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級愉快?”都說女的優柔寡斷,葉執卻硬生生把應該是離別愁緒的一句話變成了嘲諷。


    “會的。”古茗把葉執的話當作是祝福收下,幫葉執掛好行囊之後直接走人,看樣子是早就找到最近適合的練級區了。


    葉執背著古茗翻了個白眼,不是他的嘲諷技術不好,隻是對方腦電波和他不是一個位數的,對,一定是這樣的。


    古茗疾行後再潛行走人,這一次他沒有告訴葉執他在哪裏,葉執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在哪裏。


    葉執感歎著好(dao)不(tie)容(shang)易(men)拐到的綁定dps就這麽拋棄他而去,翻身上馬,騎著機智往梅肯城趕。


    原本他是打算繼續往下走不迴梅肯城的,現在他改主意了,他不僅要迴梅肯城,他還要迴定水城,沒有為什麽,任性。


    我們很久以前就說過了,機智的跑速很快,有多快呢?葉執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反正是很快就是了。


    跑速很快的機智載著葉執往梅肯城方向跑,正所謂老馬識途,啊不,動物在方向感上總是比人類有那麽一點優勢。


    在不看地圖的情況下,機智完整地記住了迴城的路線,然後載著葉執走上了迴城的路。


    葉執中途調出地圖看了幾眼,機智的路沒有走錯,他也就放心地讓機智去走,而他自己則是開始想應該怎麽樣把酒賣出去,然後迴本。


    俗話說得好,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麻煩的。


    思考中的葉執忘記去管歡脫奔跑的機智,機智也沒有現代駕駛員那種生怕撞人賠錢的心。怎麽快怎麽來,怎麽歡脫怎麽跑,這不跑不要緊,一跑就出事。


    歡脫的機智撞到了一個盜賊。


    葉執迴過神來的第一反應是:我去怎麽又是盜賊。


    第二反應是:要賠錢嗎?


    第三反應則是:這人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葉執在機智背上居高臨下看著被機智踩倒的盜賊,不動聲色地讓機智往後走了兩步。


    盜賊躺在地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馬上的葉執,她是在潛行中被機智撞出來的,要真算責任的話。全責在她。但是她絕對不要賠錢,盜賊她自己的修裝備錢都不夠。


    “下來。”這是盜賊說的第一句話。


    葉執聽著耳熟,乖乖地下馬。站在了盜賊麵前,問:“要我拉你一把嗎。”


    “要,順便給我來個治愈之光。”盜賊躺在地上,還是麵無表情。


    這年頭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有。葉執嘀咕著給盜賊用了治愈之光技能。然後再把盜賊拉了起來。


    在所有圍觀群眾意料之中的眼神下,盜賊一拳砸在了葉執臉上。


    不上不下。剛剛好是一圈黑色的印在眼睛上。


    “完了完了,我破相了,這下沒有女生會喜歡我了,你行兇得負責醫藥費!”葉執捂著肚子蹲下。一隻手遮在眼睛上慘嚎。


    周圍一片寂靜,不知道從誰的嘴裏冒出一句“太不要臉了”,得到了大部分人的附和。


    “是你先撞的我吧?”盜賊在葉執麵前蹲下來。平視著葉執。


    “我看的時候前麵是沒有人的,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潛行撞上來的!”葉執頗有無賴潛質。明明在走神什麽都沒有看到的他說起話來就跟自己親眼看到了一樣。


    “啊呸,我為什麽要自己往馬蹄下麵撞。”盜賊愣了一下,雖說對麵這個人說的話不怎麽靠譜,卻說中了最核心的一點,她是在潛行狀態下被撞的。


    “難道是因為你傻?”葉執沉默了一會,突然用同情的目光看著盜賊,伸手拍了拍盜賊的頭,安慰道,“沒關係的,女孩子不聰明不會嫁不出去的。”


    圍觀群眾們看著葉執的動作,非常有默契地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再退了一步,還退了一步,退出五步之後又非常有默契地停下來。


    “嗬嗬。”盜賊笑出了聲,就在葉執以為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用一種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按著葉執的手,往下哢吧掰了一下,又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


    “啊——!”葉執的慘嚎晚了兩秒才響起來,骨頭被弄斷,手臂被弄脫臼,痛得他一時間都忘記痛的感覺是什麽了。


    “有句話叫做男不可摸腳,女不可摸頭,摸女生頭的都是下流胚子。”盜賊拍著已經一臉扭曲的葉執的頭,非常有哲理而又深沉地說道。


    “不是男不可摸頭,女不可摸腳嗎?”因為變成npc而作死不少的葉執在這種危急關頭依然堅持作死,這種精神感動天地,但是絕對不是我們可以模仿的。


    盜賊的表情迅速從一臉和善到一臉陰沉,直接一匕首紮在葉執腿上:“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聽到沒有!”


    “是!大姐頭!”葉執倒吸了口涼氣,這一匕首紮下來真是透心涼,他都快變成白光飛出去了,葉執看著自己的血條,欲哭無淚。


    “那你說剛才是你撞上來還是我潛行被你撞到。”盜賊拔出匕首。


    圍觀群眾不忍心地捂上了眼睛,這一幕太血腥了,但是他們同樣很好奇,盜賊為什麽會和這個人折騰這麽久,太奇怪了,以前不都是直接一刀解決掉嗎。


    “你潛行……”事關荷包,不得不死,大不了從頭再來一次,葉執抱著這樣的心態,勇敢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給自己治療一下。”盜賊說。


    葉執愣住了,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盜賊又一匕首插在了他的腿上,葉執懂了,盜賊是叫他給自己加下血,別就這麽死了。


    “你真體貼。”葉執哭著給自己治療,這麽下去得到什麽時候才能解脫啊。


    “好樣的。治療量不錯嘛。”盜賊拔出匕首,鼓了鼓掌,“還是那個問題,誰的錯。”


    “你的。”葉執都快要哭出來了,他已經想起這人是誰了,就是之前他和古茗進城時那個殺掉其他玩家獨占任務的那個盜賊,沒想到他們之前沒看出來是個女的罷了。


    “為什麽要作死呢。”這次盜賊沒有再對葉執下手。而是掃了圍觀群眾們一眼。


    周圍的玩家被盜賊掃過的通通打了個寒顫。裝作我不在線我什麽都沒幹的樣子散開。


    “事關錢包,不得不死!”葉執還是很有勇氣地,在錢包君的支持下。一直不屈不撓鬥爭到了現在。


    “……”盜賊愣住了,她想過很多可能,沒想到卻是最樸實的和她一樣的理由。


    見盜賊沉默了一下,葉執鬆了口氣。看樣子對麵那個女魔頭應該還沒有繼續折磨他的打算。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對方的攻擊速度和移動速度,葉執很悲劇地發現現在的距離他完全逃不掉。就算他逃掉了機智也逃不掉,這人完全可以在他們逃走之前給他一刀徹底解決掉他,然後再把他的行李占為己有,好一出單挑野外智能boss。


    “既然是這個原因的話……”盜賊停頓了一下。看到了葉執期盼的眼神,“我就更不能放過你了。”盜賊補充的話讓葉執一秒從甜黨變成鹹黨。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葉執企圖做最後的掙紮,然而這是沒有用的。


    “沒有和你說好。給你兩條路,一賠錢二勞工。”盜賊伸出兩根手指。心裏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可是錯不在我我為什麽要賠錢。”葉執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盜賊。


    “因為我是盜賊你是牧師。”盜賊沒想到葉執的腦子還是很靈光的,一點都沒有動搖。


    “威脅官方牧師是會遭報應的。”葉執就不信盜賊現在還沒看出來他是npc,虐殺npc是會被通緝的,葉執想到這裏,突然發現一件很悲劇的事情,他現在還是定水城的通緝對象吧?要真算起來盜賊殺了他還能換錢吧。


    “這可不一定,你以為用了盒子之後你就是個徹底的npc嗎?別太天真了。”盜賊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附在葉執耳邊說了一句話,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話。


    葉執這下還是真的被嚇到了,之前盜賊怎麽下手也最多是個痛和血條歸零的危險,現在確實直接被戳穿了身份,萬一被係統查出來是bug的話會被封號的吧?(bug:係統漏洞。)


    盜賊非常有閑心地看著葉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然後繼續問:“二選一,選哪個。”


    “第二個。但是我還是不認為錯在我,而且我想知道。”葉執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然後盯著盜賊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情他沒有和任何人說,包括防風和夜痕,他們兩個也隻是知道有個道具將葉執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不知道那個道具是個盒子。


    “因為我認識一個人,和你一樣變成了npc。”盜賊得到準確地迴答,收起了匕首,她借葉執兩膽葉執估計都不敢違約,她也就沒必要拿著匕首嚇唬人了,而且葉執沒有猜錯,盜賊的確是潛行後自己撞上來的,隻是葉執絕對不會知道這個事實而已。


    “還有別人?”葉執很詫異,他以為這麽倒黴的人全遊戲就他一個,沒想到還有另外一個,還就(大概)是隔壁主城的。


    “是啊。”盜賊非常和藹地扯著葉執站起來(請關注這個扯字),“歡迎加入我們與全城人民作對小分隊,我們正好缺個牧師。”


    “與全城人名作對小分隊?”葉執被扯著站起來(請再次關注這個扯字),非常迷茫地牽著機智跟在盜賊後麵,他剛才問的不是那個變成npc的人是誰嗎?


    “這不是名字。”在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盜賊再次說話,“名字太那啥了,所以我們就用了性質來代稱。”


    “哦——”葉執雖然很好奇那啥是什麽,但也看透了盜賊不會說,也就沒有問,繼續糾結自己之前的問題,“那個和我一樣倒黴的人是誰?”


    “倒黴?”盜賊停下腳步,拉著葉執的衣領來迴晃,“你知道你有多幸運嗎?”


    “……”葉執很想迴答不知道。


    “整個遊戲幾十萬人,甚至幾百萬人,就出了一百二十個盒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葉執誠實的迴答。


    “這一百二十個盒子裏隻有你們幾個是正確使用了的你知道嗎!”盜賊繼續晃著葉執。


    “不知道,不過你怎麽知道是一百二十個盒子。”葉執實在難以認同從高處砸下去這個使用方法是正確的。


    “一個主城一個唄。”盜賊聳了聳肩,眼睛裏放射出有錢人的自信,哦,當然不是她自己的,“有錢什麽消息都能拿到,當然,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那個和你一樣倒黴的人說的。”盜賊強調了倒黴兩個字,看上去還是很在意葉執的用語。


    “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我有個問題。”葉執摸了摸鼻子,剛經曆過窮苦日子的他對這句話表示讚同。


    “說。”盜賊專心致誌地趕路,在別人眼裏看來就是高冷無比不屑於潛行的另類盜賊高玩。


    “你們這個小分隊是要幹什麽,需要和全城人作對?”


    葉執的問題仿佛開啟了什麽開關,盜賊停下了腳步,轉身過來,一臉認真地看著葉執,葉執也停下腳步,一臉認真地看著盜賊。


    “你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了。”盜賊開口,仿佛等了葉執數個輪迴就為了這個問題。


    “哈?”


    “最近出來的城戰你知道吧。”盜賊問。


    “不知道。”葉執老老實實地迴答,又一次地嚇到了盜賊。


    “什麽!你居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平行》的玩家,這是所有玩家都應該知道的事情吧!你是異類吧!敵人派來的臥底,猴子派來的逗比吧!你確定你不是來搞笑的嗎!”


    “不,我是npc。”葉執迴答,然後靜靜地看著盜賊跳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之前會認為這是個高冷的盜賊。這不完全就是一個神經病嗎!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盜賊望著天空思考了一下,決定刷新一下說話方式,“其實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不會給你解釋的。”


    那你問個毛線。葉執麵無表情,覺得自己是真.高冷.牧師.女。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麽那麽說。”盜賊原地轉了個圈,重新麵向葉執,沒有裙擺,但是做了一個提裙行禮的動作,“我們的目的是,在城戰中,守城!讓玩家們沒有任何收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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