎麽遮掩,還是有些人看到了不一般的景象,流言紛紛擴散,很快就在北疆傳的眾所周知。


    公孫穎兒就是在大家紛紛議論的時候來到了北疆。


    她雖然被定國公的人接到了,但是對定國公派去的人根本就不是很熱情。


    公孫家給公孫穎兒準備了兩個伺候的丫鬟,有丫鬟們跟在公孫穎兒的身邊,一般情況下也用不到定國公的人,所以定國公的人十分的尷尬,但是又不能得罪大小姐,隻能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邊,遠遠的保護著公孫穎兒的安全。


    公孫穎兒看到他們的做派,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麽。


    其實這就是士兵和普通人的區別。


    如果是經常在市井之中混生活的人,一張嘴皮子絕對非常利索,就算是黑貓也能說成白貓。


    但是士兵們就不一樣了,他們長年累月的保持著沉默,隻知道上陣殺敵,很多時候可能心裏知道是怎麽迴事,但是要他們來說清楚,絕對比登天還難。


    定國公派來接公孫穎兒的人是穆懷風,說起來和定國公夫人還有點遠房親戚的關係。


    但是穆懷風並沒有學到定國公夫人雷厲風行的手段,麵對嬌嬌小小的公孫穎兒,本來想好了要說很多很多的話,可當公孫穎兒用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公孫穎兒也不是針對人家,而是她真的看不慣這些人沉默不語的樣子。


    可能跟在桃如是的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公孫穎兒也學到了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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