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創意成這樣。扣子可以解開上麵兩顆或者下麵三顆或者中間一顆,領子可以豎起或者躺下或者橫向擴展,裙子可以往上三寸或者往下三寸或者中間疊起三寸。

    而這些創意穿衣的參賽者,目光卻都是整齊劃一的綠幽幽,並且有組織有紀律的分為三派,各自鎖定各自的目標,媚眼兒手拉著手,一個連著一個的飄過去。

    飄向冰山的那一串裏麵有一個雷達係統發達的,於是它的主人用美聲尖厲的“呀!”了一聲,“陳先生!您怎麽能吃這個呢!”

    接著美聲泛濫,千奇百怪的“呀!”都出來溜了一溜。

    主治醫生尷尬的製止這幫失去理智的助手,對還在如入無人之境般啃包子的陳遇白說:“您暫時隻能吃些流體食物,請陳先生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配合我們的工作!”

    底下一片美聲合音:“是啊是啊!”

    安小離尷尬極了,低聲的對陳遇白說:“那你別吃了吧,我去給你扔了。”

    陳遇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又咬了一口。

    醫生為難的看看容岩和紀南,容岩擺了擺手,紀南笑嘻嘻的看向安小離。

    於是安小離給自己的精彩人生又添了淡淡的一筆,她一把抓過了陳遇白手裏的小半個包子,塞進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於是,世界和平了,美聲消失了,容岩和紀南五體投地了,陳遇白疑似微笑了。

    ……

    例行檢查完畢,醫生往病情記載上寫著基本情況,交代著注意事項,“胃粘膜炎症很嚴重啊,這次是受涼和飲食不規律引起的,以後可一定得注意了!弄成了胃穿孔就麻煩了!”

    這時輸液的針剛剛拔掉,安小離正壓著陳遇白手上的棉花球止血,聽到醫生的話,她的愧疚又加了幾分,前晚……開了空調之後越來越冷,她卷著被子窩在他的懷裏,到了天亮起床時才發現,他身上什麽也沒蓋。一定是那晚他著了涼。

    安小離認真的聽著醫生的話,陳遇白靠在床頭,眼睛看著前方,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醫生囉囉嗦嗦講完一大堆之後走了,安小離掰著手指默記剛才的注意點,陳遇白看著她的傻樣忍了一會兒,還是沒淡定住,冷冷的對她說:“你來幹什麽?”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可是安小離還是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寒。

    “說話!”他不耐煩的皺眉。

    小

    離低著頭,呐呐的開口:“對不起……”

    “我不該不給你午飯吃的。”

    安不知和陳老師從小對安小離的為人處事要求都十分簡單:誠實,善良,有責任心。

    不管前因是什麽,陳遇白進醫院,她確實有責任,所以她誠誠懇懇的道歉了。

    陳遇白周身的寒意頓時四散。

    “笨蛋。”他低低的念了聲,拍拍身邊的床,“過來。”

    安小離很聽話的過去,規規矩矩的小媳婦樣兒端坐著,陳遇白嘴角微微的一彎,伸手摟了她的腰,把她帶進懷裏抱著。安小離微微的掙紮,被他輕聲的喝住:“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隔著一層被子,兩個人相親相愛的側躺著,心髒的位置一前一後的重疊在一起。靜謐的室內,安好的歲月靜靜流淌過。

    夫人

    隔著一層被子,兩個人相親相愛的側躺著,靜謐的室內,安好的歲月靜靜流淌過。

    “胃還疼嗎?”

    “唔。”

    “昨天……後來,怎麽了?”

    “沒怎麽。”

    “小白……”

    “……保安以為我忘記關燈,進來一看,我被某人打暈了,他送我來的醫院。”

    “我就推了你一下!沒打暈你!”

    “我又沒說是你,激動什麽?”

    “……”

    “陳遇白。”

    “恩?”

    “我不該動手的,對不起。”

    “恩,我原諒你了。”

    “可是你以前總是裝病,所以……你,真的沒有聽過狼來了的故事麽?”

    “……”

    ……

    秦桑睡到下午三點時,被手機裏設定好的鬧鍾吵醒。

    “去小槐的學校。”

    看著手機上的提示,秦桑想起來答應了秦楊的事情。她起來洗把臉,換衣服出門。一邊下樓,一邊給李微然打電話,約好晚餐就在秦槐學校的附近吃。

    秦槐升了高三,換了新的班主任,是一個姓王的年輕男子,高高瘦瘦。秦桑這也是第一次見。王老師本來是對秦槐的家長遲遲不來一事很介意,不過麵對秦桑,他顯然的介意不起來。

    其實秦槐的問題本身很簡單,成績下降。而複雜的是,找不到其中的原因。

    “我和秦槐談過很多次,他一個字也不說。我很擔心,是不是由於高考壓力,他的心理狀況出現了問題?以往他的成績一向是不錯的,但是按照現在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他要考上重點大學是很難的。”王老師向秦桑分析秦槐的近來狀況,最後這樣總結。

    秦桑心裏很清楚秦槐的問題所在,可是絕不能說出口。王老師很想再表達一些對秦槐的關愛,並且就此和秦桑多多的探討。秦桑隻好不動聲色的把他敷衍的滴水不漏。

    從王老師的辦公室出來,差不多是學生正要下課吃晚飯的時間。秦桑站在秦槐的教室門外等著。

    秦槐大概是早就猜到了大哥會把事情交給秦桑處理,所以當走在同學後麵的他一眼看到了秦桑時,沒有多大的吃驚,隻是淡定的笑笑。

    “不要嘮叨我。”秦槐先發製人,臉色漠然的對姐姐這樣說。

    秦桑掠了掠劉海,笑著說:“誰要嘮叨你,我不嫌你嘮叨就不錯了。走吧,我請你吃飯,順便給你這個殊榮,見一見我的男朋友。”

    秦槐聞言吃了一驚,隨即微笑了起來,攔著秦桑的肩頭往外走去。

    姐弟兩個等在人潮洶湧的校門口,都是氣質出眾秀色可餐,人群裏很是紮眼。李微然一眼就看到了,他把車緩緩停下,按了按喇叭,秦桑摟著秦槐走了過來。

    秦槐雖然年紀小,可也是世家子弟,禮貌氣度上絕對是無話可說的。他走到駕駛室前,彎下身子和李微然打招唿:“你好,秦桑的男朋友。”

    李微然樂了,“你好,秦桑的小弟弟。”

    兩個男人倒是都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麽,而對這等字眼分外敏感的秦桑,忍著心裏的齷齪的笑意,微笑著和秦槐上了車。

    ……

    秦槐晚上還要去上晚自習,所以李微然預定的吃飯的地點離學校很近,五分鍾車程就到了。

    秦桑點了幾個弟弟愛吃的菜,又細細的交待服務生,蔥薑蒜入了味就都撈起來,辣椒不要放的太多之類的。李微然很少見她這麽有母愛的樣子,心裏暖暖的,看著她的眼神越發的溫柔。

    吃完飯,秦桑從飯店打包了幾個分量足的肉菜,交給秦槐,讓他帶迴去請他宿舍的同學吃。

    到了校門口,李微然停了車,秦桑送秦槐進去,他就在校門口等著。

    三個人正要分手,前麵猛的衝過來一輛白色的小車子,就是附近大學城裏很普遍的那種警察

    巡邏用的微型汽車,隻不過上麵的標誌被塗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大的粉色hellokitty。

    一個穿著白色t恤粉色長褲的漂亮小女孩從車上跳了下來,興高采烈的蹦躂到李微然他們麵前。

    “怡然?你在這裏做什麽?”李微然看到她微微的詫異,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

    “我迴來拿檔案的。”李怡然笑盈盈的說。她是這屆的高考生,這裏是她的母校。“倒是你,你在這裏做什麽?”

    李微然伸手微微攔住秦桑,笑著對李怡然介紹:“這是秦桑,上次你生日時你們見過的。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李怡然笑的很鬼,誇張的彎腰伸手,“嫂子好!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你逃不開我哥的爪子。”

    秦桑握過,笑著搖搖她的手,沒說什麽。

    “這是秦桑的弟弟,秦槐。他也是這所學校的——”

    “——我知道,”李怡然看了一眼麵色清冷的秦槐,笑靨如花,“我們c一中馳名中外的校草,我哪能不認識。你好校草,我是你學姐,我叫李怡然。怡然自得的怡然。”

    秦槐沒多大反應,對李怡然微微的一笑,默默的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時間不早了,秦桑先送秦槐進去,李微然和李怡然就在校門口閑聊。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路燈亮著昏黃的光,校園廣播模糊的響起。姐弟兩個沿著校園長長的主幹道慢慢的散步,誰都不說話。

    就快到宿舍門口時,秦槐忍不住了,“好了,你要訓我就開口吧!我都快被你的無語給淩遲了!”

    秦桑笑著捶了他一拳,氣氛頓時緩和。

    “我真沒有什麽要訓你的。你都這麽大了,自己的人生哪裏還需要別人去做主呢。”秦桑撥了撥頭發,挽著弟弟的手往前慢慢的繼續走,“我一直很喜歡的一個讀書人,對世人這樣解釋自己的愛情:我不是因為同性戀而愛他,也不是因為愛他而同性戀。我隻是愛上了一個人,而我們恰好是同性。如此而已。”

    秦槐聽了,身體頓時僵硬起來。秦桑柔柔的捏著他的胳膊,兩個人又默默的走了一段路,終於到了秦槐的宿舍門口。

    “你有你的想法,我不幹涉。如果你覺得迷惘了,你可以看看我走過的路,我是怎麽樣到今天的,你清楚。秦槐,有舍才有得,這個世界不可能允許你稱心如意。所以,你好自為之。”

    秦槐默然聽著姐姐

    的話,眼光閃爍。

    “姐!”秦桑轉身要走,被他叫住了,“那個李微然——你也好自為之。”

    秦桑點點頭,笑著和他揮手再見。

    ……

    秦桑出來時李怡然剛剛走,白色的可愛小車子混入車群,橫衝直撞的格外滑稽。

    “給你也來一輛?”李微然看她一直盯著那輛車看,以為她也喜歡。摟住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問。

    “你給她弄來的這輛車?”

    “唔!帶她去選學校的,哪裏知道她一眼看中了人家學校裏的巡邏車。你不知道這小丫頭有多難纏,我是怕了她了。”李微然嘴上雖然抱怨著,眼裏的笑意還是帶著寵愛。

    “我不要。那麽幼稚。”秦桑對他笑笑,兩人走到了車前,她拍拍車門,“你這輛車送我還差不多。”

    李微然眉頭都不皺一下,立馬雙手奉上鑰匙,“夫人,請!”

    秦桑笑著打他,他攬她在懷裏親了一口,又風度翩翩的替她打開車門,送她上車。

    “桑桑,這個周末我家聚會,來的都是我自己家離的親戚,你也來好不好?”

    秦桑眼神看著別處,淡淡的笑著,“我下周開始上班了,這周要準備準備,下次吧。”

    李微然發動了車子,看似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

    車裏一時安靜,過了好一會兒,李微然悠悠的開口,“桑桑,你對我是還有什麽不確定嗎?”

    秦桑正在翻cd,聽他這麽說,頓時愣了一下,“沒有啊。”

    “可是你給我感覺就是這樣的。不確定,不認真。”

    李微然多次想帶她去見見梁飛凡他們,可是秦桑每一次都有看似天衣無縫的理由拒絕。

    “李微然,請注意你的情緒,你現在離怨夫隻有一步之遙了。”

    她語氣輕鬆戲謔,李微然卻是眉頭一皺,方向盤一帶,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桑桑,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邀請你參加這樣的聚會了。如果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不放心,那麽為什麽不願意融入我的生活呢?你總是這樣理智冷靜的樣子,我有時候甚至看不出你到底是愛不愛我的。”

    秦桑看著他認真的眸子,無法閃躲。

    這個李微然,真的是——冤家呀!

    “微然,你什麽時候起變的這樣多愁善感的?”她還是試圖使氣氛輕鬆愉

    悅起來。

    李微然抓住她伸過來捏他鼻子的手,牢牢的握在手裏,放在唇邊輕吻,“從——從我發現自己每一分鍾都想和你待在一起的時候。桑桑,我經曆過幾段或許可以稱得上是愛的感情,所以我清楚我對你的感覺。秦桑,你是我想娶來共度一生的女人。”

    秦桑心裏的小黑屋,那一刻山搖地動。

    桑桑,你也許,好像,或者,也可以出來沐浴著陽光,自由的唿吸。

    “這……”秦桑想開口說幾句話調笑他,可是嗓子忽然就啞了,眼睛和鼻子都熱熱酸酸的,她發現自己,可怕的失控了。

    “你看,你就是這樣的!”李微然扳過她要扭向窗外掩飾眼淚的臉,湊上去細細密密的親,鼻尖相磨,“桑桑,或許別人希望你美麗勇敢理智果斷。可是對於我來說,我隻需要你最真實的樣子。我愛的就是你秦桑,不管是什麽樣子都可以。唔,如果說有所側重的話,特別是——你矯情起來的小模樣兒……”他笑著咬她的唇,把她的眼淚都吮幹,耐心的一點點的哄她。

    那天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c市依舊日升日落。七點多的馬路上車來車往,霓虹燈也已點亮。路邊停著的a8裏,一個溫柔的年輕男子忍著肋骨上檔杆頂著的不適,擁住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隻憑著幾段話,就搬進了她的心。

    43井;

    “微然……我不是的……我不是不在意你……我隻是……我習慣了。”秦桑哽咽的話都說不完整,淚如雨下,在她蒼茫的記憶裏,自己也許已經有十年沒有這麽哭過了。

    哭泣,其實也是一種習慣。知道眼淚會滴進愛自己的人心裏,所以女孩子們常常會哭泣。而如果沒有人憐惜,眼淚就隻是無用的分泌,那麽就不必。"

    李微然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她沒頭沒腦的話,他什麽也不說,隻是撫著她的後頸,一下下的輕揉。偶爾低頭在她臉上吻去淚珠。“好了……我對你說這些是希望你了解我的態度。我對你很認真,所以難免有些患得患失。桑桑,你要慢慢習慣有我在身邊,好不好?”秦桑頻頻點頭,眼淚掉的更兇

    從學校到秦桑住的地方,一路上她的眼淚沒有幹過。到後來,李微然已經根本就不懂她到底是在為了什麽哭。

    可是,以往李微然總是看她超然世外的樣子,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現在這樣子低頭垂淚的小女孩樣兒,真是格外的招人疼。他默默的給她遞紙巾,摸摸她的長發,也沒有再說什麽來勸

    她不要哭。

    到了公寓的樓下,秦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可又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別過頭去,靠著冷冷的車窗默默的流眼淚,肩膀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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