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我趕緊從觀眾台跳了下去,整顆心都跌進了穀底。但是現場醫務人員開始施救,現場又是一片雜亂。為了防止事態難以收拾,任何人都不準接近比賽場地。


    我隻能在一邊幹著急。


    現場的醫務人員診斷之後,似乎滿麵的愁容。我的心更沉了,這到底是什麽病?


    馮菲菲被抬上擔架帶離了場地,送上了救護車。我什麽也沒想,趕緊趕了上去,必定要陪著她去醫院。


    尤濤已經在車邊等候,見我也跟了上來,好像認了出來,就允許了我同行。


    “血壓好像也是正常的。”跟車的護士嘟嘟囔囔的記錄著情況。


    我看著心電圖,也非常平穩。菲菲麵色紅潤,胸口起伏規律,哪裏像是病了?更像是……睡著了……


    我心頭一驚,馬上問了一句:“請問,她這樣子,是在睡覺嗎?”


    尤濤紅著臉說:“說什麽呢?這哪裏是在睡覺?這……這不是病得昏迷了嗎?”


    我沒搭理他,就盯著護士。


    護士有些為難的說:“病人的生命體征非常正常,可就是怎麽搶救也沒有醒過來。說真的,我也覺得就像是在睡眠中。”


    果然如此!我警覺了起來,菲菲是中了活屍術!就在比賽的當下,被人篡改了時空,陷入了另一個時空的沉睡中。我真後悔,因為擔心她急匆匆的跟著救護車離開了現場。那個對她施術的人,那個擁有瓏玉蠶的黑苗人,就在現場!


    是誰?為什麽要還害菲菲?為什麽先是離間了她和展嘉的感情,現在又來害她?這個人,有什麽目的?


    菲菲一天也沒醒過來。不過因為知道活屍術的術法,所以我倒沒有那麽擔心。但是依然守在醫院裏,期待她醒過來。


    尤濤就顯得擔心了很多,配合著醫生給她做了全身的各項檢查,不止一次的詢問她的病情,聽到醫生和護士一臉無奈的迴答後甚至還哭鬧了一會。


    秦子霖來了電話,問我去了哪裏,又告知了我現場勘查的具體情況。


    “我們一直懷疑是有人給屍體安裝了什麽吊線之類的東西,就像牽動木偶一樣,那種。”他說,“但是我們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同時,新的屍檢報告也出來了。屍體上沒有任何的損傷,就是繩索牽引纏繞過的痕跡一個都沒有。照理說,無論如何也會有痕跡的。而且,舞台上方也沒有摩擦的印記。”


    既然這樣說,那麽是趕屍的可能性會很大。但是……我總覺得並非如此。因為我聽到了很多別的聲音,唯獨沒有鈴聲。


    等待的時間,我給蘇瑉去了一個電話,他永遠是我某種時候想到唯一可以商議的人。


    “我明白了。那應該就是活屍術了。”他很篤定的對我說,“前些日子也聽你說過了關於活屍術和瓏玉蠶的事情,照這樣判斷,不會有錯。”


    我將婚禮屍體演出幽魂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也跟他說了,然後問:“你覺得,會是趕屍術嗎?”


    蘇瑉思考了一會,說:“我對你的直覺還是有信心的。你會去產生懷疑的事情,就一定有它不可置信的原因。那麽我們順著你的懷疑來看。你還記得現場那時候發生的事嗎?”


    我點點頭:“都記得,一片漆黑,隻有那束追光。不過因為燈光師嚇壞了,追光並沒有一直跟著屍體移動。屍體走到了黑暗的地方,就倒了下去。現場很亂,太亂了,舞台很黑,我看不清楚。而且,那時候遇到了一個低等餓鬼,我分心對付,更加沒能專心判斷了。”


    蘇瑉說:“那麽,你覺得這麽多的偶然,真的合理嗎?”


    他問到了我的心裏,這真的合理嗎?


    “會不會現場有人知道孟婆在現場,所以故意設置這樣的局呢?故意讓你無法感知陰魔的存在,或者,用別的東西掩蓋了其實根本沒有陰魔的存在,而誤導你認為是有靈能者所為呢?”


    不錯,蘇瑉說得對。這兩種可能性都是有的,我過多的分心,導致我無法判斷屍體是不是由陰魔附身,而我也是因為分心,都搞不清,到底是不是陰魔……


    “我隻確定,真的沒有聽到鈴聲。至少,我認為那是趕屍匠人施術的必要環節。”我篤定的說。


    蘇瑉笑了笑:“煊祺,那你就相信自己的判斷,不用在死胡同裏逼死自己。”


    和他說完話,我終於又重燃了信心。秦子霖說屍體沒有外力操縱,我和蘇瑉卻覺得根本不是趕屍匠人所為。那麽屍體行走之謎,可能還有別的手段。


    剛要迴病房,已經到了晚飯時間。菲菲醒過來一定會餓,於是準備去買點東西,順便也給守了一天的尤濤買了。剛從走廊往電梯走,就聽到樓層盡頭,有人說話的聲音。來源好像是消防通道。我走得近了,聽清了竟然是尤濤的聲音。


    “是的,明天沒問題的。記者會我們一定會參加的!”


    ……


    “啊,是的,我的太太沒事。”


    ……


    “這個……什麽病情現在不方便透露,不過體育局的已經介入了,很快會有新的調查和體檢。不過請放心,明天的記者會沒有問題。是的,沒問題。太太很好,會準時參加。”


    我皺了眉頭,一陣不舒服的感覺直衝心頭。


    我知道馮菲菲中的活屍術,隻要被挪用的空間的睡眠時間一到,就會立刻醒來。身體是沒有大礙的。可是,尤濤不可能知道啊?並且白天我們一直在一起,他還一直詢問醫生馮菲菲的病情,醫生都說很無奈,他還為此哭過鬧過,一整天都非常消沉啊?他現在是哪裏來的自信,馮菲菲明天會醒過來,然後參加記者會呢?


    這個尤濤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悄悄撥打了秦子霖的電話:“我看,得好好查查這幾個尤家的人了。尤濤也好,尤玲娜也好,還有尤慧鋼和胡宵的那段恩怨往事。”


    “不用你說,今天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了。”


    尤家的這盤棋越來越複雜了。但是既然傷害到了馮菲菲,我就絕不會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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