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記者們開始圍攻匯晟科技了。


    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公司周圍徘徊,甚至更可惡的扮演成客戶或者維修工直接混進了大樓,給公司運轉造成了極大的危害,也給韓祁昀造成了傷害。


    與此同時,那家永菱科技也開始積極的籌備市場拓展了,手段也不軟,很快就攻進了幾大賣場和匯晟的產品開始正麵較量。


    韓祁昀疲於應付,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我知道他現在有多辛苦。


    “韓總,請你放心。那個杜家的事,跟你沒有半點關係。”我篤定的告訴他。


    他卻依舊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我沒心思管這個,你告訴martin,下午跟我去各大賣場。”他依然是把心思都擱在工作上,這樣也好。


    晚上,我去了海叔那兒看望柳三江和漓森。海叔卻告知了我一個震撼的消息。原來,他和方雄一直在積極的對那本古冊進行翻譯研究,雖然進展很慢,但是已經可以判定,那本古冊與《袒梁左氏雜記》絕對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很有可能就是《袒梁右氏雜記》。


    “我是看過《左氏》的,所以對於排版,格式,插圖都有些印象,而這本除了文字不通,其餘是一模一樣。如此看來,那本我看到的已經被焚毀的《左氏》恐怕並不是原本,而是古人的翻本。也就是說,可能《左氏》也依然存在著。”海叔,方雄也對此表示了同意。


    “那,這本《右氏》又講的是什麽呢?”


    方雄搶過話頭說:“姑奶奶,咱們都念過書,念書的時候都做過習題吧。”


    “那又如何?”


    方雄頗有些得意:“這習題一般都有習題冊與解題冊。這兩本古冊也就是類似的,《左氏》就是一本習題冊,而《右氏》大概就是一本解題冊。”


    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那《左氏》是一本古代秘術邪術的合集,而《右氏》則是破解之法。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很難理解。


    海叔告訴我,曹心香給了一個合理的猜測,很有可能就是真相。記錄《左氏》的極有可能是北方的地心部族,也就是黑苗人的始祖,《右氏》則是南方的部族。


    “這古冊既然跟著那位娘娘秘密葬在龍湖鎮,也就是說,那位娘娘很有可能是南方地心部族的後裔?”我想了想說,“她生下雙頭的畸形嬰兒,又被嫁給了北方的遊牧領袖,被厚葬,又被利用來鎮守某些秘密。很難想象她與地心部族毫無關係。”


    看來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我們知道的,也隻是一點點皮毛而已。


    “你們現在翻譯到什麽地步了?”我隻能先問些別的。


    海叔說:“實在很難啊。我和小方查遍了資料,隻能勉強解開第一篇。似乎是在講一個獻祭的破解辦法,名為‘招魂’。”他說著,遞給我一張a4紙,草稿一般的寫了很多東西,還有圖畫,像是一個陣法。海叔詳盡的表明了使用方法,一種能把活人的生靈召迴來的辦法。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左氏》的第一篇就是把活人的生靈剝離軀體的辦法。我隻是不明白,魂魄離體和死亡有什麽區別。


    可是,我又似乎明白了,我七歲的時候被魔王殺死,魂魄被他吞噬了,又再次被他放迴軀體的時候,我不是也好好的活到現在了嗎?


    秦子霖晚上才打來電話,語氣很是興奮:“說服了,說服了!我和於局一起把他們全說服了。法醫正在按照我的猜測進行檢測了!”


    我想也是,那樣明顯的問題,高層們必定會讚同他的想法。


    那封遺書是手寫的,從裏麵的某些語句可以判斷,比如“我終於將親生父親殺死了,我犯下了大罪”,可以看出這是杜小姐在溺死了自己的父親後寫的遺書。然而,那張監控截圖裏,她的雙手卻明顯是濡濕的,而且還在滴水。


    接觸過那封遺書的刑偵隊員都可以證實,那封遺書是幹燥的,沒有半點水漬。可她既然是在浴室殺死了父親,手上必然沾水,那又為何要擦幹了寫了遺書,跳樓的時候卻又去沾一次水呢?


    我又再次進行了猜測:“會不會,寫了遺書之後,她又有了悔意,去於是看了看父親的屍體,有可能動手觸摸沾上了水?”


    秦子霖說:“這也是局裏麵的高層質疑過的問題。不過,痕檢科的水質檢測結果證實了這個問題。杜家浴室裏的水是專門添加了各種礦物質,仿溫泉水質的水,管道都是專門的。所以,杜先生的屍體上能檢測出那樣的水質。可是,那位杜小姐手裏的水,卻並不是浴室裏的水,而是普通的自來水,露台上滴落的水漬,也是自來水。”


    也就是說,她殺死自己的父親後,寫了遺書,然後又去沾了水才跳樓自殺?這可就越來越不合理了!


    我再一次提出了質疑:“如果說,杜小姐心灰意冷,希望自己幹幹淨淨的死去呢?比如像個儀式一樣,洗幹淨自己殺人的雙手之類的?”


    “她的傭人證實,這位小姐是個有輕度潔癖的人,洗手台上,有的是擦手的毛巾。她就算是這樣的想法,也總該依照習慣擦幹淨手吧?有潔癖的人會覺得,洗了手不擦幹可是更髒的呢!”


    秦子霖的話讓我對這整個事件都產生了懷疑。這位杜小姐,做出了這樣不合理的行為,寫了那樣充滿恨意又絕望的遺書,卻從死亡幾率並不大的地方跳下去,手上多餘的沾著水……


    “我怎麽覺得,這杜小姐是有意的,好像有意在告訴我們,這個案子有疑點呢?”我說。


    秦子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接著說:“可是那杜小姐現在還沒醒,那你覺得,咱們從哪裏著手開始調查呢?”


    “她既然用這樣的辦法告訴我們疑點,就說明她不能直接告訴我們真相。恐怕即便她醒了,也不會說的。”我對秦子霖說,“隻能先查一查最近與杜先生來往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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