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宿盛陽此刻已經捂住了臉,那是醬油啊,老天,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麽白癡的女人!他不忍再看,心如死灰地離開了。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親戚們陸陸續續地都到了,長輩、晚輩、女眷分別坐著,熱熱鬧鬧地擺了將近十桌,而這近十桌的飯菜其實也不用喬安妮一人準備,宿淮看她年輕,今天的人又多,所以特地讓其他女眷在另外一個廚房開了夥,喬安妮隻需要準備他們主桌的飯菜就可以了。


    宿盛陽和宿淮坐在一起,心理一直惴惴不安,二十多分鍾後飯菜上桌,喬安妮果然不負所望……


    宿淮看著這一桌形態各異、顏色不同、味道詭異的飯菜臉色古怪,他擡起眼,看向規規矩矩站在桌邊的新孫媳,她的白裙子上滿是各色的汙漬,袖口更是直接被燒焦了一塊,筆直的黑發也變得有些淩亂,精致的小臉上有幾道油汙。


    宿盛陽沉了口氣,開口道:「爺爺……」


    宿淮不理會他,用筷子指了指其中一道菜,「這是什麽?」


    喬安妮瞅了一眼,很快就收迴目光,小聲地說:「番茄炒蛋。」


    宿盛陽無奈地閉上眼,這麽重要的家宴她居然做番茄炒蛋,這也就算了,雞蛋居然連殼都沒剝就扔進鍋了,番茄也是連切都沒切,害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向爺爺解釋了,隻能慶幸其他桌的飯菜不是由她來做,大家除了發現她有些狼狽之外,看不到桌上的黑暗料理。


    宿淮又指了指中間的湯,「那這個湯呢?」


    喬安妮乖乖地答道:「蘋果雞蛋湯。」


    宿盛陽仍是無言,蘋果雞蛋湯?這些東西是怎麽加在一起的?


    宿淮很有耐心地繼續問:「那這個呢?」


    他把每一道菜都問了過來,喬安妮也一一做了迴答,桌上的人都在憋著笑,隻有兩個人表情不同,一個是表情沒什麽變化的宿淮,另一個就是恨不得哭出來的宿盛陽,居然一道正常的菜都沒有,喬安妮能做到這地步也算是不容易了。


    宿盛陽雙手撐在雙膝上,背脊挺得筆直,靜等著宿淮發飆,但宿淮卻把筷子一拿,沉聲說:「好了,開飯吧。」


    開飯?一桌子的長輩都愣了,還真要把這些東西吃了啊?


    宿淮無視眾人的表情,無甚笑意地看向喬安妮,「做得不錯,迴去換件乾淨衣服,一會再來向長輩們敬酒。」


    喬安妮心虛地點了點頭,也不敢看臉色鐵青的宿盛陽,灰溜溜地逃迴了房間。


    喬安妮他們住的房間雖然也很古樸,但也被添了許多現代設施,空調、電腦、電視什麽都有,而且不會顯得格格不入,中西交融得意外和諧。


    喬安妮去浴室裏洗了臉然後擡起頭,愁眉苦臉地看著鏡子中一臉濕答答的自己,她是不是搞砸了?一定是吧,看桌上人的反應和宿盛陽的鍋底臉就能知道,唉,看來世道真的變了,長輩們不是嘴巴甜一點就能哄好了。


    喬安妮換好衣服後又迴到主桌,這時桌上已經添了幾道新菜,雖然她做的沒有被撤下去,但卻是無人問津,她也知道這是宿爺爺給她麵子,不過心裏仍舊很不是滋味,之後的事情進行得稍微順利了些,她挨個認了親,表現還算良好。


    但席間宿盛陽一直沒有搭理她,隻是偶爾迴答長輩們的話,其他時間都沉默不語,喬安妮低頭看了看胳膊上的燙傷,又看看宿盛陽冷漠的側臉,難過地歎了口氣。


    喬安妮的苦難並沒有隨著晚飯的結束而停止,按照規矩,飯後是由女眷們來收拾的,所以喬安妮責無旁貸地又開始陪著阿姨、叔母、嫂嫂等人開始在廚房裏忙活。


    和做飯一樣,洗碗這種事她也是碰都沒碰過的,不過好在這迴不需要她獨立完成,但即便在其他人分擔大部分洗碗工作的情況下,她還是不可避免地砸碎了幾個碗碟,並且把自己的手割出了好幾個傷口。


    等到她終於收拾好,迴到房間時已經將近九點鍾了。


    宿盛陽正在房間裏麵看書,見她進來,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腰酸背痛、滿腹委屈的喬安妮一看他這冷漠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進屋後砰的一聲關上門,她撩起裙子,大步走到宿盛陽麵前,氣勢洶洶地叫道:「喂,你看!」說著把自己的雙手伸到他眼前。


    宿盛陽把眼睛從書上挪開,看了一眼就又移迴去,「怎麽這麽不小心?」


    喬安妮氣鼓鼓地說:「來之前你可沒有說過要做這麽多家務的!」


    宿盛陽不以為意地迴道:「我還以為你會。」他目光一閃,看了眼喬安妮撩起來的裙擺,似乎沾了水,於是忍不住說:「你的裙擺濕了,不要站在這裏,會弄髒床單的。」


    說完也不理她,繼續看書,發現喬安妮站著沒動,不耐地擡頭,「你沒聽到我的話嗎?」


    喬安妮一甩手,小臉被氣得發白,「宿盛陽,你太過分了,我今天這麽辛苦,做飯時燙了胳膊,洗碗時又劃破了手,腳還被這該死的鞋子磨出了水泡……我都要痛死了,可你都不知道要關心我一下,隻關心床單會不會髒!」她吸了口氣,音量越來越大,「難道在你心裏,你的車、你家的床單都比我要重要嗎?」


    宿盛陽合上書,沉聲說:「你這麽大聲,不怕爺爺聽到?」


    喬安妮微微擡高下巴道:「我哪有大聲!」


    宿盛陽把書丟到一邊,直接躺下來,懶得和喬安妮多說,「你今天也累了,洗個澡睡了吧,明天你還要早起去準備早餐。」說完伸手把床頭燈一關,睡了。


    沉默是宿盛陽對付喬安妮的利器,每次吵架喬安妮都隻能一個人生悶氣,她很想把他扯起來和他大吵一架,但又不想做出像潑婦似的事,對於宿盛陽的冷漠相對,喬安妮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


    她抹了抹濕潤的眼睛,揣著滿腔怒火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澡,身上清爽之後她換上了自己帶來的睡衣,心情這才好了些。


    喬安妮一麵擦著頭發一麵光著腳走到床邊,白了宿盛陽一眼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接著還泄憤般地扯了扯被子,她的動作令淺眠的宿盛陽醒來,「頭發吹乾了嗎?」


    喬安妮沒搭理他,翻身就要睡了。


    宿盛陽翻過身,閉著眼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之後緩緩睜開眼,濃眉擰起,嗓音因為初醒而顯得有些沙啞,「沒吹乾就睡覺,你不怕感冒嗎?」說著他作勢要掀開棉被,「下去吹乾了再來睡覺。」


    「我不要。」喬安妮賭氣地道。


    「為什麽?」


    「我很累了,我就要睡覺!」


    「好好,不要吵,隨你。」宿盛陽放開抓著被子的手,心說不知好歹的女人,既然不聽勸就算了,他健碩的手臂搭在被子上,修長的五指無意識地在上麵滑來滑去,已經沒什麽睡意的眼眸不自覺地落在了喬安妮的嬌軀上。


    她睡覺時不喜歡穿睡衣,每次都隻穿著鬆鬆的吊帶背心和內褲,睡姿也不是很優美,不過她身材很好,四肢修長、凹凸有致,皮膚很白,摸起來的手感媲美絲綢。


    即使宿盛陽婚前對她並沒有什麽感情基礎,但在床事這方麵他卻對她的身體沒有絲毫抵抗力,也隻有在床上的時候她不會和他耍脾氣、不會笨手笨腳、不會闖禍,反而乖得像一隻貓咪,不斷在他身下呻吟。


    想著想著,宿盛陽就覺得身體上的感知似乎都匯集到了某一處,他動了動腿,說:「過來。」


    喬安妮嘔氣般緊閉著眼,「我已經睡著了。」


    宿盛陽感到有點無語,「睡著了還說話?過來,我幫你擦乾頭發。」


    喬安妮這才睜開眼,懷疑地看著他,他會這麽好心?不過麵對主動要求為她擦頭發的宿盛陽,她還是沒法抗拒,誰讓她喜歡他呢。


    喬安妮歎氣,在被子裏蠕動到他身邊,宿盛陽順手抽出她還枕在頭下的毛巾,將她披散在床上的頭發攏起來,裹在毛巾裏揉來揉去,「毛巾枕在腦袋下麵你也睡得著?」


    喬安妮噘著嘴,「換作你做這麽多工作,你也能睡著。」


    宿盛陽忍不住說:「隻讓你做了飯、洗了碗,怎麽這麽多牢騷。」


    喬安妮擡頭想迴嘴,結果卻被宿盛陽眼疾手快地按了迴去,現在可不是拌嘴的好時機。


    他又搓了一會,岔開話題,「你的頭發又長了。」說完連他自己都想吐槽自己,他還真是不適合沒話找話,但喬安妮沒什麽感覺,隻是舒服地讓他擦著發。


    宿盛陽一隻手搭在枕頭上幫她擦頭發,一隻手搭在她身上,別有用心地擦了一會後,他搭在枕頭上的手漸漸往前挪,然後鑽到了她的脖子底下,另外一隻手也探進被子裏,撫上她纖細的腰肢,這時她正昏昏欲睡,沒感覺到異樣。


    等她有所反應,睜開眼時就見宿盛陽已經把自己摟在懷裏,而他的臉正埋在她的頸窩,熾熱的唇瓣不懷好意地磨蹭著她扇貝般的耳垂,她小小地掙紮了一下,說出口的抗議帶著一些嬌媚,「喂,你幹嘛啊,我明天很早就要起床的。」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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