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不知道是關了手電好呢,還是開著好?關了在這地下石道裏我什麽都看不見,可開著我又把暴露了自己。


    最終對黑暗的恐懼還是讓我覺得開著手電好一些,不管那邊是什麽情況,至少我還能看見。


    連續轉過了幾個通道,我才確認,那聲音是從前麵傳來的。“嘎吱嘎吱!”始終以同一頻率響著。


    前麵好像有間石室!離那石室口還有四五米的距離,我就開始用手機往裏照,可這樣能看到的距離畢竟是有限的。


    裏麵好像擺放著一些石像,估算著都有我人的高度。具體雕刻著什麽我也不清楚,隻能看到露出的一節節尖刺。


    就在我準備再往前走兩步時,那嘎吱聲戛然而止。我被嚇了一跳,兩隻手都不爭氣的抖動了一下,睜大了眼睛瞪著那石室口。


    開始求神拜佛的暗念:“千……千萬別出現什麽鬼東西啊!”這怪聲也就停止了大概幾秒的時間,又開始“嘎吱嘎吱”的響了起來。


    等了大概兩分鍾,見那石室還是沒有什麽異樣,我咽了咽有些發幹的喉嚨,試探性的又走了兩步。


    這次那怪聲沒有再停止,我也開始大起了膽子,加大了腳步。心想,估計是隻老鼠在磨牙罷了!


    這間石室比之前在上麵看到的略小了些,裏麵果然有雕像,是兩隻之前在壁畫中看到過像章魚的動物,那觸手在空中亂舞著。壁畫畢竟表達的還是不太全麵,這時看才覺得其實和章魚的區別太大了。這動物的頭部有像人指紋一樣的螺紋,隱隱透露出了人的五官。可那五官好像隻是用了浮雕的方式,加上我還站在石室口,看得不是很清楚。


    而且這些觸手也和章魚很不一樣,很光滑,觸手底部沒有類似甜甜圈的圓狀物體,前端還生出了利爪似的倒鉤。


    左右各一隻,幾乎把整個石室都填滿了,我也看不出這兩隻怪物到底哪位是丈夫,哪位母親。這兩個雕像到底是怎麽弄到這裏來的?石道的空間根本塞不進,難道之前修健這地下時,就把這東西放到這間石室裏,然後再往上蓋一層一層的石頭?這怎麽可能?


    我甩了甩頭,我他娘的現在還有功夫想這些。那聲音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到底是什麽發出來的呢!手電一轉看向了右邊那石像,因為聲音是從那背後傳出來的。


    我來迴斜視了兩下,透過石像的觸手,能看到那背後有個黑色的影子。


    向著那石像如履薄冰的走去,可剛走兩步,我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臭味。不是之前那隻鞋的氣味,這臭味有些腥!我一定是聞到過的,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隨著距離的靠近,我驚喜的發現那是個人,穿著極其破舊肮髒,正背對著我靠在石像的另一邊。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吃什麽垃圾,這麽臭!估計是餓壞了。我緊繃的神經一下放鬆了許多,開口道:“朋友!我是來尋找你們的,是第二隻調查隊中的一員。”


    可等了十幾秒也沒聽到他迴話,我又道:“我這裏有吃的,你要不要?”


    這人難道是啞了?怎麽不迴話?想著我就想走到他麵前,可才剛挪出兩步,我的頭皮就忍不住發麻,兩隻腳一軟,直抖動了兩下才從新站穩。


    他頭上混亂油膩的短發忽然炸開了,就更那受到威脅的刺蝟一般,非常的明顯。這他娘的還是人嗎?我隻聽說過有些人能像馬一樣,隻抖動身體的某一出皮膚。卻沒聽說哪個人能把自己的全部頭發立起來!


    讓我驚奇的是他居然開口說話了,聲音極其沙啞、老邁,而且有點像是幾十年沒說過話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吐道:“你…不…要…過…來…”


    我用力咬了咬舌尖,讓疼痛把我的魂給拽迴來。嘴裏結巴道:“為…為…為什麽?”


    “不…能…看…我…的…臉…”


    我點了點頭:“好…”


    慢慢向後退了幾步,對於麵前這位,以我的知識麵真說不出他到底是人還是什麽東西。身上三火全滅了,但卻沒有一絲陰氣或妖氣。而且他也不像是忠哥一般,需要陰陽眼才能看得到。這絕對是:全新物種!我腦子裏一下蹦出了這四個字。


    既然他現在沒有想害我的跡象,我也不想惹是生非。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是道術對他有用,還是手機的刀更好使。要是真打起來我還不知道怎麽下手了,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


    就在我退到牆腳時,他又開始啃起了不知名的東西,“嘎吱嘎吱!”整個石室都在迴傳,就聽這聲音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現在的處境很尷尬。走迴去我已經找不到路了,可和這似人非人的東西待一起,我總覺得不是很妥。它現在是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可說不定等他吃飽有力氣了,會和我運動一下。想著既然他會說人話,那就應該利用一下:“大哥!你有見到一個母人嗎?”看他說話這麽困難,又不是人。說不定不知道女人是什麽東西,所以我用了自然界通用的性別。這下他怎麽也該知道了吧?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他迴話,我就開始頭疼起來。他不會連性別都不分吧?還是他咬東西太響,蓋過了我的聲音?我實在想不出,連男女都不分的家夥,還能怎麽去和他形容。


    就在我腦子快變成一團漿糊時,他終於開口道:“沒…有…”


    我心裏一喜,敢情他隻是腦子放映慢啊?


    :“那你有看到一個男的嗎?”


    一次我沒有用最原始的性別,因為我想看看他到底能聽懂多少人話,也省的我去形容。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開始耐心等起來。


    :“有…”


    :“他往哪裏去了?”


    :“那…”


    他好像用手示意了一下,可距離太遠,又有石像擋著,我實在看不清。向前靠近了些:“哪?”


    他手臂拒了起來,整隻手臂都鑽進了破舊衣袖裏,也看不清那手臂是胖是受、是黑是白!我又不能用手電直接照向他,怕激怒了他,隻能用餘光掃去。


    隻見他的手,指向他麵前的石道!


    我小聲問道:“那我能過去嗎?”


    他沒有再出聲,點了一下頭,又開始埋頭吃起東西。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的穿過石像。這石像觸手實在太多,橫七豎八的,把通向對麵的路都堵死了,而唯一能側身通過的,隻有兩座石像中間的一條縫。可我要是從這條縫過去一定會經過那“人”的身邊,他正好背靠在了這條縫對麵的側邊。


    姚碧雲比我厲害多了,一定能夠自保。我現在還是先找到那人,再去找姚碧雲。


    想著我眯起了眼睛,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那“人”他應該很在意別人看他的臉,雖然很像知道,但我心裏還是在叫:一定不能看!看了就會出事!


    這條縫也就三米左右的路,可我有種走了十幾分鍾的感覺。頭都快貼到地麵了,兩眼隻是看著自己的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可剛走到縫的出口,我眼角就不自覺的抽動起來,鼻子裏隻有進氣沒了出氣。地麵的石頭上,全是細碎的螺絲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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