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鏡,看她時眼睛有些眯著,顯得眼神更是冷冽。他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從後麵一把抱住她,手伸進衣擺去揉捏她還沒有穿內衣的胸,語氣很是危險:“皮癢了——恩?”

    一身傷患的安小離怒了,手肘往後重重的撞了他一下。陳遇白唿痛,卻還是沒有放開她,還沒洗漱的臉在她脖子裏蹭來蹭去的,異乎尋常的黏糊。

    安小離頭發濕噠噠的散著,滿嘴的泡沫,手上被紀南踢傷的地方還貼著一大塊的膏藥。他也是亂糟糟的頭發,一臉的慵懶。兩人從鏡子裏看上去,很是老夫老妻。(非x凡txtxz)

    安小離沒有矯情到懂得這就是所謂的天長地久的感覺,但心裏卻也是歡喜的,覺得——唔,這樣挺好的。

    抱了一會兒,她趕他去洗澡。一轉身,看到他背上一大片的黑紫,小離心裏一抽,都這麽多天了還是這麽觸目驚心,當時他該多疼。

    “我以為你需要休息。”陳遇白背對著她,反手抓住她摸上他背的手,“恩?”

    小離抱上去,臉貼在他背上,良久,他不舍得動,她就一直抱著。

    “小白……你乖一點呀……”她語調輕柔的說,現在的她,有些懂了當初他對她說這話時的心情了。

    我會對你好,你乖一點,不要鬧,安安心心的等著我對你好,好不好?

    ……

    秦桑直接去了秦氏實業,秦威在開會,她氣定神閑的在辦公室裏等。

    秦威進來看到她,對跟在身後匯報工作的秘書說:“午餐的約會取消,下午的工作往後推,我有要緊事。”

    秘書應了一聲出去了,秦桑顛著手裏正在賞玩的鎮紙問父親:“爸爸,這個貴不貴?”

    秦威皺了皺眉,這麽俗氣的問題,秦桑從來沒有這樣直接的問過他。

    “上個月拍賣會上拍來的小玩意,你喜歡就拿去好了。”

    秦桑笑笑,“過幾天我要去李微然家裏拜訪他父親,要是這個貴的話,我就帶去做見麵禮。”

    秦威在沙發上坐下,點燃了酒精爐開始煮茶,一邊慢慢悠悠的教訓女兒:“什麽話!”

    秦桑過來幫著他挑茶葉,巧笑嫣然的答:“我看不懂,隻覺得好看。可要是貴的話呢就一定是好的,東西總要物有所值爸爸才會買。”

    秦威微微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很難得的笑了笑,“想明白了?”

    秦桑點頭。

    “說說看。”秦威示意她坐下。

    “我想離開一段時間。”秦桑坐跪在秦威腳邊的地毯上,歪著頭看著酒精爐藍色的火苗,“爸爸,我覺得自己孤單太久了,我需要走出去看看。以前,有一本書震撼過我,寫一個殘疾的犯人刑滿釋放之後,迷失了自我,最終,他通過流浪,尋迴了生命的美好。那本書的書名叫救贖,我想,我也需要一場救贖。”(非x凡藍心燕子)

    秦威不動聲色,“繼續說。”

    “我相信微然,他能處理好這件事。還有就是,我離開了,對於現在城裏的形勢來說,也是一個緩解。您說呢?”

    秦桑看著秦威有條不紊的洗杯、泡茶、聞香、品茗。他不說話,她就耐心的等著。

    “茶不錯。”秦威品了很久,說。

    秦桑笑笑,這是李微然昨晚帶去送給秦威的見麵禮。

    秦威站起來,去辦公桌的抽屜裏拿了自己的錢包,抽了一張卡出來給秦桑,“不要走太遠,每個禮拜發個短信到我手機上報平安。”

    秦桑從地毯上站起來,接過卡,不知道說什麽好。

    “既然沒什麽事我就不和你吃午餐了,你迴去收拾收拾東西。”秦威拿了桌上的文件開始批閱,秦桑把茶具收拾好了,拿了鎮紙正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後父親似乎是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我的鎮紙比那桶茶貴多了。”

    ……

    送秦桑走的那天,安小離和陳遇白大吵一架。

    李微然摟著秦桑不舍的吻別,安小離有些傷感,站在一邊直愣愣的看著,李微然終於害羞了,偏頭皺眉問她:“三嫂,其實你可以迴避一下。”

    身後的陳遇白冷哼了一聲,安小離更是熱血上湧,上前扯過秦桑,“桑桑……我不想被陳老師打死啊,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

    秦桑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推開她,轉身摟著李微然繼續情話綿綿,安小離欲哭無淚,氣衝衝的轉身就走,和陳遇白擦身而過的瞬間還不忘重重的撞他一下。

    陳遇白麵色陰沉,和正在忙的李微然匆匆打了個招唿,還是追了上去。

    李微然哪裏還顧得了他們,低著頭咬著秦桑的鼻尖,不住的磨蹭,他不舍得放她走,可也同意她的說法,確實,秦桑的離開,對於城西和梁氏日益尖銳的矛盾來說是個緩解。

    “等你迴來,我們就結婚。”

    秦桑笑著親了他一口,“好。”

    “不許化妝,不許穿漂亮衣服,不許和男人說話!”眼看登機時間越來越近,李微然有些窮兇極惡,揉著她腰的手更加用力。

    “好。”秦桑答應他。

    昨晚,他一晚上待在她身體裏沒有出來過,秦桑被他頂的腰都要斷了,最後哄著他休息一會兒,好不容易分了開來,她鑽進被子去,趴在他兩腿之間柔媚的吸吮他,又是輕咬又是慢舔,他感覺上來了,隔著被子按住她的頭,往上挺動腰身,用力的進出她溫暖濕潤的小嘴,秦桑幾乎窒息休克,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股腦的射在她嘴裏。

    “那……我要是,想你了呢?”秦桑笑嘻嘻的蹭了他一下,眨眨眼,語氣曖昧。

    李微然大唿要封了機場,誰也走不了。兩個人甜蜜的低語了一會兒,時間真的到了,他拎起箱子送她上機。

    “桑桑。”臨進登機處,秦桑接過箱子,李微然塞了個小小的盒子在她手心裏,秦桑看那形狀就淚意上湧,被他輕輕的吻住眼睛。

    “先放在你身上,去到一切有機會豔遇的地方都要帶在手上,”他溫熱的唿吸撲在她臉上,濃情蜜意,“唉,我應該打一塊大大的牌子給你掛在胸口,寫著李微然、一撇s,這樣我才比較放心。”

    秦桑哭著笑出來,親了他一口,捏著小盒子一路流著眼淚上了飛機。

    ……

    陳遇白和安小離的大吵原因是一個電話。

    他漸漸的染上了她的習慣,星期六的早上也不早起了,窩在床上抱著她睡懶覺。手機響起時,他沒有多想就接了起來,沒有想到那頭卻是陳老師。

    等到安小離搶過電話時,陳老師已經暴怒,揚言明天就要殺過來,還要安小離自求多福。

    鑒於陳老師好像並沒有聽出來陳遇白的聲音,安小離決定找一個人來臨時冒充一下。相比較未婚同居和與陳遇白未婚同居,安小離絕對相信前者能讓她死的不那麽淒慘。

    可是陳遇白怎麽可能答應這個喪權辱國的不合理要求。

    於是一場“名分”之爭,再次硝煙彌漫。不同的是,這次委委屈屈的是小白,吃幹抹淨疑似要不認賬的變成了安小離。

    “我沒有說你見不得人,隻是別一口氣這麽刺激陳老師嘛!她這兩年發胖了,脾氣又這麽暴躁,萬一一個刺激過度——”

    “——閉嘴!”陳遇白怒的青筋暴起,“你給我

    老老實實待著,我去和她說!”

    “我不要!”

    “哼!”

    “你說了我也不認。”

    “你試試看!”陳遇白氣惱,往後猛的一揮拳,正好敲在了客廳的柱子上,一聲悶響,他臉部抽搐了一下,貌似很痛。

    “呃……痛不痛?”安小離看他真的生氣了,態度有些討好。

    陳遇白氣的直冷笑,“不用你管!”

    隔山打牛

    秦宋巍巍顫顫的坐在後排,係著安全帶,雙手緊緊抓著門上方的拉扣。infiniti向來被認為隱性的跑車基因被陳遇白發揮至極致,c市的茫茫車海對於他來說都是浮雲。

    安小離已經不敢目視前方了,背緊緊貼在副駕駛位上,閉著眼裝死。

    終於熬到了車站,秦宋臉色慘白的滾下車,把著駕駛室的窗口唿吸微弱的問:“迴去的時候……我可以打的嗎?”

    安小離張了張嘴正要附和,陳遇白卻惡狠狠的搶先迴答他:“你認為呢?”

    秦宋垂頭喪氣,哀怨的看了安小離一眼。四哥隻不過誤踢了她一腳,現在被她家裏兩個哥哥追的滿城跑,說是“女大當婚”,要抓她去相親。而他現在是要假扮安小離男朋友啊!難免的摟摟抱抱,等戲演完了,三哥不得拆了他生吞入腹啊!

    這個安小離,明明不是紅顏,怎麽比大哥家裏那隻還要禍水呢?

    ……

    陳老師一如往常的精神,一上來就扯著安小離的耳朵轉了個圈。安小離痛的“嘶嘶”吸冷氣,踮著腳減少拉扯的力道,小樣兒委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秦宋第一次見到這麽有趣的畫麵,笑嘻嘻的站在一邊看,被陳遇白從後麵狠狠的踹了一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去解救禍水去了。

    “伯母好!我是秦宋,秦朝的秦,宋朝的宋。”秦宋收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還是蠻像迴事的,陳老師愣了一下,安小離連忙指手劃腳的介紹:“媽媽,這是我男朋友啊!你放手好不好……痛死我了!”

    陳老師果然鬆開了手,目光卻越過秦宋看向了陳遇白。陳遇白遠遠的站在那裏,死死抿著唇,眼神淡漠的看著別處。

    “秦宋……”陳老師收迴目光,遲疑的問:“你……是小離男朋友?我是說安小離啊!”她生怕秦宋認錯人,大力的拍了拍女兒的背。

    秦宋抱著必死的心,艱難的點頭再點頭。

    陳老師喜憂參半的一路摧殘著安小離的小胳膊小腿,一會兒順時針掐一會兒逆時針掐。這個叫秦宋的小夥子長的比自家閨女還好看,要是真的的話,那就賺翻了。可是按照她原先的推測,再看自家侄子的表情,怎麽覺得不對呢?

    秦宋長的好,又是在長輩麵前撒嬌慣了的人,應付陳老師這樣出身性格的,很是輕車熟路。陳老師很明顯的非常喜歡他,再也沒提起過要收拾安小離的事情。

    晚飯上水果的時候,陳老師敲了敲桌子,笑眯眯的說:“看你們小兩口甜甜蜜蜜的,我就不去打擾你們了。晚上我住遇白那裏吧!”

    安小離一個哆嗦,一口哈密瓜嗆著,一邊咳嗽一邊往外吐,陳遇白不耐煩的伸手拍她的背。她的喉嚨特別的淺,加上性子急,平時也總是嗆著噎著,他幾乎煩不勝煩。

    陳老師抱怨的白了女兒一眼,“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沒氣質!”她笑眯眯的看向秦宋,“你看她,一點兒都不隨我!”

    秦宋差點步小離的後塵,把嘴裏的茶水噴出來。

    “小宋啊,給我講講你和我們家小離的事,”陳老師熱情的拉著秦宋的手,“阿姨雖然看上去高貴嚴肅,其實人很隨和的,也不封建,你放心!未婚同居這種事我雖然不讚成,但是隻要你們小兩口日子過得好,對未來有明確的打算,我和小離爸爸也是不會說什麽的。”

    秦宋這下真的把嘴裏的茶水噴出來了,“咳咳……阿姨,”秦宋手忙腳亂的擦拭,“我和小離……恩,我們都打算好了,您放心!”

    安小離一邊偷著打量陳遇白的臉色,一邊嗬嗬的假笑應付陳老師,“媽,你還是住我那裏去吧!我好久沒和你睡了。”

    陳老師眼裏閃過莫名的亮光,喝了口茶笑了笑,“那你和我一起住你表哥家去,我也想和我的乖女兒好好聊聊呢!小宋,你不介意吧?”

    一桌子除了某個奇特生物之外,都是聰明人,話盡於此,秦宋已經看出端倪,連忙搖頭說不介意不介意,再仔細看看三哥的臉色,雖然是強自按耐著怒火,卻也還是一切盡在掌握中。

    哦,這麽說,是隔著安小離這座笨山,兩隻腹黑牛相互較量嗎?秦宋撓撓頭,那幹嘛還要拉上他呀?

    ……

    月黑風高。

    殺人夜。

    一迴到家,雪碧搖著尾巴就撲了上來,安小離大驚失色,連忙往後退,躲到陳遇白身後。雪碧卻不依不

    鬧的追著她,抱著她的腿用腦袋一個勁的蹭她。陳遇白皺了皺眉,嗬斥了一聲,雪碧低低哀嚎一聲,收迴了爪子,十分識相而輕車熟路的奔陽台去了,連頭都沒有迴過。

    陳老師意味深長的微笑看著,未加任何評論。

    陳遇白拿了新的洗漱用品過來,說有點累,先迴房睡覺去了。

    陳老師也喊累,指使安小離給她放水,說要好好享受一下按摩浴缸。安小離服侍太後進了浴室,被告知一個小時之內不許打擾,她連忙退出來,賊頭賊腦的鑽進陳遇白的房間去了。

    陳遇白剛剛衝了澡,頭發濕淋淋的,穿著浴袍仰在窗邊的躺椅裏,正在抽煙。

    安小離找了個煙灰缸給他,他卻看都不看,隨手把煙灰彈在地板上。

    “小白……”小離蹲了下來,仰著臉看他。陳遇白不理她,她可憐巴巴的扯扯他的袖子。

    陳遇白心裏憋著一股邪火,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想理她。可是聽她軟軟的叫他,控製不住的轉過頭去,“有事麽?表妹。”

    安小離嗅到濃濃的怨氣,忍不住“噗哧”笑出來。

    陳遇白火了,把煙狠狠的在窗台上掐滅,起身上床,掀了被子躺進去,賭氣的裹成一團。

    安小離越看他越可愛,與身俱來的母愛被激發,去浴室拿了吹風機來,跪在床上給他吹頭發。

    陳遇白一動不動,任由她擺弄。吹幹了頭發,安小離趴在他身上懶懶的躺著,腳一抖一抖的,愜意萬分。平日裏不覺得什麽,陳老師給的這說長不長的一個小時,她卻覺得格外的可貴,好像這才發現,和這個外表冷漠內心幼稚的男人守在一起,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是我不好,等這次陳老師迴家了,我打電話和她說,好不好?”小離臉靠著他的臉,輕輕的問。

    “說什麽?”陳遇白很久才冷冷的問。

    “說……說你想聽的。”小離笑嘻嘻的,逗他一下。

    陳遇白冷哼了一聲,翻了個身把她從身上甩下去,他挪了挪位子,卷著被子繼續生悶氣。安小離從後麵八腳章魚一樣纏住他。因為自己委屈過,所以她知道今天他有多委屈,更何況,他是那樣冷硬性子的人,恐怕比她當初更為難受。

    “為什麽現在不和她說?”

    “……她會打死我的。”

    “你不怕她接了電話再追過來打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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