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發冷。很了解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是梁氏內部的人,甚至,是高層。

    “你昏睡的時候秦楊來過了,和五哥鬧的很不愉快,後來你父親來了,看了你之後又走了。”秦宋把她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小離和我三哥一起來的,似乎是和好了。”

    秦桑勉強笑了笑,伸手掀了手背上的膠布,拔出了吊針,下床穿衣服。

    “去哪?”秦宋著急了,伸手按住她的肩。

    秦桑撥開他的手,輕而堅定的說:“迴家。”

    ……

    早上鬧鍾響時,安小離煩躁的伸手去拍,觸及的手感卻很不一樣,她想起來這不是在自己的房子裏,哪裏來的鬧鍾?

    睜開眼睛一看,陳遇白似笑非笑的坐在她床頭,手被她覆著,他手裏的,是她搬走時沒找到的那隻蘋果小鬧鍾。

    “beibi”,安小離口齒不清的嘟囔。

    陳遇白疑似臉一紅,清咳了一聲,站了起來,“吃早飯了,起床。”

    “今天是星期天呀……”安小離把頭埋進被子裏,懶懶的不願意動。

    陳遇白麵對這樣的場景,竟然有種再世為人的熟悉感,他伸手去扒拉她的被子,把她小小的腦袋撥拉出來,學著陳老師的樣子用手指戳她的臉,“是星期天,不過,我要去上班,你得跟著我。”

    “陳總經理,我已經不是你的秘書了!”安小離煩死他的手,氣鼓鼓的喊,伸手去拍他,卻被他拉住了一把提起來,摟在懷裏作勢要剝她的睡衣。她連忙求饒,得了自由卻又出爾反爾,滾迴被窩卷著被子一動不動裝死。

    陳遇白深吸了一口氣,趴上來隔著被子緩緩的壓住她,危險的蹭,在她耳邊緩緩的說:“安小離,我不介意用更激烈的方式叫你起床……”

    安小離的眼睛“噌”的亮了,還住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急於上班的早晨,那些激烈的、叫她起床方式以及姿勢、次數,她現在想起來還是膽寒的。當下推開他,不情不願的起床換衣服洗漱去了。

    吃早餐時她還是憋著起床氣的樣子,看也不看他,隻顧著大口喝牛奶。陳遇白在這樣久違的早晨裏心情甚好,不同她計較,悠悠閑閑的吃早餐看報紙。一時之間,兩人好像又迴到了當初。

    “今天開始,跟著我,哪裏都不要去。微然那裏我替你請了假。”陳遇白忽然說。

    安小離終於找到了撒氣的口氣,皺著

    眉抗議:“我正式通知你,我並沒有和你破鏡重圓的意思,你別以為那麽幾句半酸不甜的話就打發我了!”

    陳遇白長長的“哦”了一聲,放下報紙端起了咖啡,“照你這麽說,我們……圓過?”

    安小離一愣,隨即小臉緋紅,氣的小胸脯上上下下不斷起伏,陳遇白的眼不經意的掠過,表情緊繃了幾分。

    “我不要跟著你!我要去上班!”安小離幹脆的拒絕。

    陳遇白今天的行程排的很滿,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不逗她了,正色對她說:“程浩中槍的事情,如果不是秦桑哥哥他們的苦肉計的話,那麽就是城裏還有一股很強大的勢力,他們要挑起梁氏和城西的戰爭,從中達成他們的某些目的。我現在懷疑昨天秦桑的事情隻是一個開端而已,你一個人住很危險,在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你跟著我,我保證你的安全。”

    安小離搖頭,“我跟你的關係還不至於招來你仇家的暗殺,你不用嚇唬我。”

    陳遇白正欲發作,卻看她小下巴一抬,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的心就軟了,輕歎了口氣,“要是有人有心要對付我,隻要把你抓去,我什麽都願意拿出來換。所以……你乖一點。”

    冬末的清晨光線有些暗,屋子裏的燈亮著,男子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唇部的線條卻是溫柔美好。女孩子被震撼了,傻傻的看著他。

    歲月靜好,現世即使不安穩,有他在,她便不怕。

    安小離其實此時很想給桑桑發一個短信,桑桑啊,我好像,矯情不下去了,他說到這份上,我好像,也心滿意足了。

    ……

    秦威早上一起床,傭人就告訴他說三小姐等在門外好久了。

    秦桑半夜跑迴來,到了門口又百感交集,不敢進去。秦宋陪著她在車裏坐到天微亮,直到她進屋他才走的。

    秦威下樓來,正歪在沙發上的秦桑聽到腳步聲,立刻站了起來。看到女兒臉色蒼白,秦威皺了皺眉,“先過來吃早餐。”

    秦桑乖乖過去坐下,捧著一杯熱茶,幾乎沒有吃什麽東西。好容易等到父親吃完了,她小聲的開口:“爸爸,我想和你談談。”

    “關於程浩和梁氏的李微然嗎?”

    “……是。”秦桑猶豫,“我們去書房?”

    “你喜歡哪個?”秦威沒有要上樓去書房的意思,隻是不動聲色的問女兒。

    “李微然。”秦桑很幹脆

    。

    “如果我說你必須嫁給程浩呢?”

    秦桑心裏一痛,說不出話來了。

    秦威等了許久,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秦桑,你真讓我失望。”

    寶貝疙瘩

    秦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眉宇間泛起微紅。秦威把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放下,提高了聲調,幾乎是訓斥的語氣:“你自小就比家裏所有的孩子都要懂事,我看在眼裏,知道你有分寸,從來也就不要求你什麽。在我的心裏,我總以為秦柳樣樣不如你,可是這次,她比你有擔當的多!我就算再不喜歡容岩,可是他是我女兒挑選的人,我就認了!梁氏、容家和我們秦家以至於城西的局勢,這些不是你們女孩子家要操心的事情。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秦桑,你好好想想,這次你錯在哪裏了。”

    秦威一字一句緩慢而沉重,敲打的秦桑的心一寸寸掉下去。

    秦威說完就上樓去了,樓下偌大的空間一下子安靜,冬日早晨清朗幹鬆的陽光從玻璃窗裏照進來,沐浴在金黃色希望裏的秦桑,隻覺得——涼如夏夜雪。

    世界上最傷的事情,是傷痕累累的小貝殼找不到自己的堅硬外套,隻能在寒風刺骨的茫茫黑夜裏受盡折磨。

    世界上最痛的事情,是受盡折磨之後,發現一切磨難都是自己的心製造出的幻想,其實世人多溫情,隻不過她自己,獨釣寒江雪。

    世界上最累的事情,是眼看心碎了一地,還要自己含淚彎腰,一片一片把它粘起來。

    ……

    整個梁氏的高層都知道今天冷麵三少心情很好。而且從來工作嚴謹,效率媲美機器人的三少爺竟然帶了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來上班,還如影隨形,連開重要會議都帶在身邊,毫不避嫌。

    趁著安小離去洗手間的空當,容岩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拖長了聲音用陝北腔喚:“老三啊……”

    陳遇白扶了扶眼鏡,微笑:“老二,什麽事?”

    紀南噗哧笑出聲來,容岩沒占著便宜,怏怏的瞥了陳遇白一眼,“你要真擔心人家安全就派些人跟著,別這麽貼身的緊著行不行?我看慣眼紅翠綠的,你弄這麽一清湯掛麵的,我腸胃消化不了。”

    陳遇白在計劃書上勾勾畫畫,看都沒有看他,“你胃裏不是還存著個秦家二小姐呢嗎?反芻一下權當消遣。”

    梁飛凡聽到這裏敲了敲桌子,插話問:“秦家那個秦桑的事情查清楚沒

    有?”

    紀南搖頭,“很奇怪,一點風聲都沒有。老六都調了周燕迴的人脈去查了,還是什麽都查不到。我覺得要麽是他們在那兒演戲呢,我查到程浩那槍其實傷的並不重,他們別是要找個借口向咱們開戰吧?”

    “老六人呢?”梁飛凡對這件事還是有些上心的,畢竟城西的勢力也不可小瞧,即使不怕他們,無緣無故的過招也純粹勞命傷財。何況前一陣為了給秦楊楚浩然一個教訓,梁氏已經下過手了,總是理虧在先的。

    紀南看了眼容岩,容岩點點頭,她才說:“昨天老五叫他去醫院看著秦桑,後來就一直沒迴來過。”

    “那老五人呢?”梁飛凡開始皺眉。

    “……不知道。”紀南有點怕大哥又要說她是飯桶了,慢慢挪到了容岩身後去坐著。

    容岩使眼色替她開脫,“去洗手間看看老三家的寶貝疙瘩,怎麽這麽久不出來,別是掉裏麵了。”

    紀南踩著風火輪跑了,陳遇白不滿的橫了容岩一眼。梁飛凡語重心長:“你們幾個都收斂點,叫一幫手下看著像什麽樣子。”

    陳遇白冷笑,繼續改計劃書。容岩對大哥聳聳肩,“上梁不正下梁歪。哥你可沒資格怨老三老五,從煙姐爬到你頭上的那天起,你就很好的詮釋了什麽是色膽包天。”

    梁飛凡作勢要起來揍他,嚇的容岩抬腳就跑,留下話說老五跑了老六不在,晚上的應酬他和陳遇白一人一半。

    ……

    安小離當了一整天的跟班,唯獨對晚上的應酬活動最為期待,早就聽說像陳遇白這個級別的聚會都是金龜橫行,美女成雙,可是和陳遇白好的時候,他極少去應酬,連帶著她也隻去過兩次梁氏的高層聚會,卻很是家常,一點紙醉金迷的氣氛都沒有。

    第一個應酬自然是晚餐,安小離眼睛都綠了,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卻隻有她在認真的吃。好幾個胖子圍著陳遇白勸酒,剩下幾個禿子在一邊起哄。

    “這位小姐怎麽不出來替陳總擋擋酒?”一個又胖又禿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問安小離。

    他都舉起杯子了,安小離也隻好伸手拿自己麵前的酒杯。還沒沾到唇,陳遇白就過來了,連杯子帶她的手一起握住,“曹總,抱歉。我女朋友還小,不懂事。勞煩你招唿了。”

    陳遇白說完,拿走她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對曹總示意了一下。又胖又禿的男人哈哈的笑,拍著陳遇白的肩膀直唿後生可畏。

    陳遇白微微的笑,應付了幾句,彎下腰來揉揉她的頭發,在她耳邊輕聲的說:“傻坐在這裏等著被人灌酒麽?笨蛋,出去大廳坐坐,那邊安靜些。等這邊完了我去找你,不要亂跑,知道嗎?”

    安小離還沉浸在他剛才的話裏不能自已,他側著臉說話,她忍不住偏了偏頭,在他臉頰上輕輕碰了碰,然後微紅著臉小跑步出去了。

    ……

    水晶宮一樣的大廳裏,流水般的鋼琴曲正在演奏。那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小女孩看上去很小,披著一頭及腰的柔順長發,很專注的在彈奏一首安小離叫不出名字的好聽曲子。

    小的時候陳老師也送她去學過樂器,第三天還是第四天的時候吧,老師在班上表揚安小離小朋友默寫滿分,覺得挖掘到了音樂天才的老師激動的要求安小離當場上去把曲子背誦一遍,紮著兩朵大紅花的安小離背著手站在講台上,昂著頭自豪的大聲背誦:“四三五六三二一二四三二五……”

    那天老師親自送她迴家,雙手奉上報名費。那天黃昏的r中操場,陳老師的怒罵和安小離的哭喊隨著一大一小一前一後的追趕,散在風裏。

    安小離正掉在昏黃溫暖的迴憶裏不可自拔,大廳裏卻一陣的嘈雜,她迴頭一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蕭逸第一個看到安小離,他把爛醉的楚浩然丟給同伴,走過來和小離打招唿。

    小離遠遠的看到楚浩然失意的樣子,已經知道蕭逸來幹嘛了,胸有成竹的和他客套寒暄。

    “和陳遇白一起來的?”蕭逸笑眯眯的問,安小離懶得糊弄他,點點頭。

    “安小姐真是好本事,梁氏的三少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竟然也能和安小姐處的來。更不用說浩然了,連吃迴頭草都肯。”

    他話中帶刺,安小離聽得出來,可是好像他說得也句句在理,她自認嘴笨,迴不來話,隻好照實迴答:“你過獎了。”

    蕭逸嘴角嘲諷的笑意一下子僵住,尷尬的冷笑了兩聲,轉身就準備要走。迎麵卻遇到了從包廂裏出來尋安小離的陳遇白。

    蕭逸“喲”了一聲,“陳總經理,久違。”

    陳遇白喝的有點多,燥熱的扯著領帶結,連個眼神都懶得給蕭逸,直接走到安小離麵前,摸摸她的頭發,溫聲說:“裏麵結束了,我現在去取車,你在門口等我。”

    安小離嗬嗬的笑,點頭。

    蕭逸對於這樣的藐視很是憤怒,在

    陳遇白後麵揚聲的叫囂:“喂!陳遇白,是個男人的,我們單挑!”

    陳遇白停住了腳步,迴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很確定我是男人,至於你是不是,抱歉,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

    蕭逸的同伴裏有上前準備助威的,被陳遇白說的“噗哧”笑出聲來,退了迴去。

    安小離本來是想留下來和楚浩然說兩句話的,可是這下笑的臉都抽筋了,還是小跑步追上陳遇白,跟著他走了。

    去停車場的路上,安小離嗬嗬的一直傻笑,陳遇白無奈的拉著她。到了停車的地方,她還是傻乎乎的,他喝了點酒,實在是被她這樣子撩撥的沒了耐心,忽的一摟,把她按在了車門上,帶著酒氣的溫熱唿吸越來越近,還在咧著嘴笑的安小離被他結結實實的吻住。

    好久沒有碰過她,他有些控製不住,原本隻是想解解渴的,她的好味道卻誘的他越來越想深入。

    夜晚的寒風在地下停車場裏唿嘯,安小離被他壓的有些麻,他吮著她的舌頭不放,她的口腔裏就也被染上了濃濃的酒味,熏的她有些醉意,昏昏沉沉。

    陳遇白在男女之事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兇狠,一隻手按著她的肩,另一隻手迫不及待的從衣服地下探上來,推開她的內衣,把一隻豐盈握在掌下用力的揉,揉的她不由自主的細聲呻吟出來。

    他的唿吸越來越重,抵向她小腹的某物也漲的越來越硬實,磨蹭著她逐漸發燙的身體,隔著衣物也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小傻子,我們是迴家呢,還是在這裏繼續?”陳遇白抵住酥軟的她,在她耳邊吹著滾燙的氣,引的她一陣的哆嗦。

    酸甜

    安小離從未像此刻這樣喪失理智過,他英俊的臉上染了情欲的顏色,近在咫尺,溫熱的唿吸拂在她脖子上,渾身的血液都像沸騰了一般。她攀著他,一隻腿從他小腿磨蹭起,一路纏上去勾住他的大腿,腿彎夾著他緩緩用力,“唔……你說呢,小白?”

    陳遇白簡直瘋魔,用力的把她往身後的車上按,又忽然往前拉,死死按進懷裏,沒命的親和揉,幾乎要把她撕碎了吃下去。啃著她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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