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花!”黃大仙與木椿、老五私下有交情,聽聞藺素琴對鬼狐花的描述之後,他最為擔憂,想盡快見到人,及時解救他們。於是,急急忙忙的往前跑了過去。


    我一時沒注意,還在考慮泥塘中剛才的眨眼間就消失掉的生物,見黃大仙毫無防備的從泥塘邊跑過去,立即大喊:“快迴來!別跑!”


    “咕嚕,啪!”


    這時,泥塘中忽然冒出一連串的氣泡,浮上泥塘的表麵炸裂了發出脆響。


    “謔!”


    突然,前方的黃大仙驚叫了一聲,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泥塘裏,一條恐怖的紅色蠕蟲,扭動著巨大的身軀突然衝出淤泥,一張螺旋狀的巨口,迅速將黃大仙的一隻手咬進了嘴裏。蠕蟲的嘴,像是一個吸盤,巨大的吸力,讓被它咬住的獵物怎麽甩都甩不掉。


    “喔喔喔喔......我草!”“呯呯!”


    胖子大吃一驚,顧不得許多,一連兩槍開了出去。


    蠕蟲的身體非常柔軟,每一槍都打穿了它的身體,鮮血直流,隨即扔下黃大仙縮迴了泥巴裏。


    與此同時,我們身後一陣陣“嗤嗤”的蟲鳴聲傳來,十幾條蠕蟲從泥塘裏鑽了出來,像是一條條巨大的蚯蚓,蠕動著向我們聚攏過來。跟在身後的郭雄一隊人已經與靠近的蠕蟲交戰上了。幸好,郭雄他們的馬刀長而鋒利,遇上這等柔軟的生物,可謂是刀切白菜,刀刀見肉,勢如破竹。


    “天河,帶人先走!”


    “你們小心!”


    身後的泥潭裏,蠕蟲越來越多,站在前麵的人不走,郭雄他們也沒法走。事已至此,我帶著自己的人掏槍一頓速射,將前邊兩側出現的蠕蟲清除掉,同時,趕緊往前方沒有泥塘的區域跑。


    蠕蟲來勢兇猛,傾巢而出,眨眼的功夫,大大小小的泥塘伸出十幾條張著淵口的蠕蟲,但由於身體長度有限,夠不著獵物的時候,隻能躁動的在泥潭裏翻來覆去,聞著同類的血腥,兇殘的撲上去就咬,相當血腥。


    “熒光棒!”任何野外生物,見到光或火光都是畏懼的,我突然想起胖子的包裏有熒光棒,大聲喊道。


    “好。”胖子一邊跑,一邊伸手去包裏掏熒光棒。


    而我留意著周圍的蠕蟲,掩護他的行動。


    “呲呲.....”胖子急的一摸一大把,用力一掰,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往後一撒,一部分扔在前方。


    蠕蟲對化學物品的氣味和產生的火光十分厭惡,熒光棒在泥塘中散落,把它們都嚇迴了陰暗的泥塘中。


    “救我!大哥救我!”


    事態雖有好轉,但身後郭雄一個弟兄已經被一條蠕蟲把腿拖下了看不見的淤泥中,既不好開槍,也不好用刀,隻能三五個人用力的與蠕蟲拚蠻力。這場類似於拔河的比賽是不公平的,蠕蟲的尾巴或者根部一定是牢牢的固定在泥塘底部,甚至纏繞著地下的樹根,四五個人都比不過他,稍一放鬆,四個人差點同時跌落泥塘,幸好我和胖子趕迴去及時,拉住了郭雄和他一個弟兄的手。


    然而,還是有兩個人掉了下去。


    “快爬上來拿手給我!”郭雄趕緊伸手,想把掉下泥潭的人拉上岸。


    “咚!”可是,被激起了食欲的蠕蟲正在淤泥下方不安的竄動,獵物自己掉到了它頭上,那它是根本不給絲毫掙紮的機會,一口就把人吸下了淤泥,瞬間消失在視線裏。


    “別管了!快走!”胖子把人往前一推,憤怒的向泥塘裏開了兩槍。


    熒光棒出奇的發揮了作用,除了死了郭雄的三個弟兄,其他人都保住了命。而黃大仙算是第一個跑在前頭,沒有遇上多少阻礙,隻是被咬的手,給蠕蟲的利齒刮出幾道血口,正在流血。


    “跑!還跑不跑!”胖子到了安全區域對黃大仙嚷道。


    “是我不對,但我也不知道會有這出啊!”黃大仙說話倒也中肯,有錯,但也是無意。


    “別吵!姐,趕緊幫老黃的傷口處理一下,萬一傷口有毒,一準還得死人。”我嚴肅的說道。


    “不會吧?”黃大仙一臉驚恐,擔心自己被毒死。


    “什麽不會?像你這種作死的人,就活該被毒死。”胖子不依不饒的說道。但胖子這話有失公允,說到作死,他自個兒才是作死界的鼻祖。


    我沒工夫瞎扯,轉頭看向郭雄一臉的哀傷:“沒事吧?看開點兒,這種地方,死人才是自然法則。進山前,應該早有這個心理準備。”


    郭雄其實對枯塚裏的危險根本沒有多少了解,而且他們對靈異事物的認識不深刻,不可能提前想到危險的程度。他歎了口氣,一時氣不過,奪過我手中的槍,往迴走了幾步,對準泥塘中冒泡的地方,把子彈打了個精光。我本想說,這時候子彈可都是寶貝啊,不能浪費,但仔細想,他身邊畢竟同時死了三個人,算是開幾槍為他們送行好了,也就忍住沒啃聲。


    “這他媽到底什麽東西?”郭雄的一個人憤怒的說。


    “如果沒認錯的話,這應該是遠古巨型蠕蟲的一種,它們不僅咀嚼植物的根莖和樹葉為食,也捕食路過的動物為食。這些泥塘不是大自然的傑作,而是蠕蟲常年利用雨水把周圍的土壤攪成了稀泥,以此為他們捕獵帶來便利。”我解釋道。


    郭雄走了迴來,把槍拍在我手上,怨念深重的看了我一眼:“八個人,一夜之間就剩下了三個,真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我看我們不能再走了!”郭雄的弟兄說道:“我猜走在前麵的人恐怕都死絕了,我們不能再去陪葬。”


    “郭哥,你可要想清楚,前邊的路還有多少危險誰也不知道,而身後的危險,心裏大致都有數,比較起來,往迴走,活下去的希望會大一些。盡早做決定吧,我去前邊花叢看看,或許失蹤的四個人還有救。”我不希望跟一群態度消極的人合夥,如果郭雄失去了勇氣,就隨他們去了。


    穿過泥塘,天色已經蒙蒙的亮,我們前方,是一大片絢麗的花海。這些開花的植物非常奇特,樹枝上長有沙漠植物一般堅硬的刺,樹葉卻跟芭蕉葉一樣寬大,而盛開的花,有的如同野菊一樣小,有的卻如霸王花那麽盤大。總之,都開的嬌豔欲滴,如同美麗的女子亭亭玉立,展現著撩人的身姿。


    “老鬼,這有食人花,快來看看!”


    幾個人在花林裏搜索著失蹤人員的蹤跡,胖子突然在不遠處喊道。


    幾個人趕過去,抬頭看著十幾株巨大的食人花,由衷的感動驚歎。


    這些食人花隻有兩片花瓣,由一根長長的花枝支撐在離地麵三米來高的空中,垂向地麵,同時,這兩片花瓣看似合攏著,卻有縫隙,從縫隙中流出一些汙濁的液體,連成長長的絲往地上掉。


    “就是這種花容易讓人產生幻覺,天快亮了,已經枯萎了。”大家正探討著食人花的恐怖之處,藺素琴把一朵枯萎了的紫色花朵遞給我看:“但奇怪的是,我在周圍並沒有找到木椿他們的蹤影。難道,他們已經被泥塘裏的生物吃了?”


    我深思著,突然覺得空氣中有股異味,大腦裏閃過一幕畫麵,一幕食人花吃完了人之後,在花瓣中消化屍體的情景。泥塘裏的蠕蟲如果沒把人吃了,那這些食人花絕不會放過他們。而且,我之前就聽說過一種植物之間的親密合作關係,比如這種紫色的花散發異香把獵物吸引到食人花附近,而食人花在消化食物時會把吃剩下的吐到地麵,給紫色花的根係食用。


    “人會不會在花瓣裏?”我懷疑的說道。


    “管他在不在,先把這些花砍了再說,看著就不正常。”胖子取出匕首,一刀就割斷了一株食人花。


    巨大的花瓣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大股難聞的水從花瓣中傾斜了出來,隨著水流出來的還有一具已經被腐蝕了隻剩骨架的屍體,以及搗碎了似的碎肉,強烈刺鼻的屍臭令人毫無防備打了一隔,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它們消化一整具屍體的速度沒那麽快,這個人肯定是幾天前經過這裏被吃的。快把其他的食人花都給砍了,其他人還有得救。”我擦了一把嘴角的嘔吐物,取出刀子,走向一株食人花。


    這迴,胖子使了狠勁,一刀一株,幾株食人花幾乎同時被砍倒。而其中的一朵,郭雄的弟兄出現了。他的狀態還不算太糟,雖然不省人事,身體還是完好的。


    “郭哥,你的人還活著!”我衝沉浸在悲傷的郭雄喊道,隨即,加緊時間,把剩餘的食人花砍得一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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