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有六郡,袁譚隻占四郡,北海和東萊他沒法去攻打,主要是北海不好下手,而東萊郡是半島,剛好被北海國隔斷,與青州其他郡不相接。


    甘寧帶軍隊到達東萊時,東萊太守沒敢反抗,帶領各縣官員投降。本就沒有正規軍,一直靠北海國保護,若不是孔融沒野心,恐怕東萊已是他領地。


    孔融與葉雲天有交情,得知甘寧占領東萊,立馬派使者前來拜訪,主要問清對方意圖。他不怕袁家,因為士族深受儒家思想之利,袁家不敢冒犯孔家聖地,但葉雲天就不一樣,勢力內也不獨尊儒家思想。


    甘寧雖當過水賊,但他少時還是讀過書的,是個有大局觀的人,不會拒見孔融使者,而且出發前葉雲天也吩咐過,不可冒犯北海國。


    東萊太守府內,甘寧準備盛宴迎接北海使者,並說明來意,“使者先生,我家主公並無意冒犯北海國,但青州受袁賊侵犯,大將軍管製天下兵馬,當有義務平判。如今冀州已快平定,不久將領大軍抵達青州,而我這次想借道北海國,還望孔北海允許。當然,等平定青州後,我主想邀請孔北海出任青州刺使。”


    孔融隻讓使者來問清意圖,並沒給談判權,使者尷尬迴答:“甘將軍,這事我得迴去稟報主公,一時沒法迴應,還請不要見怪。”


    “無仿,希望使者盡快給我答複,戰事不可拖廷,否則青州百姓多受袁賊禍害,我想孔北海為聖人之後,必定心係百姓。我主常言,不關心百姓之官,尤如賊之友也,當削其官職,誅其九族。”


    甘寧話中帶著明顯威脅之意,就看孔融如何選擇。使者是聽得冷汗直冒,可這事不是他能改變的,索性閉口不言,說多了反而不美,隻是點頭算迴應對方。


    孔融雖不是那種貪圖權貴之人,可身為孔聖之後,總不能迴歸白身吧,而且北海乃祖業,讓他拱手相讓恐怕難做到。袁譚已派使者通知,政事可以由他繼續管,但軍隊必須讓出,如今又來葉雲天通告,真讓他寢食不安。


    甘寧給的時間隻有兩天,孔融必須做出選擇,不得已招來北海所有高官,向他們尋問:“前去拜訪甘寧的使者已迴,並帶迴葉飛要求,說是借道北海,並許下青州刺使之職,你們如何看待此事?”


    “文舉,你選擇誰都得放棄軍隊,我看還是選葉飛吧,畢竟實力擺在那,若袁譚戰敗,北海又得罪葉飛,那可要惹來大禍。”


    說話的人是王粲,此人在北海並沒官職,隻是來躲戰亂之禍,與孔融同為名士和好友。大漢到處戰亂,很多名士都來北海避難,或去交州避禍。


    “仲宣,不是我不明白,可葉飛出身草莽,對士族豪強極其惡劣,而且對儒家也不怎麽重視。”孔融最擔心的,還是儒家前途。


    “那更要投靠葉飛,你想過沒有,若葉飛一統大漢,身為儒家代表卻得罪他,焚書坑儒之事會再次重演。現在他雖不重視儒學,但沒禁止儒學傳播,最壞也就重顯百家之爭,你應留下來支撐先祖思想,而不是白白送死。”


    聽完王粲的話,孔融恍然醒覺,立馬派使者迴應甘寧,至於袁譚一方,也做出迴應,隻是說需要時間考慮。甘寧軍隊還沒過來,北海軍隊是不可能擋住袁軍攻擊,為有拖時間等待。


    其實孔融擔心多餘的,此時袁譚已見到郭圖,並了解冀州大概情況,哪有心思理會北海國。他也猜到父親袁紹會將大位傳給三弟哀尚,如今父親恐怕已撐不住,現在帶軍隊迴冀州搶權才是實在的。


    接到孔融答複,甘寧也怕袁軍攻打北海,所以當天就率領大軍趕往北海。當然,他還是有點擔心孔融耍陰謀,就沒去見孔融,直接趕往樂安郡邊境。對於孔融邀請,他隻迴應戰事緊急。


    袁譚不知道甘寧已在青州,否則斷然不敢將大部分軍隊調走,此刻他正帶大軍趕往渤海,而走泰山迴鄴城最快,但他知道鄴城不是根基。袁紹曾在渤海起事,如今麵臨困境,袁家肯定要迴去守住渤海,而且那裏是冀州到青州最好入口,相比兇險的泰山道,這裏更容易通過。


    然而此時渤海郡由袁熙駐守,而且審配已帶軍隊迴到渤海。現在袁熙的實力比袁譚並不差太多,得知大哥要迴來,沒立刻開放邊關,雙方就這樣對持著。


    至於袁紹指定的接班人袁尚,經過鄴城一敗,基本沒啥實力。等他逃到渤海時,立馬被袁熙軟禁起來,畢竟他有袁紹遺書,很多忠於袁紹的大臣維護,袁熙才不敢下手。


    如今冀州除渤海,其它郡都落入葉雲天手中,而青州也隻剩下濟南郡在袁熙手中。袁家兩兄弟也不太傻,知道大敵當前,要一致對外,所以一直互不侵犯。


    葉雲天擔心急於滅掉袁氏兄弟會造成慘重傷亡,又沒好辦法解決,一直讓他們呆在領地內肯定不行,隻好招郭嘉來喝酒。


    郭嘉一聽主公請酒喝,屁顛顛趕過來,一坐下就連喝幾杯才停止,察覺主公盯著自己看,擔心有可怕的事發生,“主公,嘉並沒龍陽之好,為何如深情觀望?”


    “滾,有酒喝還這麽多費話。”葉雲天對這浪子辦法,隻能由他性子,“這次找你來,是想問一下如何對付袁氏兄弟,總不能讓軍隊老呆在那裏,並州還沒收取,而且得防備兗州曹操,不能讓曹軍有機可趁。”


    “這個容易解決,派人給興霸傳令,讓他還袁譚兩郡即可,但不能太明顯,戲得演逼真點,對方才能放心。不出十日,袁譚必攻打渤海,等兩兄弟分打得滿身傷,我們在出手偷襲不遲,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滅掉兩人。”


    郭嘉不緊不慢說出計策,其實葉雲天不找他來,他自己就想過來了。


    葉雲天聽完恍然大悟,其實郭嘉計謀並不高明,可人性就如此。袁氏兄弟就如兩頭餓狼,有自己這老虎靠近,肯定不敢先搶食,一旦沒外在威脅,恐怕一刻也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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